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尽力
林修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林念佳，大言不惭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道：“还算你聪明，我这张脸就栽你手里了，你难道不应该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吗？”
林念佳被他的理所应当气到了，不过又反驳不出来，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好好的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第一次被她刮花了额头，这次又被刮花了下巴。
本来是她的错她认，可是他的语气实在太欠揍，她翻了个白眼，拉开病床上得桌子，一边把保温盒里的饭菜摆上去一边道：“是是是，小女子罪该万死罪无可恕罄竹难书，大少爷您就别跟小女子一般计较赶紧吃饭吧。”
由于林念佳的认错态度非常之好，林修心情大好，唇角一直扬着笑，在林念佳的服侍下坐起来，慢悠悠的吃着饭菜。
林念佳就搬了凳子坐在旁边看他吃饭，看着他包着纱布的脸，林念佳想，贵公子就是贵公子，美人干什么都是优雅漂亮的，看看他，就算是狼狈成这样，可是一举手一投足都还是那么从容淡定。
“你看什么？爱上我了？”斜睨她一眼，林修打趣她。
“懒得跟你说，你这个水仙花，自恋成这样。”翻了个白眼，林念佳受不了的站起来，摇头无语。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一个大男人，说话这么刻薄直白，都不知道顾忌女孩子的自尊心吗？
把吃剩的饭菜都收拾起来，林念佳背对着林修整理柜子，气氛很宁静，阳光静好，白色的床单上反射出阳光绚丽的光彩。
林修突然问：“你知道这次车祸的原因吗？”
正在收拾柜子的林念佳背脊僵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心脏倏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背对着林修，林修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半晌，她才低低的笑着答他：“不是一场车祸吗，大概是那司机酒后驾驶了吧，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明天还要去趟警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最近还真的有很多事要忙呢。”
林修看着径自喋喋不休语无伦次的林念佳，眼神黯了黯，淡淡道：“我让刘元去警局了，你安心工作吧，别忘了每天来给我送饭就成。”说完，故作轻松的提高了语气，很欢快的样子。
本想试探她一下，以为她是不知道的，可她那不自然的神态却是知道的，她知道，却不告诉他，是要维护谁吗？
想到这里，心间浮起一丝淡淡的落寞。
那天，在抢救室，顾锦城来过，她以为他不知道，可是他是知道的，在他的医院，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他，调一下监控器就看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是觉得他没有必要知道，还是他没有资格知道？
因为林修大伤，腿吊着，手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洗漱问题就理所应当的落在林念佳的头上了。伺候林大爷洗漱完毕，林念佳累的都出汗了。
往沙发上一靠，她微微的喘着气，电话突然响了，赶紧从包里摸出来，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方经理。
不会是来骂她的吧？心里琢磨着，她颤颤巍巍的接起电话：“喂，方经理。”声音里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心肝都有点抖。
“是小林吧，我听说你出事了啊，怎么也不来请个假呢？”方寒和蔼可亲的对林念佳各种和颜悦色，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像是被朝阳笼罩，却生生让林念佳打了个冷颤。
“对不起对不起方经理，我出车祸了，还没顾得上给您请假呢，实在是对不起，您看要扣钱还是什么的我都认了。”若是他疾声厉色林念佳都觉得正常，可他一这么如沐春风，倒是把她给弄的鸡皮疙瘩起满身，赶紧声泪俱下的认错，生怕他一个急转弯给她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那方经理一听林念佳的这个口气，赶紧诚惶诚恐的解释：“没关系没关系，小林你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出车祸这种事天灾人祸，公司怎么会怪你呢？快别提扣钱这回事了，我要生气了，你好好养着，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来上班，真的没关系的。”
那语气，活脱脱的好像林念佳是老板娘，他是给人打工求人办事的小职员似的，搞的林念佳百思不得其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带着满心的疑问她挂掉了电话，她想，从一开始这个方经理就对她的态度相当的不正常，各种照顾简直令人发指，照顾的她都毛骨悚然了。
眼睛微微一眯，是不是――
“你皱着个眉毛想什么呢？刚你老板给你打电话啊。”看林念佳那个沉思的样，林修弯了弯唇，朝她招招僵硬的手臂：“过来。”语气愉悦。
林念佳听话的走过去往床沿一坐，任由林修握着她的手，眉头皱的紧紧的，沉思了半天，才一本正经的看着林修，很严肃的说：“我觉得我们经理想潜规则我，他肯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我辞职吧？”
想了半天她只想出这个可能啦，那方经理要不是想潜规则她干嘛对她比对亲妈还照顾，简直不可理喻嘛，没有利益的驱使他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傻啊！
林修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半晌才哈哈大笑，但是胸口裹着纱布，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笑的甚是搞笑。
“哈哈哈哈哈……居然有人想潜规则你？他一定没戴眼镜，要么就跟叶楠一样是个深度近视，……哈哈哈哈，念佳，你说你怎么这么活宝啊。”
林修笑的不可抑制，眼泪水都笑的流出来的，再看看林念佳那副瞪着他想要吃人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
“有这么好笑吗？凭什么就没人潜规则我？！”林念佳郁闷，非常之郁闷，拍掉林修的手。
“人家要潜规则也不潜你这样的啊，现在的姑娘，发育好的都*的，你这飞机场身材太没竞争力。”
“凭什么不潜我这样的！我怎么了！我也有胸好不好！”林念佳大怒，拍案而起，示威似的挺了挺自己的32B。
林念佳的大怒更让林修笑的花枝乱颤，回过味来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刚才说那个话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气得干脆拧过头去不说话了，特别挫败。
“别生气了，本来就不年轻，再长点皱纹就更老了。”有胳膊轻轻的碰了碰林念佳，林修硬是绷住脸没笑出来，只是眉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神采奕奕。
“……”林念佳?了，恶狠狠的瞪了林修一眼。这是安慰人的话吗？有他这么安慰人的吗？！
林修见林念佳真生气了，赶紧笑嘻嘻的哄她，哄了半天才让林念佳开心，两人又聊的一会，天色渐晚，林念佳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了，回去还要去菜场，明天还要给他来送饭，真是女朋友的身子，保姆的命。
她算是看出来了，在林修的面前，她的命运就是当牛做马，他就是地主家的大少爷，她生来就是为了服侍他的，要不然怎么现在回想起来，从他俩认识开始就是她一直在服侍他，而他一直在奴役她呢？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哟！
出了医院门，她看见门口的水果摊，顿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半天，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走到水果摊跟前买了一个礼盒。
还是去跟顾锦城道个歉吧，毕竟是她做错了。那天林修生死未卜，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刚好看见他，所有的新仇旧恨积攒到一起，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就算离婚了，就算他现在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可她依然不想看到他难受，难过。他眉头一皱，她的心都痛了。
刚好现在才六点，他应该刚下班回家吧，她现在去时间刚合适。
下了决定之后，她动作更快了，她想，现在他跟她没关系了，顶多算个见面打声招呼的朋友，她去道歉应该显得有个道歉的样子，才又去超市买了几样东西，打了车朝顾锦城的家，那个曾经他们的家过去。
给司机报地址的时候，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脑袋懵了一下，形容不上来那种曾经沧海的苍凉感。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从眼前不断闪过的灯红酒绿的世界，在她眼里硬出明明暗暗的光线，司机是个闲不住嘴的人，不管她理不理，一路上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她就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
有半个小时吧，到了顾锦城家门口。
她看着这别墅群周围熟悉到她每呼吸一下都会有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的景色，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镇静了下自己的心情，心里不断的想着一会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该怎么跟他道歉，该……
敲个门，“咔哒”一声，门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林念佳的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想，刚刚想了一半的话题戛然而止。
“小姐，你找谁？”开门的是个女人，她优雅而高贵，穿着薄薄的羊毛衫，踏着拖鞋，一副居家的打扮，礼貌的笑着问她。
明明已经做好了他要结婚的准备，可是当她真正亲眼看到的时候，心口还是忍不住的抽着狠狠的疼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润，她看着那女人。
她可真漂亮，比她优雅，比她高贵，比她有品位，比她漂亮多，哪哪都比她好，怪不得顾锦城要她不要她呢，可不是，她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小姐。”见林念佳愣愣的不说话，魏如萱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又叫了她一声。林念佳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眼里不见半点湿意，举了举手上的礼品。
“我是来向顾总道谢的，前几天顾总帮我我大忙，我来谢谢郭总。”直直的看着魏如萱笑，笑容平和而安宁，恬淡而做作。幸好来买了礼物，不然要怎么向这位即将成为顾太太的女人解释呢？她还真是有未卜先知的预见呢。
魏如萱纵使有百般的狐疑，出于礼节还是把林念佳让进来了，即使她很纳闷，锦城一直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一个陌生女员工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家的位置？
进了门，在玄关出，魏如萱女主人一样接过林念佳手里的礼物，然后拉开鞋柜对她说：“这是拖鞋。”说着，纤纤玉指指向一双白色的拖鞋，一看就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
“谢谢。”低声的道谢，林念佳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这个她曾经住了几年的家，现在却轮到另外一个女人来对她指手画脚。
忽然，眼睛一尖，看到鞋柜的最顶层放着一双粉红色Hellokitty的女士拖鞋，她的手指僵硬的好像是被放在冰天雪地里冻过一样。
他怎么没有扔了它？他居然还留着她的拖鞋，他既然竭力的想要抹去她存在过得痕迹，为什么不扔了她的拖鞋，难道不怕魏如萱问吗？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忽然，她猜不透顾锦城这个人，他总是坚毅严肃的表情，深不见底的眼眸，从不多言的性子，什么话都埋在心里，猜不透，摸不着。
还是伸手拿出最底层的客用拖鞋穿上，她走进客厅，是她熟悉的那个地方，什么都没变，连餐桌上摆得她买的蓝色的水果盆都没变过。
她和他一起去挑的深紫色的布艺沙发，她喜欢，他嫌弃颜色太艳，最后在她的撒泼耍赖倒地打滚中举手妥协，终于被她把这沙发弄了回来。
还有吊灯，桌子，椅子，墙上挂的壁画……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和她一起去挑回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她和他的情，她的心，他的意，眼眸如水一般划过这些熟悉的几乎让她泪如泉涌的东西，她努力的忍住汹涌的泪珠。
既然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痕迹？为什么为什么？胸中溢满了种种的疑问，她想冲到他的面前问问清楚。
“小姐，锦城在书房，要不我带你上去吧？”魏如萱看林念佳情绪不对，端庄优雅的朝她笑：“还不知道小姐您贵姓？”
被她从疯狂的回忆中拉扯回来，林念佳抬头，怔了一下，道：“我姓林，我叫林念佳。”
“林小姐，我带你去书房。”点了点头，魏如萱带着满心的意味带着林念佳上了二楼，她的背影窈窕纤细，下巴仰的高高的，如骄傲的孔雀。
刚走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半掩着，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和手机被扔到墙上的撞击声。
“别让我再听到伤害她的消息，不然后果自负……！”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暴怒过，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了理智。
魏如萱和林念佳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这么一声暴怒的怒吼。魏如萱明显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朝林念佳尴尬的笑了笑，林念佳也回以她微微一笑，表示没关系。
“锦城，可以进来吗？有位林小姐找你。”这次魏如萱学聪明了，先敲了敲门询问里面的顾锦城，生怕突兀的推门进去会看到什么让人尴尬的场景。
过了一会，里面才传来低低的声音，“进来吧。”
林念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悄悄的缩在袖子里，她面容皎白，黑发绑成马尾，几缕散落的青丝落在耳际之侧，整理了下思路，她推门进去，保持着盈盈的笑意，道：“顾先生，我是特地来向您道谢的。”
顾锦城站在书桌旁边，脚边还扔着一只碎成片的Iphone8，他脊背挺的很直，脸上线条严肃冷峻，双眸沉沉的望过来，黑若幽潭，令人心生敬畏。
他伸在裤子口袋里的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他冷冷的看着林念佳微笑的脸，有一股苦涩自某个地方向外蔓延。
她叫他‘顾先生’，疏远而陌生的叫她‘顾先生’，忽然把她眼前疏离微笑的脸和六年前那个青涩的扬着小脸攀着他颈子叫他“锦城……锦城……”的脸重叠在了一起，那时的她不是这样温和疏离的笑，而是满心满眼都溢满了对他的种种柔情的真心的笑着。
心口痛得很，他们何时走到了这种境地，她怀疑他，质疑他，猜忌他。
“如萱，你先出去，我和林小姐有事要谈。”强压下心中的苦涩，他平和的朝呆在一边露出狐疑神色的魏如萱柔声道。
“哦，你们谈，我去沏壶茶水来。”纵使满心的疑问，可魏如萱还是柔顺的答应着退了出去。她要做一个配得上，能和他并肩站立的顾太太，就要先学会顺从，她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太有脾气，他喜欢听话的，温柔的，懂事的女人。
退出去，把书房的门关上，“咔哒”一声，林念佳的心也随着“咯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她舔舔嘴唇，笑道：“我今天其实是来道歉的，那天我太激动了，情绪不好，说话过分了，也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派人保护我的安全。”
顾锦城向前走了两步，靠近林念佳，若有若无的强大的气场压的林念佳有点不自在，可输人不输阵，她依旧保持着微笑直视他的眼睛，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
“你叫我顾先生？”他轻轻的开口，声音极轻，似是落寞，似是苦涩，一句话而已，包含了百种悲伤至极的情绪。
心底微微一颤，她笑的更深了，“是啊，锦城这个名字现在不适合我叫，您太太会生气的。”
闻言他低低的垂首，忽然扯了扯唇，笑，“真是狠心的女人。”虽是笑的，可笑声极苦涩，那轻哼的语调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
林念佳今天来打定主意绝不跟他吵，任他说什么她都保持淡定，于是笑着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犹自道：“歉意已经表达了，我就不打扰了，天色也晚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温婉，和平，她真的不是来吵架的，也不是来质问的。
顾锦城平静着情绪，乌黑的发被屋顶悬挂着的灯光耀的反光，他嘴唇抿的很紧，朝前走了两步，眉头轻蹙着，他说，“念佳，你能不这样跟我说话吗？”
他朝前一逼近，林念佳本能的朝后退了两步，双手环抱着胸，望着顾锦城，好笑的道：“那么请问顾先生，我不这样说话要怎么说话？你教我啊。”
她防备性的动作让顾锦城眼里闪过受伤的苦涩，她白净的脸上虽然堆着礼貌的笑，可在他看来却刺眼急了，不由得就沉声道：“你不想笑就别笑，这么笑很假，很难看。”
林念佳气着了，用顾锦城能看得到的起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瞬间收了笑脸，目光里隐隐带着嘲讽，道：“我现在连笑都让你觉得不能容忍了？我笑我的碍着你什么事了，顾锦城，我今天是来跟你道歉加道谢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我走了。”
说完，她就毫不留恋的转身就往外走，胸中的恼意压盖住了难过和酸涩。他凭什么啊他！离婚是他提出来的，分手是他要分的，要和别人结婚的也是他，可他凭什么对她摆出一副很受伤被抛弃的样子？！好像她才是那个背弃誓言的负心汉。
真是神经病！不可理喻！
她在心中破口大骂。忽然，手臂被人拉住了，那力气大的让她不得不顿住脚步，她连头都没回，气恼的使劲要摔掉那只拉着她的手，可那手掌的确如铁箍一般箍着她。
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他，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似的，恶声恶气的尖叫，“你要干什么？！松手！”
“不松。”顾锦城沉着眸，脸部线条犹如刀削斧刻般冷峻，他紧抿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你！”林念佳好气又好笑，瞪着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认识的顾锦城是严肃的，惜字如金，沉稳的，成熟的，从来办什么事都是稳当妥帖，可从来没有如此的耍赖过。
耍赖这个词似乎从来都是跟顾锦城这三个字风马牛不相及的，于是遇到耍赖的顾锦城，林念佳只顾着惊掉眼珠子来不及思考了。
“你放不放手！”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她就只剩狠狠的瞪他，心里后悔，早知道不来了。
“绝不放。”顾锦城掷地有声，坚决果断。
“你不放手有用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太太现在就在门外，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林念佳被他给气笑了，于是她就真笑了，直视着他的眼睛，条理清晰的问他。“想让我当你们第三者的第三者吗？抱歉，我没兴趣。”
“念佳，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平心静气的谈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告诉你，好不好？”面对林念佳的字字如刀，顾锦城平缓着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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