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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一个学期有多短呢,不过两三次月考,一回期中考再加上一回期末考而已。懵懂的新生渐渐变成了老油条,转眼便迎来了本学期最后一次月考。

  或许从睡美人·尤开学伊始打了个好头炮起,这届高一便开始跑偏了,幺蛾子不断。期中考试一个年级竟然有三名同学被抓到作弊,开了历史先河,教导主任一发飚,在最后一次月考前出了个馊主意,高一同学和高二同学夹花着坐,来了一出乾坤大挪移。

  于是到了考试那天只见班里一半人灰溜溜地转移阵地,心里又把始作俑者教导主任骂了一回又一回,劳民伤财啊劳民伤财。

  凌寒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短暂地瞄了眼临时同桌,没想到这位是个自来熟,热情地打招呼道:“学妹好啊!”

  凌寒被这声略显油腻的学妹叫得有些不适应,她尽可能地抬了抬嘴角展现出一个自认为礼貌又表达了不想和你多啰嗦的微笑。

  没想到对方并没有领会精神,凑到凌寒身旁悄悄说:“待会儿好好关照一下哦。”

  凌寒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她也觉得教导主任换考场这招挺无聊,但没想到被人无视到这个程度,连她都觉得有些心酸了。她只能友情提醒说:“我们的考卷不一样。”

  自来熟的刘逸俊咧嘴一笑,“语文常识不分年级嘛,说好了啊!”

  谁和你说好了?凌寒忽然觉得老师口中那句你们是最难带的一届果然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谎言,文晖可真是卧虎藏龙,奇葩满地。

  凌寒正在寻思回点什么呢,感觉后背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只听尤溪淡淡地说:“借我支黑色水笔。”

  要在平时凌寒肯定会翻个白眼骂一句你想死啊,可当下她却觉得尤溪捣乱的真是时候,顺从地从笔袋里掏了支水笔递给了他。上课铃声恰在此时响起,刚刚还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月考开始了。

  凌寒本以为那个自来熟的学长只是随便说说,没成想才开考没多久,他真的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凌寒,刚开始凌寒还以为是不小心擦到的呢,谁知旁边那人不依不挠,像是要发一封完整的摩斯电报。凌寒实在不想吸引监考老师的目光,憋着火用余光瞄了过去,就看到他用笔在某道填空题旁点了点,儒林外史的作者是?

  凌寒真心无语,就你这智商,我告诉你是吴敬梓你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吗?她原本打算直接无视,奈何旁边那货坚持不懈顶风作弊,凌寒被烦透了,一边害怕被监考老师盯上,一边又急着拜托旁边这人的纠缠静下心来做题,看了眼仿佛在神游的老师,把心一横飞快地用口型念了答案,心想还好问得不是古诗词,否则这个烦人的刘逸俊还得去进修一下唇语才能入得了作弊的门槛,前提是监考老师能容忍有考生嘴巴抽筋那么长时间。

  幸好看上去脑子不太灵光的刘逸俊全程只问了这一道题,凌寒终于可以安心考试不受干扰了,她忍不住跟风在心里骂了回始作俑者教导主任,并且决定以后要善待何敏珍同学,有比较方知珍惜啊。

  考试一结束,刘逸俊便冲着凌寒抱拳说:“谢了,我就知道学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凌寒心想,此人多半是个学渣,就这么一道题的慷慨相助估计也是杯水车薪,倒是他没写错别字令她感到有些意外。直觉告诉凌寒还是少搭理此人为妙,收拾笔袋的两只手忙到飞起,也不管刘逸俊还在一头热的套近乎呢,便匆匆跟着人群回自己教室了。

  幸好后两场考试旁边那货安分多了,数学和英语可不是靠常识就能互通的,连着三天两个年级的同学上上下下换教室折腾了个半死,这场史上最奇葩月考总算是结束了。

  估计是民怨太重,又不便管理,高一高二混考在文晖只运行了这独一次,便成了绝唱,凌寒他们一不小心又做了创造历史的见证人,顺便增加了点认识更多新鲜奇葩的经验值。

  十二月的海城,寒风刺骨。

  那时秋裤尚未化身时尚达人的拦路虎,不需要妈妈追着屁股后面追,就连最爱美的韩湘湘,都知道在寒冬腊月自觉地穿上保命的棉毛裤,以扛室外的阵阵寒意。

  怕冷的凌寒恨不得往校服里面再多塞一件毛衣。什么破规定,大冬天都必须穿校服,可秋季校服和冬季校服竟然是同一款,秋天嫌热冬天嫌冷,在海城阴冷的冬季,简直是考验谁能把俄罗斯套娃当得更专业。

  尤溪一见把自己裹成充气粽子的凌寒,毫不客气地从上到下嘲笑了一番,完全忘了自己那副五十步笑百步的尊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从四楼吵到三楼,王奶奶听到动静忙追了出来,往他们手里各塞了根热乎乎的玉米,让他们带在路上吃。玉米被套在食品袋里面,那样不会脏了手,隔着食品袋传来的温度,暖化人心。

  两个人都没拒绝,显然这样的加餐并非偶然。高中不比初中,早自习时间更加提前,学校还比以前远,两人一般都是楼下随便买点带到学校匆匆解决,实在来不及就吃两块梳打饼干应付了事。

  学院北路这栋楼虽然才没几户人家,邻里关系却极为和睦,尤其是那些长辈,见到自家孙子孙女一面并不容易,于是自然而然地把凌寒尤溪都当作自家孩子来对待,谁家多做了好吃的,绝对少不了他俩的份。有时从四楼走到一楼,好吃的东西两只手都装不下,成天都跟过节似的,也难怪韩湘湘一门心思想搬来学院北街住了。

  王奶奶才给完玉米,门口闪过半个圆脑袋,小馒头用短手扒在门上,吸着鼻涕说:“小寒姐姐,你等下粗去看看今天下雪了没,奶奶说今天会下雪的,下雪了我就和你一起堆雪人。”

  不等凌寒开口,王奶奶直接用腿把小馒头扫进室内,动作之行云流水堪比叶叔叔溜大宝,“哥哥姐姐上学要迟到了,没工夫跟你瞎扯……”关门之前又想到什么,探出半个身子嘱咐说:“路上结冰的话就别骑车了,坐公交听到没?”

  两人一边应了声恩,并未放慢下楼的脚步,二楼陈老太正拿着扫帚扫过道呢,见他俩下来稍稍让到一边,“看到湘湘帮我问下她这礼拜是想吃油焖虾还是葱烤大排……”

  尤溪头也不回地说:“我想吃松鼠桂鱼!”

  陈老太在后面用扫帚在空气里比划了两下,边说:“去去去,谁问你了!”说完又弯下腰开始扫地,才扫了两下又挺直了身体对着楼下喊道:“今天路上结冰,坐公交去上学听到没?跟你们说话听到没有……”

  “听到啦,您耳背我可还没耳背呢!”尤溪故意扯着嗓子喊道,气得陈老太又冲扫帚发了通火。

  “你说,”尤溪边推一楼的大门边问凌寒,“我怎么感觉每天早上都跟打仗一样,还好我们才住四楼,要是十四楼,那还不得直接去学校吃午饭了?”

  凌寒没理他,尤溪自打记事起就住在学院北街23号,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天下邻居都跟这里的长辈一样充满热情。但其实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有和睦有爱的热心肠邻居,自然也会有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己的陌路人。

  凌寒以前住的地方,楼下的大婶常常抱怨何沐凤占用厨房时间太久,自己却可以霸占共用的卫生间小半天。还有住他们隔壁的老太太,闲着没事干就爱扒在门口偷听凌寒爸妈吵架,回头再绘声绘色地传到整个弄堂。所以对凌寒来说,包括叨逼天后陈老太在内,学院北街的这些邻居简直就像天使一样,谁说公房不可能存在温馨邻里情来着的?

  “小馒头要失望了,下个毛线雪啊,果然天气预报都是骗人的。”

  尤溪的声音把凌寒有些走神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现实,天气晴朗,云清风平,的确丝毫没有下雪的征兆,这个圣诞节,怕是和白雪无缘了。可怜的小馒头,心心念念的第一个雪人,不知道在冬季结束前能否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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