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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此刻


  安苒自然不肯接受这份好意。

  被婉拒的夏婉婷现出忧伤表情,连连叹息她可怜的小心肝是个痴儿。

  安苒只是沉默的听着,并未做出解释,其实她留在莫家,除了不想偷了人家女儿的身,还豁上脸皮占便宜之外;更考虑到莫家人不比安家和安苒接触的多,在这里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安排自己的生活节奏,不用谨防被发现是个冒牌货而伤了安宗凯夫妇的心。

  再者安苒的身份证之类有效证件并不在她这里,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出去找工作,但她也不是无所事事的生活,看书、学习、运动、绘图--她已经绘了不下百幅荼靡花的草稿,把传说中的式样全落实在纸上。

  画累了就和抱抱在阳光下嬉闹,偶尔在福婶的陪同下逛逛街,买一些绘图工具,或者挑几身简单朴素的休闲装--真正的安苒穿衣风格和她完全不同。

  就连见多识广的言教授都由衷感叹,她身体情况恢复得出人意外的好,所以她一早就偷偷停了用药,也没感觉到哪里不适。

  这一日,福婶亲戚家遭遇紧急情况,她和福叔半夜匆忙离开,安苒早晨起来后,盘算着要趁福婶不在溜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侥幸从黎宏德父女黑手下逃过一劫的雪兰遗物。

  收拾妥帖正要出门,突然接到林静蕾从国外打回的电话,开门见山:“苒苒,福嫂不在,你替我看看迦瑄的车在不在家里。”

  听完这话,安苒一愣,自上次被掐昏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莫迦瑄,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他的车怎么可能在家里?

  可要是直截了当说出心里话,有点像在抱怨,所以安苒诺诺应声,伸手撩开窗帘,漫不经心向外看去,随即愕然瞪大眼睛--莫迦瑄那辆招摇的红色保时捷还真停在院子里。

  安苒抬手捂住小受刺激的心口:“蕾姨,迦瑄的车的确在家里。”

  林静蕾低声咕哝:“果然如此。”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苒苒,你再去库里看看,那辆新车还在不在?”

  安苒有点跟不上节奏:“库里的新车?”

  林静蕾略有些急切的回复:“对,迦瑄升职后买的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你看还在不在?”

  安苒感觉自己日益平复的心湖忽地被丢进一颗石子--居然是黑色的路虎揽胜,为什么?

  “苒苒,你在听么?”林静蕾没等到及时回复,声调微微抬高。

  安苒回过神来,疾步而出,边走便应:“蕾姨我在,这就下去。”

  林静蕾松了口气,嗓音跟着放轻柔:“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苒苒你慢着点。”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安苒的身体。

  听出林静蕾的缓和,安苒斟酌片刻,试探着询问:“很少见蕾姨这么焦急,是出了什么事么?”

  林静蕾沉默了一下,继而实话实说:“刚刚我接到电话,前天迦瑄签订就职后一直在洽谈的并购案,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晚上庆功宴过后就再没人见过他,昨天旷了一个班,手机直到现在都关着,公司的人去永安大厦也没找到他,所以我才打电话问问家里这边的情况。”

  安苒推门的手僵住,声音现出波动:“迦瑄--他……”

  林静蕾察觉到安苒的变化,忙把话茬接过去:“苒苒你不用着急,迦瑄不会有事,我让你看看他的车,就是想确定一下他在哪儿。”

  静静听着的安苒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画面:三更半夜,莫迦瑄砸开她的房门,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样,眼冒狼光的盯着她保守睡衣的领口,满脸奸笑:“大餐过后,找点清粥小菜调和调和胃口。”大餐是指晚上华丽丽的庆功宴,而清粥小菜则是瘦巴巴的她。

  三年来,只要他完成一笔大单,总能遭遇这种情况……

  而且,大餐总是浅尝辄止,清粥小菜却要吃干抹净,每每还会“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哎呦喂喂--她的小蛮腰……

  闻讯急忙赶回来的福叔给安苒开启车库。

  安苒径自迈进去,环顾一周,并未发现疑似车辆。

  福叔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空出一格的车位,在安苒询问过后,搔头解释说那里原本停着莫迦瑄的新车,不过自从那车提回来之后,就没看莫迦瑄开过,福婶见一回唠叨一回:“这么贵的东西买回来藏着,不知道少爷都在想些什么?”

  安苒目光转向空车位:“黑色的路虎揽胜?”

  福叔奇道:“已经看到了?”

  安苒感觉心头又是一紧,抬手捂住,笑笑:“蕾姨刚才说过。”

  福叔尴尬地讪笑起来:“看我这脑子,一慌就不转筋了,既然是林董要求的,肯定会事先讲清楚嘛!”

  “我也经常这样……”安苒抚慰福叔几句,待福叔平复后,忙给林静蕾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知她。

  电话那边的林静蕾一阵静默,再开口,却是殷殷叮嘱安苒好好修养,又说再过些日子她就会回来……对莫迦瑄和那辆车的事,只字不提。

  不过安苒还是从林静蕾的声调起伏中听出显而易见的无力感,想来她已经确定莫迦瑄现在人在何处。

  挂断手机,安苒转身就往外走。

  福叔见势不对,动作利落的移身堵住安苒去路,柔声细语哄小孩一般:“苒苒,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这就去置办。”

  安苒看着福叔,直截了当的说:“福叔,我要去找迦瑄。”

  这个直攻很好很强大,让福叔一时间找不出借口招架,只能屈从她。

  进到市区看到许多商家打“七夕”牌进行促销活动,翻看手机日历才发现今天是农历七月七。

  去年七夕前,她蜷曲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为某婚庆公司组织的“鹊桥会”打广告,无意识的咕哝了两句:“没有了朝朝暮暮做基础,再浓郁的感情,也会慢慢变得寡淡吧!”

  不曾想她就那么随口一说,竟被刚洗完澡出来的莫迦瑄当成别有用心。

  他目光阴冷,口气森然::“我一直认为你是我见过最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别让我觉得你也开始变得乏味。”

  然后在她眼前脱掉浴袍,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她愣愣的看着地板上他留下的水珠子,自己明明说的是广告,竟让他这么生气,莫非他以为她是想要和他长相厮守?

  自嘲的笑笑,他从不深究她真正的想法,只管在她身体上开疆辟土,他是被刻板效应禁锢住了思维模式,以接触过的女性形象做基础,推论其他女性言谈举止所代表的意义,难免总要怀疑她。

  世人常道:每逢佳节倍思亲!

  她在那些无亲可思的孤单日子里,潜意识里逐渐挤对没了佳节的相关内容,却在这两三年记住了""节和七夕。

  当局者迷,如今回头再看,那是因为有了可以期待的对象啊!

  其实她真的没想过要和他朝朝暮暮,只是他毕竟是第一个和她建立了密切关系的人,她想在回忆中抓住点东西,哪怕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幅丹青。

  可那些别有意义的日子统统被他五花八门的女朋友们理所应当的占据,而她只能在事后从报刊杂志上了解那个她期盼过的日子,他在哪里,又和哪个她不熟悉的现任玩令人脸红心跳,奢华唯美的罗曼蒂克……

  福叔遵从安苒的要求将她送到永安大厦,并独自开车离开,留下安苒一人--现在的安苒,如果下定决心,不必多做什么,只要让人看她的眼神,就会轻易屈服。

  今天的安苒,上身是白色卡通图案的t恤,搭着浅蓝休闲牛仔裤,穿着匡威帆布鞋,戴着鸭舌帽,束成马尾的长发从帽后脱出来垂在后背上,这也是曾经雪兰工作之余习惯的扮相。

  当然,她穿这身本是为了偷溜方便,没想到遭遇莫迦瑄这个突发事件,来不及更换直接穿过来。

  守门的那个保安她认得,以前常给雪兰带家乡小吃。

  安苒习惯性的对他点头微笑,没想到那个正在喝水的保安竟呆住了,跟着剧烈呛咳起来。

  旁边一个眼生的小保安关切的询问:“王哥你怎么了?”

  那人一个劲的咳,安苒对他露出了个抱歉的表情,从容的走过去。

  隐约听见那个保安的回答:“没啥,看见一个人,笑起来很像我从前的一个朋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叫安苒瞬间涩了眼眶--朋友,多好的称呼,原来还有人记得雪兰呢!

  既然林静蕾说莫迦瑄不在他自己的公寓里,那她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所以径直来到雪兰暂住过的“金屋”。

  其实她并不怎么确定莫迦瑄到底在不在这里,只是凭直觉认为自己有走这一趟的必要,反正就算他不在,她也可以借由头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看有没有黎家父女搜刮漏下的,属于雪兰的东西--何况,今早原本就计划要潜入这里的。

  探手进邮箱暗格,轻易摸到从前藏着的备用钥匙,拿钥匙捅进锁孔,咔哒一声打开,安苒捂住怦怦跳了两下的心口,咕哝一句:“这房子看来还没被处理掉。”

  拉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安苒快速走过玄关,愕然发现这里的情况和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房间里很暗,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说不出的诡异。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个揉烂了的易拉罐,沙发边还有四五个空酒瓶子,烟灰和烟头在酒瓶子边堆成一座小丘。

  安苒感觉刚刚就有点失常的心脏瞬间皱巴成一团,疾步走向沙发,眼前的一幕让她僵立当场。

  颀长的身体蜷曲在雪兰从前经常窝着的沙发一角,怀里紧拥着雪兰尤其喜欢的狗狗抱枕,沉沉昏睡。

  这样的视觉冲击对安苒来说,实在太过震撼,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失声叫起来:“迦瑄?”

  习惯性克制情感的安苒声音并不高,却令昏睡中的莫迦瑄蓦地睁开眼,一如她当初在医院重生醒来后对上的那双眼--血丝密布,清清冷冷。

  安苒心虚的瑟缩了一下,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此刻的行为完全可以归咎为私闯民宅的范畴。

  不想莫迦瑄眨眨小白兔似的红眼睛,表情呆呆的盯着她看上半晌,突然推开狗狗抱枕,一跃而起冲过来。

  安苒条件反射的手脚齐动,端起临战姿势。

  莫迦瑄却停在她咫尺眼前,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立正,用那沙哑的嗓子温柔地说:“你回来了?”

  细看莫迦瑄神情,安苒还是分辨不出他究竟是醉是醒,敷衍的附和他:“嗯,我回来了。”

  得到她的回应,莫迦瑄突然笑起来,含糊轻喃:“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竟笑出了凄凉味道:“我承认我输了,彻底输了!”

  安苒的心似被针扎了一下,声音不复平静:“你输了什么?”

  莫迦瑄答非所问:“我想你呀,很想很想,超乎我想象的想……”

  绕口令般的一段呢喃再次惊呆了安苒,甚至叫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时,梦呓似的莫迦瑄突然展臂环抱住呆掉的安苒。

  安苒自然不肯乖乖就范,她在他怀中捶打挣扎,却被他轻易捉了双手扭转到身后……就说么,她个没学多少功夫的半吊子,哪能拼得过自幼习武的行家里手--花拳被截,人家只用单手便擒住她双拳;绣腿也被制服,完全无法施展,而莫迦瑄空出来一只狼爪子,扣住她后脑,迫使她仰起头对上他。

  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上,安苒蒙圈了:那是什么,口水?不可能是眼泪吧!

  就在安苒眼睛翻白前,莫迦瑄似乎良心发现,终于放过了她,他的脸挪下去,埋入她颈窝,呼吸拂过她跃动的血管,语调伤感的喃喃:“你看到了吧,我又打赢一场胜仗,已经用实际行动再而三的向你证明过,我不是靠祖宗庇佑才侥幸成功的纨绔大少,所以不要再嫌弃我,留下来好么,算我--求你……”

  什,什么情况?被禁锢住的安苒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又受到大刺激,思维混乱言语不能……颈侧真的湿了,那的确是--他的眼泪。

  放弃抵抗,任由他想怎么拥抱就怎么拥抱,只是姿态僵硬,长久的沉默后,她听见他再次低语:“这样的梦时常出现,可每次让你留下来陪我,你都会在我眼前突然消失,你终究是恨我的吧!”

  虽然总听人说爱到至死不渝,但在现实生活中,往往恨比爱更具力量--爱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转淡;仇恨却能跟着岁月的叠加日渐增强!

  安苒认为,清冷的自己并不适合那么浓烈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拥有能力后,非但不去追究黎家那对父女欠她的债,反倒放任他们继续对她敲骨吸髓……

  要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传说中胸襟宽广,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的圣母,纯粹就是不想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里无法自拔,继而无法专心过恬静平和的生活。

  所以她不恨他,再说又有什么理由去恨呢?从最初的开始,他就一再的强调,她只是他买来的一件玩物啊!

  “我以为那年的痛苦已经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可现在比那个时候更难捱,你教教我呀,到底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缩在她颈窝的莫迦瑄沙哑的嗓音中透出低靡的鼻音。

  随着这一声声如诉如泣的呢喃,安苒觉得自己的心也飘忽起来,他说她是他的梦,可她感觉这更像是她的一个梦,在这个梦中,莫迦瑄竟是这样的在意她。

  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还在继续:“今年的七夕是晴朗的,整个夜空都会铺满最好看的星星,你留下来陪我看星星,让我把这个梦继续下去,别醒过来。”

  将她抱得更紧,哀求:“至少此刻别醒。”

  他曾问过她,有什么想要的,她憋了老半天,回他一句,想让他陪她看星星,结果他讥笑她俗不可耐……

  安苒似乎听到自己胸膛内啪嚓一声响--那是裹胁心脏的薄冰破碎的动静!她终究不再执拗,抬起胳膊环住他比之记忆中窄细许多的腰,交颈相靡:“我从未离开,一直就在这里,在你只要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半晌,低低吐出四个字:“朝朝暮暮?”

  安苒微微偏头贴上莫迦瑄略蓬乱的发,轻声附和:“朝朝暮暮!”

  却不想,那个“你”字过后并不是想象中的恶语相向,反倒是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颤抖的询问:“还在?”

  她想他当真醉的厉害,这么近的距离竟分辨不出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是谁。

  农历七月七、雪兰的房间、暧昧不明的思念、酒后真言的莫迦瑄、谨小慎微的温柔抚触……这几组词汇碰撞在一起,又是一轮强震,震得她干涸多年的泪腺重新湿润。

  上一回泪如泉涌,与眼前境况何其相似--同样是被他强行压在身下,肢体绞缠,动弹不得!但毕竟中间隔了整整八年,所思所感,截然不同。

  莫迦瑄的指尖从她眉头移至眼角,戳破一颗泪珠,他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转过脸去,呆呆的盯着自己沾上一汪水泽的指尖,眼底涌出迷惑,抬起手指送到自己嘴里,恍恍惚惚的问:“咸的--你哭了,为什么?”

  安苒努力眨眼,想要刷清视线,可越眨,眼前越是氤氲模糊。

  莫迦瑄没等到她的回应,反手摸摸她停在他腰侧,紧抓他衬衣的手,浓如蝶翼的睫毛轻轻扑扇几下,突然灿烂的笑起来,一脸的孩子气:“我知道了,你也想我,想到哭……这就叫两情相悦吧,真好……”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偷溜进来,落在他脸上,耀得他眼角那颗新涌出的泪珠晶莹剔透。

  陷入昏迷前,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句--荼靡花开,情归彼岸。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她以为那痛苦是与生命的切结,却原来是为了迎接梦醒过后更锥心的现实做的铺垫……

  脸上突如其来的湿冷将安苒从朦胧梦境中拖回现实,她猛地撑开眼皮,望向床边。

  莫迦瑄披着浴袍,昨夜流连在她身体上的修长手指此刻捻着个大号高脚杯,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受激惊醒。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俊美诠释的如此明艳,却化不开他眉目间沉沉的阴翳。

  在安苒睁眼的同时,莫迦瑄将高脚杯摔在床边,顺手抓起丢在角柜上的衣物狠狠甩在她脸上,冷言恶语:“安苒,你不但卑鄙无耻,下贱的程度也令我大开眼界,连个婊~子都不如,装模作样得令人作呕。”

  安苒深深的呼吸,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可经过昨晚的恩爱后,再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是觉得难以承受,吃力的撑起好像散了架的身子骨,拿掉挂在头上的破t恤,任由刘海上的冰水顺着脸颊滴淌,无愧于心地挺直脊背,抬起头来,目光澄澈的对上他:“你说你爱我!”

  柔声细语五个字,却轻易逼退莫迦瑄眼底的冷意,他瞳孔微缩,愤怒满溢而出,突然出手抓住安苒的胳膊,将她从床上一把扯下来。

  猝不及防的安苒摔落在地,只觉手心一阵刺痛,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拧紧眉头。

  看她如此狼狈,莫迦瑄冷冷一笑,视线轻蔑地扫过她毫无遮掩的身体,开启似涂抹过嫣红唇彩的嘴,吐露出最为恶毒的话:“你真是恬不知耻,干瘪的臭皮囊令我倒尽胃口,胸口的疤更让我提不起半点兴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安宗凯果真是人老犯糊涂,放你出来丢人现眼。”

  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拖着跌跌撞撞的她丢入浴室,将残破的衣服一并扔进去,啪的甩上浴室门,不容置喙的说:“收拾干净滚出我的视线,别逼我动手把你从阳台扔下去。”

  安苒跌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抬起手,看着没入掌心的碎玻璃片。

  血,沿着苍白的手臂淋漓,不多时就在浅色的地面上摊开一湾触目的殷红。

  面对这样的委屈,她早已麻木,冷静起身,咬牙将玻璃渣一片片拔除,从棉质白t恤上撕下一段布条,一头叼在嘴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利落的缠住受伤的手心,打好结后,对着浴室门面无表情的说:“莫迦瑄,我是雪兰,我回来了!”

  虽然被否定无数次,可她还是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来,如果他真像昨晚表现的那样在乎雪兰,她又何必藏着掖着,既然已经决定要和他过一辈子,那就把话挑明说,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她是个单细胞女人,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还有爱!百度一下“霍先生,有个小子请签收!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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