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堂课 你要听话
唐森左嘱咐大清扫不能放过一个死角,右嘱咐放学过道注意安全,嘱咐到没什么能再嘱咐了之后才拿起讲台上的保温杯走出教室。
唐森前脚踏出门,时桦懒洋洋向前一趴,像只沐浴午后阳光的猫。
时桦经过“紧箍咒”的折磨之后,长吐口气说:“三藏不愧是三藏,难怪齐天大圣头疼,这么叨咕,天王老子也得头疼。”
各科课代表各自占据黑板一方天地,五颜六色的作业新鲜出炉,学生们抄记事本的同时不忘发表意见。
“哎我去,翻译两遍《鸿门宴》有屁用,高考又不考。”
“英语六张报纸,我放假才放几天,这些老师以为我就写他一科作业吗?”
“呵呵呵,数学卷子五套,行吧行吧,反正写死人不偿命!”
白花花的卷子不停地从前向后传,不分科目,不分页数的随意摞起,堆砌成一堵堵墙,上面写满了未来。
无可奈何,却也别无办法。所有学生都听过这样一句话:高考已经是当下最公平的较量了。
政史地科目代表性的各留了两套卷子,毕竟考试临近,怎么也得留点作业意思意思。
在金高教文科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明明知道绝大部分学生学理。政史地老师依然为了每班六七个可能选文的苗子,硬起头皮,大讲特讲。
作业卷子分发完毕,整理书包,椅子倒扣于桌面,轰轰烈烈的大清扫由卫生委员分配任务到人头,清扫完毕才可以放学。
托桌堂清空的福,走廊窗台堆得书包和布袋,多到挤不开位置。
宋顾北找了周围座位的四个高大男同学搬桌子排考场,屋里屋外,整个高一两层楼都沉浸于一片沸腾的嘈杂。
擦后门玻璃的任务落到时桦和盛颜昕头上,两人一里一外。时桦很慷慨的把擦外面玻璃的位置给她,方便盛颜昕看屋里的某位大神。
盛颜昕拿抹布擦玻璃,眼睛没离开过少年身影,嘴里念叨:“太帅了,我家大神连搬桌子都那么帅。”
时桦没灵魂地说:“是是是,你家大神上厕所拉屎也帅,帅的人神共愤,天崩地裂。哎呀呀,这玻璃脏的,多长时间没蹭了。”
“你就不能稍微get一下我家大神的帅?”
“姐姐,你家大神和你比起码黑两个度吧,你也不怕以后生孩子串成国宝了。”
其实大神真的不黑,正常健康的小麦色。只是她冷白肤色衬得他黑,倒也没有时桦说的那么夸张。
盛颜昕并不打算继续和时桦聊大神了,很明显,时桦的审美和她的审美不在一个世界。
“桦桦,你第几考场?”
“第二考场,谢天谢地,没和你家大神一个考场,感谢王母娘娘,感谢齐天大圣。”时桦双手合十拜拜,看得出是真心感谢上苍。
盛颜昕哭丧着脸独自哀伤:“真好,羡慕你,离大神那么近,我在十四考场,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羡慕个鬼,有第一考场那些人哭的,被大神支配的恐惧。”时桦突然抱紧自己,“光想想我都浑身颤抖。”
考场是按照上次摸底考试的年级排名分配,很残忍,却又极大的防止作弊行为的发生。
试想,一个考场内全是和自己能力上下差不多的人,你会相信谁?你敢相信谁?
时桦成绩好,但是偏科,语文英语成绩可以吊打第一考场,数学却徘徊在及格的边缘半死不活,物化生和政史地相互补分,比如物理64,政治75。如此加减下来,这六科每一科都是70左右,分配的相当均匀。
摸底考试总分摸到了800的边,班级第5,年级78。
“我也想去第一考场。”盛颜昕开启怨妇模式,幽怨的望着屋里的年级第一。
时桦抹布向上一甩:“去呗,第一考场就楼上一年一,你又不是找不到地方。”
她纠正:“我说的是想和大神一起考试。”
“我有一招,你用美貌诱惑诱惑大神,让他政史地别写了。我保证,下次他肯定和你一个考场。”
“我...!”
盛颜昕举起抹布作势要向门后扔,她是真的很想拿抹布堵住时桦竟说大实话的嘴。
时桦举手护头,喊着“皇后娘娘,不要杀我!”,动作诙谐,笑果十足。
她知道,时桦是开玩笑,这玩笑发生的几率是0.0001%,无限接近于零,可以忽略不计。
没人可以把大神拉下神坛。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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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扫结束,窗玻璃亮堂堂,桌椅排列整齐。同学们背起大书包,手拎布袋。每个人都是大蜗牛,慢吞吞的,脸上却布满阳光。
“昕昕,我走了,想我给我打电话哈。”时桦右手拎袋子,腾出左手抱了下校花同桌,“我做梦会梦到你的,你也得梦到我。”
女生在一定程度上比男生还喜欢漂亮姑娘。
“好好好,梦到你,梦到你变成大帅哥来娶我。”
时桦松开她,爽朗放笑:“哈哈哈,这个梦可以,真的可以。那我走了,八号见喽,小老婆。”
“嗯,大老公,八号见啦。”
时桦听这话,嘴咧到耳朵根,牙齿白白,笑容放肆地走了。
教室里没有人,她桌堂还剩些书没收拾进书袋。大清扫扫到一半,学校通知班长到团委开会,到现在也没回来。
邻组,最后一排的黑书包挂在桌子旁的挂钩,端端正正等待它的主人。
她也在等,即便只能和他一起走到校门口公交站,也是好的。
待走廊里连脚步声都清晰可闻,不,不仅仅是脚步声,还有交谈说话的声音。
“幸好,这次我还能继续和你在同一个考场考试。”
“你上次考得也不错,自然能在第一考场。”
“行了,你就别恭维我了,被年级第一恭维一点儿也不开心好吗?”
女生最后一个‘吗’的尾音落地,一对青梅竹马前后走进教室前门。他们二人并肩齐行的身影太大,挤得人眼眶生疼。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谁先开口。
盛颜昕目光锁定于宋顾北的手,他提着一个淡紫色的布袋,沉甸甸的,细绳还勒着他的手掌。
她知道,那不是他的。
淡紫色布袋化成的光影朝她心口直直撞击,痛的发不出声,又闷又重。
她手上的布袋也重,重到扯着喉咙下坠,火辣辣的痛。可是她没法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发火。
因为,没资格,没身份。
“盛同学,你是在等顾北吗?”
柳瑜一的明知故问令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扇她一巴掌。什么都知道,还问,真找抽型的。
盛颜昕喉咙有点哑,实话说:“嗯,我在等他。”
柳瑜一说:“我是刚才去团委开会的时候碰到他的,正好家离的也近,顺道,就想着一起放学回家。”
盛颜昕瞥过头去并没接话,她没兴趣知道柳瑜一是班长,也不想知道他们家离得近,还顺路。
宋顾北将手里书袋搁在第一排桌上,注视着漂亮姑娘,仿佛能看透她的倔强。“我先去背书包,等我。”
她没看到少年眼神飘向自己,只是心里嘀咕,他的‘等我’是要对谁说的?
宋顾北背好书包,他看向她的书袋,伸手:“我给你拿。”
见他掌中横纹泛红,她虽脸上不高兴,嘴撅的能挂油瓶,却还是摇摇头说:“不用了,太沉,不舍得你拎。”
“听话,给我,我给你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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