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回家的路费有着落了
又等了二十分钟，方若才跟两个穿西装戴墨镜的“探员”走出审讯室。
方若见到林雨如同见到亲人，一头扎进他的怀抱。
“老铁，我们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
林雨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方若瞥了一眼黑墨镜，好像对他造成了什么心理创伤似的。
林雨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回家的路费总算有着落了。
本来买的周日上午的列车，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中午，他们的那班火车恐怕都快到伊城市了。
方若只得重新买了下午的车票返回伊城，又是500大洋啊。
因为是周日下午，候车厅里赶火车的人特别多。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候车位子，只好捡没人的地方站着等。
林雨问他黑墨镜都问了什么问题。
“刚开始还好，问我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那我就回答他说其实我没看到啥，大部分都是听你说的。对了，黑墨镜问你什么问题了？”
林雨心里不是滋味，把事情推得这么彻底？虽然是事实，但你就不怕把我坑了吗？
方若本来在地下室守着金博他们，然后被几个警察带了回来。他还寻思这辈子也没怎么去过警察局，最近两个月却经常光顾。
他一上午没见到林雨，以为他们是被分开审讯的。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这么说——林雨是被鲍鱼亲自“审问”的。
林雨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问我的也差不多就问事情经过呗。”
“你被绑架的时候我在病房里陪云诗诗嘛，所以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密林’什么的都听你讲的。他们就不相信我，我只好反复跟他们说，有疑问问罪犯去，跟我磨蹭有意义么！”
“后来怎样？”
方若说：“接着就有点奇怪了，问我接触过什么怪事儿没。我想了好半天就告诉他们，我哥们儿林雨挺奇怪的，上次被绑架成了全身瘫痪，这次再被同一批人绑架就康复了，现在都能跑了！你说奇不奇怪。”
林雨干笑几声，这个茬不大好接。
“结果黑墨镜说问的不是这个，问我看没看见不合常理的事情。我就问他突然活蹦乱跳打翻六个坏人很合常理吗？”
林雨心说你总提我干嘛？
他猜想黑墨镜一定就是鲍鱼所说的“同事”了，调查的重点可能是他有没有接触过苏醒者，看到什么异能。还好方若全程不在场，也没啥好担心的。
不过他能走动的事儿确实有点离奇，只说突然就恢复了连方若都不信，别提回学校要怎么解释了。
“你要相信警察叔叔是不会冤枉好人的，这不是就把你放出来了！”
方若可不觉得黑墨镜是警察，感觉比警察厉害多了，相当于fbi那种感觉的。
他没有把这个想法讲出来，怕把林雨吓到。
他看了林雨推着的空轮椅就很纳闷，“你都能蹦能跳了还拿轮椅回去干什么，要我说在‘二手车直卖网’上直接卖了呗。听说可以寄卖，直接预支费用。卖家多卖钱，买家少花钱”
林雨制止他，“你别做广告了，卖家多卖钱了，买家还可能少花钱么，你不觉得这是矛盾的吗？但是这轮椅啊，现在还不能扔，我总觉得今后还用得上。”
方若奇道：“面包车六人组已经落网，你不会还要装瘸吧？”
林雨看看陪伴了他两个月的轮椅还有点不舍。这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轮椅虽然勾起他的伤心事，却一直忠实地守护着他。
不能动的时候坐轮椅是一种折磨，能动了反而挺想念那种感觉。
如果亲爱的同学们一时接受不了我康复的消息，我就再瘸几天。
“其实坐轮椅挺挺好的，比走路舒服啊。你要不要试试？”林雨挑挑眉毛勾引他。
方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不闲的有病吗！”
“我们不就是很闲？况且又没位子坐。”
方若觉得这话挺有道理，靠着栏杆聊半天了确实有点大腿发麻，于是一屁股坐进林雨的轮椅。
林母应该是爱儿子的，尽管家里经济拮据，却买了一台高档轮椅，就怕儿子坐着不舒服。
方若只觉得整个身子好像被棉花包裹了一样的舒服，而且记忆海绵不是一味的软趴趴，而是完美的契合了他的身形。
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林雨又给讲解了右手边控制面板的使用方法，每一种功能都超级好用。
他用林雨教他的方法控制轮椅在大厅里闪转腾挪，突然觉得不用走路好幸福啊。
正玩儿着呢，一个乘务员走上前问：“先生，您乘坐的是哪班列车？”
方若担心是不是刚才玩过头，骚扰到了其他候车乘客，“我坐的是2点58分去伊城的列车。”
乘务员看了眼手表：“列车已经在站台上了，请出示车票，我安排您提前检票。”
林雨在后边听着忍不住想笑，这是把方若当成残疾人了，跟来的时候提前安排林雨上车是一样的。
方若刚想否认，被林雨抢先一步，“同志，太麻烦你了。我这朋友不只是瘫痪了，因为心情不好连精神都不太正常，把他留在这是对其他乘客的骚扰！”
方若心里直想骂娘，可优先上车的感觉竟然挺爽。
按理说也就是早上车个几分钟，与其说是对他的优待，还不如说怕他影响其他旅客检票。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种暗爽是罪恶感、愧疚感、存在感交织的产物。所以越是不该做的事吸引力越大。
二人又一次期待附近能坐几个美女，可这次没能如愿。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叔和一个戴眼镜学生模样的男生坐在了对面。
林雨也不失望，他现在太累了，没有心思勾搭女孩子。
这个周末好像过山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早知道周末是这样的，他可能不会同意到泉水市走这一趟。
等一下，那样一来就遇不到诗诗了。这还真是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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