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传说那是

　　下课铃响。周燕飘过

　　从尹风和俞季的课桌旁经过，瞥了乱书堆下的小纸盒一眼。丽人行四名女生在教室门前汇合，说说笑笑，一起往门外走去。七班学生们纷纷起身，纷闹中，到三十二搂本部餐厅去吃午餐。

　　今天仍然下雨。万千雨丝飘窗外。

　　七班的数学老师，班主任曹行生休假，数学课是代课老师上。一下课，代课老师就叫走了班长俞季，询问教学效果如何，七班学生们有没有听不懂。荆高的老师，都是很负责任的老师！

　　“夏夏。我们去吃热干面好不好嘛？”莎拉队长过来相约，单手提着，一把花雨伞。

　　“嗯！”队员夏夏立刻就答应了。

　　教室里眨眼空无一人。

　　窗下，课桌上乱书堆里的小纸盒，花香如故。清雅，而悠长。荆门湖古老美食一条街，菊香依然。突破各种美食香味的重重包围，入侵鼻端。浓烈，却不令人反感。清脑、安神的花。

　　俞季回到七班教室里。回到窗下课桌前。课桌上，收捡整齐的书堆里，已不见了栀子花纸盒的踪影。稍停，琥珀色的眼睛里浮上了喜悦。

　　教室门外，四个倩影飘过

　　下午。荆门湖畔，风兮雨兮，宜相约。泛舟湖上，成双影。

　　尹风一个人，来到了荆大医学院本部，千人阶梯教室。

　　圆形阶梯教室中央，也是倒扣的半个透明大蛋。透明外壳是全息屏幕，可开可合，关上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讲台也可以升降，下降之后就成了一个平台，如舞台一样。不过，医学院的舞台，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实验室、手术台。

　　尹风今天上的还是解剖课，是与机甲相关的解剖学讲座。

　　授课的是医学院特邀的一位生物机甲系教授。荆大还没这个专业，副校董好不容易请来的。此刻，副校董就在他的大办公室里坐镇，荆大这方面的专家、教授们，也列席陪同。

　　上课学生不能迟到、不能缺席、也不能退席。

　　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当然，也没哪个学生愿意错过这样难得的学习机会。

　　差十分两点。

　　尹风一进阶梯教室，就发现，旁听席都被占了。

　　旁听席在阶梯教室最高、最后三排。尹风是旁听生。虽然她穿的也是蛋黄装，但颜色更淡。身上还有荆三一高的胸牌，不然，校门都进不来。旁听生的待遇，到底不如正式学生，消息也不够灵通。

　　她视线环顾了一圈，整个阶梯教室黄澄澄一片，座无虚席。但是，前三排几乎无人。

　　意思，旁听席，整体移前了。

　　来晚了，后面就没有座位！

　　尹风顿了顿。她就提步朝军校生的位区走去，也许是出于亲切感。军校生前面也空了三排，整体后移。不可能是留给老师，老师没那么多。所以，尹风其实很意外——军医大的学生，竟然也会怕解剖。基地军医大，也属荆大。

　　解剖示范是在透明空间里封闭式进行。就算全屏播放，也比在解剖室里温和，毕竟现场人多。

　　不过，尹风也没打算太靠前，不然就太出风头了。

　　其实旁听生也不止她一个人，都被挤到前排了，零零星星也是尽量靠后。于是，她就在紧邻军校生的第三排，过道旁第一个空位子上坐了下来。每张课桌上也都有一个平面接收屏，可以拉近观看。这里也不会有a阶控场，资料要留下来做研究，有光脑接口。

　　尹风刚坐下，正在连接光脑，后面就有军校生议论她。

　　“看到没有？那位学妹还是一名高中生，都敢坐你们的座位。等下你们这些学姐不会还被吓哭吧？那样可就丢军人的脸了啊。”一名男军校生调侃地说道。他本来就该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她是因为旁听席被占了。”一名女军校生不服气地回道。“可能她还不了解情况。等下想跑也不能退席，除非趴桌上不看。”

　　“哈哈。那看来后排的都很了解情况了啊。这么说，传言也是真的了？”另一男军校生说着，忽然就压低声音，诡秘地说道，“我还听说这位教授是用斧头劈骨，榔头碎尸，最后还要磨成粉比雨夜屠夫还恐怖。”

　　“你撒谎！”

　　“是的，这是真实情况。”一名戴眼镜的男军校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在生物机甲学上，这就叫做，还原暗物质！”这是一名学霸。

　　“啊？真是这样？”就有女军校生急了，“那怎么办啊？”

　　“呜呜呜怎么办？不能缺席、还不能擅自离席。余春姐你胆子最大，我坐到你旁边好不好？抱着你我就不怕了。”

　　“我也要我也要！不然怎么办啊到时！”

　　“嗯。你们到时害怕就靠着我吧。”余春说道。

　　很巧，余春正是军医大的学生。她被机甲部队退回后，就改学医了。不过她没认出尹风，夏夏是小姑娘，尹风少女有一米七二。而她此刻的心思，也在夺鼎上。这件事对她比飞车赛还重要。因为，或许爱丽丝荆州将来就由她继承。军校生并不都是c阶，在爱丽丝不少，虞姬就全都是军校生。d阶在军队里是零级，c1才是一级。星轨要一级军人才能进入。

　　“余姐你真好！”女军校生们围拥余春，十分亲密。

　　“其实，我们也可以借肩膀给你们靠的。”男军校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地说道。也终于，暴露了险恶目的

　　孰料！女军校生们一下子就有勇气了。“不需要！说正经，你不许再胡说八道。”

　　“好吧！我听说今天这位特聘教授，传说那是”

　　“啊？academician？他是一位院士？”

　　“不，是阿卡德摩。academus。生物机甲荣誉academus，比院士还高，是”

　　突然，全场学生眼前一暗。阶梯教室关上了所有的窗帘。

　　“咕——”

　　午夜屠夫来了。

　　门开了。一双颀长的腿迈进来。跟着，又一双长腿迈进来。

　　笔挺的裤线，雪亮的黑色皮鞋。“嚓！”“嚓！”

　　两双长腿，迈着标准的步伐。

　　从逆光中，走进白光中。透明雪亮的实验室，已经无菌化处理过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实验室，更干净的地方。

　　两名戴着雪白口罩和雪白手套的高大男人，身着中长雪白的医士服，颈部横扣，还带一点蓝边。十分禁欲，而高冷。一人手里还横提着一个黑金属箱子。

　　一个一人长的黑金属箱子。一个短一半的黑金属箱子。

　　事实上，进来的不止两人。而是三人。

　　还有一人，在长黑金属箱子里。这个人，还应该不算人。

　　另一个黑金属箱子要小一半。里面放的，应该是工具。

　　绝壁是。

　　斧头、榔头、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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