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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化茧成?


  马车到了太后仪仗队伍前面戛然而止,归应元下马便向太后问安,水月要扶着沈姑娘下来,却被她拒绝了:“又不是真的娇滴滴的官小姐,眼睛看不见,腿脚可是利索的!不能让干妈笑话我,我自己下得去!”

  沈姑娘说了这话,便一手攀住车框,仗着有轻功的底子,便是奋力向外一跳,然后——

  “喀喇——”

  太后正和归应元说着什么,突然就听见马车传来一声巨响,诧异看去时,只见沈姑娘居然两眼一抹黑就朝外跳了出来,却是好巧又不巧,套车队马不知何故突然受惊了,纵起四蹄便嘶鸣着横冲直撞起来,又是赶上风大把沈姑娘的衣裙给绞进了车轮里,霉星附体的沈姑娘直接就被拖着飞奔起来,水月吓得赶快让马夫停车,回看沈姑娘时吓得都没了魂,就见那车轮子转得飞快,不停地绞着衣服朝里带,眼看就要把沈姑娘给绞到轮子底下了。

  归应元见状惊骇,不及多想,暗运力道,翻手之间,居然隔着数丈的距离就将一名侍卫的佩剑拔出,迅若流星,旁人只见一道白光划过,未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长剑破空,已然割破了绞进车轮的素色罗衫,及时把沈姑娘救了下来,而马夫也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马儿,总算让它消停了下来。

  可惨了沈姑娘,这一通惊吓可不小,一身的衣服都被绞进了车轮里,自己除了身根本不足以遮身的亵衣,别处再无一丝片缕的,可怜的沈姑娘那背上手脚几处也是现了青紫淤痕,有些地方正隐隐渗出好些血丝来,太后远远瞧见,立时便浑身激动地从凤辇上下来:“我的儿,你疼死干妈了!”

  沈姑娘从生死关头返了回来,小心脏还是噗通跳个不同的,她听见太后这样挂念她,瑟缩着到了太后身边,不顾惜还是发抖的身子,两手摸索着碰到太后的脸,口中急急道:“干妈,不疼不疼,我从小是摸爬滚打惯了的,没有这样娇贵!”

  “我的儿,还说不疼,都肿起来这么高了!”太后眶中泪珠滚落,心疼地摸着沈姑娘肿得奇高的皮肤,而后转过脸去,怒声斥责驾车的马夫,“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出去砍了!”

  那马夫自己知道难逃一死,一头从车前摔下来,跪在地上不住告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连连额头顿地,转瞬就磕出血来。

  水月早从包袱里拣出间备用的衣裳,给沈姑娘披在了身上。

  听着身后马夫不住的告饶声和额头触地点蓬蓬声,沈姑娘的心当即就软了下来,她到底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人儿,到回头来劝起了太后来:“干妈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刚才要不是突然马受惊了,就不会有这个意外,错不在他,倒是我急着下车来见干妈您,冲撞了马,您要是真这样就杀了马夫大哥,晚上他的鬼魂必然来找我索命的,噫,好可怕的!”

  一提到鬼魂这种东西,沈姑娘又不自觉地抖了几抖。

  见沈姑娘抖个不停,太后还道是沈姑娘是冷了的缘故,其实现在本就是深冬时节,仅披了件薄薄衣料的沈姑娘若说不冷反倒是奇怪了,太后伸出保养得极好的两手来,细细地帮沈姑娘把扣子系好,又把身上披的一件貂绒脱了给沈姑娘加上,沈姑娘忙要拒绝,太后却是假装生气地沉了脸:“穿着!干妈我里面还穿了两件夹袄的,快别冻坏了我的小迷糊!”

  沈姑娘虽然看不见太后的模样,但料想一定是极慈祥极亲切的,她生来便没有了娘,一直都是老爹养她长大,便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此刻忽然有了一个娘,虽然是干的,却让她这段时日来享受到了种种不同于老爹的温暖,真是此刻便是让她去死,也是毫无遗憾的了。

  “呜呜……”少有机会在人前掉泪的沈姑娘止不住张开双臂,抱着太后幸福地呜咽起来,“干妈,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咋感觉跟泡进了糖水里一样,都快被化掉了!”

  “我的小迷糊,我不对你好还是你的干妈吗?”太后也连连拍着沈姑娘的背宽慰,“傻孩子,怎么好端端地就又哭了起来,听你师傅说,你以前可从不是这个样子的,忘记太医怎么嘱咐你的了!”

  “没忘,没忘,不哭,不哭!”沈姑娘止住哭声笑给太后听,倒把太后真给逗乐了。

  归应元信步向前,呵斥那个还在磕头不已的车夫道:“还不快多谢太后和郡主的不罪之恩?”

  那马夫得了大赦般,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口中一顿千恩万谢:“谢太后,谢郡主……”

  沈姑娘和太后一同乘上了凤辇,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向太后寝宫而去,归应元翻身上马,跟在凤辇之后,策马也一同离开。

  犹然还在地上千恩万谢的马夫抬起头来,额头的血水点点滴落下去,流得满脸都是,自然也流进来嘴中,看起来极为骇人恐怖,他伸出舌头,将嘴巴四周的腥咸血水细细舔着,直到全部都舔干净了,眸子里却泛起幽幽的光来。

  “刚才为什么不动手!”郭兆铭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居然怀中还抱着一个令人垂涎的娇艳女子,赫然便是刚才与郭兆铭对话之人。

  “归应元实力深不可测,谁敢在他的面前随便动手?”马夫嘴里有着明显的怨气,紧盯着郭兆铭看,原来看似普通的马夫,其实并不普通。

  “就是啊,柳总舵主,换作是你,你敢吗?”娇艳女子满眼的魅惑之色,笑得人骨头都要酥软了一般,她一手搭在郭兆铭的肩上,一手不安分地不断在身边男人的怀里游动。

  郭兆铭被挑拨得欲火熊熊焚烧起来,也不顾旁边有人在看着,腾出手来,饿虎扑食一般,探进女子胸前,哧啦一声,随着布料破裂的声响,女子的葱绿抹胸,转瞬间便被扯在了一旁,一双傲人双峰似是急不可待要呼之欲出一般,在薄如蝉翼的嫣红罗衫掩映下,随着女子浅浅深深的呼吸,起伏不停。

  此情此景,只怕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偏巧,郭兆铭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冷眼看着女子胸前之物,虽然也是如同在看着一只逃不脱的猎物一般,不同的是他的目光没有正常的男人该有的贪婪和欲望,有的只有冷酷和铁血:

  “死女人,我说过了,在这里,要叫我郭大人!”说着,郭兆铭狠狠扳过女子不可方物的俏丽容颜,“如果你这么想被好好疼爱的话!”

  “嗯……”女子忽然舒服地叫出声来,更是令人听来千娇百媚,骨软筋酥,原来郭兆铭的手正抚上了她的两只玉碗,忽而浅压轻按,忽而疯狂揉捏,极尽温柔之能事,又浑如急雨并惊风,这个样子的回敬又是那个正常的女子能消受得了的。

  偏巧,沈姑娘也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此刻脱了衣裳正趴在太后寝宫的床榻上,几个医女正在给她刚才摔青了的淤痕处抹着云南白药膏,水月在一旁不时给沈姑娘擦着身上的汗,不断道:“郡主,要是疼了,就喊出来,这淤痕肿得这样高,奴婢看了都心疼,喊出来,没有人会笑话郡主的!”

  此刻是在宫中,又是当着太后和宫女们的面,水月和沈姑娘再亲切,也不敢坏了规矩,只得继续自称奴婢,称呼沈姑娘为郡主。

  “笑话,别人不笑话是小事,我自己会笑话自己的好不好?再说了,真的不疼,额,唔,真的不疼,嘶……”迷糊郡主沈姑娘死要面子活受罪中。

  寝宫正厅里,太后则是屏退了无关人等,独留归应元同她说话。

  “这些日子要劳烦娘娘照顾她了!”归应元束手而立,对长椅上静坐的太后恭敬说道。

  “说哪里话,哀家既认了这个女儿,给了她一个封号,岂是只为权益一时的?”太后闭着眼睛,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悠悠而道。

  “就怕是对外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自己也是明白这个事理的,只是不问罢了!”归应元踱起了步子,望着沈姑娘所在的屋子似有所思。

  “哀家并不是凭空就对她这么好的,也确实是觉得亲切!”太后喃喃说着,让人不知道她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现在想来,白冰那丫头确实有着很多的可疑之处,是哀家把她从流民作乱时救下来的那天起就鲜有考虑,应元,哀家要你为哀家做一件事情,一定要帮哀家查出来,白冰这丫头的真正底细,她背后有无人指使!”

  太后忽然喊起了归应元的名字,连语气也变得有些异样。

  “太后娘娘但请放心,老臣绝不辜负太后娘娘的重托!”归应元似乎被太后的这声称呼触动到了心灵深处的某根很久远的东西,他整个人都怔怔望着雕塑一般静坐的太后,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情景。

  太后停下了转动念珠的手,微微睁了眼睛,语气变得哀婉柔情:“应元,这么多年,哀家一直是最信任你的,哀家孤儿寡母能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当初先皇驾崩的时候,朝廷内外交困,如果没有应元你从旁协助,只怕这江山早就易主了,二十年来,你为了守卫这江山,任劳任怨,从无半分怨言,你为了守卫这江山,甘愿受着无数的污蔑和构陷,也为了守卫这江山,你自解兵权,乐得受封一个闲职,而让皇儿他少些压力……”

  归应元顿住身形,打断了太后的话:“娘娘知道这些,就够了,这本就是老臣的本分!”

  “哀家要说,哀家想说,如果现在不说,就不知道再有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应元,你老了,哀家也老了,都活不了几年了!”太后没有理会归应元的话,继续自顾自说着,不绝几滴浊泪缓缓溢出眼眶,“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的背叛,先皇也不会被活活气得驾崩而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的背叛,青云也不会死于非命……”

  归应元明白太后的意思,他敛声屏气,缓缓坐在太后旁边的楠木雕花椅上,静静道:“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老臣很难不联想到那个人,有他在一日,朝廷便一日不得安宁,老臣就算是死,也会先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不许说你死!”太后忽地伸出手来,堵在了归应元的嘴上,归应元也也伸出手来,和太后的手触碰到了一起。

  时间顿时僵住。

  “太后,太后,胡太医来了!”一个宫女一头撞进正厅来,正巧不巧地看见了此情此景,“太后,额,定国公……”

  太后和归应元的手立即分开,归应元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太后面色尴尬地问这宫女:“急什么,先请胡太医到偏殿候着,哀家先去看看郡主,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备下该备好的东西!”

  “是!”这宫女莫名地受了太后一番数落,心中虽是有着不满,但又哪里敢表露出来,当即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就从寝宫正厅里退了出来。

  不过她却没有直接去沈姑娘的房间,而是趁人不注意悄悄出了太后寝宫靠着夜色掩映急急向着皇帝书房奔去。

  可是没有走出多远,一个白衣老者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笑眯眯地问她:“绿萝姑娘,这么急着是要往哪里去啊!”

  这个叫绿萝的宫女看着白衣老者唬了一跳,几乎都忘记了如何说话,全变了吞吞吐吐:“定,定国公,怎么是,是您?”

  归应元笑着拍拍她的不住抖动的瘦弱肩膀,指着沈姑娘在的地方提醒她道:“郡主歇息的漱玉轩不是该向西走吗?绿萝姑娘怎么反而向东走?”

  “额,对对对,瞧奴婢这一急,竟然不辨方向了,多谢定国公,奴婢告辞!”绿萝急急说完这些,急急转身,急急奔着漱玉轩去了。

  看着这个绿萝远去的背影,归应元微微叹了口气:“果然宫里的人已经没有一个是可信的了吗?容儿,可真是难为你了!”

  漱玉轩这里,所有热都忙成了一团,端热水的端热水,递毛巾的递毛巾,指挥人的指挥人,收拾打扫的收拾打扫,水月怯怯地站在一旁,想搭把手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只得呆呆地看着干着急。

  胡太医跪在床榻下隔一会就给沈姑娘把把脉,将沈姑娘的身体情形告知床榻边的太后知道,他叫胡白,生巧是一脸的花白胡子,还真是白胡子老头胡子白,不知道沈姑娘见了他会不会又生出什么整人的心思来。

  “太后不必忧心,郡主也尽请放心,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拆掉纱布了!”胡太医又一次给沈姑娘号了脉之后,很有信心地向太后和沈姑娘保证。

  太后舒缓了眼角的细纹,握着沈姑娘手宽慰道:“听到了吗,太医说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拆掉这臃肿的纱布了!”

  “真的吗?那真是是太好了!”沈姑娘兴奋雀跃地说道,其实她现在顶纳罕的就是貌似现在要拆纱布的是她啊好不好?为什么不管宫女还是太医太后什么的都表现得比她自己还要紧张?

  说实话,沈姑娘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紧张啊,留疤就留疤呗,反正死活就是这张八辈子都不会跟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什么的扯不上半分关系的脸了,有人肯要她碰巧也想给了就嫁,没人要就找个破庙瞧那木鱼过一辈子去也没什么不好,

  都是太后这个干妈,非要请这位宫里说是医术最高明的胡太医来帮沈姑娘祛祛满脸的伤疤,这下可好,伤疤祛没有祛沈姑娘不知道,她老人家过了好几个月暗无天日的生活这倒是真的,可气的是都不知道让她梦见变了多少次的虫子和蛾子,有时候还会梦见她自己变成丑得要死的蟒蛇……

  一个时辰在整个漱玉轩的人的焦急等待和沈姑娘的数绵羊声中悄悄流逝。

  “啊!”终于拆掉了所有纱布后,太后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胡太医倒吸一口冷气,几个宫女把自己的眼睛是擦了又擦,水月则是直接喊了出来:

  “郡主,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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