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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苦酒可温,长夜易冷


  她连问都没问一句,丝毫不关心我的身份和目的,客套了这么一句又自顾自地饮酒,眼睛瞟向我斜后方。我当然知道身后无人,落座之前也确定周围没有暗卫之类的保镖,她眼里无神像是想着什么心事。当我再次开口,她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淡淡。

  “双儿,是你吗?”我还是叫出了这个名字。照面前,我想象了多个可能的重逢方式和场景,却未料到结果居然出乎意料的轻而易举,相比我的惊讶,她的反应却有些茫然:“双儿?”

  那神情不似装出来的,她柳眉紧锁,应该是努力回忆自己是否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口中也不自觉缓缓而出:“妾身,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公子莫不是,寻人寻错了地方?”她说话不急不徐,一句话说完,又托着腮补上一句:“我记性不好,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公子怕是要失望了。”这一次,她的眼睛是注视着我,上下眼睑处红色眼影显得眼圈红的委屈,像是哭过一场。我放缓语气,极有耐心地问她:“望姑娘恕在下失礼,敢问姑娘芳名?”

  姑娘们可能遇到这种无赖情境,大家闺秀会嗔怒一句“无礼”,胆大的指着鼻子骂声“登徒子”,赫连雪看着我,仍是托着腮,认真回答提问,不见一丝恼怒之色:“他们说我叫赫连雪,过去是西夏海川州教坊的舞姬。”

  我掏出那根发钗,她眼神却无波澜,就着我的手看上两眼:“这东西妾身从未见过呢。”她说话的时候我暗暗打量,近处看她面色更显不健康的白,似有不足之症。她正要将酒倒入口中,被我伸手截过,用掌心内力加热后递给她:“暑温挟湿,大鸾虽为中原,可盛京居北,夜间仍有寒气,饮冷酒五脏可要受害。”

  赫连雪黑漆漆的眼睛终于看向我的脸,神情依旧迷惑,声音却能听的出来是想和我多聊两句:“公子可真体贴,他们说大鸾男子温文和煦,我们西夏人也只有妾之夫婿能与其相较。”“王子说,我是他从未见过的最特别的姑娘,他喜欢吻着我的鬓角,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我的头发——”我感觉这姑娘的思维有些跳脱,她的答非所问令我哭笑不得。

  我此行的目的当然不是来打听王子同妻妾闺房之乐的私密话题,赶紧打断她回归正题:“你记得自己从哪来吗?我的意思是,你的家乡在哪里?”赫连雪想了想,茫然摇头,“我生了一场病,醒来就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只记得自己是生在海川州,父母是郡县做布料生意的商人,家道中落,他们抛下我再未回来。”她更像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莫非公子与我是旧识?”

  我苦笑着摇头。我差一点就确定双儿当初被土匪劫走很可能幸运的逃了出去,中途受伤导致失忆,几经辗转到了西夏,化名赫连雪,这些条理顺着思路理下去似乎可以说的通。可是赫连雪能说出自己出生地和父母,这说明她还是有着碎片记忆的,这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是我本就猜错了,她们仅仅是长的相似罢了,就像凌澜和陵南,细看容貌气质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没有阴谋没有穿越,只是巧合,一切都是只我想多了。赫连雪有些同情我,不忍道:“公子要找的人是不是同我长的相像,所以认错?他们说缘份未断,自会有再相见的时候。”

  她的眉眼比十年前的双儿成熟的不是一分半分,五官灵动而娇娆,有种浑然天成的媚态,却不艳俗,年纪看上去与我穿越前的年龄不相上下,说话时稍微收敛起自身的冷意,会有种慵懒的美感,和跳舞时那种热情与力量截然不同。真是个矛盾体。

  从驿馆出来,我没有着急回去,独自坐在万春楼后门常翻的院墙上吹凉风。吹风使人精神,我冷静分析前后线索,此番再见青云,虽说他做事遮遮掩掩说话有所保留,一定是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可我相信,在双儿的事情上他是绝不会欺瞒我。居禹关百里,中间隔了个回纥国,连着的就是西夏的地界。如果像青云所言,双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居禹山,这个地点难免会让我联想到她很有可能会流落到了西夏。

  我想起青云此行就混在西夏使团的队伍中,当务之急,必须找机会见上一面问个清楚。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个毛病,我是一到晚上就思维活跃,做事情效率相对较高,坏处是过分活跃容易胡思乱想。在我还是女演员楚依依的时候,医生告诉那叫睡前焦虑症,同时因作息习惯也可被称作是“夜型人”。

  经纪人对于“夜型人”这个说法非常赞同,工作的原因拍夜间戏很平常,很多时候都会熬通宵,助理陪得两眼通红我却精力充沛,回家睡觉我也习惯拉着厚厚的窗帘,不喜欢晒太阳,经纪人就打趣我是不是夜猫子变的。

  这毛病应该是深入灵魂,以至于重新换了活法习惯都从未改变。我蹲在墙头思考人生,忽见一道黑影从另一侧墙头一跃而下,我哎哟心道:采花居然采到我眼皮子底下了。蹑手蹑脚跟上了前方的黑影。

  那人轻车熟路翻进了万春楼,又一点都不陌生摸上了二楼,我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就是想看看这贼子究竟打的是何人的主意。见他走的还是万春楼客人并不知晓的员工通道,不由给他竖起大拇指,瞧瞧人家这职业素养,甭管劫财还是劫色是提前踩好点,做足了功课。

  要说贼人一路蹑手蹑脚,警惕性非常高,棋逢对手,有两次我差点就被他发现。谁曾想人家上了五楼,大摇大摆直奔我的房门口。

  我心里一乐,你可是自己撞我手里的。立刻握掌成拳,打算趁他开门时一击偷袭。

  五楼只有我与红姨的房间,平时很少有人上来走动,因此装的柱琉璃灯不多。我把自己藏在阴影里,见他堂而皇之推开了我的房门,与此同时我的拳头也挥了出去。对方反应敏捷,俯身躲过之际我也扑进屋内,一勾脚合上房门。凌厉的掌风冲着我的脸就劈了过来,擦过脸上的黑巾,我弯腰躲过,伸脚直取他下盘。刚过两招发现不对,这招式不要太熟悉,然而踢出去的腿是来不及收回来,只能纵叉下劈从他身下滑过,脸上的巾子也被对方顺势揭掉。“韶光?”熟悉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发出,他一扯面巾疑惑道,“你进自己的房间怎么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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