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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闲云野鹤(中)


  从前有座山,山上住着神仙,神仙的爱好是养鹤,因此神仙自封为鹤先生,只不过要特别解释一下的就是这里神仙的全称是神神叨叨的假仙人。

  这位鹤先生所住的愚公山是南郡通往天都的必经之地,司徒泰与鹤先生是多年老友,因此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这一天天朗气清,风儿日历,刚刚下过初雪的愚公山静谧而幽深,更添得一丝仙气。

  还好山不算高,一路看着风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顶,只见山顶处有两个人、一盘棋。

  两人的身上皆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若不是间或之间清脆又响亮的落棋声,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已经静止。

  “鹤先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突然来访,实属冒昧啊”,司徒泰一边抱拳以示歉意,一边快步上前。

  这时,下棋之人方若梦中惊醒,只见他突立起身,一层霜雪抖落一地,露出他宛若谪仙般俊美的容颜,他个子很高,一身白衣,如黑色瀑布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间,他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心底生畏的距离感,正如同现在,他目视远方,司徒泰离他已经很近,但他却像是在透过司徒泰在看别人。

  “今天是几号了?”鹤先生低头询问方才与他对棋的少年。

  那少年虽衣着朴素,但通过露出的脸袋与双手却可以看得出,凝脂玉肤,纤细修长,却不似他衣着那样生于寻常人家,“今日已入腊月,没算错的话,应当是腊月初五”,少年的声音清脆稚嫩,虽已是故意压低声线,但从声音中可以判断得出应当不过束发。

  收到答案后的鹤先生再抬起头的时候,已换上了他招牌式的微笑,随即方才脸上的距离感瞬间有如被温暖如冬日太阳般的笑容所融化,一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桃花眼微微上翘,满眼风流,如梦似幻。

  “原来是老朋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鹤公子也赶紧上前作揖以赔不是。

  司徒泰与鹤公子寒暄半天后,将自己此次的来意告知,鹤公子看了一下天色,推知这两日也应该会有大雪,因此让司徒一家不妨多住几日,等大雪过后,天气稍微回暖在赶路也不迟。

  “这么多年了,你说鹤先生怎么一点儿也没变,都不会变老的呢”,跟在两位长辈后面亦步亦趋的司徒冰心好奇地问着哥哥们。

  不料正好这时走在前面的鹤先生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一回马枪可谓是一个刹车让司徒冰心措手不及地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咦?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议论我”,鹤先生故意回头俯视着对比之下略显矮小的司徒冰心,笑着继续说道,“小姑娘,背后议论别人可是不好的哦。”

  “我,我”,司徒冰心一抬头对上的便是鹤先生那双看穿人心的桃花眼,“我只是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哥哥们都长大了,可是您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呢?不,甚至看上去还更年轻了”,是的,在司徒冰心上山学艺的那几年,她记得很清楚,那时鹤先生还留着长长的胡子,头发半灰半黑,总是整整齐齐地束起一个发髻,发髻上系着青色的发带,整体看上去倒真的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听完冰心的疑问,鹤先生下意识地摸了下此时光溜溜的下巴,哪有什么胡子,乌黑健康的头发与“得道高僧”的年纪也似乎是相距甚远。“

  “哦,呵呵,正所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那还是你得到不深,等你修炼到为师这样的高度,自然可以长生不老,容颜永驻啦”,说到一半,鹤先生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环视一周,然后惊奇地问道,“奇怪了,我的徒弟们呢,怎么我这一盘棋还没下完,山上的那帮徒子徒孙们都跑到哪儿去了呀?”

  这时,之前与鹤先生对弈的少年上前两步,低声答道,“还不是你下的命令,进了腊月就让他们都回家准备过年去了,这盘棋,我们已经下了整整七天了。”

  听完少年的回答,鹤先生方恍然大悟地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来来来!我还没给大家介绍过吧,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也是这一批新徒弟里面最得意的一个,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们,都是自家人,大家相互之间不必拘泥。”

  顺着鹤先生的指示,司徒冰心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再加上少年的年纪,倒颇有一种男生女相、雌雄莫辨的清秀之气。

  “小师弟你好,我是司徒冰心,请问你如何称呼?”司徒冰心对有些神秘的少年好生好奇,心中正盘算着借个机会,对他的底细一探究竟。

  “闲,等闲视之的闲”,少年同样伸出右手,以示礼貌。

  不料,司徒冰心反手立刀一个打断,然后箭步上前,突然间发起了攻势。

  少年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快到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即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超出其年龄的沉着与冷静,只见少年将持扇的左手背在身后,仅用一只右手,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于下风。

  司徒冰心原本以为自己能凭借着虚长几年的习武经验占据上风,谁料到此时此刻不仅丝毫没有优势,甚至被对方用一只手接招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心浮气躁加上想法太多,有几次司徒冰心险些乱了节奏被对方化守为攻。

  终于,冰心看到看到前面有一颗足有五人怀抱那么粗的百年老树,于是她腾空飞起,脚尖蹬树,眼看就要朝少年整个扑来。

  “小心!”在一旁紧张观战的司徒洋看到了那颗挤满雪的大树上,若干段树枝已是摇摇欲坠,此时被司徒冰心被内力这么一震,“噼里啪啦”地积雪马上就要连带着树枝下落,而一心恋战的冰心却全然未知。

  正面对着古树的少年显然也看到了危险,这场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比试本来在他眼里看来就没有那么重要,他也只当是司徒冰心小孩子心性一时兴起,便不好意思扫了她的兴致。折扇背在身后也是不想伤了她,影响和气。

  但此时此刻,显然人命关天,在天寒地冻的寒冬腊月被埋在雪下显然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不得已,少年让出了自己的漏洞,一把拽过司徒冰心,并让两人换了位置。

  终于等到漏洞的司徒冰心依然一心记挂,逮到如此良机,兴冲冲地右手抢过少年的折扇,左手抵住对方胸口,封住了少年的退路。

  “哗啦”一声,树枝折断,两人虽已脱离了最危险的地带,但已经与司徒冰心换了位置的少年依然被落雪溅了一身。原本雪白的脸颊被雪团不知是砸的还是冻得通红。

  “我输了!”少年与司徒冰心同时认输。

  “不,是我输了,你刚才是为了救我,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司徒冰心虽为女子,但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错了就是错了,要不是刚才少年相救,恐怕自己现在已成雪人。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是我尚且学艺不精罢了”,少年扑扑身上的落雪,依然神闲气定。

  此时,不知从何处匆匆跑来一个块头很大,长相凶恶的壮汉,他焦虑又自责地上下打量着少年,“少爷你没事吧,都怪阿鲁不好,没照看好少爷,都怪阿鲁。少爷咱们赶紧进屋暖和暖和,阿鲁这就给您去打好热水!”

  那壮汉名叫阿鲁,看上去凶狠的宛如地狱罗煞,却在少年的面前无比顺从恭敬,真是一对有趣又奇怪的主仆。

  少年披好阿鲁拿来的貂皮大氅,临走前对冰心说道,“扇子可以还给我了吗?”

  司徒冰心这才记起自己刚刚抢到的“战利品”,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以差点葬身雪人为代价抢到的东西,怎能连好好看一眼都没有就物归原主的道理,这样想着,司徒冰心赶紧打开扇面,一面空空如也,另一面题有一字:闲。

  “闲公子,还你!”原来他果然是叫做闲,那他姓氏又为何呢?看他的言行举止与气度谈吐,可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小公子,不过现在少年的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进,一旁的忠仆又在怒视眈眈,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今日不适合再纠结更多的问题。

  “你是不是在想他究竟是谁?他的真实名字到底是什么?鹤先生为何收这么一个怪人为徒?你是在想这些问题,我猜对了吗?”

  不知何时鹤先生已经站在了司徒冰心的身后,他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音量在司徒冰心的耳边幽幽问道。

  像之前在愚公山学武的那三年里一样,眼前的这个的男人总是能一眼就看透司徒冰心的所思所想,哥哥们都说那是因为那是她只是个小女孩,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原本就十分好猜。但后来她在跟着林先生读书学文的时候却也曾读过诸如女儿心思最是难猜的诗歌作品,再加上时隔三年,这人怎能依然如此神奇。

  望着司徒冰心脸上写满的不解,鹤先生掩唇而笑,然后凑在冰心的耳边,轻轻回答道,“难道你忘了吗?我曾说过,我能读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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