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简单
这间小单身公寓是她十一月租下的，陈设很简单，离地铁非常近。杜一帆送她回屋后，她小心搁下芦荟，靠在沙发米色的枕头上神游太空。
从她看到阳晨死亡医学证明和病历诊断报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程睿寒用血的代价偿还他犯下的罪。这几个月来她心里只有这一个目标，今日程睿寒兵败如山倒放她自由后，她松懈下来没由来的有了些伤感，为阳晨，为自己，为安南，也为他。
若人生没有初见，也就没有这样的情天孽海，也就不会生出凡尘种种的痛苦。
期间陈安南给她电话，问她在哪里？他过来接她一起晚餐，她没有挪窝疲惫地说，她很累，想休息。
他没有勉强她，体贴地要给她送她爱吃的深井烧鹅和点心，她神伤地说，改天，她今天没有胃口。
他还是问了地址挑了她喜欢的品种送过来，当她开门看到他的时间恍惚不已。岁月如梭那个阳光朝气的年轻人如今已脱胎换骨，虽然越发成熟俊朗，虽然举手投足更有风度，虽然绽放出功成名就男人的志得意满，但没有了以前和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熟悉。
这间小单身公寓是她十一月租下的，陈设很简单，离地铁站非常近。杜一帆送她回屋后，她小心搁下芦荟，靠在沙发米色的枕头上神游太空。
从她看到阳晨死亡医学证明和病历诊断报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程睿寒用血的代价偿还他犯下的罪。这几个月来她心里只有这一个目标，今日程睿寒兵败如山倒放她自由后，她松懈下来没由来的有了些伤感，为阳晨，为自己，为安南，也为他。
若人生没有初见，也就没有这样的情天孽海，也就不会生出凡尘种种的痛苦。
期间陈安南给她电话，问她在哪里？他过来接她一起晚餐，她没有挪窝疲惫地说，她很累，想休息。
他没有勉强她，体贴地要给她送她爱吃的深井烧鹅和点心，她神伤地说，改天，她今天没有胃口。
他还是问了地址挑了她喜欢的品种送过来，当她开门看到他时恍惚不已。岁月如梭那个阳光朝气的年轻人如今已脱胎换骨，虽然越发成熟俊朗，虽然举手投足更有风度，虽然绽放出功成名就男人的志得意满，但没有了以前和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熟悉。
三年了，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世界，改变人。
她没有了以往他回家的欢呼雀跃，接过他手中的纸袋，给他泡茶。他走到厨房揽住她的芊芊细腰，和以前一样和她耳鬓厮磨呢喃：“凝凝，我的宝贝凝凝，这三年我没有一刻不想你，你不要住这里，我在我们原来的新房那边，重新又买了一套，以后我们住一起，永远都不会再分离，这几年你吃得苦，我用以后的每一天弥补你，凝凝，安南爱你，一直都爱，从未改变。”
蓦然她的泪水滴了下来，世事变迁，感情也在命运的年轮里转圈。她多希望还是和安南毕业那会心里充满阳光，多希望还是在学校里他替她收拾着衣服用品，牵她的手排队等父母来接。
如果人生从头来过，她仍然会选择和安南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一起打一把伞上学，受他无比的呵护。
那个青春年少的安南给予她此生最美好的童年和少女时光，让她如淋浴在春日的阳光里不知愁地成长。这二十四年的光阴占据了她生命永远不可磨灭的美好，这二十四年的卿卿我我的亲密无间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就如父母的爱也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这种感情就好像融入到血脉里的亲情无法忘怀。
她和安南还在一起生活时曾看到一则故事：一位圣者问一个女人，你是愿意年轻受磨难，还是老来受痛苦？那个女人说，如果非要遭遇不幸，那么我愿意先受灾难。预言很快实现，那个女人年轻时非常不幸，一次海上遇难和她的丈夫相分别，此后大半生颠沛流离，直至年岁很大还在帮佣，这时已成富商的丈夫在她帮佣的人家做客，发现了她，夫妻得以团圆。那时她想如果她的人生也和这个妇人一样，面临着磨难，那么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宁愿年轻时苦一点，累一点，也希望年岁渐长时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如今真面临到这一幕，她却没有了当初的执念，是她不爱他了？不，她心里仍然有他，仍然有着过去种种的美好，只是他错开她后，她的命运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折，他不再是他，而她也不再是她了，他俩都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再回首却是彼此的伤横累累。
他湿了眼睛吻她的泪珠，她偏过头去拿纸巾，他立在原处悲伤地说：“凝凝，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擦着眼泪说：“安南，都过去了，你心里也苦，我都明白，我早已经不怪你了。”
他走到她跟前握她的手说：“凝凝，我在伊丽莎白游船对你说过，此生只爱你一人，绝不会爱上其他人，真的，凝凝，除了你，我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过感情，凝凝，你相信吗？
她凝视着他浓密发丝里星星点点的白发，想他当初说此生绝不会负她。那时他是真心的，现在他也是真心的，不然在郑家如此优越的环境下，他不会早生华发。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她叹口气，轻了声音说：“安南，郑小姐也是爱你的，你不要再辜负她了。”
他急切地解释：“凝凝，我和郑思琪早就分居了，我向你保证过，我不会亏了她，我没拿她家一分钱，此前我替她们郑家赚了数以亿的财富，离婚后我会给她很多的补偿，不会亏待她。”
她凝视他的眼睛说：“安南，可是钱买不来快乐，买不来心安，再说了这世间也不是人人都把钱看得高于一切。”
他不禁黯然，是啊，钱买不来一切，如果钱能买来真情真心，她早从心里归顺那个人了。
从小公寓出来，他又生出了赢了天下输了她的不良预兆，或许他真错了，当初的一松手，再回头却已经面目全非，佳人难续。
他是不甘心的，万分不甘心，为了这一天，他把灵魂和身心交给了魔鬼，寄人篱下卧薪尝胆，为的就是破镜重圆。
一夜睡不安神，晨起昏昏沉沉去方大。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去方大，方大已易手，她完成了心愿，过去点点滴滴的往昔都随风而逝吧。
下楼意外发现幻影和杜一帆，杜一帆如她第一次相见，稳重有礼：“夏小姐，我送你上班。”
她吃了一惊，随即浅笑道：“杜师傅，我付不起你的工钱，如今我自己都要失业重新找工作了，或许过几日我会离开锦城，父母老了，回家去侍候父母。”
杜一帆露出雪白的牙齿说：“夏小姐，程董已经付了我一辈子的工钱，我这一辈子都会保护你。”
她摇晃一下，杜一帆替她开了车门，她呆了好一会方进了车里。
自传出方大易主的消息后，虽然正常运转着，但人心惶惶，她走进方大，发现有些人眼里有着焦虑。
元子基金今日正式入住方大集团，除了临时主持方大工作的陈安南，瑞士总部也派了数人。
陈安南此前从方大出去有过不良记录，此次衣锦还乡自然风光无限，但他对此前的事还是耿耿于怀，高层会议开完后，他即刻大刀阔斧进行人事变动。此番为对赌协议立下汗马功劳的许巍被任命为集团副总裁，解聘了谢君，对他之前在财务部，战略部，公关部的人进行了清洗，此前对他歧视不逊的，一律辞退，不过他对高总倒是礼让三分，提拔他为方圆地产的老总，原老总平调集团一个闲职。
她在原来程睿寒的办公室看到草拟的人事变动名单，心情分外沉重。如今他已在高位，又是新任，和旧时同事地位已是不同而语，在这动荡交替的时节，反而更应该彰显大度的胸襟，谨慎地采取怀柔之策才对，这样大规模的血洗，怕是更会人心惶惶。
她握了拟好的文件，柔声说：“安南，如今新旧交替应平稳过渡才好，人事变动先缓一缓，不然人浮于事，伤了根本。”
他犹豫片刻，笑着说：“凝凝，好，听你的，暂时不做人事变动。”
她搁下文件，环视着这间气势磅礴的办公室，暗了声音说：“安南，我已经把手头的工作昨天就交接给曹菲儿了，中午下班后，我就不来方大了。”
他牵她的手愤恨地盯一眼沙发，拉她到办公桌前的皮椅上座：“凝凝，你不想来就不来，好好休息，我忙完这段时间就筹备我们的婚礼，我说过会让你过最好的生活，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让旁的女人都羡慕你。”
她敛了浓密的长睫，抽出细手，抠着手指头。艾米敲门进来带了几个保安，那几个保安往外搬着沙发，艾米给他汇报，一会家俱公司就会送新沙发过来。
他冷着脸沉声说，不仅沙发要换，还要挑一家装修公司，屋里全部改造重新装修。
她微仰了脸庞看他，他神色冷漠，眼神有着冰冷。她慢慢垂下视线，他心里的结还是那么深，即便他赢了程睿寒，但仍然如鲠在喉。
办公室门大开着，沙发陆陆续续往外搬，一个她极其讨厌的人走了进来，他上挑的桃花眼一片阴测测，虽然他笑得柔和，但眼神深处却如眼镜蛇一样阴险。
他亲热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她冷冷看他一眼，离开董事局主席办公室。
中午陈安南抽出时间来小公寓陪她吃午饭，她给他盛着汤问他是怎么和孙晓哲弄到了一块？他没有隐瞒告诉孙晓哲倒程起得作用，她手一颤，汤洒了他一身，惨白了脸色说孙晓哲不是人，说孙晓哲此前对她做得种种阴毒的事。他听了脸色极其不好，饭也没吃几口，立刻吩咐艾米赶紧挑一个保镖保护她。
此后几天他尽管很忙，但都抽时间过来陪她，直到一周后她和陈安南下楼见到了郑思琪。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子虽然没有生得倾国倾城，但也清丽可爱，只是她大大的眼睛盈着忧郁，和她年轻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分外让人不忍心。
她看着陈安南好言和她交涉，郑思琪不住流泪，不由地就想起陈安南离开她去马来西亚，那段时间她也是以泪洗面，这世间受伤的人总是情深的人。
晚上她约陈安南吃饭，跟他告别，她已经退了房子准备去星月岛，她想去陪阳晨。
陈安南一时之间惊慌失措，拉她的手不住讲他们以前的事，讲他对她的爱，她默默哭着，人生一旦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他跟孩子一样不放她的手，跟以前一样哄她开心，让她更是泣不成声，他在她的公寓坐了一夜，天明头发竟白了许多。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无常恨月长圆。
终是狠心做了了断，终是逃离了锦城，她和他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心中始终有心刺，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她。
提着很简单的行李到了合浦，她想在星月岛住一段时间再回榕城，在等开往星月岛的大船来之前，她给王小红打着电话。此前她恼怒王小红告诉王江太她的身份，让她被程睿寒抓住，再有没有给王小红打过电话，现在往事如烟，她也就放下对她的介怀。
王小红接到她的电话开心地问她从澳洲回来了？
她愣了一愣，问谁告诉王小红她去了澳洲？王小红依旧快人快语说，就是她那天挂掉了电话不久，王小红打电话过去，一个女人接得电话说她去了澳洲。
那个时间她正呆在莲郡，他们逼她堕胎，他们掐断她和王小红的联系是为什么？
她立马问着王小红，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王小红‘哗啦啦’讲着：“王江太突然发了财在南宁买了房，买了车，但是和其他人为一个舞女争风吃醋，被对方打折一条腿，小田老师准备结婚……”
她急忙打断王小红的话问：“小红，小田老师不是和阳晨结婚了吗？我还看到星月岛的岛民全参加了婚礼，连学校都放了假。”
王小红‘咯咯’地笑着：“桂花，你是看的纪录片吧，那是电台拍星月岛的风土人情，说星月岛不仅环境美轮美奂，连壮族也极有风情。”
她血液猛然凝固，浑身发着抖又问：“小红，那阳晨了，阳晨怎么了？”
王小红纳闷地说：“桂花，你不知道？听我二叔说阳老师好像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去了波斯湾地区，那里某基地发生了核泄漏，一直对外外界隐瞒着，直到这两年去过那个地区的人相继发生癌变去世，才引起重视。”
她踉踉跄跄上了大船，耳边全是‘嗡嗡’声，许久她才哆哆嗦嗦掏出电话打给她父亲：“爸爸，你告诉我阳晨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程睿寒打死的？”
夏昌楠沉默片刻问：“凝凝，你都知道些什么？”
她气若游丝说：“爸爸，我现在就在星月岛，他们都已经告诉我了，爸爸，你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那边传来担心焦虑的声音：“凝凝，你在星月岛是吧？爸爸立刻来接你回家，你现在不要多想，不要钻牛角尖，千万不要到处乱跑，我最晚明天就会到星月。”
她尖叫：“爸爸，都到这个地步了，我都已经知道了，阳晨死于核辐射，你就让我明白吧！”
夏昌楠深深呼口气，压制自己焦灼，缓缓说：“凝凝，你别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爸爸也就不瞒你，爸爸这几年一直恨着程睿寒，即便他掏心掏肺弥补你失踪给爸爸带来的伤害，尽管他为周家夏家做了种种的付出，费尽心思让你外公外嬷和你母亲不知情活得幸福，但爸爸仍然不能原谅他，直至我知道阳晨的事后，才原谅了他。阳晨他不知道自己被核辐射感染，一直以为只是肚子疼，其实那个时候他肝脏已经癌变了，当时你已经怀孕了，他知道你的心性，只要有一线希望，你一定不会放弃，一定会留下他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会有程重后遗症，你也会要。
程睿寒找到你后，看到你们情投意合，他决定放手成全你们，但他怕阳晨和陈安南一样，在危难面前放弃你，于是试探他，没想保镖正打中阳晨癌变的部分，当时情况很程重，合浦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书，程睿寒连夜把阳晨送到锦城总院，就是你住院的那家医院，专家会诊后，才知道病情的原因。阳晨了解自己的病情后很痛苦，他知道无法说服你，在这个情况下程睿寒逼你堕胎。”
她抓着头发痛苦地问：“为什么不在那个时间让我知道真相？”
夏昌楠有了悲伤：“凝凝，不仅爸爸知道你是个死心眼的孩子，阳晨也明白，连程睿寒都清楚，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你不仅不会堕胎，还会一辈子都守着阳晨，阳晨他希望你能幸福……”
她泪如泉涌哭道：“爸爸，我在医院天天梦到阳晨，是不是他就在我身边？”
夏昌楠哑了声音说：“阳晨时日已经不多了，程睿寒不忍心看到他的思念，让你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月，那个期间程睿寒不仅照顾你还要照顾阳晨，他是真把阳晨当成了亲人一样照顾，请了国内外有些的权威替阳晨会诊，但是这个病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起死回生。”
她咬着手背抽泣：“爸爸，年三十你赶我回锦城，也是为了阳晨？”
“凝凝，爸爸怎会舍得赶你走？可阳晨已经快熬不下去了，怎么样也要他过一个有你的大年，不能让他带着遗憾上路。”
夏昌楠眼里冒出了泪花。
“爸爸，程睿寒给我请了一个心理辅导老师，工作室在总院住院部对面，是不是阳晨可以看到我？”
夏小凝回忆那些一直困惑她的疑问。
夏昌楠擦着眼泪说：“凝凝，我不知道阳晨看不看得到你，但我知道他的病房窗户有个卡通娃娃，他说他如果没有病，你们的孩子一定跟小天使一样可爱。”
她又接着问：“爸爸，阳晨是什么时间过世的？”
夏昌楠悲伤地说：“在你去不丹前二天。”
泪水如海浪一样翻滚，原来真相是这样！她不知怎么下的船，怎么去的沧海明珠，眼前全是程睿寒和阳晨的身影，重重叠叠，分不清哪个是程睿寒，哪个是阳晨。
她一直恨他，怪他，没想真相却是这样。
沧海明珠依旧，海风吹过，屋檐下的古铜风铃发出清脆的回响声，她走到院里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泪水弥漫得眼里全是红白的三角梅。
中午的太阳照得海面波光粼粼，她转身面向大海，蓦然她看到一抹坚毅的身影，是他，是程睿寒。
她扔掉行李快步下到沙滩，他听到脚步声，张着手臂露出了太阳般光辉的笑容。
她在他怀里哽咽着：“睿寒，对不起，我害你失去了方大……”
他拿着白帕子擦着她的眼泪，如大海般的浓情漾着眸子里：“凝凝，如果方大还是我的，元子基金也是我的，你会不会恨我又对你耍阴谋诡计？”
她吃惊地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他堵住她的唇，呢喃：“宝贝，我的宝贝，凝凝。”
如果人生可以重头来过，如果世间有后悔药，那么我的愿望就是和凝凝回到毕业分配前。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耳鬓厮磨这样形容我和凝凝一点都不为过。或许也有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夫妻，但像我和凝凝这样没有空隙的亲密无间却是不多的。
凝凝在娘肚子就指腹为婚给我，我比她长半岁，我是四月份生的，凝凝是十月份生的，她生下来的时候，我的岳母没有奶水，她是吃我母亲的奶水长大的。开始她胃口小，吃得不多，等满月后她变成了大胃王，我母亲毅然断了我的口粮，专心喂凝凝，以至于她两人的感情和亲母女一样深。
凝凝从小到大都贪吃，小时候她长得婴儿肥，粉头粉脸手脚跟莲藕一样娇嫩，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又大又明亮，长长的睫毛如一排羽毛扇子。去照相馆照相，照相师傅说这么漂亮的宝贝跟画里的洋娃娃一样，最后为说服岳母把凝凝的照片挂在橱窗做样品，没有收我们照相的钱，而那家照相馆因此火爆好一阵。
凝凝很小就显出是个美人胚子，又受着周家的悉心教导，更是出落的与众不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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