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019 瞪你一眼就怀孕
“你们！想拆了我的店吗？！要打出去打！别给我惹麻烦！！”膀大腰粗的汉子，便喷着口水怒吼道。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坐在我对面的伽河子猝不及防，被大汉口水喷了满脸满身，就像是被舔湿了小狗一样，充满了喜感。
我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咖啡，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看来，赶巧，我们竟然进了一家妖怪开的店面了。
虽然现今，妖的行动愈来愈低调，但它们依旧存在着。
在这个国家，甚至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的妖怪隐匿于人群、山野之中，它们混杂在一般人群里，同人类一样有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想法与性格。
有的嫉恶如仇，有的救死扶伤，有的为非作歹的，也有的碌碌无为，就连我们居住的山下的小镇子里都有在做保家仙的，在这里撞见了实在称不上稀奇。
难怪开店眼光这么糟，我默不作声啜饮着咖啡，心想。
“哼？”见伽河子被他的口水喷成了狗，瞪着一双眼睛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大汉遂瞪着一对大牛眼，不善地看向我。
“看什么看，”我面无表情抬眼瞥了他一眼，从容将杯子放在杯托之上，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伽河子，毫不愧疚地把她供了出去，“是她想挑事的，也是她先动手的，我什么都没干。”
大叔立马把注意力放在伽河子身上，几乎有我手腕粗的指头指向门口，依旧是让人震耳欲聋的嗓门，大吼道，“出去！”
吐沫星子再次迎面喷了伽河子一脸。
伽河子无助地看向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端起咖啡若无其事地喝了口。
她想学我端起咖啡喝着掩饰尴尬，忽然又想起桌面上的咖啡都已经受到了大汉唾沫星子的浇灌，终于不甘地放下杯子，拎起湿漉漉的手包，小步往外走去。
“等等。”她还没走两步，我忽然开口，伽河子立马转身满是希冀地看向我。
我指着收银台，一本正经对店长道，“你别忘了让她出去前先把钱给付了。”
伽河子面色铁青地付了钱，我端起咖啡不紧不慢地喝着，余光里，打着纸伞的伽河子站在玻璃窗户外怨气十足地看着我。
店里其它的客人依旧在享用着咖啡以及点心，结界的作用让他们对角落里的小小闹剧毫不知情。
所以说，无知有时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我慢悠悠地品着服务生换过的点心和咖啡，享受着长老难得的清闲时光，认真地把它们吃喝完毕，在‘要不要在店里面打个盹’这个念头上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十七和一窝子小狐狸们，慢慢悠悠地蹭了出去。
在外面被日头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伽河子，一见我出来便立马迎了上来，旋即不待我有所反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的动作虽然突兀，但好歹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长老，什么样的奇葩没见过呢？她招数一出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话，当即从容端立在那里，垂眸，做出一副要耐心看她耍花样的态势来。
“小九长老，请原谅妾的冒犯！”
伽河子就像是变了性一般，上来就是一个扣头。
玻璃阻隔不了人的视线，事出突然我们中又没人来得及下下结界，原本她穿这一身衣服站在外面就让店里很多客侧目关注，现在她这一拜，更是勾起了不少客人的八卦之心，纷纷聚到窗户边上来看热闹。
我就纳了闷了，好歹是霓虹国世家，朽木虽然优秀却也不至于蠢得烫手，怎么还至于拼命往外送？
伽河子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跪在地上为我解惑，“朽木这孩子身份显赫，您也知道他是极为有天赋的，妾之族中纯血后裔……并不多见。”
我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伽河子却并没有发现。
“你知道吗？小九族长，有的人天赋异禀，一生出来就能说出前世的家在哪里，家人是谁，这样的人有很多很多。”
她的话终于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虽然我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却是默不作声竖起耳朵听起来。
是的，有很多人一出生就带着前世的记忆。
自古至今，每一个时代，这样的人都有存在。
然而，不知怎的，这种情况在近代尤其居多，越来越多的人被证实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甚至于华国的某个村子里近百号人都带着前世的记忆。
我活的时间并不长久，但这么密集的情况倒还真是少见的，因此，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十七常一本正经地推测说上批人死后把造假的技术带去了阴间，因此孟婆汤里也开始掺假了，可我依旧觉得哪里不对。
为何集中在同一个村落？
为什么选在末法时代的现在？
我虽没有走阴过，却听过有种说法。
通往转生的路上有一座奈何桥，桥边有孟婆，给每一位经过的灵魂一碗孟婆汤，喝下孟婆汤才能过得了奈何桥，忘却今生种种，重新投入轮回之中。
但，也有例外。
那些情根深种的灵魂不愿意忘记前世的情人、亲人等等，因此不愿意喝下这孟婆汤，但只有轮回才能再次相见，因此他们还有一个选择，便是投入奈河桥下的河水之中，禁锢其中，受尽千年苦楚，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忘却自己，重入轮回，直到彼岸花开，方能在千年之后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轮回。
莫非这一个村子的人在千年前太过相亲相爱，舍不得忘记彼此因此一起投入了河水之中，来世再做同村邻里？这也太过于扯了吧！
更何况，他们中的许多人，记忆不过百年，也就是说，刚死了就又重生回来了。
伽河子在此刻提起，莫非她知道些什么缘由？
我本想在伽河子这里能够得到什么解答启发，可惜，并没有。
伽河子苦笑，道，“朽木就是这样的孩子，您也一定会疑惑吧，身为半妖的妾怎么会生出一只纯血统的妖狐来。”
虽然疑惑并没有被解答，但她的这个回答足以让我再次惊讶。
朽木带着前世的记忆？！
是的，我确实好奇过一只半妖是怎么生出血统这么纯正的妖怪来的，而我的解释就是朽木并非她亲生孩子，而初见面时就横在两人之间的疏离也间接让我笃定了我的猜测。
莫非，我蹙眉，莫非朽木真的为她所出？！
伽河子垂眸，没有卖关子，就“识趣”这点而言，朽木确实像她。
“朽木他确实是妾的孩子，但他是不同的，”她说，“想必你也早就感觉到了吧。”
“……”我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感觉到什么？
我们就相处了半天，他为了保命都不大敢与我开口讲话，我能感觉到就有鬼了，只不过觉得他太过乖巧，且本命技能着实是厉害罢了。
但是我不说话，伽河子却似是笃定我知道什么一般，面色一哀，“妾想，他的身体里可能根本连妾的血脉都没有，妾是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妖怪来的！”
虽然，我知道她是在阐述事实。
但是“妖怪”一词从她口中说出，倒着实是有些刺耳。
不必我多说什么，她自顾自地缓缓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无非就是一个霓虹国少女在家族后山的小溪边玩耍，被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狐神相中，四目相对间，少女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的故事。
“……”听完她的故事后，我不禁感叹，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听到这么鬼扯的繁殖方式还没灭绝，也算是某种奇迹了吧！
幸好华国的神明也好，妖邪也罢，基本都并不大待见这种无厘头的繁殖方式，使得华国少了不少悲剧。
看来“风气”这东西，对居民群体幸福度而言确实挺重要的。
不过霓虹国里这类的传说确实挺多。
别的不说，广受霓虹国人喜爱的妖怪河童，就大致是以这种方式繁衍后代的。
河童会抓住来河边浣洗衣物的处女，强迫她们与之交/媾，使她们受孕，但当女人为其诞下后代之后，河童就会把她杀掉，取其血肉吞吃入腹。
只是，瞪你一眼你就怀孕……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也不晓得其中是怎么个运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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