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寻人
青年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对着身边的卫石说道，“你可别找了，这里虽然是个小镇子，但是人可不少，怎么可能找得到……”
卫石俊美的脸庞未有多余的表情，四处观察，“不是有画像嘛……”
青年瞥了一眼画，嘴角抽了抽，顺手就拉住一个人，二话不说，把手里那张纸摆在那人面前。
那人被人毫不留情的扣住，看了看青年的着装，就知道是外地人，便很是不耐地说，“你有病吧？”
青年也不恼，微笑，“兄弟，你帮我看看你认不认得这个人？”
那人瞅了眼那张纸，脸色立刻黑了，很不客气的甩开青年搭在肩上的手，“你耍我吗？哪个人长这样的？”边走开边骂，“有病。”
卫石，“……”
青年被骂了并不生气，而是捂着嘴巴憋着笑声，“石公子，你真的要靠它吗？”
卫石脸黑了。
青年在卫石面前扬了扬手里的画纸，纸上只有简单的几笔，别说是
五官轮廓了，看得出是个人就不错了。
“公子，这像不像小时候我们玩的小王八？”青年憋得不行，哈哈大笑。
卫石一把夺过那张纸，瞪道，“你说什么呢！找打吗？”
他的手常年握刀握剑，平时动笔也就写写家书，画人能画成这样他觉着已经是不错了……
“公子，你就是打我，你也拯救不了你的画技。”
“你行你来画一个……”
……
“花楼有好消息喽！谁感兴趣？来来来！保证真实……”
卫石看去，是一群人聚集在街口角落谈论着什么，好像聊的挺得劲的，引了更多人过去。
卫石不感兴趣，转头就走，青年也没有凑这个热闹的闲心，他只想回去睡觉。
“醉仙楼新来了一个女子，美若天仙，身柔似柳，听说……是天上仙女……”
青年露出一个白眼，嘀咕道，“真的是……什么都能扯……”
世上哪来的仙？
青年凑到卫石身边说道，“公子啊，你说……这个小镇子真的会是妖的老巢吗？我见着这里的人都没见过妖物，估计都以为妖和神仙一样是死了才能见到的……”
卫石收画的手顿了顿，脚步也停下来。
青年忽见卫石往那群人那去了，“公子！你干什么去！”
“……”
“不是吧！”青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对这档子事感兴趣？”
他和卫石好歹做了一段时间的战友，卫石一心在战场上，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如今怎么对着花楼风尘事迹感兴趣……
卫石勾了勾唇，一派世家贵雅公子的模样，问道，“醉仙楼怎么走？”
被问的人看着卫石的笑容气场，愣了又愣，才回道，“从这里走，尽头就可以看见……”
青年露出一副天要塌下的模样，“公子啊公子！我家小妹知书达礼，温婉貌美，你怎么……”
卫石感觉有只苍蝇不停的在他耳边翁翁叫，忍了又忍，只觉得，这家伙连做空气的资质都没有，最后只能冷着脸说，“我们去看一看，此人与拜仙宫有没有关系。”
“青楼这种夸大事实赚钱的把戏，怎么能信？更何况……传闻拜仙宫女子绝情绝欲，又怎会去烟花之地找男人？”
卫石吐出两个字，“直觉。”
……
醉仙楼。
一房门外，聚集了一群人附耳听着房中动静。
她们都听说柳妈妈寻了一个女子，一来就被捧为醉仙楼头牌，她们都没人见过，也没有听见最近有那个富家落魄，有那个落魄小姐那么漂亮，一来就被柳妈妈好吃好喝的供着，所以，她们都很好奇。
而房间里传出的是丫鬟的哀求声，一声比一声高，忽而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只感觉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房内。
丫鬟跪在地上，却不是被虐待了，只是……
阿九坐在窗户栏上，往下有二三十米高，一不小心摔下去保证可以去见阎王。
地上凌乱的衣服铺了满地，花花绿绿。
首饰桌旁散了一地的各色首饰以及妆容之物，桌上洒了一大片的汤汁。
跪地丫鬟又气又无奈，“九姑娘，你不要想不来啊！”
“……”
“也许今后遇上个良人，就能离开这了……”
“……”
“九姑娘，你快下来吧！”
阿九沿着窗边坐着，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眼中全是疑惑之色。
她只记得她叫阿九，其余的东西在脑中的画面全都是模糊的。
而面前这些景物和人，她都觉得陌生。
一砖一瓦，一花一草，似乎从未见过。
阿九坐了许久，发现脚麻了，又看向跪在地上哭个不停以为她要跳楼的的丫鬟，她心中觉得好笑，开口问道，“我可以出去？”
她想着，若是不允，她便佯装要跳，吓到她们肯让她出去。
月冬听了有些错愕，连忙起身，“姑娘若是待得闷了，自然可以出去透透气，不过须得月冬陪着你。”
只要不是想不开，一切都好说！
月冬也顾不得柳妈妈说过不让放人出去的话，上前便要为阿九更衣上妆。
既是出门，自然要打扮一番。
阿九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不让月冬近身，“你做什么？”
月冬见着阿九眼中的疏离警惕之意，愣了愣，“九姑娘，你要出门，自然需要好好打扮一番。”
“打扮？”阿九从窗户上下来，绕开月冬，直接去推门，“不必了，你……替我寻一面纱就好。”
……
醉仙楼一楼。
一楼富丽堂皇，女子或在抱琵琶或弹古琴或跳舞，许多男子或在饮诗或在赏曲或看舞，但更多的是男女相拥的画面，女子姿态各不相同，但眸中皆有几分媚惑之色，男子眼无顾忌，在女子身上的手放肆随意。
阿九一眼扫了过去，将一切看在眼里。
月冬细细观察面前的九姑娘，发现九姑娘见此场景，神色都未有丝毫改变，已经淡如静河，心里有些诧异。
她见过太多误入青楼或不得已来青楼的女子，无一不是在一开始时落泪和惊恐却从未见过如此女子，见此违背常规的烟花之地，没有丝毫在乎之色，要不是她一直看着这人，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瞎子，所以才如此淡定。
阿九回头问月冬道，“你可知……刘郎是谁？还有栀儿？”
阿九不知道那两人的名字，但是她得寻到他们，为报救命之恩，她顺手就将身上唯一的铃铛给了栀儿。
但是……刚刚似乎看见了很多奇怪的画面，她的第一直觉，那个铃铛很重要，也许，放在栀儿身上……栀儿会有危险。
月冬犹豫了一会儿，道，“九姑娘说的可是对面翠烟楼的头牌歌妓栀儿姑娘和刘府的二公子？”
这两个人在这一块地都很有名，很多人都知道他们。
阿九问道，“对面翠烟楼？”难怪她刚才听到了栀儿的声音。
“我要见她。”
“九姑娘，这……过几日的花魁赛事你会见到她的。”
到时候，怕是年年第一的翠烟楼栀儿落败，她们醉仙楼抢走翠烟楼的生意……
阿九又道，“那刘府在哪？我要见刘文……生。”
那个她第一眼见到的人，看见她时竟然被吓得直接趴下，简直滑稽。
月冬道，“九姑娘，那刘公子不是轻易见的了的，况且他深爱栀儿姑娘人人都知，断不可能见你。”
“我不过是要见他一面，关他爱不爱别人什么事？”
月冬越看越觉得阿九对刘文生感兴趣。
这可万万不得，月冬的小脸严肃起来，“九姑娘要记得，刘公子万万惹不得，他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你后半辈子再难安生，平日他虽然待人温和有礼，就是我们这些女子他也未有无礼之举，但他并非是宽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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