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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顽强


  好在,她和千岁兰一样顽强,咬着牙硬生生的挺过来了。

  在那间沙漠边缘的简陋医院,助产士抱着皱巴巴的安熙对劳伦斯叽里呱啦的惊呼:“先生,您的太太创造了奇迹--世界奇迹!”

  生产完毕,安苒的体重只剩下75斤,真正的皮包骨,却倍感欣慰,只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儿子也存活下来。

  尽管因为胎毒严重,造成这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晃一眼看过去异常恐怖,可这是她的骨肉,是由她亲自创造出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于是在心中默默起誓,她日后一定会报答那个人,只要她有,只要他要,哪怕他想收回她这条命,她也会给他。

  可她当时真不了解劳伦斯,只知道他是t市四大家之首的言家人,而四大家之间交游甚深,何况劳伦斯和莫迦瑄还同岁,肯定有联系。

  她偷偷的生下安熙这件事,实在不想被莫迦瑄知道。

  如果被莫迦瑄知道她的熙熙的存在,肯定又要骂她恬不知耻的偷他的种,而且因为她这块“盐碱地”太差,不出所料的养出一棵烂苗子,累及他们莫家的优良基因,害人又害己……

  算算日子,他真爱的孩子也该出生了,万一再被莫奶奶拿来作比较,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最关键的还是,安熙是被他极其厌恶的“无耻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恨屋及乌。

  小时候常听人说,哪有父母会真去讨厌自己的孩子呢?长大后,阅历逐渐丰富,然后明白,林子大了啥鸟都有的道理--父母对儿女家暴至死的案例,听到耳朵都生茧了……

  过去的她,颇具女忍者潜质--大多数时候,对别人的恶意中伤可以做到听而不闻……可见成长环境对人类的性格养成有多重要,要不是黎薇闲来无事就对她鸡蛋挑骨头,她也做不到淡定如斯。

  可升级为人母之后,强烈的护犊情结使她绝对无法容忍莫迦瑄的怨恨波及到她的熙熙,为了熙熙,她可以和他拼命,只是,75斤的小身板,怎么拼得过身手不凡的莫某人?

  所以,她要逃,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没有那个叫莫迦瑄的男人在,随便哪里都可以是她和安熙的家。

  于是,她对她的救命恩人做了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劳伦斯守护她整整三天,她却在他累极趴在她床头打瞌睡时,抱着安熙偷偷离开。

  从前仅凭对身世的好奇,就能叫安苒上下求索;如今拥有看得见,摸得着的亲情,她更有理由去坚强。

  产后逐渐恢复元气,又因自觉已经亏欠安宗凯夫妇良多,不好再厚着脸皮去啃老,制定好方向,一边主修珠宝设计,一边自学企管,业余接一些珠宝设计的工作赚生活费和奶粉钱。

  既然没死,她便致函给代理她寄明信片的事务所,让他们给安宗凯夫妇寄的明信片,从半年一寄改为每月一寄--她还活着,明信片寄完了,她还可以把自己寄回去……

  事实证明,只要有缘,就会存在不期而遇的可能性,一如她和劳伦斯。

  谁能想到,她以千岁兰为主题设计的首饰有幸被丹麦皇室选中,买主佩戴它参加慈善晚会,而劳伦斯又恰好在场,顺理成章循着“设计师兰雪”留下的相关资料找上门来。

  劳伦斯曾在气氛不错时,开口询问她:为什么会选在那么紧要的档口跑去沙漠。

  她用玩笑似的口吻回答他:辗转拖延,到了安哥拉,肚皮已经老高,怕不去看,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说她像千岁兰。

  签下离婚协议那天她没哭;离开的那天,她也没哭;生熙熙那时,恍惚觉得灵魂脱壳,还是没有落半滴眼泪。

  可是却在他说她像千岁兰那瞬,泪水无声坠落。

  他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挣扎,任凭泪水恣意横流,润湿他价值不菲的休闲服。

  再次相见,她坚持自己是兰雪,劳伦斯就叫她兰雪。

  等到一切步入正轨,她也像破茧而出的蝶一样,焕发出前所未有的风姿,劳伦斯才跟她说,安宗凯夫妇十分思念他们的女儿--他尊重她的选择,可也担心安家的情况,所以在时机成熟时,从侧面推了她一把。

  就这样,在安苒从安宗凯夫妇的生活中消失四年之后,他们又重新取得正面联系,而这个时候,安熙的胎毒已褪尽,他变得如此漂亮;智商也像经过强力充值,瞬间爆表!

  人的想随着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而做出相应的调整,她看着自己沧海变桑田的儿子,心慢慢吊起来--身怀宝珠,其价连城,怎能不担心被人惦记,特别某人还是个名副其实的掠夺者,她害怕安宗凯夫妇在高兴之余,不小心走漏口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尚未将安熙的存在告知他们。

  结果时间拖得越久,越不知该怎样开口了……

  曾经的安苒是搪瓷娃娃,美好却不生动;现在的安苒光彩夺目,像她的作品一样璀璨,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哪怕,只是穿着卡通t恤,睡眼朦胧,竟也将慵懒华贵诠释的完美清晰。

  安苒见平日里总是一脸温柔笑意的劳伦斯此刻竟眉头紧锁,心里一咯噔:“发生了什么事?”

  劳伦斯表情凝重:“我接到叔叔的电话,uncle脑溢血,被送入医院。”

  安苒的心怦怦跳起来:“谁,我爸?怎么可能,前天晚上我还和他通过电话。”

  劳伦斯肯定道:“是几个小时之前才发生的事。”

  安苒开始摇头:“不会的,你肯定是在逗我玩吧,他那么硬朗。”

  劳伦斯叹息一声,语调愈发徐缓温柔:“苒苒,你稍微冷静冷静,听我说,安氏出了问题,突如其来的债务危机使uncle应接不暇,安家在安氏的相对控股权已经被瓦解,非但如此,只差百分之二就会被彻底赶超。”

  听着劳伦斯的声音,安苒逐渐冷静下来,然后就想起了那时莫迦瑄信誓旦旦的说辞--五年后,他会明媒正娶雪婷为妻,雪婷生的孩子也将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要让安家欠他的连本带利还给他……

  她的熙熙已经这么大,莫迦瑄的五年计划自然也该到期,可是,她不是已经把自由还给他了么?

  到底是有多恨她啊?她明明已经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这么久,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放过她的家人?

  其实报仇什么的,只是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碍于“道义”的制约,为吞并安氏扯出来的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吧!

  当初她是因为反正也被人欺负到习以为常,遇到麻烦能忍则忍,实在不行,惹不起她还能躲得起,就当被狗咬跑了;可欺负她的恩人,绝对不能忍!

  这几年,她把自己和儿子照顾得很好,也有了与莫某狼抗衡的实力,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任他为所欲为?

  虽然已经了然于胸,可有些事情安苒还是要证实一下:“所谓的债务危机,其实是莫迦瑄搞出来的吧?”

  大是大非面前,劳伦斯不会因为莫迦瑄是故友就替他藏着掖着,毕竟那才是症结所在,何况又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实话实说:“迦瑄日前与安氏的一个股东频繁接触,那个股东手里握有百分之三的股权,据说,昨晚达成协议,所以uncle才会……”

  安苒面无表情地点头:“我明白了。”

  两天后,t市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西装革履的一行人步履匆匆,直奔登机口。

  突然,为首的冷峻男人毫无预警的停下脚步,微微侧目望向大厅一角。

  不明所以的众人追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里堆着一大一小两只款式相同的拉杆箱,有个鹅黄色小身影,倚靠着大的那只拉杆箱,手上捧着本精装硬皮的《不列颠百科全书》,在他们看过去的同时,抬头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米白色的针织绒球帽搭着同色系的毛围巾,将小脸遮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灵动慧黠的大眼睛,扑闪着浓密的睫毛,看上去天真烂漫,极其可爱。

  有人忍不住脱口赞叹:“这小姑娘的眼睛真漂亮!”

  氛围一打开,立马有人接茬:“那是《不列颠百科全书》吧,小姑娘不一般啊!”

  当然也有人关注点放在别的地方,四下环顾一周,没有发现疑似家长,开始谴责:“怎么可以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心够宽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过后,不知哪个家伙冒出句:“这个小女孩,和莫董的千金年龄差不多吧?”

  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面面相觑,为首男人那张本就够冷的脸,开始冰冻三尺,不再逗留,抬腿就走,步伐较之先前更快,头也不回的走远。

  噤若寒蝉的随行人员,缩头缩尾紧跟上去。

  远远落在最后的一男一女相视一眼,男的尴尬的搔搔头,小声咕哝:“难道我说错话了?”

  女人白他一眼,咬牙轻斥:“你猪脑子呀!谁不知道莫董的千金有病,你拿那么个孩子和莫董家的比,这单生意算是彻底砸在你这张破嘴上了。”

  男人呲牙咧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想出个可以和莫董搭上茬的话题,哪想到会拍马蹄子上啊,这下完了,回去跟老板怎么交代啊?”

  女人继续翻白眼:“都这样了,还交代什么,收拾东西走人吧!”

  他们虽然尽量克制嗓门了,可还是被耳力好的听个一清二楚,捧着《不列颠百科全书》的孩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目光中隐隐现出几分同情,不再理会他们,低下头继续看书。

  那一男一女小跑着离开后,一身鹅黄色长款羽绒服,头上戴着米白色针织绒球帽的安苒走了过来。

  安熙啪的一声合上书,抬头看向安苒,面无表情的说:“妈咪,你是故意的吧?”

  安苒微微俯身去拎拉杆箱:“你刚才去卫生间,可是让我等了很久,我都没说什么。”瘪瘪嘴,鼻孔喷出一股闷气,开始愤愤不平:“轮到我去,才这么一小会儿,你就抱怨上了?”

  安熙平静的伸右手拉下围巾露出脸,抬高攥成小拳头的左手,竖起短短的食指,指着自己身上的羽绒服,面无表情的说:“路过的人都说我是女孩,所以呢,这两套衣服,其实是母女装吧!”

  再看安苒,瞬间变成大黄脸斜眼笑贴吧表情:“哈?你说这个啊--嘻嘻……熙熙,这衣服多适合你呀,呵--呵呵……”

  安熙撇撇嘴,转身去拖小号拉杆箱:“妈咪,你真是恶趣味。”

  异常和谐又美丽的鹅黄色二人组,所经之处,引来无数惊艳目光,但他们旁若无人的自若前行,想来已经习惯这种倍受瞩目的生活状态。

  二人各自拖着与身型相搭的拉杆箱向大厅出口走去,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女子清越动人的嗓音:“小肚鸡肠的男生最讨厌了,熙熙,来给妈咪笑一个……”

  就在他们母子迈出大厅正门的同时,莫迦瑄一行人踏入登机口,她与他,错身而过。

  这些年,她不问他的消息,他亦不闻她的境遇,缘深缘浅,究不清辨不明。

  若有缘,为何咫尺难逢;

  若无缘,岂会如此靠近?

  出租车驶离机场大道,客机从出租车头上飞过。

  她仰头看天,他俯首看地,只是不知,对方就在眼前!

  安苒牵着安熙的小手迈入医院,此行动身前就接到安宗凯脱离危险的消息,所以他们的步调并不仓促,不过比之表面上的平静,安苒的心情可是相当的忐忑--当初只身离开,一走好几年,回来身边多了只披着羔羊皮的狼崽子,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刚刚止住溢血的老人家不会上演喷血惨剧?

  与言教授走个对面,他竟没认出她来,安苒扯掉脸上围巾,冲着言教授挥挥手,笑眯眯的打招呼:“言叔叔,这才几年工夫,您就把苒苒给忘掉了?”

  言教授的眼睛倏地瞪圆,他将安苒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老半天才扯出句:“啊呀--真是苒苒!”

  安苒笑得灿烂夺目:“是我,我回来了。”

  言教授的声音有些哽咽,颔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安宗凯刚醒来不久,几年不见安苒,她终于回来,大家却不敢放她进门,毕竟那么强烈的思念堆积在一起,安宗凯现在又这么虚弱,万一控制不住,放情感倾泻而出,肯定会给他的脑袋造成二次伤害,要知道这样的毛病,再来一回可就棘手了。

  言教授让护士将夏婉婷从病房单调出来,请到他的办公室。

  不知情的夏婉婷十分紧张,刚推门就问起来:“小言,宗凯他……”门敞开,一眼看到站在沙发旁的安苒,她的神情丕变,眼角抽动,嘴唇也颤抖起来,老半天,挤出一声哑得不能再哑的轻呼:“苒苒--”

  看到夏婉婷鬓角倍增的白发,明显苍老的脸和激动到无法言喻的神态,安苒眼圈涩了,她启唇轻应一声:“妈。”是发自肺腑的呼唤。

  夏婉婷在短暂的愣神后,迈步疾冲过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一走这么多年,你可知、可知……”

  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展臂环住安苒,怕她再次消失不见一样,抱得死紧,很快就从长辈架势的责难过度成放下身段的恳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苒苒,爸妈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办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生离,所以,不要再偷偷离开我们,好不好?”

  安苒听过一种说法,人上了岁数后,有时候说话办事会表现出幼稚的一面,大家通常戏称他们为“老小孩”,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夏婉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小孩……安苒慢慢抬手拥抱住夏婉婷:“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爸妈跟着担惊受怕,我发誓,今后绝不会再不辞而别。”

  相拥小半天,夏婉婷在安苒和言教授的双重安抚下,逐渐稳定情绪,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安熙,目光在安熙和安苒之间来回游移了好几圈,最后凑近安苒小声问:“苒苒,你把谁家孩子给领来了?”又看一眼安熙:“这小姑娘长得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

  不等安苒开口,安熙上前两步,摘掉帽子,先给夏婉婷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接着落落大方的开口:“外祖母您好,我叫安熙,再过两个月就满四周岁了,我是您女儿亲生的。”自报家门后,又一本正经的强调:“还有,我是男生!”

  安静的听完,夏婉婷又跟安苒确认一遍:“什么?亲、亲生的--苒苒,这孩子说亲生的?”

  安苒的笑容透出歉然:“妈,熙熙是我的亲生儿子。”

  夏婉婷转头和言教授相视一眼,一把抓住他:“小言啊,也给我拍个脑ct吧,可能是最近家里实在发生了太多事,让我有点伤脑,现在偶尔会出现幻听的情况,严重时甚至会出现幻视……”

  言教授冲夏婉婷摇摇头:“嫂子,你先冷静冷静,苒苒真把孩子带回来了,你没幻听,更没幻视。”转身直视安苒:“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总算搞明白,走得那么匆忙又干脆,疗伤不过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为了这个孩子吧。”

  安苒展臂将安熙护在身前,对言教授展颜一笑:“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言教授看着安熙,心中五味杂陈,抬眼对上安苒:“你这丫头……”

  思维混乱中的夏婉婷突然插嘴进来:“那么说,这个孩子就是--是莫……”

  后话被安苒微笑着打断:“妈,熙熙是我们安家的。”虽然她是个冒牌货,可她的儿子的确是安宗凯和夏婉婷的血脉延续,是货真价实的安家人。

  夏婉婷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安熙,喃喃:“那个女人生了个女孩,不过……”

  虽然安苒信奉知己知彼的战术,可她不想走攻讦他人阴私的歪道,所以并不打算了解那个人现在的私生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家小狼崽真的不像看上去那般天真懵懂,万一你给他一个支点,他回头就把地球给翘了咋办?

  于是她连技巧都懒得用,直截了当的打断夏婉婷的后续:“妈,虽然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过我和熙熙回来的消息,还是暂时不要传扬出去为好。”

  夏婉婷愣了一下:“啊?嗯!”

  得到夏婉婷的首肯,安苒接续:“我已经研究过安氏目前的情况,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敌人可以暗度陈仓,我们也可以上屋抽梯。”

  夏婉婷的表情由愣怔转为惊诧:“什么?”

  安苒笑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铿锵有力的:“不属于我们的,我绝不强求;但本该是我们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报恩是一定要的,所以她回到这里;既然回来,她又怀揣巨宝,那么防人之心必不可无,要有强而有力的倚仗,才不会被恣意掠夺。

  夏婉婷看看安苒,再看看安熙,感觉非常满足,其实她原本就是个淡泊性子,在她看来,钱够用就好,所以就算安氏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她也不觉得紧张,她只在乎家人,目前这种情况对她来说,简直算得上因祸得福,还是双喜临门!

  当然,就连她这个相对来说身体还算健康的都有点承受不住这份从天而降的惊喜,何况是安宗凯那种疾病的患者,几人商量后决定一步步的来,总之先尝试慢慢向安宗凯渗透安苒归来的消息,然后再想办法告知他安熙的存在……

  莫迦瑄离开t市那天,冬风猖獗,寒沁肌骨。

  半个月过去,他简直成了空中飞人--大半时间都耗在飞机上,国内国外来回窜,极度倦乏却不肯停下来休息休息,要为万无一失的接手安氏财团做最后的准备。

  再回到t市,已是春风拂面,滨海路的樱花堆芳叠艳,美不胜收。

  但这些对于现在的莫迦瑄而言,统统都是过眼浮华,一如金钱之于他,也只是一串数字罢了。

  滨海湾的老宅、另行购买的别墅、永安大厦的公寓……他胜似狡兔,不止有三窟,可近两年每每从外地飞回t市,竟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无处安身的流浪汉。

  徘徊在樱花树下,看花瓣雨落,圈里人二三十年未必能达到的成就,他只用了五年不到,多么值得炫耀的资本,却不知该与谁分享。

  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位于莫林投资总部大厦顶层过百坪的豪华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看黑夜退散,旭日冉冉,烟一根接一根,直到呛咳。百度一下“霍先生,有个小子请签收!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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