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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沈董婚事


  从剔刺木到包扎,沈铭瑄一刻都不敢耽搁。左右共花了半个时辰。

  闻傲天抬起毛六的另一只完好的手挂在自己肩上,送他回房里歇息。

  董楚扶着一直蹲着的小大夫起身。拿来的围布也没能来得及穿戴,衣衫前都是血迹。

  抽出手帕,她想试着擦拭一番却被握住。

  “回府便把它脱去换掉即可。”沈铭瑄拦着不想这事费着楚楚琢磨。

  她也不知该心疼衣服还是该心疼这个站起来腿还麻着的家伙。四周散落着方才用过的物品工具,董楚便道:“说说怎么放,我来。”

  撸起袖子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捏起带血的刀具。

  沈铭瑄倚靠在树下的大石头上,瞧着蹲着的姑娘手足无措眼巴巴的看着他,忍不住噗嗤一声。

  瞬间,董楚炸毛:“笑什么,快说放哪!”

  这可不和那小狮子狗一样,奶凶奶凶。  

  还在和小大夫闹腾时,院外传来了喧闹声。

  “这车是哪家的!”

  “哈,可能是那傻儿毛六租的!”

  “哟,气派气派!”

  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院门是木板衔接,看不清外边但听着就知道应该有个七八人。

  腿利索的沈铭瑄眼里闪过一丝深意,稍纵即逝。他走到董楚边上轻声安慰:“别怕。”

  她不做声,生怕肚子里的气趁她一张嘴就忍不住跑了出来。

  毕竟外面那群兔崽子极有可能是害得她苦苦见不得第三天太阳的罪魁祸首。

  院外,

  为首的地痞头头用木棍敲了敲脖子,左右扭了扭,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用脚撵撵,走到马车头冲着车夫喊:“你这谁家的车,别挡了爷的道,快撇开。”

  车夫也是个好脾气的小伙子,见对方问是谁家他便回答:“沈家的。”

  刹那无声,有几个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咳,那——那、个沈家。”混子头揪着脖子,硬气地问。

  这话问得糊里糊涂,这郾城叫得上名的还有哪个沈,车夫指了指马车面上低调奢华的标志:“药草堂的沈家。”

  哥几个一致往后退了退。心知毛六家的门是破不了进不去了,甚至可能这辈子都进不去。

  他们舔着脸给小车夫赔笑。

  “您瞧,我们有眼无珠,这不撞上了,哈,哈哈。”乱毛的一小哥第一个将棍子丢到墙角,谄媚笑着。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效仿起来。

  甘言巧辞悦耳至极。

  要说这地痞分地盘本就容易起冲突,那些擦伤打伤十中九。除了药草堂,无论那的大夫都会对他们冷嘲热讽。

  谁能不喜被尊重的感觉。久而久之,要有些磕碰多远都要去草药堂找大夫,当然要能遇见沈大夫就更好了。

  所以药草堂和沈家范围是整个郾城最平静的地方,谁都不敢惹也不想惹。

  对于沈铭瑄而言,他不过是用最低廉虚伪的虚荣心便换取一股势力。

  听着那些软耳朵的奉承话,年轻的马夫着实呆不住:“哥们有啥事就去做吧,再念叨下去可算扰民了。”

  见沈家的车夫不追究,那几个哥儿也高兴地麻利就退下。

  全然不记得来是为何事,也就心底里有些埋怨毛六小子不说清楚和沈大夫相识。

  离开的路上不知谁一声长叹:“这可是贵人啊贵人。”

  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这是......走了?”董楚抬头望向沈铭瑄。

  小大夫笑而不语地点点头。

  这么简单?

  董楚不信,她轻手轻脚地落下门闩,挪出一缝隙看去,真是除了自家的马夫再无其他。

  “我还以为这是要大打出手了。”董楚弯了弯眉,心情愉悦。

  恢复了元气满满的董楚去拿还在地上的刀具被沈铭瑄拉住,沈铭瑄接过车夫递来的披风给她整个人罩住,又把帽子拉起来给她带好,顺便把带子系上,暖手炉塞进她手里,整个人被裹得结实,只露出一张精致可人的小脸和透亮清澈的杏眸。

  “好好在旁呆着,你手都冰凉了,东西我收拾。”他语气温和却不可反驳。

  明明不是娇气的脾气,却被小大夫待成了娇气的样,董楚摸摸鼻子。

  穿上围布,背上药箱,沈铭瑄说道:“楚楚,你先到车里等着,我去和闻兄告别。”

  说要上马车,董楚还真不放心,不到回府她决不能有半点马虎。

  出了房舍,瞧见还在院门站着的董楚,沈铭瑄假作无奈摇头道:“夫人啊,这刚第二天,为夫的话都不听了。”

  董楚小脸褶着,漂亮精致的唇往下压着一点弧度:“我有听话在马车等着。”

  断章取义。沈铭瑄看着她偏偏眼眸是透亮神采飞扬的。

  “上车吧,我扶你。”

  到了府中,

  车夫待二人离开,才将马车驱至后门入府。

  心道,沈少爷何曾这般温柔上心过谁。

  话语的口吻都含脉脉温情的柔软。

  灰蒙蒙的苍穹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睁开眼,是第三天的清晨。

  鸟儿清脆婉转的啼鸣声隐约可见。

  董楚侧身,两人青丝缠绕,她细细看着自家的小大夫,伸手虚虚勾勒着对方的轮廓,不禁莞尔一笑。

  郾城里,沈家和董家喜结连理是一段儿有意思的趣事。

  沈老爷子去世得早,家里也就一独子,还未能等到沈铭瑄独当一面,便一命呜呼。虽说沈家便是医者,但是应验了医者无法自医一说。

  在郾城大部分人都唏嘘沈家可能要家道中落时,年纪轻轻的沈铭瑄愣是用自己仍很瘦弱的臂膀扛起了整个沈家,也保住了沈家的药草堂。

  面如冠玉清新俊秀温文尔雅三词用来形容沈铭瑄刚好,再加上年纪轻轻便有这番大作为,郾城不少待嫁的妙龄少女找了城里的媒人。

  所有递出去的帖子都被礼貌回拒。众人中总有一些不死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最后惹恼了一般从不出面的沈老夫人,方才作罢。

  两年后,董家传出准备选女婿的消息,在鸿祥楼阁里叹茶的人群中对这事七嘴八舌起来。

  和好友共饮的沈铭瑄,听到身旁的窸窣声,将杯中酒饮尽而后说道 ,

  “闻兄,媒人何处寻?”

  话音一落,四方皆静。  

  请人写帖上门,一气呵成。沈铭瑄那速度,愣是快过了早就又所准备的公子,第一个递出帖子,甚至还引起了他人争相模仿。

  选女婿的第二天,在闺房里,安静刺绣的董楚被母亲拉到外室的桌前。桌上已是摆上了七八张帖子,上面都有些各个公子哥的生辰八字和画像。

  见着这些,董楚可有些诧异:“娘,我怎不知自己怎么受欢迎了?”

  董老夫人满面春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你细细瞧瞧,有哪个还称心的,娘去给你找衡测道的老耗子算算生辰八字。”

  虚晃一眼,画像画着的也就只能神似的水平。

  “娘,不妨和我说说有哪些您瞧上眼了的。”不想自己考虑的姑娘拉起董老夫人,轻轻拽着衣袖,左右摇摇。

  自家闺女的撒娇依赖娘的模样,愉悦了董老夫人的心,她笑呵呵道:“这几位里,娘觉得沈家和陈家公子不错。这沈家公子可是第一个上门提亲的,听闻前几年,多的是姑娘家给沈家递帖子,都被回绝了,不知是不是在等我们楚楚呢。”

  董楚眼角一抽,两个压根未曾见过的人,被董老夫人一番编排说出的就让人觉得似乎还真有什么事。

  “娘,说陈家的。”

  “陈家老爷和你爹有生意上的往来,娘也就凑巧见过几次陈家公子。”董老夫人顿了顿,考虑着说:“虽说外传有些风流,但人看着可是精神俊朗。”

  “娘,这是被帅糊涂了。”董楚打趣,“您再给我说说他们各家的情况。”

  “小机灵劲儿,”董老夫人伸手在姑娘额间轻轻一弹,“陈家是商户,和你爹一起,做木材生意,家有一胞妹。沈家公子是独子,家里还剩沈老夫人,沈家也算是郾城响当当的中医世家了。”

  医生啊。董楚心里暗想,她拿起桌上的画像,细细端详。费了好些力气,还是没能看出优缺点,说道:“我这心底没主意。娘说什么就什么吧,叫到府上来,让爹爹和哥哥也瞧瞧,到时我坐在角落顺道再看看。”

  几日后,沈铭瑄先坐在了董家的厅堂上。

  这沈家和董家生意不通,只好捡些旁问足以一聊。

  一问一答下来,规规矩矩。坐在屏后的董楚实在听不着哪些重要的,便让红叶去知会董老爷子一声,让爹爹唤她出去。

  “这是小女,董楚。”

  姑娘在董老爷子的介绍下,手松松抱拳重叠在胸前右下侧上下移动,同时略作鞠躬。

  “董小姐。”沈铭瑄连忙起身行礼。

  红叶扶着小姐坐下。

  董楚喝茶时,顺着视线,随意一瞥。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人是见着了,和自己想着的有些不一样。

  传言里沈老爷一走,和沈家有着交易的各路商户安耐不住,都在竭力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几个七嘴八舌又哭又闹,亲戚朋友窃窃私语,灵堂内炸开了锅。

  沈铭瑄直直跪在棺材前,不顾左右。 

  而不久后那些直闯灵堂出言不逊的人带着家眷一同消失在郾城。

  面前这个彬彬文质温尔儒雅的白面书郎和传闻里叱咤风云的人有所出入。

  两人直到最后别说对话,可是连眼神交流也未曾。

  要不是董楚看到了沈铭瑄红着的耳根子,她甚至觉得,这人是被沈老夫人压过来的。

  第二日将近日中,陈灏,陈公子和董涛从铺子里直接过来。

  “老爷子,董小姐。”陈灏作揖礼。

  “哎!哎!”见着陈公子,董老爷子摸着胡子呵呵直笑:“陈家侄子几日不见,便又是俊朗几分。 ” 

  一老一少从生意谈到围棋,几乎无所不谈。

  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微微一笑俊美得惊心动魄。

  董楚心道难怪母亲会对这样的男子赞不绝口。

  离开前,陈灏略一沉吟,微笑道:“明日午时,在内府备了酒宴,父亲想请董老爷光临小酌,不知老爷子意下如何?”

  “哈哈哈,行的行的。”董老爷子笑着摆摆手。

  继而没多久,郾城的茶馆里对董家见亲的事儿,各个都清楚得好似自己就当时在场的一般。

  “这听着,沈大夫是没指望了?”

  “我瞧着希望渺茫啊。”

  “唉,可怜沈大夫好不容易遇上心仪女子。”

  “怕是摆脱不了断袖之名咯。”

  “嘘,小声些!”

  再怎么小声,这闲言碎语还是落入沈铭瑄的耳朵,沉思许久,他唤来了侍卫。

  “将这个交到董楚小姐手中。”

  董楚正在和董老爷子还有哥哥董涛闲谈,余光看着了红叶的身影。

  她从小门进来,走到董楚的身边俯身,在董楚的耳边轻声说道了些什么。

  看着红叶手中熟悉的帕子。

  董楚嫣然一笑,转身对董老爷子说道:“爹,关于嫁人之事,女儿的决定是,嫁——沈家。”

  接连着十几日的忙碌,定亲成亲落花轿。

  郾城人都道,果然沈家公子的事儿永远不能按着常理推论。

  正堂上,新娘子盖着红盖头遮住了俊美秀丽的美貌,乌黑的秀发完成一个优雅的髻,宝石点缀的流苏步摇。

  她身着朱红嫁衣,凤凰锦上绣有芙蓉,静止不动时这就是芙蓉花开艳丽的嫁衣,而一旦出现在阳光或者灯光下,精致的凤穿牡丹足以让任何人惊叹。大气尊贵的凤凰随着光线流动,金色的针线在光火的映照下透露出秀泽的光彩。

  另一边的新郎官面如暖玉,温文尔雅,俊美绝伦,剑眉下一寸的眼泛着柔情的水波,他身穿一袭丝绣红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 

  傧相待到两位新人站定,高声主持道,

  “一拜天地。”

  新人屈屈膝跪于软垫 ,对着正堂中央的双喜叩首。

  “二拜高堂。”

  此次跪拜的是列祖列宗和双方爹娘。

  “夫妻对拜!”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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