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陆洺感觉一股气直冲天灵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小姑娘立马掐死。
他努力克制着翻滚的情绪，搭在一旁的手指重重捻了几下，没有动，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小姑娘，不说话。
这是莫莫第一次看见陆洺给自己摆脸色。
过去不管莫莫如何惹他坑他，陆洺都会把身上那层冷傲的那层皮揭下来，将自己最有生气的一面表现在莫莫面前。
而现在的陆洺漆黑的眸子牢牢的盯着自己，明明一句话没说，但有一瞬间，莫莫竟然感觉到了一阵恐慌。
“其实嘛，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求求我……”
莫莫的声音弱了几分，她瞧瞧的往后挪了半步，忽然一股异样的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是谁！”
莫莫飞快的将门打开，往走廊两旁张望。
走廊上并没有人，但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闪过去了一个虚影，速度很快，只能堪堪看到虚影，却依然被莫莫捕捉到了。
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门外有人偷听。
莫莫面色有些难看，一向嬉笑的小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魔族虽然是所有魔物的统称，但是在这其中有着数也数不清种族，有的是从动物慢慢进化而来的，有的则是诞生于人类自己所构想的恐惧与畏惧。
但是最简单的分类方式是分为魔物，魔兽，魔人三类。
其中魔人是魔族最上层的存在，数量稀少实力强大，它们不仅仅有着过人的魔法感知能力，还有这强横的身体机能，单靠物理攻击就可以毁灭一支军队。
而莫莫，她身为魔族的王，而且稳坐王座三千多年，可以说的上是魔族魔人中最顶尖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即使丧失了魔法，身体机能也在环境的影响下有所下降，那也要强于普通人太多。
但是她刚刚竟然没有即使发现偷听的人，而且也只能堪堪看到那人的虚影。
出现这种情况的理由只有两种。
一是这个世界对外来者有所限制，她正在无限接近人类的状态。
二是偷听者本身，它很有可能已经，或者马上进化成魔人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偷听者绝对不可能是人类，因为普通的人类是不可能有这个速度的。
很明显，陆洺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收起了之前沉重的低气压，快步走到了门口，仔细的观察着实验室外的走廊，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有轻微的魔法元素残留在空中，”他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了几下：“这里，这里，还有那个地方，都有着很微小的暗元素。”
莫莫睁大了眼睛，很努力的盯着陆洺前面空间，空荡荡的，干净的不像样。
瞪了半天，眼睛都开始发涩了，还是啥都没有看见。
陆洺是魔法天才，说千年一遇的天才都是在贬低他，反正莫莫活了那么长，像陆洺这样对魔法元素超级敏感的人类还是第一次见到，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把这个家伙捡到了魔王城。
“这肯定是魔族了，还有可能是一个正在成长中，即将成为魔人。”陆洺有些嫌恶的摆摆手，将那些微小的暗元素颗粒从身边赶走。
即使是对所有魔法元素都敏感的天才，也有自己比较亲近和排斥的元素，排斥的元素不是不可以使用，只是不喜欢和它接触。
尤其是陆洺在慢慢成长之后，经历了那件让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背叛之后，对暗元素的排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还没有达到魔人的地步？”莫莫圆圆的小脸皱了起来。
“怎么可能？应该是一个成熟的魔人，它的魔法控制能力好的太多了吧，残留下来的元素我都看不见！魔法使得比我手下那几个家伙都要好。”
陆洺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莫莫：
“你看不见吗？那么明显的灰黑色小点，如果不是有细微的能量波动，我都差点以为那是一些小小的灰尘了。”
“看不见。”莫莫面无表情的回答到，灰尘大小？你的眼睛是有5.0吧。
“算了，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也没有用。”
陆洺忽然感觉有些好笑，之前的烦闷消了一点，他扯了扯领口，将脖颈从领带里彻底解放出来。
“从残余下来的魔法颗粒可以看得出它现在大体的实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高超的魔法控制能力，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真的太稀少了，所以它养成了这种高超节省的魔法控制能力。”
所以，这个魔人是因为太穷了，才练出了这种高超的魔法控制能力？
莫名的感觉好惨啊！
莫莫的嘴角抽了几下，感觉如果自己真的碰上了对方，她可能无法直视那个魔人了。
“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获取暗元素的。”
陆洺话头一转，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莫莫。
这一眼让莫莫瞬间回忆起了刚才那种沉重压抑的气氛，脖子不由自主的往下缩了一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我也不怎么清楚为什么，只是偶然发现的。”莫莫局促的挠挠头，正巧看到走廊的对面，有一个老师拿着教案正往这边走。
“你等着，我给你演示一遍。”
莫莫仔细看了看这个老师，穿着一个宽大的格子衫马甲，头上拼命往前梳的毛发也无法拯救一直往后移的发际线。
老师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观察着自己，他的面色有些沉重，急急忙忙的的往前走。
莫莫趁着人匆匆路过教室，身形一闪，消无声息的跟在发际线老师的身后。
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和老师的步调一致，紧紧的贴在身后，但无法被身前的人发现。
陆洺的目光紧紧的跟着她的动作，忽然感觉到了那个老师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只见莫莫的手指虚碰那人后背，一股灰白色的纱就像脱皮一般，从老师的身上剥离开来，聚成一道气，飞快的流进了莫莫的指尖。
‘啊，好烦，还要上课！’
‘压力真大，这样下去发际线真的是保不了，要不还是辞职算了！’
几声沉重的抱怨在莫莫的耳边响起。
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莫莫到不感到惊讶，面色平淡的停下脚步，目送老师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这才转头看向站在后面的陆洺
“刚刚……发生了什么？”
陆洺皱着眉，仔细打量着莫莫。
虽然变化很细微，但是他还是轻易的发现，莫莫在把那股气息吸收的过程中，身上有了一点点的魔法波动。
这说明有很少很少的魔法补充到她的身体里面。
在目前的这种状况，即使是再少的魔法元素都异常的珍贵。
“你刚刚应该就知道了，这个世界存在着本土的魔物。”
莫莫双手抱胸，歪着头，眼睛半眯，懒懒散散的靠在窗台上。
“如果没有别的世界通往这里的通道，那么刚刚那个偷听的东西应该就是本土魔物。”陆洺补充道，他一直都是严谨的。
“那么，有一个问题来了。”莫莫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鼻尖上，嘴角勾起。
“它们是如何在这个没有魔法的世界活下去的。不是所有的魔物都是我这样的千年不死的老魔王。”
“你也知道自己是千年不死的老魔王。”陆洺面无表情的吐槽道。
“呸！你给我闭嘴，我好不容易弄营造起来的氛围，配合一下能死吗？！”
莫莫瞬间炸毛，头顶上的小呆毛瞬间竖起，跟一根避雷针一样，气冲冲向前走了几步，鼓着脸，瞪着面前转开视线的男人。
“好好好，”陆洺捏着她的小肉脸往后推，毫无感情的敷衍配合道：“那么，伟大的魔王大人，那您说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有办法得到暗元素啊！”小魔王将自己的脸从勇者的大手下挣出来，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脸颊，噘着嘴，不满的嘟噜道。
“就是你刚刚从人类身上吸取的那个东西？”陆洺准确的指出，“也就是说魔物生存下来基本上完全是要依靠人类的。”
“这就跟魔人的形成有点像，人类对某种事物的恐惧会聚集成为信仰，这是最原始的魔人诞生的主要原因。”
“只不过，随着魔族的生存和进化，越来越多的魔人，是从魔物魔兽慢慢变强成为魔人的，但最初出现的魔人依然还是魔族中最强的存在。”
莫莫指尖中揉捏出了一个灰白色的小珠子，透过阳光，可以看到里面灰白色的物质在缓慢的旋转。
陆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莫莫从刚刚的那个人类身上抽取的东西，即使是转换成立魔法元素，但是还残留着微弱的人类气息，大概时间久了就会消失了。
“其实本土魔物和最初魔人的形成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莫莫把珠子放在眼睛面前，透过珠子看着陆洺。
“来源都跟情绪有关，不过这里的来源就有点杂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可以提取出来，变成暗元素。”
“而且，不同的情绪以及情绪波动的剧烈程度大小，都会影响暗元素力量的纯度和多少。”
陆洺看着莫莫放在眼前的灰白色珠子，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里面的暗元素纯度并不是很高。
“这个就是刚刚那个人类心里的负面情绪？”陆洺将珠子拿到了手里，颠了颠，心里对暗元素的抵触并没有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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