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疯狂的游戏需要谁准许？
疯狂的游戏开始了，没有谁能让它停下来，只要国王还在，所有人都是表演的小丑。
托尼最先开始提问，他果然还是对周妍最感兴趣，而且越知道就想越知道的更多一些。周妍一开始就被罚了五杯，洛言在旁边默不作声，没有阻拦，也没有想替她挡下的意思，眼里复杂难以言语。
“周小姐的酒量真是厉害！喝了这么多，还镇静自若，看来今晚有意思了！”托尼拍着手，连声叫好。
“哪里哪里，如果托尼不问那么难的问题，我会很感谢你的！”
周妍在洛言没来之前就已经喝了半瓶Whisky，现在能面不改色的继续喝，完全在靠她非人的意志力，不然早就倒了。
“是吗？我的问题那么难吗？看来我真的高估周小姐了！”说完，他呵呵一笑，周妍也尴尬的笑了下。
洛言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十分可笑，但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心。他的酒量倒还不错，只是怕周妍会硬撑。
“那么，又该我了吧！想想???这次问什么呢？”托尼微微皱起眉，看起来好像在很认真的思考。
突然，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邪邪的一笑，让周妍的心又一提，“有了，周小姐在洛涣青、洛言和我中更喜欢哪一位呢？”。
这次不光是周妍，连洛言都惊了一下。周妍终于没有再微笑面对，眼睛睁得硕大，死死的盯着托尼，看到他的笑里带着让她不明白的味道，仿佛再对她说，说吧，如果你说的答案我满意，就放过你！
“托尼，你够了吧！”洛言站起来，对坐在那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男人吼道。
他扬起下巴，即使是现在这种居高临下对他不利的位置，他也没有丝毫的慌乱，眼里还是充满笑意，欣赏着面前这两个人。
“洛先生，或者，你想替周小姐来回答？OK，这样也行，要是你能提她回答，那这次就算我输，我来喝！怎么样？”带着挑衅的味道，他的话拿捏的分毫不差，刚好激怒洛言，却又刚好牵制住他。
洛言看着他，眼里的黑色不断扩张，心里的火焰也随之旺盛！
托尼看到洛言这样，好像更高兴了。突然表现出好像漏掉重要部分的样子，“哦，对了，忘记说这次的惩罚了。那就???我想想???就剩下的全部吧！输的人，喝完剩下的全部！”
说完，他往后重重一靠，摊开双手搭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周妍听到他说的话，身体一颤，终于回过神来。目光缓慢的转向托尼的方向，眼里终于掩饰不了满是惊恐。
好半天，才似乎用尽所有力气说，“托尼，你是认真的吗？！”
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Ofcourse！生意人，一话值千金。而且，我一向都很遵守规则。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周小姐”。
他慢慢靠近周妍，最后在离她很亲密的距离停下来，在她的耳边低沉的说，“来吧，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周妍的身体像触电一样，瞬间僵在那里，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随之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和你说了什么？周妍！”洛言一把抓住周妍的肩膀，疼痛让周妍慢慢回到现实。她缓缓转过头，抬着头，看向洛言。
那一刻，洛言永远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周妍眼里的害怕像整个宇宙那么大！全部都在说着，怎么办？洛言！怎么办？洛言！
洛言第一次看到她眼里那么黑、那么多的难言，像一汪苦水，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也许是因为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她的泪水不是咸涩的，而是苦涩难忍的。
“洛言，放心！”周妍笑着对他说，可眼里却是无措。
只有周妍自己知道，说出那几个字，已经是她当时能做的全部了。再剩下什么，就只有她的命了！
看着洛言的那几秒，她真的想到了太多，甚至有那么一秒，她希望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洛涣青。但什么都没有，她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她转来，对着托尼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带着点甜甜的味道，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马上就换上十分感兴趣的表情。
这个女人，果然很有趣！真的超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其实这个问题可不是托尼突然想到的，早在洛言进来将周妍拉出去时，他就想到这个游戏了，而也是在那个时候，这个问题就诞生了。虽然这时才问，但这个才是他最想问的问题。
不光是对这个答案感兴趣，他更想看看这两个人的反应，所以就在刚才，他的愿望已经完成一半了。两个人的反应都非常好，尤其是周妍，可以给五十分，剩下的五十分就要看她怎么回答了。
“托尼，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周妍莞尔一笑。
“哦？是吗？”还是微笑回答，眼里却多了一丝很可怕的东西。
周妍低头，脸上突然换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表情，眼里多了坚定和不屈，却是这种黑色，显得更加有魅力，深深诱惑着坐在对面的人，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伸手，在桌子上停留了一下，最后停留在一杯深红的酒杯上，扬了下嘴角，好像对选择的酒很满意，把它从桌子上慢慢端起来，举到托尼的面前。
歪着头，说“抱歉，托尼，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所以???”
没有继续说下去，周妍看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晃动了下，眼睛被酒倒映成了耀眼的红色。
“周妍！停下”洛言没有想到周妍说的放心，就是打算自己把这些全喝了。
他立刻从后面抓住周妍的手，但杯子已经接触到了嘴巴。
她没有松手，抬眼看着洛言，好像在对他说，没事儿，放心吧！但这要怎么让洛言放心。
两个人僵持着，都不肯退让，洛言不肯松手，周妍不肯把酒杯从嘴边拿下。在一旁的托尼，嘴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这位小姐，一定不能轻易放走，而且又是和洛家这两兄弟有关系！
就在托尼还心情很好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给他带来的欢乐时，下一秒，他的所有表情瞬间停格，碎成一片一片，满脸的不敢相信！
“咔嚓??????”
周妍把酒杯狠狠的咬碎了！
玻璃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音，所有人的脸，表情都在那一瞬间扭曲。
洛言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所有的目光都焦距到周妍身上，他看见玻璃碎片很快被染成鲜红色，看见红色的液体顺着周妍和酒杯的接缝处缓缓流下，他觉得一阵晕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分不清那红色液体到底是酒，还是血！
没人想到，周妍竟然会这么做。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周妍，心脏在那几秒都整齐的慢了半拍。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像老房子的旧墙纸，因为受潮，而开始一片片脱落。
连周妍自己都不知道，中间到底是经历了一个怎样的过程。这期间，她的所有时间都被停格在了，牙齿和酒杯接触时，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时，心脏停拍时的那一刻。
等她真正回过神，清醒过来时，自己又躺在了这个白色的空间里，浓重的消毒水提醒着她，当时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而她又有幸来到了这里——医院。
寂静的病房里，安静的跟她的心跳一样。灰暗中，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但这次，周妍知道，这个人不会是洛涣青。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好想哭，心里突然涌出太多，但最后最渴望的那个人还是他，洛涣青。眼里逗留的液体刺激着她的泪腺，直到接近崩溃的边缘。
也许是空气中密弥漫的刺眼的泪水的味道，让站在那里的男人微微一怔，动了动喉咙，用极度喑哑低沉的声音说，“周小姐，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周妍听到男人的声音，只觉得更加难受，眼泪也更加肆虐。她没有说话，躺在那里轻轻的摇了摇头。
仿佛想等周妍说点什么，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的眼里一暗，垂下眼帘，“虽然觉得很失礼，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周小姐最后的回答！”
时间在两人中慢慢流过，听完他的话，周妍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滞，刚想扯出一个笑容，却被嘴唇上钻心的刺痛感，狠狠拉回现实。
这时才感觉到，口腔里的干涩，仿佛都要传出咸涩的血腥感！
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一点一点诱惑着他，无法移开视线，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这双眼睛有着难以抗拒的魔力。
她的声音像是裹着好看、甜味外壳的致命毒药，很沉很软，放在空中，慢慢融进空气，让吸入的人再也无法忘记，他也不例外。
“是你哦，托尼先生！???三人中，最喜欢的???”
周妍知道，自己在说出那句话时，心里的什么正重重的往下沉，沉到自己已不能承受，在拉扯着她的痛苦。告诉着她，不能逃避，不能回头，只能面对，嘴唇的痛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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