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两相见生死，生者难将息
吴长老拿出了焦妍的手机，将里面的视频公之于众，加上李费居的出现，周攘的谎言不攻自破。
所有门人看向周攘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哪怕这些年来，他的发展策略给很多门人带来了不少实惠，但如此恶劣的品行一旦曝光，就让人再难对他生出好感。
一个为了嫉妒就要对同门出手，甚至连自己老婆都能杀的人，如此品行，还怎么当一门宗主？
“周攘，”李费居看着他，沉声道：“前事种种都不要再提了，你我之间，今天做个了结吧！”
“你也想发起越位挑战？”周攘阴测测道。
李费居道：“我对宗主之位不敢兴趣，但今日我必杀你！”
“哈哈！哈哈！”周攘张狂的大笑：“杀我？昨晚才被我打得像条狗一样，你这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哦对了！你从祖师墓里爬出来的，是不是祖师爷给你托梦，修为大进，突破到五重境了么？”
炼体之途，止步于四重境神念合形，周攘这是在嘲讽他，也是在提醒他，即使现在身上没伤，也不过区区四重境罢了。
此时周攘身上兼具一个鬼士、一个鬼将，哪里是区区李费居所能对付的？
一旁陆寒枝不禁皱起了眉，小声道：“周攘这次确实强得可怕，不知道李长老是不是对手！”
余弦道：“伤没好透，老老实实打，肯定得跪！”
“还有不老实的打法？”陆寒枝奇怪的问。
余弦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余弦话音刚落，李费居就缓缓抽出一物，乌黑粗长，看上去十分的邪恶。
“这是……”
有门人弟子在交头接耳，纷纷打听此为何物，长老们却已经两眼发亮，露出了激动的神情。比如李秃头长老，嘴上血还没干呢，已经激动的跪了下去。那两个原本支持周攘的长老，也纷纷下跪行礼。
“无极道篆在此，周攘，你可还认宗门传承之恩？”
无极道篆四字一出口，所有弟子尽皆沸腾，纷纷投来炽烈的目光，宗门的传承图腾，在弟子心中的地位高得难以想象，此时终于见到实物，哪怕长得有些邪恶，那也是不折不扣的宗门传承重器！
可以说，只要是无极宗的弟子，就没有不认无极道篆的！
所以，在长老之后，哗啦啦的直接跪倒一片，场间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余弦和周攘。
周攘却冷哼了一声：“装腔作势！你根本就打不开，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石击起千层浪，周攘的话狠狠击中所有门人的心，无极道篆打不开了？
无极道篆怎么可以打不开？
没有了无极道篆，无极宗还是无极宗吗？
所有门人都看向李费居，希望他能给大家一点希望，只是李费居说出来的话，无疑让他们的心更沉了几分。
“我确实打不开无极道篆，不过斩你足够了！”
“怎么会这样……”陆寒枝轻轻捂住了脸，声音之中满是痛苦，心里刚刚生出的一点希望，又被揉得粉碎。
周攘那么强，没有无极道篆，怎么治得了他？
“你在干嘛？”
陆寒枝见余弦蹲在地上铺黄纸，好奇问道。
余弦抬头跟她笑笑，目光所对，却刚好是她礼裙之下，诱人的双腿轮廓。
“我画点东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画东西？”
余弦腼腆一笑：“画出来的效果更好！”
陆寒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长得帅有个鸟用，脑子不好使啊这人。
继续关注场中，周攘和李费居，命中注定的宿敌，好一通叨逼叨之后，气氛终于热烈起来。
所有门人弟子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双方交手的一刻。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来人际关系的好坏，周攘虽然一直以来带着大家赚钱捞金，为宗门搞到不少修炼资源，但行事风格强势，又时常带点极端的神经质反应，宗门里就没有他不得罪的人。
反观李费居这些年不理俗务，专心指点后辈修行，为人又和气，反而更得人心。
场间对李费居的呼声几乎是一边倒的势头，就连周攘最后几个死忠，在发现事实真相之后，声音也小了下去。
这时候所有人都希望，李长老能把周攘给干趴了，让他赶紧滚蛋，省得以后变本加厉，日子不好过。
“周攘，我只问你一句，”李费居的声音干哑，带着无比的痛苦：“师妹何辜？我弟子又何辜？你冲我来便好，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凭什么告诉你？”
“算我求你。”
周攘阴笑着点头：“好……好啊师兄！这辈子还是你第一次求我！”
“行！我卖你这个面子！”
周攘的脸上，带着施虐的快感，脸部肌肉不自觉的颤动着：“杀王文娟，是因为我打她，她不哭不喊，一副打死也不屈服，打死也要护你那个小杂种的样子！”
“杀你徒弟，是因为那个没爹娘的野种，居然敢站出来护王文娟，那欠揍的样子，像极了你李费居！”
“我抽取王文娟生魂的时候，你那个野徒弟还上来护，你是不知道他拖着条断腿的样子，有多可恨！”
“所以我顺便敲断了他另一条腿，然后把他的生魂也抽了！”
“生魂何在……”李费居的声音低沉，心在滴血。
“生魂？”周攘装出惊愕的样子，像是到现在才记起来生魂的事情：“呵呵，我不告诉你……”
“生魂早变成阴魂了……”人群外，在黄纸前打坐调息的余弦眼睛都没睁一下，却将声音清晰的送入场间。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小虎牙那样，以活人的身份抽出生魂来，进退自如，想怎么离体就怎么离体。
这是一种罕见的天赋，没有才是正常的。
而生魂变成阴魂，说白了就是人已经彻底死亡，即使将魂魄找回，也没办法重新归窍。
李费居的眼角轻轻跳动着，有浑浊的不知名液体顺着眼角垂落一滴。
周攘的嘴裂开，无声的笑变成癫狂的笑，像是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终于得到最畅快的宣泄。
他看着他，沉痛。
他看着他，快意。
昔时师兄弟，今日不解敌。
两相见生死，生者难将息！
“周攘！李费居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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