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快穿之我是宿瘤女004（二）
我本来要说我是十七岁的，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本想说“十三岁”，想了想，保险起见，我说道：“不瞒大人，小的今年才十六岁。”
“十六岁？……”乐毅看着我沧桑的面容，沉默的眼神，粗壮的身体，发黄的肤色……嗯，果然没有什么胡子，看起来，年纪确实还小。
“原来你才十六岁，倒是合格。”
我说道：“是的。大人，小的家里条件不好，因此经常风霜露宿，比一般人苍老许多。所幸父母爱护小的，教会小的一些字，也不是所有都认得，但比一般人好些，因此前来应聘小书童。”
“应聘？……”乐毅问道，“这是何意？”
啊，这个时代还没应聘呢，我于是解释道：“‘应聘’是小的家乡话，意思就是做工……”胡诌了。
乐毅道：“你家乡是哪里？”
我知道乐毅对齐国是有成见的，但我作为宿瘤女在这边说话，是带有齐国口音的，因此小心谨慎道：“不瞒大人，小的是从齐国逃难来的。”
“此话怎讲？”如今燕昭王求才，倒是欢迎一些人士从各国而来，比如邹衍从齐国来，屈庸从卫国来，而乐毅自己，是名将乐羊之后，才学出众，深通兵法，曾被荐为赵国官吏，为了躲避赵国内乱，便到了魏国。
他听说燕昭王礼贤下士，随生向往之心，正巧有一次，他为魏出使燕国，燕昭王对他十分恭敬地客礼相待，乐毅颇受感动，决意留在燕国，昭王随即任其为亚卿，委以国政和兵权。
因此，乐毅对于其他国家投奔而来的人，印象是比较好的，然而，他对齐国，则是有成见的，听我说是从齐国“逃难”而来，不禁有些惊讶，问道：“齐国那边什么事情，使你逃难？……”
我胡诌道：“小的姐姐十分聪慧，被齐闵王那个家伙给看上了，硬要娶做妃子，姐姐不愿，上吊了……小的父母也受到牵连，逃亡中死了，剩下小的，来到了燕国，誓要报那齐闵王害我家人之仇……”
“竟有此事？”乐毅十分惊讶，道，“齐闵王不是随他父亲一般，娶了一个丑女，连名字也没有，人称‘宿瘤女’的吗？怎么又会让你姐姐做妃子？……”
我拎起衣袖，擦了擦眼角，道：“君王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好猜测的。其实我姐姐甚丑，但有美德，在十里八乡也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可惜，不愿嫁与昏君，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而我父母也死了……”
乐毅怀疑道：“这齐闵王难道十分注重贤德之女，但这样未免也太……”
我撇嘴道：“谁知道，也许食髓知味……”
乐毅沉吟，道：“这件事，你给其他人说过没有？……”
“小的没有。”我说道，“小的爱惜自己这条性命，本应该把一切放在心里，无奈小的早就听闻乐大人的一些事迹，心中甚为佩服，因此冒险来投靠。”
“投靠？哈哈。好。”乐毅当即定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闲华。有闲看门庭花的意思。”
“这名字倒有味道。”乐毅皱了皱眉，这解释倒也“云淡风轻”，但如果是女名，大概也很合适，非常洒脱……
我说道：“这是我姐姐给我取的名字，姐姐也是方圆百里十分有才名的女子，她的名字说出来，整个齐国无人不知道。”
“哦？这么有名。”乐毅有些惊讶。
我继续瞎掰，说道：“姐姐叫闲乐，她本名叫做闲媚儿，但她认为自己不属于媚的类型，很早听说大人的名号，故给自己改名为闲乐……”
乐毅一听，这闲乐是喜欢自己？……顿觉有些尴尬，道：“你姐姐怎么听闻我的事迹？……”
周围曹大总管等人都惊呆了，居然这乐大人直接跟报名的人“唠嗑”了，于是咳嗽了几声。
“我下回问你。闲华是吧，一会儿你留下。”乐毅说道。
后面的人又都聊了几句，但没人像我一样，给乐毅留下深刻的印象，本着保险的心理，选择了“养家糊口”的离合，又听闻我是“投靠”而且还是大才女的弟弟，又是跟齐王有仇的，乐毅当然也就选了我。
而且，他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深信，看我虽然容貌粗陋，但是说话十分有趣，给他活泼、生动的感觉，心想这个小书童大概还可以培养、培养。
似那离合，大概一辈子可以做个书童，但这姐姐是大才女的闲华，姐姐又是喜欢自己的……怎么说，都不好意思只让他做个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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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毅到底是一个谨慎的人，收下我和离合之后，又派人去打听我们的家事，确定有没有骗他。
托离合的福，他是楚国人到了燕国，父母也都在楚国，都是商人，地位很低，所以乐毅派去的人很容易打探到消息，一看没什么问题，心想那个“闲华”应当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父母死了，姐姐也死了，大概要到齐国去问才知道。
于是乐毅对手下说，最好还是去齐国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大才女叫做闲乐的被逼死……
乐毅手下去齐国打听了，齐国人爱吹牛，见外乡人来打听，就算没有，也给瞎掰出一个来：
乐毅手下：“不知老父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闲乐的大才女？……曾经被大王召去做妃子，结果不愿意，上吊了？……”
也是乐毅手下急于完成任务，直接问的，所以给了齐国人吹牛的本钱。
齐人1：“你说这闲乐呀，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确实很有才华，也有美德……关于她上吊的事情啊，我们这里都知道……嗯，她生前与我们特别要好，死后大王倒也赐了那一家不少财物……”
乐毅手下：“听说她父母不是死了吗？……”
齐人2：“哦，是死了呀，我有说她父母没死吗？”
乐毅手下：“那大王赏赐的财物去了哪里？……”
这个齐人仍旧可以瞎掰，道：“中间被一些官员给扣下了，一文钱也没到他们家里人手上。”
乐毅手下：“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人？……”
齐人3：“这个，保密。”（也有回答：“闲华还有个妹妹。”或者：“闲华还有两个弟弟。”）……答案很多。
……乐毅手下换了好几个地方，好几个地方都说自己所在有个大才女叫做闲乐的，竟然没有一处，说自己这边没有闲乐这个人。
也是，如今齐王对内横征暴敛，对外又喜欢用兵，这些百姓，不消遣他的名声才怪，至于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齐人，说一说又无妨。
因此，乐毅手下回去报告乐毅，道：“确有其人，只是地点不明，有人说是临淄的，有人说是东郭的，所说甚多，都说是自己家乡的。”
乐毅问道：“有无疑点？”
手下道：“疑点重重。有说只有闲乐一个女儿，有说还有两个弟弟，还有说闲乐还有个妹妹……”
“妹妹？……”乐毅好像想到了什么，心中沉默，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此事不可声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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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毅心中明白，这两个弟弟，肯定是胡说，防止他人伤害闲华……至于妹妹，他心中有所怀疑，因为隐隐觉得，这闲华，倒有可能是一名女子。
至于为何有此猜测，大概是一种直觉。
但他觉得，齐国都能先任钟离春为后，后又任宿瘤女为后，注重贤德，所以不应当小瞧女子的本事。
这闲华，听他说话，倒也有几分智慧，如果确定是女子，也不是说不可以用，而且用起来比男子放心。
当然，这件事，闲华的性别，这些都属于隐私，不可外传。
心里面悄悄留了一个意，看闲华何时会变成“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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