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闹判（24）
不知走了多久，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面前终于出现一扇散发银色亮光的拱门，与身后黑暗格格不入。
终于到了！
疲惫不堪的欧阳洛脸上终于流露出欣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迈进拱门。
温暖瞬间将欧阳洛层层包裹，得以安心了的欧阳洛甚是倦怠的合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时身边又只剩黑暗，仿佛先前的光明和温暖只是幻觉。
欧阳洛从地上爬起，茫然四顾发现视野所及之处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啪啪啪。”
就在欧阳洛陷入绝望的同时，头顶忽然响起数盏灯光同时打开的声音。
“韩诺！我最喜欢你啦！”
“韩诺！你知道天纪吗？”
“韩诺，我爱你！”
“最喜欢你啦韩诺！”
“……”
欧阳洛仰头望着上端出现的一块块屏幕，每一块屏幕显示的都是他曾经与韩诺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些是我的记忆？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而且韩诺不是个毫无人性的杀人魔吗？为什么在面对他时会笑的如此温柔？
最离谱的是，为什么自己会笑的那么开心，仿佛跟韩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充满快乐与幸福的！
“不！这不可能！”
内心产生强烈动摇的欧阳洛蹲下身抱住头不敢继续看下去，捂住耳朵想将萦绕于整个空间的呼唤声隔绝。
“韩诺。”
“韩诺！”
“韩诺？”
“韩诺……”
“韩诺！！”
“……”
或柔情或嗔怒，或生气或绝望，用不同语气呼唤韩诺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因为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洛他自己！
“闭嘴！”情绪快要崩溃了的瞬间，欧阳洛吼了一句。
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所有屏幕突然变得粉碎，随着快速褪去的黑暗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顶替黑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扇正对月亮的落地窗，皎洁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黑红交织的地面上，照亮那把刚好沐浴在月光下的椅子。
背朝欧阳洛坐在椅上的男人影子被月光拖曳拉伸，长度有些骇人。
侍立于旁面对着欧阳洛的是戴着兜帽将面容隐藏于黑暗中的瘦小男人，看见欧阳洛平安到达了这里不禁“啧”了一声，显然很失望的样子。
“没想到你居然活着到这里了。”瘦小男人率先开口，是雌雄莫辨地嘶哑声音，如同坏掉的老旧唱片。
“明明是你们把我喊来的！为什么还要杀了我！”见先前所遭受的危险果然都是这个人做的，又气又恼地欧阳洛直接怒斥道。
“可你现在并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吗？”男人轻蔑笑笑，显然对欧阳洛不屑一顾。
“既然这样，那就请放我回去谢谢，我下午还要上课。”
先前出现过的银色小蛇突然从脚底蹿出爬至欧阳洛肩膀，不断吐着蛇信子瞄准欧阳洛的颈部，仿佛随时都会一口咬上去似得。
冷汗直冒的欧阳洛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到底想要干嘛！”
“如果可以，我挺想就这么把你杀了，还真是可惜。”
男人突然侧过身仔细聆听椅上之人的叮嘱，数次点头后这才颇为不甘的指了指欧阳洛。
肩上的银色小蛇瞬间消失，松了口气的欧阳洛瘫坐在地，不停用袖子拭去额头汗珠。
“那我先退下了。”男人行了个礼便化为黑烟消失不见。
男人消失后，只余他们两人的空间陷入一种尴尬境地，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只是这么一昧僵直着。
“告诉我，你之前都看到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背朝欧阳洛坐着的人先开了口，虽然同样是沙哑声音，但更为雄厚一些。
“我看到了很多被你虚构出来的记忆，韩诺。”欧阳洛站起身认真道。
“虚构……吗？”仿佛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韩诺冷笑两声，“那你又是凭什么笃定你现在脑海中的记忆就是真实的？”
“能记在脑海中的东西当然就是真实的啊！”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些记忆？”
“为了给我洗脑，好减轻我对你的仇恨呀。”
韩诺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道：“你在看了那些记忆以后还打算杀了我？”
“对！我要替所有人报仇！”
“就凭你？你可别忘了，连苏奕白都不是我的对手。”
“对了！你把苏奕白怎么样了！”既然韩诺现在坐在这里，那也就意味着苏奕白的败北，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现在在哪里？
“他还活着。”
听到这个消息欧阳洛放下了心，“那他人呢！”
“我从不关心弱者死活。”
“也对，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冷血怪物，你连‘人’这个字都配不上！”
“我既是死神又是六道轮回，掌管着三千世界，你觉得，我还需要自称为‘人’吗？”
“也对，但凡有点人性的都做不出来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嗯，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诺，你当真就没有一点愧疚心吗？”
“有。”
“是因为杀害了太多无辜人？”
“不，我愧疚的是放弃了你。”
“是为没有顺利杀死我和苏奕白而愧疚？”
“如果你认为是这样，那我也不反驳。”
“那么请问尊敬的死神大人，费劲心思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让我狠狠揍你一拳解气是吗？”
“不，我只是好奇你在看过我的记忆后会作何感想。”
“你的记忆？”欧阳洛顿时愣住。
“嗯，你之前所看见的，全是我的记忆。”
“不！这不可能！”
“从大脑中直接抽取的记忆，你觉得能虚构？”
“你在说谎！”内心本就剧烈动摇的欧阳洛一直在强作镇定，故意摆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嘴硬模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犹豫驱逐殆尽。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
“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怀疑过你记忆的不合理性？”
“挺合理的啊！我一直跟苏奕白生活在一起，然后……”
欧阳洛理直气壮地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不，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为什么自己根本没有一段完整记忆？全都是一些零散片段？
也就是说自己的记忆有缺失！
“你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韩诺缓缓转过身。
(https://www.daowx.cc/bqge215845/1581576.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