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也喜欢你
听了凌菡的话，凌雪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姐……”
“乖啦～”凌菡抬手摸了摸凌雪的脸，“你瞧瞧，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花啊……”凌菡妈妈这时候走上前，眼睛红红的，像是一整晚都没睡，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凌菡的名字，便红了眼眶。
“妈！我这不是没事嘛！大过年的，哭什么哦……”凌菡转而去安慰妈妈，“姜没跟你们说吗？我跟孩子都没事，挺好的！”
“说了。小姜昨晚上就打电话告诉我们了！”凌菡爸爸接过话，“你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一点小事，她就当天大的事来看。”
“这是小事嘛！”凌菡妈妈转头瞪他一眼，“这就是天大的事！万一……你说可怎么好……”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孩子这不是好好的？！”凌菡爸爸第一次冲她发火，“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好啦，好啦～”凌菡反而充当起了和事佬，笑着摆摆手，“你们都别吵了！我还没吃完饭呢。再吵……我可没心情吃啦？”
“不吵！不吵了……”
“我们哪有吵架……”
凌菡爸妈相互对望一眼，退到一边没再出声。
“金鱼……啊……”凌菡看着凌雪，“方瑾瑜呢？他怎么没有陪着你过来？”
“他昨晚一直陪着我。”凌雪红了红脸，“早晨才离开。”
凌菡点点头，稍显欣慰。
“姜。”凌菡又回过头去，望着姜熠车，“我想出院。今天大年初一，我……我实在不想在医院里度过。”
“好。”姜熠辰没有反对，只是说，“待会医生检查后没问题，我们就出院。”
“医生不是说没事吗？”
“我不放心。”
“那好吧……”
……
幸而，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凌菡与孩子的状况都很好，可以出院。一行人于是回到了家。
凌菡没有打听昨晚自己进了医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那个男孩子是怎么处理的。一来，她怕凌雪伤心，二来，她也的确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回到家的凌菡，只想躺在床上，不问世事。
“凌菡。”姜熠辰敲了敲门，走进屋子。
“哦。什么事？”
“昨晚……”
“昨晚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姜熠辰微微皱了皱眉，一向平淡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失望的神色。
“我该记得？”凌菡稍稍有些心虚，提起昨晚，她恍惚间觉得那些场景很真实。
“你说过些什么，应当记得吧？”姜熠辰改变了策略，直截了当地问，“你说喜欢我，是真还是假？”
凌菡逃也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你觉得是真，它便是真。你觉得是假
的，它便是假的。”
“我想听你认真对我说一次。”
“说什么？”
“你明知故问。”
“我……”凌菡突然没了昨晚的那般勇气。
“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不知怎的，今天的姜熠辰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
“干嘛……”凌菡撇撇嘴，“如果我说喜欢你，你又当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喜欢我不成？”
“你先说，你喜不喜欢我。”姜熠辰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我才能给你回答。”
“为什么？”凌菡抬眼看他，“那我不是很吃亏？”
“吃亏？怎么讲？”
“你想啊……”凌菡一本正经地开口，“如果我先说喜欢你，你若说不喜欢我呢？我岂不是成了笑话？成了一厢情愿？好！即便你说，你也喜欢我，‘喜欢’两个字，总归是我先开的口。算来算去，我都不划算啊！”
姜熠辰看着凌菡的脸，忽然被她逗笑了。
凌菡等了瞪眼睛，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居然会笑？”
姜熠辰怔了怔，他仿佛看到了十七岁时的凌菡。那时候的她，也是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原来你会笑啊!”
他愣了愣。
“在你眼里，我是不会笑的吗？”
凌菡耸耸肩：“至少……你没对我怎么笑过啊。”
“你喜欢看我笑？”
“废话！难道有人喜欢看别人对自己一副死人脸？”
姜熠辰又微微一笑：“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我以后，会多笑一笑。”
“哦？为了我？”
“嗯。为了你。”
……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僵局，屋子里只剩下沉默。
“那……”最终，姜熠辰打破了沉默，“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了吗？”
“什么问题？”凌菡装模作样，想要蒙混过去，“我回答你很多问题了呀！”
“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姜熠辰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凌菡低下头，耳朵红红的。
“回答我。”姜熠辰又朝她走近了些。
“是。”凌菡像是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看着姜熠辰的眼睛，“我喜欢你，是真的——从十七岁那年的夏天，直到今天。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情愿自己没有喜欢过你，也情愿……从没有认识过你。这样的话，至少我不会像如今这般难过。”
“如果我说……”姜熠辰走到凌菡身边坐下，牵起她的手，“我也喜欢你，你还会不会难过？”
凌菡受惊一般地抽回自己的手，挪到一旁。她张了张嘴，像是不太确信，又像是有些开心，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你……”她犹犹豫豫地问，“你也……喜
欢我？”
“是。我喜欢你！”姜熠辰回答得很肯定，“比你喜欢我更早，也更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骗人。骗人！”凌菡哪里肯相信，他使劲摇摇头，“你根本不喜欢我。我不相信，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田地。你在说谎！你一定是在说谎骗我！”
“我没有。”
“你有！”凌菡的态度，与姜熠辰昨晚的态度不无二致，甚至更加激动，“你根本就是在说谎……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我的长相？我的能力？还是……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
“啊……我懂了！”她突然自嘲地笑笑，“原来，你是为了孩子，这才说谎骗我。你是见着我昨晚受到了惊吓，险些丢了孩子，这才紧张了吧？何必呢！这个孩子，不仅仅是你的，她也是我的骨肉！我会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受伤。你不必费心费力地说些违心的话来安慰我，我听了，只会更难过。”
姜熠辰重又牵过凌菡的手，放在手心，细细地摩挲着。
“我没有说谎，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哄骗你。”他说得很认真，“我喜欢孩子没有错。但我……更喜欢我们的孩子。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更开心。”
“什么意思？”凌菡的手被姜熠辰握着，心里有些慌乱，“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姜熠辰反问到。
“像……”
“你……”姜熠辰看着凌菡一脸无辜的小表情，觉得既好笑又好气，“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令人生气。”
“你又何尝不是。”
“我改。”
凌菡抿了抿唇，没敢抬眼，只是闷闷地说：“姜熠辰……你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我真的……有些不适应，还……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
“那……”姜熠辰扳过凌菡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确认一下？”
“诶？”
还没等凌菡反应过来，姜熠辰已经俯身，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的嘴唇凉凉的，凌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后，身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姜熠辰顺势搂过她的腰肢。
两人相拥着，亲吻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凌菡本以为自己会推开姜熠辰，却不想，双手反而出自本能地攀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搂住了他。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她希望不要太早醒过来。她太需要一个拥抱——或者说，太需要姜熠辰的拥抱和肯定。
伴随着“咚”地一声，凌雪推门而入。
“姐！”她刚一开口，看到眼前的一切，顿时停下了脚步，愣了愣，接着往后退了几步。
凌菡与姜熠辰立马松开了彼此，脸色绯
红。
“打扰了。”凌雪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姜熠辰随即站起身，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先出去了……你……你们有事……先聊着。”
“没……我没事！你们继续，继续……”凌雪反而退到门外，“我只是想问问我姐，方瑾瑜的俱乐部在什么位置，昨晚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我打算登门拜访，给他拜个年。”
“哦！俱乐部的地址是……”
“不用了，不用了！”凌菡的话还没说完，凌雪已经关上了门，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还是打电话给他吧。你们继续！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丫头……”
屋子里的两人，突然间觉得别扭起来。他们面面相觑，脸更加红了。
“姜熠辰。”
“凌菡。”
两人同时唤着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
“你现在……”姜熠辰重新坐下，拉过凌菡的手，他的手指很凉，“确信这一切不是梦了吗？”
凌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多得多。”姜熠辰今天格外温柔，眼里尽是宠溺，“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
“姜熠辰！”凌菡打断他的话，“你先听我说！”
“好。”姜熠辰轻轻地笑了笑，“你说，我听着。”
“我们还是……自然一点相处吧！”凌菡小声地说，“你突然这样，我……我觉得自己很蠢。”
“为什么这样觉得？”
“好尴尬啊……”凌菡默默低着头，“感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
“承认自己的感情，难道是件很蠢的事情？我并不觉得！”姜熠辰用力握着凌菡的手，“我反而很开心，因为，能够和你在一起。”
“可是，一旦有了感情，一旦有了期待，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会有负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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