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肆风波
“啪”
言语间，杨涅一掌呼出，直接印在了老板满是刀疤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后者应声摔倒，在推翻了两张桌椅才轰然倒地。
这货也是个狠角色，看清是杨涅打他，便从地上掉落的竹筒中抓出一把筷子向杨涅插来，这可惹怒了一贯嚣张跋扈的小爷，一记窝心脚踹出，他便再次飞出，砸碎了好几张桌椅才窝在那里，爬不起来。
将夫妇二人扶起，杨涅将他们安排在自己的座位上，亲自将未拆封的包裹打开摆在他们面前后，道：“大叔，大婶，都饿了吧，快吃吧，要是不够，咱们再要。”
“谢谢小兄弟，你可真是大好人呐、、、、、、、呜呜呜、、、、、、”
感动之余的夫妇顿时哭作一团，杨涅赶紧将他们搀扶起来，道：“大叔大婶别这样，你们在我晋阳生活成这样，是我杨家的责任，快吃吧，今日，我一定给你们讨个公道。”
说完，杨涅再次来到老板面前，后者已经昏厥不醒，杨涅目露凶光，只听‘咔嚓’一声，杨涅便踩断了他一条腿。
“啊、、、、、、、”
老板顿时疼痛转醒，一声惨呼后便急忙求饶：“小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哼”杨涅冷哼一声，道：“饶你？妄想。他受腿疾之苦才流落街头，你既开门经商，就该广结善缘，修些福德，但你却为富不仁，对如此可怜之人暴打出手，你还是人吗你?今日，小爷便将你两条腿都打断，让你也尝尝这断腿之苦。”
说完，杨涅便欲再次踩踏而下，但却被袁天罡一声喝叫，停了下来。
“够了。”
来至近前，袁天罡一把扯过杨涅，后蹲地为掌柜疗伤，只见他先是在对方腿上一阵揉捏后，猛然发力，后者痛的惨呼一声。但看到自己变形的腿已经归位，便强忍了下来。
从瓷瓶中倒出一枚丹药喂他服下，袁天罡站起身来对杨涅道：“他做事确实欠妥，但你也不该下手如此狠毒，若非今日为师在此，你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对于袁天罡刚的呵斥，杨涅选择了沉默，他了解自己这个师父，属于典型的烂好人类型，若自己出言顶撞，搞不好又是一顿体罚，但他又性情刚烈，忍受不住委屈，故转身坐在一旁，不在言语。
看杨涅傲娇的态度，袁天罡顿时来气，这才刚入门下就如此气盛，时间长了，那还了得，紧走两步来至杨涅身边道：“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快去与掌柜的道歉。”
扭头瞪了袁天罡一眼，杨涅顿时气如山涌，我不嫌你啰嗦，你还要我和他道歉，这是哪门子道理，但他知道袁天罡脾气，辩驳根本无用，便负气奔出门外，冒着倾盆大雨，向大街上跑去。
“你、、、、、、”
袁天罡也是无奈，他收了数千的弟子，皆仁德智信，礼善待人，想不到来晋阳一趟，却收了这么个倔骨头，他甚至已经后悔来这晋阳，但抱怨也无用，总不能任由他跑去，便转身向老板致歉道：“老板，是贫道管教不严，实在对不住，这里有些许银两，是贫道替逆徒给你的补偿。”
说完，袁天罡拿出一锭白银，置于桌上道：“老板，贫道告辞。”
追出门外，暴雨连天，目光所及之处，皆白哗哗一片，无奈之下，袁天罡只能驾虹飞起，从高处寻他。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人置高空，辨人寻物自然容易的多，不多时，袁天罡便找到了正往城内飞奔的杨涅，他降落在地，堵住对方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杨涅气鼓鼓道。
“回家？”袁天罡先是一愣，后明白过来，这少年自幼生在富贵之家，当然受不得些许委屈，若换成寻常弟子，袁天罡肯定随他去了，但毕竟对方有了那么强悍的老子，自己若达不到对方的要求，恐怕小命难保。
“受这么点委屈，就要回家，你今早在王府的承诺不作数了？”袁天罡无奈，只好使出了激将法，见对方闻言后面色一变，他又继续道：“世人都传杨战如何了得，想不到教出这么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来，真是让贫道开眼呐！”
“你住嘴！”听了袁天罡的讥讽之言，杨涅顿时暴跳如雷，道：“你个老杂毛，我忍你很久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父王？就仗着你是修士吗？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多活了些岁月，精通些术法罢了，你为天下百姓做过些什么？我父王执掌晋阳，赏罚分明，百姓安居乐业，盗匪皆不敢来，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他？”
“这、、、、、、”
价值观的不同，致使袁天罡无言以对，但，转念又想，杨涅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回想自己一生，确实无甚功德于世，特别是他出家前乃中州强国大秦的太子，若不是出家修道，恐怕也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治国之术，他亦是自幼学习，回忆起儿时的宏图大志，袁天罡脸上顿时一阵落寞。
见他沉默，杨涅并未准备停歇，反正已经撕破脸，他今日要不吐不快。
“你是不是以为给那个贪心老板些许银两就可以让他感恩戴德，继而良心发现，从此洗心革面？我告诉你，你想错了，不出意外，在你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两口子又全轰在街上了，你就是个烂好人，你明不明白？”
“胡说八道，那老板已经得了那么多的好处，还被你教训的那么惨，怎么可能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就是太过暴力，总把世人想的那么坏，这就是杨战教你的治国之术?不懂仁德治世，只会一味的严刑峻法，简直就是暴君。”
“我、、、、、、”
杨涅顿时被袁天罡的言语说的没了话，他甚至怀疑对面的师父是不是白纸一张，简直不通一丝的人情世故。辩驳已经毫无意义，无奈之下他只好出声道：“好，既然你认为那老板不可能再作恶，那咱们就赌一把，咱们现在就回去看看，如果如你所言，那恶人已经洗心革面，我便跪地诚心认错，往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倘若应我所言，你便把那位大叔的腿疾治好，你敢不敢赌？”
“这、、、、、、”
袁天罡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倒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只是那名乞者属于先天腿部微缩，治疗起来颇为费力，就算他已是道法玄天之辈，恐怕也得付出巨大代价，所以陷入两难之中。
“怎么？你不敢了吗？”看他犹豫，杨涅也出言讥讽道。
“好，就如你所言。”虽然知道对方是激将法，但袁天罡还是应承下来，今日，他偏要让这个徒弟服气，否则往后还怎么管教于他。
一道虹芒闪过，雨地中失去了师徒二人的身影，等他们再现之时，已是酒肆之外，二人刚想入门，便听到室内传来一阵呵斥打骂，面面相觑之后，急忙拔步入室。
只见室内地上，乞者两口子已被黑心老板打倒在地，特别是那名病重的妇人已经昏厥在地，而她额头还有淤青一片，显然是受了殴打才致使晕倒。
老板依然在不停的打骂着乞者，手中还持有一根短棒，每棒打下，乞者都痛呼一声，惨不忍睹。
“住手，混账。”
掌柜闻声回头，却看到一只大脚丫子向自己踹来，惊恐之下，他欲躲避，已是来不及，只觉面门一痛，便觉鼻腔内传来一阵酸楚，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显然是被杨涅踹晕了过去，不过这次他摔的更狠，直接飞过大堂，砸晕在后墙的账柜之下。
三步并作两步，杨涅赶紧来到乞者身边将他扶起，道：“大叔，您没事吧。”
“小爷，我没事，你快看看我家那口子，她因阻拦那恶心对我殴打，已被他打晕在地。”
杨涅本想将他扶稳，再去看视，但他已经自己推开杨涅，爬到了妻子身边。
“老婆子，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别吓唬我，小爷，您快救救我老婆、、、、、、、”
闻言之后，杨涅赶紧来到他身边，先将手指探在乞婆鼻翼之下，发现对方尚有气息，便再用拇指掐在对方人中穴上，数息过后，乞婆悠然转醒，杨涅急忙回身道：“快拿碗水来。”
因为暴雨，酒肆本就无人，而乞者又有腿疾，不方便行走，看看左右无人，袁天罡急忙从一张未倒的方桌上，找到一壶水，倒在杯中端给杨涅，后者接过，喂乞婆喝下，才见她呼吸平顺下来。
扶两口子起来坐好，杨涅面色如冰，来到师父面前，他也没有废话，直言道：“现在便兑现你的承诺吧，如果可以，把这位大婶的风寒也治好吧！”
袁天罡也觉理亏，自幼皇宫学的都是人之初性本善，后又随师父上山修行，学的也是无为之道，每天打坐闭关，传道受业，从来没想到这世人可以坏到这种地步。
“哎，是我输了。”
哀叹一声，袁天罡便开始席地而坐，并翻手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小鼎抛向空中，那小鼎好似迎风便涨，迅速放大，成了一个直径不下五尺的大物，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鼎上图案精美，山川河流，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好似这万千世界都被雕刻于此，精美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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