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回府的途中,洛清清从卖包子的摊上顺走两个肉包,从卖糖葫芦小贩那拿走一串,又顺道拿走了把油纸伞夹在腋窝处,一脸坦然地舔着糖葫芦,啃着肉包。
祁谦墨跟在身后替她一一付了钱,颇为无奈。
想他无数次征战沙场,钱财都乃身外之物,在战场上靠的是刀枪,拼的是命,何曾想过他也会有朝一日,在市集街头,为一个女子花钱。
正想着,祁谦墨发现原本走在前面的洛清清此刻不见了踪影,他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她甩掉了,如今不知道是回府了,还是藏在某处隐僻的小巷或拐角处偷看他。
骗她固然不对,但实属无奈,看来他得想办法解开这个误会,不然别提是同他说话了,怕是一瞧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飞窜溜得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洛清清确实藏在某个隐僻的地方偷偷观察祁谦墨。
见祁谦墨在没有寻到她时便转身离去后,洛清清才站起来,拍了拍灰尘,把顺来的东西放在路边桌上回了侯府。
*
酉时。
一辆马车停在侯府门口。
家丁急急忙忙赶到院落中禀报:“小姐!宫里来人了!”
洛清清猛地起身,“宫里来人了?!”
片刻后,洛清清在前厅见到了从宫里来的人。
“老奴是奉洛侯爷之命带洛小姐进宫的,这是侯爷给您的信。”公公双手将信奉上。
洛清清看过信后,确认笔迹是爹的没错后,她点头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先去换身衣裳。”
……
洛清清坐着马车来到宫门。
公公撩起帘子,洛清清提着裙摆从车上下来,一落地,便瞧见宫门口不仅仅只有一辆马车,其他千金公子从车上下来,来到宫门口由侍卫搜身后放入。
公公见洛清清面露疑惑便问道:“老奴斗胆,侯爷没在信中跟您说吗?”
洛清清问:“什么?”
公公道:“皇上大摆宴席为三皇子接风洗尘,所有大臣官员子女皆已入了宫。侯爷临时有事走不开,便请老奴来接您入宫,侯爷又怕您怀疑老奴不是宫里人便写了信让老奴转交给您。”
洛清清:“……”她爹是怕她知道了后不来所以才没在信中提及吧。
事实上,洛钊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洛清清被公公带到洛钊身边时,洛钊瞧着她气呼呼的脸,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清清,爹也不是故意的……”
洛清清什么话也没说,就抬头瞟了眼洛爹,洛爹二话不说瞥开视线遥望远处,心虚得很。
桌上摆着点心,洛清清挨着洛钊坐在垫子上,拿起一块点心品尝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宴席上东瞟西瞟,耳朵也高高竖起,将周围能听见的话一并听了去。
手里的点心啃完了,洛清清往衣服上擦了擦手指,再看看桌上几盘点心,顿时没了胃口。
这宴席迟迟不开,那三皇子也不见人影,皇上也还未到,她无聊地把头靠在桌上,摆弄着裙摆。
洛钊见洛清清这副模样,沉吟道:“清清,要是觉得无趣,你……”
洛清清猛地坐直身体,满脸期待地看着洛钊。
“你去御花园转转。”
洛清清:“……”
洛爹哭笑不得地看着洛清清气呼呼地抓过一个宫女,让她带自己去御花园转转。
御花园的凉亭中已被先来的几个官宦小姐占了去,洛清清与她们不熟,也不好自讨没趣,便独自绕着湖边走。偶尔传来官宦小姐们的笑声,宴席那灯火通明,歌舞声也隐约响起。
洛清清站在黑暗中,眼前是片平静的湖面,弯弯的月光倒映在水中,仿佛触手可得。湖上凉亭中,欢声笑语,湖边柳树下,恍若无人。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湖边湿滑,洛清清转得猛,直接滑了一跤,身体往后仰。
千钧一发之际,祁谦墨抓住洛清清的手腕把人拉了回去。脑袋咚的一声,沉闷地磕在胸膛上,他抓着洛清清的肩膀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呲牙咧嘴一番后调侃道:“你这脑袋可是石头做的?”
话音落下,洛清清从祁谦墨怀中退了出来,双眼噙着泪水,嘴角下撇,泪眼婆娑地控诉他,额头上已红了起来。
祁谦墨顿时哑然。
洛清清眨眨眼将眼泪逼回去,随意揉了揉额头,瞪了眼祁谦墨仍然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就在她跨出一步后,人便被拽了回去。
“我并非有意骗你。”祁谦墨想着此刻若不解释,往后寻机会恐怕更难。
“你遇到我那日之前,我曾多次想办法离开,但每次都被抓回去,你肯定会觉得我又在骗你,堂堂三皇子,又是领兵打仗的将军,怎么会打不过几个打手……”
洛清清转过身来,静静看着祁谦墨。
“被卖入南风馆后,我每日都被那老鸨服用软筋散,内力无法使出半分,而那时我伤势未愈,为了防止我落跑,他们便不处理我的伤势。”祁谦墨向前走了一步,忽然抓着洛清清的手放在他的喉结处。
洛清清吓了一跳,忙不迭要将手臂抽回来,“哑巴也并非是刻意装的,是在之前我服用了可以暂时失声的药物,无法同你说话。”
洛清清涨红了脸瞪着祁谦墨,憋了半晌忍不住低吼道:“你都轻薄过我一次了,还要轻薄我第二次吗?!快放手!”
祁谦墨松了手,在心底悄悄补上一句:是轻薄你三次了……
洛清清悄悄把手伸到后背,手指蹭了蹭衣服,借机想把指肚上的温度和触感都蹭掉,神色坦然得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果忽略掉她脸上的红晕的话。
“你同我解释那么多作甚?”洛清清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企图离这无耻小贼远些,谁知他会不会突然轻薄她第三次呢……
祁谦墨微微眯起眼,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的话,那我便走了。”洛清清见祁谦墨不答话,转身就走。
“我征战沙场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不曾畏惧过生死,也从未想过我死后是否有人会为我伤心落泪。我一生所在乎之物不多,如今,多了一个你。”
洛清清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清冷的月光下,祁谦墨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我想看到你为我而伤心落泪,也因我而开怀大笑。我所求不多,只盼你能同我一样,我心悦你,你亦心悦我。”
*
宴席开始后,皇子们纷纷落座于皇上两侧。
美食佳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洛清清像乌龟似的缩起了脑袋,谁来也不吭声,情绪低落,看得洛钊心疼不已,早知便不强迫清清来了,瞧瞧平日里活泼得上蹿下跳的猴儿,蔫巴成什么样了!
“清清,爹专门给你留了腿儿,你不最爱吃腿儿吗?”
洛清清幽怨地瞥了眼洛钊,低落道:“爹,要是我爱吃鸡屁/股,你是不是就只留鸡屁/股给我?”
洛钊老脸一红,“胡说什么呢!爹怎么可能只留鸡屁/股给你!”
洛清清正感动时,洛钊忽然义正言辞道:“爹还会留个腿儿给你。”
洛清清二话不说抓起盘中的鸡屁/股塞进洛钊嘴里,小嘴噘起一脸气愤,“爹最坏了!”
洛钊有苦说不出,这不是瞧着女儿蔫巴巴的就想着逗逗她吗?
“好清清,跟爹说说,是不是方才去御花园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洛清清便想起了祁谦墨说的那句话。
——“只盼你能同我一样,我心悦你,你亦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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