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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踏破剑湖宫


  且幸丁二完全不知道左子穆在纠结何事,瞧着余小萌脸色已渐渐恢复如常,也不放手,便转头对他淡淡道:“带路。”

  左子穆点头应了,不敢多言,亦不敢多看,带着二人便往剑湖宫而去,一路上直挺挺撅着连脖子都快酸了,远远看见剑湖宫那重檐飞角的宫顶时,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心中庆幸自己不曾撞破什么,却又隐隐有些遗憾,又复对丁二大加佩服,明明轻功绝世却不急不躁,安步当车缓行前来,这等举止便先声夺人,果然不愧是举重若轻的高人风范。

  却听丁二在后道:“……你随在我身边,不可离远。”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左子穆听得大是奇怪,正要答应,心中忽地一动,这话只怕不是对自己说的罢?

  果然回身便瞧见丁二正微微侧头看着身旁那人,神情专注,一缕阳光自树间洒落在他脸上,越发显得容颜俊美异常,饶是左子穆心有所属,此刻亦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跳,脑中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人生得真是好看……比辛师妹还……除了那日见到的那位神仙般的小姑娘,只怕这世间是没人再比得上了。”

  一时又微觉羞愧,自己竟拿不相干的旁人同辛师妹相比,着实太过下乘,正在天人交战中,突听得丁二唤他。

  “你逃出时,剑湖宫中还有多少人?”

  左子穆略一思索,便答道:“两宗掌门皆在,师伯师叔们大都带伤在身,亦不肯离去,楚师兄领着我们走时凌师兄孤身断后,也不知此时怎样了……”他眼眶发红,举袖狠力一擦,又道:“那黑衣人冲入剑湖宫的有十来人,守在密道口伏击的大约在五六人。”想了一想,又道:“这群人有备而来,多半不止这些人手。”

  丁二不料左子穆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对他又略微看好了一些,面上却不曾流露出半分来,只点了点头,对余小萌道:“抓好了。”

  说罢伸手在她腰间一带,两人便拔地而起,直朝那剑湖宫而去,留下左子穆目瞪口呆立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拔腿朝那方向追去。

  这,这二位就这么一个招呼也不打地把他给撂下了!

  果,果然是高人风范……

  丁二行动之时的确不曾考虑到左子穆这号人物的存在,余小萌本要提醒,转念一想这左子穆武功亦很是不济,丁二带自己一个已是麻烦,不必再加个添头,便闭口不语,任丁二拎着自己轻飘飘落在了剑湖宫最高处的拱顶之上。

  脚踩着别人家的屋顶,眼眺远方青山碧水,余小萌大是感慨:“丁兄轻功果然绝世,这里看风景果然更好!”

  丁二微微一怔,欲待分辩自己这次并非带她来看风景的,但听余小萌夸赞得真心诚意,却也不禁有些自得,遂学着师父平日里那个调调负手淡然道:“那也稀松寻常。”

  余小萌见他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极小的幅度,心想这人得意便得意了,还要装淡定,着实有趣,不由得亦笑了起来。好在还惦记着脚下的人,出言询问道:“咱们从正门进去?”

  丁二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十分温暖的模样,心中忽地一动,有什么念头极快地闪过,一时却又无迹可寻。

  正思忖间,听她发问,待要回答,却突地顽心大发,道:“正门可。”抬脚点了点屋顶,道:“此处亦可。”

  余小萌眼睛一亮,随即道:“算了,别人家补屋顶该多麻烦……”边说边连连摇头,显然是对于不能如此拉风出场很是遗憾——却不曾怀疑丁二能将脚下这这无量剑的根本重地,历代数百年苦心经营,重重加固的剑湖宫顶一足踏破。  

  她自己浑然不觉,丁二看在眼里,却极是欢喜。

  于他而言,这无量剑之人救与不救都无甚关碍,既然身旁这人对踏破屋顶从天而降大有兴趣,那倒是不妨如她所愿。

  抬足在那拱顶上试了一试,便伸手揽住余小萌的腰,道:“抱紧了!”说罢足下发力,余小萌只听得脚下拱顶“格格”连声作响,烟尘漫起,似是建筑构件不堪重负,随时会坍塌一般。

  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虽然明知不会有危险,仍是吓得紧闭了眼,双手紧紧抓住丁二不敢放开。

  丁二微微一笑,足下再加了两分力道,只听得“轰”地一声,百年剑湖宫拱顶已破开了一个丈许大洞,他揽着余小萌,纵身跃入,轻飘飘地落在了剑湖宫的大殿横梁之上,俯视群雄。

  丁二目力极好,跃下之前一眼扫过,早已看清了殿中情势。

  大殿主位处十余人或盘腿跌坐或持剑而立,僧道俗打扮皆有,身上大都血迹斑斑,面上满是悲愤之情,显然是无量剑门人,身后犹有数人横躺于地,不知生死。

  另一拨黑衣人立在宫门处,手持各色兵刃,皆染了血迹,满身凶煞之气,一看便知不是良善之辈。

  之前两拨人正在舍生忘死地缠斗,突地听见头顶巨响,众人都是行走江湖的老人了,立时弃了敌手各自向后跃开,各执兵刃在身前不断挥舞以防暗算。

  此刻大家泾渭分明站得极远,却皆张口结舌瞧着这自天而降的两人,不知是友是敌。

  无量剑人群中却有一名清隽秀雅的白衣男子,俊目闪动,面上满是惊喜交加之色。他这神情虽只是一闪而过,却哪里能逃得过丁二的眼睛。

  丁二微微皱眉,心中不知怎地很是不快,目光如电在他面上一扫,那人只觉得悚然一惊,浑身上下如同被一股有形无质的杀气掠过一般,心中不惧反喜,暗道:“这人武功委实深不可测,王爷,王爷在何处寻来这等强助?”

  这白衣男子便是一路追寻段正淳至此的朱丹臣。

  当日段正淳支开众人悄然离开了镇南王舆驾,朱丹臣心知这位王爷平日里虽是温和,在认定的事上却素来执拗无比,便是强将他扣住亦迟早会寻机溜走。故此也不曾点破,安排三位兄弟在遣宋使队伍中掩饰支应,打点好之后方在后追来。

  只他亦不知段正淳是个不识路的,竟走错了方向,在回大理城的路上等了半日不见段正淳出现,这才拨马回头来寻,这一耽搁两人便不曾遇上。

  那日里他本已追上了段正淳,却慢了一步,正见到段正淳跌下山崖,当下惊怒交加,抢到崖边看去,只见段正淳在急流中双手乱舞,被一路冲向下游,知道他性命无忧,心中这才稍定。随着那澜沧江水路走势沿岸追赶,直至无量山下。

  朱丹臣得段氏兄弟信重,机密大事大都与闻,自然知道无量剑东宗掌门早已被段正明收入麾下,当下便持了信物上山求见,隐去了段正淳名姓,只说是自己一位至交好友不慎在上游跌落,欲借无量剑之力在四周搜寻。

  东宗掌门自然是慨然应诺,只当日正值东西两宗比剑大典,朱丹臣虽是心急如焚却也知道不可强求,无因观在云南武林中名气颇为响亮,东宗掌门便邀了朱丹臣做那观礼嘉宾,因此事变之时朱丹臣亦在剑湖宫中。

  他在镇南王府中本就是智囊一般的人物,此番无量剑突遭黑衣人大举掩袭,众人心神早散,若非他在中支应,东宗掌门又对他言听计从,只怕也撑不到这会儿。但对手手底下功夫委实狠辣,己方猝不及防之下伤亡甚多,正在苦思如何破局,便见段正淳同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携手出现。

  朱丹臣千里追寻本就是为了段正淳,此时见他安然无恙,当下大喜,一声“王爷”差点脱口而出,却蓦地想起身处险地,方硬生生忍了回去。

  正盘算着如何让段正淳全身而退,一抬头却看到立在梁上的段正淳正在掩面痛哭,饶他平日里智计百出,亦是愣在当地,不知这大理镇南王爷此时卖的是什么关子。

  殊不知余小萌正在暗中叫苦不迭。

  她被丁二带着落下时看四周烟尘飞扬,立时抬袖掩住了口鼻,正在洋洋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却只顾着看下面的情形,被烟尘迷了眼,当下双目一痛,不由自主地便泪如泉涌。

  丁二离她极近,见她突然大哭,略一思忖便知由来,当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塞到她手中,低声道:“背过身去,滴入眼中。”

  余小萌也知目前情形未明,不可弱了自家气势,且幸这大梁乃百年楠木所造,甚是宽阔,足以容得下两人并肩。便摸索着踱到了丁二背后,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估摸殿上无人看得到自己动作了,方悄悄拔开那瓶塞,将瓶中药水滴入眼中,甫一入目便一阵清凉,想来又是丁二自备的灵丹妙药了。

  那剑湖宫极高,旁人离得远了看得不甚分明,只见一人莫名大哭,另一人低声说了什么,前一人便绕到了他背后,后一人便负手而立,目光自殿中众人脸上逐一扫过。

  众人被他看得心中发寒,许多人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想老子爹生娘养的这副模样,纵然不如你们两个小混蛋美貌,却也不至于如此伤眼罢……

  纵然伤了你同伴的眼,也不至于便摆出这副要灭门的死人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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