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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花瓷


  宁良姜像是遇到了偶像的小粉丝,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您好,请问道友贵姓?我能向您请教学习吗?”

  卓懿从小到大被搭讪无数次,这么奇怪的方式倒是头一回,不过想用这种小伎俩来吸引卓懿的注意力还是太嫩了,卓懿并没有说明自己的姓名,只非常不客气地嘲讽道:“学做人吗?”

  看来这位道友非常低调,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师门与姓名。不过这话是说,想要学修道,先要学做人吗?他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啊。不过宁良姜也能理解,这么厉害的修道之法任谁也不会轻易传授,不如先跟着他学习学习,打打下手,混个脸熟,等熟了以后再开口学修道的事情吧。

  于是宁良姜坚定地说道:“我可以跟着你走吗?”

  卓懿无所谓地说道:“这条路这么宽,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人是应允了!宁良姜高兴地想。

  卓懿看都没看宁良姜,更想不到她已经脑补成什么样儿了,他只想着付有为这么久了既不露面也不接电话,自己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呢,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耗。

  赶时间的卓懿径直向东厢房,也就是付有为的房间走去。

  宁良姜又感应了一下钟心羽身上的追踪术,和卓懿是一个方向!哇,这位道友既不用看罗盘,也不用开天眼,径直就找到了邪物的位置,果然是高人啊,宁良姜心中越发佩服。

  去东厢房的路幽深而漫长,在前去的路程中,太阳不知不觉地滑落了,但是此刻有大师的光芒普照,宁良姜只觉成竹在胸,毫无惧怕。

  为了更加清楚地向道友学习,宁良姜早早地开了天眼,认真地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渔舟湾32号的风水变了!刚来之时还是一个风水宝地,现在却忽然变成了一座凶宅,更是依托山水布局设了不少路煞迷障,个个凶险。不过这种路煞没有进攻性,只要你不到处乱窜,就不会有危险,像是为了把人困在原地而设的。

  眼前的这个迷障便是如此,看起来只是一个岔路口,其实却是一生一死两道门。

  宁良姜的八卦算数学得一般,她正在思考走哪边才是对的,卓懿已经轻轻松松地踏上了左边的小路。

  两个月前付有为特意为卓懿设了家宴来洽谈合作,顺便带卓懿游览了园林。卓懿的方向感和记忆力都很好,可称得上是人肉导航仪了,走了一遍就将园林的大致位置全都了解清楚,找到东厢房对卓懿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

  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东厢房,此刻,在路痴宁良姜的眼里,卓懿俨然是一副大师形象了。

  东厢房的大门紧闭,昏黄的灯光把人影投映在窗棂上,大约有六七个人在里面谈话。

  卓懿正准备推门入内,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周景发来的微信。卓懿又返回庭院,干脆给周景打了个电话,让她先回去准备今晚的视频会议。

  大师总是有大事要忙的,宁良姜完全理解,这种小事就交给自己吧。

  宁良姜轻手轻脚地向厢房走去,准备偷听谈话内容。

  也许是接触不良,东厢房前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得树影幢幢,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厢房外宁良姜的身影。只是宁良姜都快趴在墙上了,却仍然听不清厢房内的动静。

  修道之人五感都非常敏锐,这厢房大概是用特殊的隔音材料修建的,虽然是仿古中式建筑,隔音却好得出奇,不过这也难不倒宁良姜,她从手包里拿出两张耳廓形状的符纸,一张握在手里,另一张塞进门缝里,立刻就有了低碳环保的窃听器。

  因为符纸的范围很近,声音放大效果也特别好,连房间里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宁良姜数了数,有七个人,其中一人的呼吸吐纳极其轻微且绵长,应当是个修道之人。

  宁良姜又感应了一下追踪术,正在厢房之中,那六人应当就是付有为和他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和孙女了,只是不知道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只可惜自己来晚了,没有听到前因,只有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和喝茶的声音,然后才是说话的声音。

  付有为说:“那就这样吧,妍妍,你那边情况如何。”

  付妍似乎很是伤心,说话都带着哭腔:“爷爷,卓懿他,他不喜欢我,而且,他好像还知道我们家的事了。”

  付有为说道:“那就算了,本来是看得起他才想强强联合两家联姻,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师的清白也是你们这一群杂碎能轻易玷污的?宁良姜扬了扬小拳头,看我一会儿怎么捶死你们。

  付有为继续说道:“那就按计划行事,我们先去主厅开宴,半个小时之后举行仪式。”

  都开宴了还举行什么仪式?这么快就说完了?宁良姜还没想好藏在哪里,就从窃听器里听到了轻微的铰链转动声和逐渐远去的杂乱脚步声。

  他们应该是从房间里的暗道走了,宁良姜收好“窃听器”,轻快地从门前的石阶跃下,在距离卓懿两米远的位置停下,等卓懿打完电话。

  卓懿转过头,又看到了宁良姜热切的眼神,他快速地结束了这一通电话,正想把宁良姜这个尾巴也结束掉,宁良姜却先开口了:“大师,现在可以进去了。” 

  虽然园林前头的宴客厅布置得红彤彤喜洋洋,但是东厢房俨然是另一片天地,大面积的黑白配色,镂空的金色字纹,还有随处可见的纯黑色布帘,整个氛围十分压抑、沉重,宁良姜情不自禁地往卓懿身旁靠了靠,不知道为什么,离卓懿越近,那种阴邪的感觉就越少。

  卓懿皱皱眉,倒不是在意灵堂一样的装修风格,而是奇怪宁良姜这别扭的称呼:“别叫我大师,他们人呢?”

  大师真是谦虚啊,宁良姜心中感慨,狗腿地向卓懿汇报:“他们一行六人已经从暗道走了,说是半个小时之后举行仪式,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谁要跟你一起共度半个小时了,卓懿侧过身,开始欣赏内厅中的博古架。

  这座博古架约有八米长,仿佛一堵墙一般伫立在内厅最里侧,整个架身全部用黑檀木制成,架内的框格形态各异,估计有上百格,陈列了各种青铜器、玉器、瓷器、漆器、陶器,还有一些书画卷轴。

  宁良姜不懂古董,这种富贵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过她也不敢打断大师的思考,百无聊赖地挑质地好的玉器看。

  宁良姜正在给一颗紫色的玻璃种玉石拍照,却被忽然窜出来的钟心羽吓了一大跳。

  “你没走?!”怪只怪自己还是太年轻,窃听器取得太早,没注意到钟心羽躲在里间,这会儿她已经举着修眉刀按在卓懿的脖颈了。

  钟心羽不仅不疯了,力气都大了起来,她一手锁住卓懿的关节,一手拿着刀,厉声道:“这把修眉刀很锋利,你们知道我是学医的,该划哪里我一清二楚,要是不想他去死,就现在把那个瓶子找出来!”

  虽然修眉刀的样子小巧可爱,但是总是在修眉的时候割伤自己的宁良姜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利刃的威胁,她举起双手,试图让钟心羽冷静:“钟姐姐,我们是好人,我们可以帮你的,你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更好地帮你,好吗?”

  “帮我?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我的孩子都被吃掉了,还帮什么?!”说到孩子,钟心羽显然有些情绪失控,变得歇斯底里,拿着刀的手也晃动起来。

  宁良姜想起之前卓懿对付妍说的那个鬼故事,对卓懿的敬佩更上一层楼,不过她又想到刚刚听到的喝茶声,恐怕喝的不是茶而是汤,是婴儿炖的汤。

  宁良姜不禁有些肠胃不适,还是努力克制了一下,强笑着说道:“你别激动,你刚刚说要找什么瓶子,我们找给你。”

  钟心羽又晃了晃手里的修眉刀,恶狠狠地说:“博古架上有一个瓶子,和其他的不一样,找出来砸了!”

  看来付家是以封印婴儿魂魄而抽取其气运生机的方式发的邪财,根据传言,这几代下来,光是正妻死去的婴孩都有十几个了,这是大凶之物啊。

  宁良姜叹了口气,正要开天眼,卓懿却说话了:“第二排第三个,那是清代的豆青釉青花,却贴着元代的标签。”

  这博古架上摆件上百个,青花都有好十几种,能像这样一口说出花型朝代的,不是《鉴宝》栏目的专家,就是卓懿这种含着元青花陶瓷勺出生的大少爷了。

  博古架上第二排第三格摆放的是一个百子祝寿瓶,瓶身还没有自己的梨子叉大,但是上面的青花极为精致,栩栩如生地刻画了小孩们围绕老寿星玩乐嬉笑的样子。

  出于对大师的崇拜,宁良姜毫不犹豫地把这个青花砸了,因为是宁良姜砸的,钟心羽也没有怀疑。在场的三个人里恐怕只有卓懿最为紧张,自己要是说错了,虽说花瓶肯定是不用自己赔,但是自己可能要赔上一条命啊。

  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股阴风从脚下袭来,宁良姜打了个寒颤,对卓懿的敬佩又上升了一层。

  钟心羽手中的修眉刀也掉了下来,她放开卓懿,失力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宁良姜开了天眼,她看到在瓷片上空有一股灰色的小旋风,虽然越转越慢,却始终盘旋着不肯离去。

  宁良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卓懿看着在此处伤神的两个女人,实在是不能理解。他把修眉刀踢得远远的,走到了一旁开口说:“这个瓶子多少钱?我赔。”

  宁良姜的眼里又冒出了小星星,不亏是大神,既有责任感,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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