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6◎一月二十六日款冬：公正
“你真的很强。”不二裕太表示输得心服口服。
“是你太弱了吧。”龙马闭上眼转过头去。
“你这小子……”不二裕太已经对这个臭屁的小鬼忍无可忍了。
“开玩笑开玩笑。”龙音见状忙过去按住龙马的头然后笑嘻嘻地对裕太解释。
今天是东京都大赛决赛，龙音结束部活后便过来看龙马和不二的比赛了。
拉着龙马走出球场，龙音回头深深地看了不二裕太一眼。他那招专门对付左撇子的晴空抽杀……对于骨骼还没有完全发育的他来说，如果继续勉强使用那种抽击的话臂膀很有可能会受到永久性的伤害。而他本人显然并不知情。察觉到这一点的只有龙马、龙音、手冢和不二周助。看来，是圣鲁道夫的那个经理观月初在成心利用裕太。
呵，正好下一场2号种子单打是周助对观月初。周助那么护短，对上这个利用他弟弟的人，想必绝不会心慈手软。
嘛，有好戏看了。
不二周助和观月初比赛频频失利，龙马和龙音却悠哉悠哉地躺在树荫下喝Ponta。
“呐呐，不二都已经0-5落后观月初那么多了，观月初再赢一局，不二可就要输了呀！小不点和小不点姐姐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乘凉啊喵！”菊丸急得跳脚。
龙音看到交换场地时，周助换了个金色球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拉力为58磅，拍线拉力更强的球拍可以改变击球的力量和变化，她勾了勾嘴角，“安啦，菊丸前辈。”
“只有不二的资料连乾学长都无法正确地获得，遑论观月初了。”
此时的球场上——
“不可能，刚才那球是对准你的弱点打过去的……”观月初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后的球。
“刚才那种击球，实际上是我最拿手的。”不二睁开了双眼。
后面的比赛，观月初精准计算好的球亦全部失效被不二轻松打回，他心态崩了，“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那些明明都是你不擅长的！”
“不擅长的？那些全是我最拿手的。”不二熊扬起一个深藏不露的笑。
“周助绝不会让别人找到自己弱点的。其实一直都只是那个家伙在自作聪明而已。”龙音准确地把空掉的Ponta罐扔进远处的垃圾桶，“耶，三分球~”
“天才可不是说说而已。”手冢也难得开了尊口。
“比赛结束，青学不二获胜，局数7-5。”裁判宣布道。
“你这个混蛋！一开始是故意0-5输给我的！竟然这样戏弄我……”观月初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
“感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不二不冷不热地说。
“不愧是不二前辈，还是这样毫无破绽。”龙马压了压帽檐。
※
“龙马，我先睡了喔，今天有点累。”时间还早，龙音就抱着卡鲁宾钻进了被窝里。
“好，我把古文作业做完再睡。”龙马照例给了龙音一个晚安吻，把台灯亮度调暗继续肝令他头疼的古文。
龙音很快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而就在此时，龙音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屏幕亮了。
她的手机就放在龙马手边，龙马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后，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屏幕上那条刺眼的短信提示上赫然写着：“龙音，很高兴你能来看我的比赛。这个周末有空吗？我会兑现当年的那个约定，还你一份惊喜。——From周助”
屏幕很快就自动暗了下去，而龙马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似是要把屏幕盯出一个洞来。
没有作过多思考，龙马拿起她的手机解锁回短信。在龙音的默许下，他把她的手机密码设置成了自己的生日，当然，也是她的生日。
于是当不二愉悦地打开回信内容，神情会从一瞬间的惊讶到了然再到无奈。
“不二前辈，周五晚8点在街头网球场，我们一较高下吧。”
他很快就猜到这是来自龙音的双胞胎弟弟、自家网球部那个拽拽的一年级正选的挑衅。联系到重遇的那个周末龙马的反应，以及今天比赛结束后龙马看她的眼神——
不二无可奈何又心悦诚服地笑了笑。龙音，你魅力可真大呢。
※周五晚※
不二背着网球包到达街头网球场时，发现龙马已经在场边做热身了。
察觉到他的到来，龙马把网球拍放到肩上，“上次是不二裕太，这次轮到哥哥了。”
“请手下留情呀。”不二笑眯眯地拿出网球拍，站到球场上。
比赛开始。
看到刚开始就使出小碎步的龙马，不二笑意更深了，“其实，你不必对我怀有如此之大的敌意。”
“不二前辈，被我打倒没关系吧？”龙马并不领情。
“呵。”不二轻笑，发球。
刚一来一回，龙马就已经上网了。
想回球上网吗？把球打到边路压制住你。不二微睁双目。
险险打回擦身而过的球，龙马开始有些兴奋了，“嘿，果然不赖。不过，我还是要上网进攻。”
不二继续不紧不慢地防守，暗想：他的速度果然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没有后退，可以一直回击。使他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就是那个单脚碎步法。
“嘁，还以为刚才那球可以摆平你，想不到被你轻松挡回了呐。”龙马撇撇嘴，继续强力进攻。
“太有趣了。”不二似乎十分享受这场比赛，笑了起来，拿下了第一局。
而很快龙马就用第二局，也就是自己的发球局追平了比分。
双方目前还在互相试探，哪一方会先按捺不住呢？
想试试我的三种回球吗？不二期待地勾起了嘴角。
比赛渐渐打成了拉锯战，双方各不相让。而此时，龙马打出的球却看似意外地撞上了一点球网，堪堪越过球网飞到不二的场地。
球速改变了。不二不敢大意，上网截球。
哟西，机会来了。龙马也冲到网前——
那我就瞄准他的脚边。不二镇定地迅速作出判断。
龙马却以滑行打出抽击球B，目标是左角。
不二暗道不好。一般情况下，这个角度打出的球一定会出界，但是越前的抽击球B会在那里突然下坠——
不二加速勉强将球击回，龙马身子微微下蹲再跃起一记扣杀招呼过去，并说道：“赢定了。”
然而不二的“巨熊回击”却轻松把龙马的扣杀直接回了过去。
“巨熊回击”，是可以让桃城武的“入蹲式扣杀”也无效的一招。利用身体的离心力来减弱扣杀球的力量，趁对手留在网前时，将球回击到后场。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网球，对手的力量越强，反击力就越大。不二的三种回球之一，“巨熊回击”。
不二没有因一球得失而自得意满，心想：抽击球B果然十分厉害，我也找不出回击的方法。刚才也只是侥幸才能接到那球……
“你在看什么？”龙马阴沉着脸用五指抓了抓拍网。
“我说过，你不必对我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不二缓缓睁开了双眼，“我不是你的敌人，目前还不能对你造成多少威胁。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迹部景吾。”
龙马闻言身子一顿，烦躁地继续发动攻击。即使明知自己使出100％力量的扣杀也会被干净地回过来，仍然不死心地继续用扣杀。即使他一次次的扣杀都被不二的“巨熊回击”化解了。
“唔，看来扣杀真的行不通呢。”话虽如此，龙马脸上仍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有信心破解这招。
“呵，好啊，我会再给你机会的。”不二笑了笑。
又是几个来回，他突然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故意把球挑高，给龙马制造机会球。
这是不二的挑战书。
“混蛋。”龙马使出在对付不动峰的伊武深司时强烈旋转扣杀，却依旧……
“束手无策了吗。”不二面无表情地问道。只要有这招，所有的扣杀都是无效的。
那个家伙，好强。龙马转身走到场地后方。
“果然对你不能大意。一刻也不能放松。”不二微叹一口气。
不二又给龙马一个挑高机会球伺候，目前局数2 - 1，不二领先。
龙马似乎已经被逼急了，固执地不断用扣杀迎接不二给他下的机会球圈套。
“绝对要破解这招。”
而这次龙马的扣杀，却撞上了网。
这种失误可不像是他会犯的。
下一次接住挑高球的扣杀，堪堪飞过球网，再一次被不二的“巨熊回击”击回。然而这一次，不二的“巨熊回击”，出界了。
刚刚那是偶然吗？还是……不二暗想。
面对不二又一次打过来的挑高球，龙马势在必得地笑了，“你可以不用再打给我高挑球了。”
不二微吃一惊，只见龙马击回的扣杀擦网而过，自己打回去的“巨熊回击”，又一次出界了。
刚才全部一开始就计算好了吗？不二用球拍在网上打了几下，“真是神乎其技啊。”他扬起一个真诚的笑容，“太厉害了，越前君。”
“谢了。”
他在扣球的时候故意把球打向网边，让不二错过他的最佳击球点，导致回球出界。
乌云渐渐聚拢，不二仰头望了望天，“似乎快下雨了呢。”
“那么，快点结束这场比赛吧。”
“终于肯认输了吗？”
“怎么可能。”
雷声响起，天上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并迅速地越下越大，很快就发展成了倾盆大雨。
但二人并没有中止比赛的意思，仍在激烈地对打，看来要分出胜负才肯罢休。
“你不会说你想要逃走吧？”龙马扬了扬鸭舌帽的帽檐。
“这种程度的雨，没有问题。”不二笑容不变。
不二留意到龙马换用了右手握拍，推测出是外旋发球。
就在龙马把球抛出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龙音的声音也由远及近地传来：“喂！龙马！怎么下雨了还不回家？”
龙马闻声转头，网球落在地上。龙音撑着伞狼狈地跑来，踩到一个浅水坑上还差点滑倒。
“小心！”龙马忙跑过去扶她，“你怎么来了？这么大雨就不要出门了啊。我会担心的。”
“我也会担心你啊！”龙音不满地嘟起了嘴，“你没带伞，我怕你淋病了就出来找你嘛。果然在这里。”此时她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不二，“诶？周助也在？可是我只带了一把伞……”
不二走上前把外套脱下披到她身上，“龙音先回去吧，我们很快就结束。”
“大家都是网球部的，要切磋什么时候都可以呀。你们难道忘了网球是不能碰水的吗？而且万一哪个生病了受伤了又要怎么办？”龙音还是很担心。
不二对龙马说道：“虽然很遗憾，但胜负就此结束。”
龙马沉默了一会儿，“……真狡猾，你自己能以4 - 3赢。到此为止的话……”
话未说完就被龙音抓住双颊用力往两边拉，“别废话了，快点跟我回家！”
“痛痛痛痛痛……”
“考虑一下我之前的建议吧。”不二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他说的是联合对付迹部的事。
“那么，周助，我们先走啦，你也快点回家吧。”跟不二挥挥手，龙音就把龙马拖走了。
……无论领先多少，他都会一下子赶上。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不二看着他们渐远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
回到家，龙音抬起手用毛巾给龙马擦干头发时，蓦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本来和她一样高的龙马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朝夕相处之人每日的微小变化很难被发现，龙音气急败坏地故意揉乱他的头发，“啊啊，龙马真狡猾！是不是偷偷背着我用了什么长高秘诀！”
“是你自己只长胸不长个儿的。”在乾的监督下每天喝两杯牛奶，以及做相关的骨骼训练，龙马个子也开始飙高。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龙马坏心地扫了一眼她发育良好的胸部，一把拦腰抱起她往浴室里走，“我们都淋湿了，一起洗澡吧?”
“喂！我只是还没到长个的时候而已！你得意什么啊！”龙音羞红了脸，用力咬上他半边脸颊。
“唔，挺精神的嘛。看来需要运动运动呢。”龙马用脚关上了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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