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烈女怕缠郎 > 43.43

43.43


  和小寒差不多属于躺下就能睡着,就算失眠也不会彻夜,可今晚她却睡不着。她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从家里条件好一些,她能争取到独自一个人睡一张床,她就再也不愿意和姐姐们挤在一起。

  可现在,她睡着的床上,多了个男人,这让和小寒突然觉得无法适应。

  陆良锋把她抱在怀里,她尝试着挪移出来,可睡着的陆良锋竟然是个粘人的性子,她往边上挪,他跟着挪,眼看快要掉下床去了,和小寒再也不敢动了。面对面地抱着,她睡不着就只能看陆良锋的脸。

  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呀。

  和小寒与陆良锋第一次见面,就是她打了哥哥前妻一家,被抓了,陆良锋代替姐夫去捞人。第二次见面,是在二姐和姐夫的婚礼上,和小寒很少穿裙子,抹胸的裙子是轻纱,轻飘飘的让她感觉不到布料的重量,心内不安就总想伸手去拽。

  那次婚礼上,和小寒是伴娘,陆良锋是伴郎,她着裙子显得娇俏可爱,他西装革履显得英俊潇洒。候场时候,主持人再次和他们串流程,提醒他们该注意的事情,因为有个敬酒的环节。和小寒认真听着主持人说,手却在一直拉裙子,等主持人走了,她问陆良锋,“你知道怎么做了吗?我怎么没听懂。”

  陆良锋摇头,“不用刻意记,随机应变就行。”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和小寒。

  和小寒不知道他看自己什么,低头检查自己,这一看不打紧,吓得她脸都红了。她只顾着扯裙子,把腰间的蝴蝶结遮住小肚子上的肉,没注意到凶那里已经被扯成了低领。

  他们后面有面墙,陆良锋侧身背对着她,把她挡在墙壁和自己之间,声音里带着笑,“你整理一下吧。”

  和小寒有点恼羞成怒于这人竟然不早点提醒她,又有些感激他的体贴,她整理好裙子,不大自然地说,“我们走吧。”

  肤浅,是和小寒对陆良锋的第二印象。

  和小寒和二姐的关系最好,看着二姐经过困苦和磨难终于迎来了幸福,她为姐姐感到开心,同样哭花了脸。陆良锋在她抽噎的时候,有点震惊,“你会哭啊?”

  “你才不会哭呢。”和小寒恨恨地骂他。

  陆良锋有点无语,“你们女的,是不是每次参加婚礼,都要沉浸在别人的浪漫感情里,哭得稀里哗啦。”

  “你和很多女人,参加过婚礼?”和小寒耳闻过陆良锋的作风,是十分鄙夷和不屑的。

  陆良锋感觉到了和小寒的冷语气,他平时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可和小寒的语气和表情搭配起来,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自责和羞愧的。

  婚礼第二天,陆良锋就开始不着家,那时林泽在酒吧驻唱,和小寒不能呆太久就回去了。

  提到陆良锋,只是把他当成和姐夫截然不同的弟弟。

  后来再和陆良锋有交集,是和筱白给和小寒打电话的,语气有些着急,“小寒,你还在D市吗?”

  “在啊。”和小寒这边吵闹得很,她不想让二姐知道她在酒吧里上班,就躲出去接电话,以为姐姐是打电话来试探她的。

  可和筱白像是没听到她这边的热闹,“今天太晚了,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们去看一个人。”

  “好啊,谁?”

  二姐说,“陆良锋你还记得他吗?陆良鋭的弟弟。他在D市出了点事儿,现在在医院里,不知道伤得怎么样,我们这边……有点事儿过不去,你替我们过去看看他吧。”

  那个讨厌鬼啊,和小寒不大情愿,说,“行啊,我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和筱白嘱托她之后,又想起问她,“你现在是在厂里加班吗?怎么这么吵?”

  该来的还是会来,和小寒赶紧说,“是是,我在厂里老老实实上班呢。二姐,听妈妈说你怀孕了,你好好养胎呀,我的事情你少操心。”

  “你啊,别惹事儿。”和筱白怀孕后,精力不多,“那你忙吧,我去睡了。”

  挂了二姐的电话,和小寒收到了陆良锋的电话号码。那个风/流鬼能有什么事情,再说他有什么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和小寒是不太上心的,电话都没保存下来,继续回酒吧里上班去了。

  第三天下午,和筱白又给和小寒打电话,和小寒才想起来,她答应了去看望陆良锋的。

  那时候她身上没太多钱,又是临时从床上爬起来去医院,满身起床气。坐公交车去,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该买点东西,礼盒装太贵又不实惠,她就站在水果摊前看标价,老板极力推荐说让买个果篮,说水果齐全送礼还好看。她本来就不愿意来,好看什么呀。

  砂糖桔最便宜,和小寒买了三斤,红色的塑料袋提着,往医院住院部去。

  到了楼上,和小寒晃了半天才找到陆良锋住的那间,她以为他非高级病房不住呢,竟然是个三人间。陆良锋躺在最边上那张床上,腿吊着,脸朝着窗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姑娘,你找谁?”同病房的人,问和小寒。

  和小寒指指最里面的陆良锋,“我找他。”

  陆良锋转头过来,脸上一道结了痂的疤痕、胡子冒着、头发没洗,看着还挺可怜的。

  和小寒把水果放在桌上,她在仅剩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我姐让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你觉得呢?”陆良锋不满,皱着眉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嫂子说你昨天就该来看我的,怎么现在才来。”

  啧啧,还知道责怪人啊,应该是不太疼了。

  和小寒抬手,敲了下他绑着石膏的腿,“我觉得你挺好的啊。”

  “……”陆良锋闭着眼睛,懒得哼哼。

  病人不愿意搭理她,她和病人又不太熟悉,可只来了五分钟不到,立刻就走没法对姐姐交代。和小寒就坐着玩手机,想着怎么也要呆二十分钟,再离开啊。

  她玩累了,抬头,见陆良锋正看她。

  “你看什么?”和小寒不太友善地问他。

  陆良锋问她,“你没给我买饭?”

  “多贵啊。”和小寒脱口而出,觉得不合适,又添了半句,“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

  “你看着买吧。”陆良锋敷衍。

  和小寒问他,“你要喝水不?我给你倒水。”

  “不喝。”陆良锋很暴躁,“你现在去给我买吧。”

  “……”真拿自己当病人啊。

  和小寒拿着手机,出病房下楼了。在附近转了一圈,没什么卖的,要了一份炒粉一碗汤,打包了带着去楼上。到了病房里,里面没有人,她以为走错了,正要退出来。

  靠近门的那床家属说,“姑娘你没走错,是这个房间。”

  “哦,他人呢?”和小寒又进来。

  那家属指着病房洗手间说,“去厕所了。”

  “他单腿去的?”刚才不是还吊着的么。

  家属说,“这孩子脸皮薄,说什么不肯在厕所,可他伤得又是腿,走动不方便,上一次厕所费劲得很。两天了,都没见他喝水。”

  这是有点可怜了。

  这家属又说,“他家里没其他亲人?住了两天,怎么没见家里人来看他。受伤了一个人住院,看着挺可怜的,饭都吃不好。”

  陆良锋去厕所,是男护士帮忙的,他脸色难看的很,人护士把他搀扶着送到床上,他躺下不说话连句谢谢都没有。摔断的只是腿,又不是嘴,怎么还哑巴了,连礼貌都不懂了,和小寒客气地对护士说,“谢谢,麻烦你了。”

  目送护士离开,和小寒把米粉和汤放在桌上,见陆良锋又在瞪她,眼神不善。

  “你眼疼吗?”和小寒问他。

  “不疼。”陆良锋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

  和小寒说他,“你也不怕把眼珠子瞪出来。”又问他,“你是躺着吃还是坐着?”

  “你躺着能吃?”

  得,气性还挺大。和小寒把东西放下,任务就完成了,这大爷她还不稀罕伺候呢,“那你试试躺着能不能吃吧。”和小寒说,“我还有点事情,你慢慢吃吧,我走了。”说完还真的走了。

  出了病房,和小寒就给和筱白打电话,“陆良锋?他没事儿啊,看着活蹦乱跳的,还能撩护士呢。”和小寒倒不是故意骗二姐,只是陆良锋能一个人住在病房里,身边却没个人,应该就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的伤,估计是怕家里人担心吧。

  到了公交车站,和小寒又收到条短信,陌生的号码,来自A市:你回来吧,我躺着吃不了。

  和小寒想笑,就笑了。没立刻回去,又停了五六分钟才转身回病房,这大少爷一身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可这一照顾,就像是到不了头。陆良锋一天能给和小寒打两三个电话,一会儿让她买牙刷一会儿买拖鞋,还有一次是让她买剃须刀,烦人得很。

  最让和小寒觉得烦闷的是,陆良锋从医院出院了,却住进了她的出租屋。“我住的标间,地方小得很,你肯定住不习惯,你如果不方便去,把身份证和钱给我,我去给你找酒店。”

  “我没钱了。”陆良锋无赖得很,“要不你借钱给我住酒店吧。”

  想得挺美,我要是有钱,我就自己去住酒店了。

  陆良锋打量一圈房子,“地方这么小,够你翻身的吗?”

  你是咸鱼吗?翻身要那么大的空间。

  念在二姐和筱白对她挺好,姐夫人也不错,这陆良锋就算再不受人待见也是姐夫唯一的弟弟,算了算了,只当是还姐姐和姐夫的人情了。

  和小寒又去买了一张折叠床,把床让给陆良锋,她睡折叠床。她是晚上的班,白天应该在家睡觉的,却还要为病号陆去菜市场买排骨各种骨头煲汤,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够三个月了,等到陆良锋的石膏能拆了,和小寒觉得老妈子的生活要到头了。

  可陆大爷还是不肯走,“只是石膏拆了,我腿还不能打弯走路,再恢复些日子就走。”他又含沙射影的,“不会耽误你给人献殷勤。”

  他太嘴贱的时候,和小寒就把他的东西扔出去,把他赶走,可他有她家的钥匙,她气还没消,他已经又洗洗睡在了她最喜欢的床上。

  那段时间,和小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疯了。她真的以为陆良锋是故意赖着不走的,可有天晚上,睡着听到有痛苦的哼哼声音,她懵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可能是陆良锋。她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儿,你睡吧。”陆良锋的声音很不一样。

  “好不容易早班,我是想睡,可你一直叫,我怎么睡得着。”

  “你睡吧。”陆良锋还是这样说,屋里没开灯,只看到他侧着身上,弓着腰。

  “你腿疼吗?”和小寒把灯打开。

  灯亮了,陆良锋的头就往被子里缩,身体折得更厉害。

  和小寒坐在床边上,想把他翻过来,“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陆良锋没劲,被她轻易地翻过来,他衣服汗湿、额头上都是汗,“我这辈子都废了。”

  “胡说八道什么。”和小寒斥他,她用力掐他的腿,“疼吗?”

  麻木的感觉,有些迟钝,可还是疼的,“疼。”

  “那就是没废。”和小寒鄙视他,“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断腿吗?我断过啊,比你还严重呢,现在不照样上下蹦着跳着。你怎么这么娇气,是不是个男的啊,再说,就算你真的废了,你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你爸妈肯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装最贵的假肢、坐最贵的轮椅。担心因为你腿废了就没人会嫁给你吗?你可以用钱堆呀,反正你家最不差的就是钱呀……”

  陆良锋的表情,无语多过痛苦,“张口闭口就是谈钱,你是不是个女的。”

  “别学我说话。”和小寒好奇地问他,“真的,你的腿为什么断?还不愿意告诉家里人?是不是你招惹了什么桃花?有家室的?被丈夫逮到,你慌乱中从楼上跳下来了……”这样的剧情,和小寒在酒吧里听到过好几次,她联系下陆良锋的状况,觉得挺符合的。

  “我要睡了。”陆良锋拉着被子,艰难地侧身。

  和小寒不罢休,又问他,“是不是你给个答案啊,你把我的好奇心吊起来了,你不说我晚上都睡不好了。”

  “……”陆良锋懒得理会她。

  和小寒喋喋不休,又猜了几种可能性,一个比一个场面火爆……

  在她的猜想里,陆良锋就是个饥不择食、慌不择路、没头没脑只有下/半/身的动物……

  “和小寒。”陆良锋突然很严肃地叫她的名字。

  和小寒歪着头看他,“嗯?”

  “你知道,让你闭嘴,最快的办法是什么吗?”

  和小寒一愣,“不知道,把我打晕?”

  陆良锋摇头,“没那么暴力,你过来我告诉你。”

  打晕她都不怕,她有什么可害怕的。和小寒把头凑过去,“说吧。”

  陆良锋突然折起上半身,快速地碰到她的唇,他腿不舒服,没多久就躺回枕头上。

  和小寒抬手要扇他的脸,陆良锋反应比她快,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扯。他动作流利就像演练了上百遍,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蹬住床,翻身就把和小寒压在了身下。

  “臭流氓。”和小寒骂他,“滚,别让我动手揍你。”

  陆良锋居高临下地看她,他腿受伤了,手却是好的,把她的双手合在一起,摁在头顶,她就跟一只被揪住耳朵的兔子一样,只剩下牙齿和腿乱蹬了。

  “吻你,就能让你闭嘴。”陆良锋低头,细细地吻她,她不张嘴她反抗,他就咬她。她抵抗不过稍微放松,他就凶狠起来,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和小寒吓得吱吱哇哇地叫,他放开有一会儿了,她还反应不过来。陆良锋面朝下趴在床上,笑得喘不过气来,和小寒觉得丢脸极了,把陆良锋拳打脚踢了一顿,下手很重,还是知道避开他的腿……

  等她揍累了,陆良锋才仰面躺好,他活动少,和小寒这一顿暴打,反而像是做了一场按摩。他滋滋地到抽气,“我受伤不是因为沾花惹草,是别人给我设套,我没上当,别人就狗急跳墙了。我不让家里人知道,是你二姐前段时间差点流产,正在家里静养着,如果家里人知道我受伤严重,肯定全家都不得安生。”

  “我二姐差点流产?我怎么不知道。”和小寒的唇,被他亲的有点肿,她擦着嘴,“你他妈的属狗的吗?”

  “除了林泽,你知道什么啊。”陆良锋又说,“我不是属狗的,可我绰号叫疯狗,你要不要再试试,我最疯是什么样子。”

  “神经病。”和小寒回到折叠床上。

  灯关了,一室黑暗,陆良锋的声音也混入了黑夜里,轻轻的,“我明天就走了。”

  同事知道和小寒家里住着个断腿的哥哥,主动把白班给她。第二天和小寒还是白班,下班回到家,陆良锋已经走了,连他临时用的拖鞋都带走了,买了双未开封的放在门口……

  “还挺懂礼貌。”和小寒看着仍是她一个人的屋子,自言自语。

  和小寒的手,轻轻地路过陆良锋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

  她的手指头,一直绕着他的唇,迟迟不去地描摹着……

  手上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他还在睡着。

  和小寒一时心动,仰头,循着他的呼吸,印上他的唇。

  陆良锋在睡着,不可能回应她。

  可这正是和小寒想要的,陆良锋清醒着,她才不敢这么做呢。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心跳加快:她竟然偷亲他,好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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