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横看成岭侧成峰
两人交流了一会,苏归晴深觉自己赶不上许信霖,等电视机里播着的那一集剧情播完,开口向艾蓝天套话:“你好像不知道你小叔具体要去做什么诶,要不要我告诉你?”
艾蓝天接过许信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当然知道小叔要去干什么咯,我可是最了解小叔的人,他说了是要去□□玩。”
“玩什么?”
“呃……大概是玩男子汉大丈夫该玩的吧。”
艾蓝天表情严肃,“不过晴晴你别去探我小叔的底,私底下也少和他接触。”
苏归晴眼前一亮,男神的私生活信息扑面而来,她可得抓住机会打听到更多,“怎么才算是私底下?难道我一个人就不卖药材给他吗?”
艾蓝天毫无是在被套话的自觉,认真界定着私底下的范围,“私底下就是你单独和他在一起,而没有我们在场的时候,还有他休息出去玩的那一段时间,或者非正常工作时间……嗯,晴晴你懂了吗?”
许信霖摘了眼镜揉眼角,无奈摇头,心想蓝天真是个小笨蛋。
苏归晴心想她当然不懂,不和艾德参单独在一起培养感情,带上你们这些电灯泡干嘛。
不解地问:“这些时间段怎么了?难道先生会像大古一样变身奥特曼,打小怪兽?”
“哎呀,我说这么清楚,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苏归晴内心回答:“因为你永远叫不醒铁了心装睡的人!”
艾蓝天恨铁不成钢地说:“晴晴,我小叔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光风霁月,他这个人有些时候阴晴不定冷冷的,冷漠起来我都怕。”
他说着还颤抖了一下应景,许信霖跟着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
苏归晴粲然一笑,“我知道呀,但这是很正常的啊。”
她以前和艾德参共事,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很和谐,不过他冷到骨子里的那一面她也是领教过的。
在两人的注视下,她毫无压力道:“一个人总会有很多面的,人家一座山还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呢,更何况是万物灵长的人。”
艾蓝天对她词穷没辙了,向一旁后仰瘫倒在沙发上,抬手轻捶了一下许信霖的腰背,“哎,我说不过晴晴,你给她讲讲我小叔不为人知的一面。”
许信霖在他的手落在身上时身子绷紧,僵硬了几分,好像全身感知都聚集在被触碰的腰背那处一样。
她只好靠给苏归晴讲德参叔的事迹来转移注意力,“苏归晴你知道德参叔私底下‘三碰三不碰’原则吗?”
苏归晴茫然摇头,不过眼底的求知欲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谓三碰就是酒、台球、麻将,这些是德参叔的爱好;三不碰就是烟,赌博。”
然后她有一点幸灾乐祸:“最后是情/色,也就是女人。刚刚我在窗边远远看见德参叔穿着正式,我想他应该是去□□玩斯诺克台球。”
苏归晴对他的幸灾乐祸相当无语,什么看德参叔呀,明明是站在窗边看艾蓝天,顺带看见了艾德参才是。好在还是得到了有用信息。
她仍然不明白,“那为什么我不能和他私下里接触?!”
艾蓝天诈尸般出口道:“小叔他没事总爱和那些狐朋狗友往那些娱乐场所混,我爸妈都说那些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时常劝他少出入那些地方,你不觉得我小叔私底下坏得很吗?”
“不觉得。”
虽然她无意间见到过几次艾德参异于平常的样子,不过她都归结到他天命不凡,仙人千面。
理直气壮反驳道:“娱乐场所并不是什么贬义词,读书时老师强调不准去,是因学生还是未成年,没有自控能力。而且艾蓝天你知道台球吗?你都不懂台球凭什么说玩台球的人没有好人?”
“台球不就举个杆子把球捅到网篓子里嘛!”艾蓝天扶着许信霖的肩坐起来,语气有些不好。
许信霖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她对艾蓝天的触碰太过敏感,真是要了命了。
“呵呵,你真肤浅,人家台球可是一项在国际上广泛流行的高雅室内体育运动,高雅,艾蓝天你明白高雅吗?”
艾蓝天莫名有些火气上头,可能是西瓜吃多了,他瞪着桃花眼冷冷地说:“我不明白,晴晴你这么维护我小叔?难道你看上他了不成?”
他冷眼盯着苏归晴右手,“我想说好久了,你怎么戴着我小叔的长寿绳?难不成是偷来的?”
苏归晴当即怒目圆瞪,眼含凌厉反击,“艾蓝天你别信口胡言,那次你们去我家时也听到了,别人口口声声说我们家阴气重,先生可怜我们姊妹三人,给我们编织了这福绳。刚刚你没看见艾德参左手戴着的嘛,你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得大胆直言艾德参的名字,心里畅快不少。
许信霖站起身和稀泥,“停停停,你们怎么吵起来了?火气那么大干嘛,我这空调房都快变成锅炉房了。”
艾蓝天也觉得自己说过分了些,心里忍不住内疚。
和事佬许信霖继续劝和,“苏归晴你要不要试试给德参叔打个电话,你看他是接还是不接,你就可以知道德参叔私下里玩乐时,是如平常那样温和有礼呢,还是冷若冰霜。”
“就当是游戏嘛!”
为缓和气氛,苏归晴平心静气地说:“我知道先生有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这个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啊,在不同地方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戴着不同的面具。”
她看着艾蓝天的桃花眼说:“但是,艾蓝天你没发现你小叔很少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吗?他在人前总是一副谈笑风生,举止文雅的样子,那你又是否知道他心底的伤痛和自己独自承受苦难的隐忍,巴尔扎克曾说深藏不露也是一种卓越的才能。”
艾蓝天勉强明白这些道理,因为他曾在长辈的只言片语中听说过一些小叔刚上大学时好像出过什么事,具体他也弄不明白。
他悔不当初地说:“我知道了,晴晴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静默片刻他又皮痒欠揍,“不过信霖提的方法好诶,你敢不敢给我叔打电话?我看你犹豫不决的样子,这样吧,我和信霖分别打一次,然后你再打。”
苏归晴:“打就打,怕你不成。先生刚刚还说有事打电话呢,你们先打。”
在艾蓝天的莫名热情下,许信霖被无辜牵扯进来,加入打电话一员。
艾德参又一次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随手摸出来,像刚刚一样摁掉挂断。然后继续俯身击球,两球相撞的清脆声响甚是悦耳。
球室里他的头号“狐朋狗友”胡防己,捧着心口夸张地说:“啊,好伤心,玩起来就高冷的艾德参又挂了我的电话,竟然只是为了把球怼洞里。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七尺大汉听了也要哭哭啼啼绞手帕……”
艾德参被他恶心到手偏了一下,导致击球的力道没拿捏好,“你够了,不就是怕我赢你吗?我已经被你恶心到滑杆,该你了。”
他握着球杆沉稳地走到朋友旁边的靠椅上坐下。
胡防己拿过自己的球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艾德参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吗?每次打台球都玩了命的虐我,兄弟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取下眼镜眯眼缓解酸疼,闭着眼睛无情地说:“谁叫你技术低人一等,自己好好练练不就皆大欢喜。”
“哼,气死本大爷了,我今天怎么也要赢你,不玩开心不许走。”
胡防己宣完誓撸起袖子,把球杆抗在肩上迈着港片里大哥般的步伐去到桌前。
艾德参睁开眼睛毫不在意地说:“奉陪到底。”
他这个朋友还真当得起狐朋狗友的称号,长的面如傅粉,气宇轩昂,大学时期完全是个风流多情的戏花纨绔。
可这家伙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真是合了那色而不淫,淫而不荡,荡而有度的浪荡公子哥名声。什么好玩过瘾就玩什么,他有选择性地跟着学了一些玩乐放松的法子。
胡防己比他小两岁,是他退役返校后才认识的大学同乡小学弟。就算是同乡,两人认识也有一些机缘巧合,他记得当时这个小学弟正背负着沉重骂名。
一个女人诬赖胡防己是把她肚子搞大了还不负责任的负心汉,全校流言满天飞,当事人照样吃喝玩乐不放在心上。
他有一次去小酒馆遇到胡防己,他乡遇故乡,胡防己拉着他拼桌喝了一宿。
一番交谈下来,他很欣赏胡防己的临危不乱,哪想到同乡酒后吐真言:“管那女人搞什么鬼,我发誓只和她纯粹吃了顿饭而已。长那个鬼样子,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师姐的份上,我连那顿饭都难以下咽,谁知道他妈/的转眼就咬我一口说怀了我的孩子,要我负责。”
“……不知道她是被多少人睡了才找不到正主,看我长得帅拉吧叽又有钱,就来拉我垫背,我真是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说实话我这么大了也还是个童子鸡呢,我哪敢真动外面的女人。现在我就由着她闹腾,就看她后面生出来个什么玩意,亲子鉴定总能还我清白吧!呵呵哈哈哈。”
他当时就沉默了,胡防己说的话糙理不糙,同样被千夫所指的遭遇,可是这个小他两岁的人却看得通透,不像他自己迷失在黑暗里,走不出来。
两人之后成为朋友,私下里来往不断。胡防己认识的朋友多圈子大,他没课业空闲时也愿意参加他拉的局子,大家聚一起声色犬马吃喝一场。
然后再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就如同诗人所写——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哎,艾德参你看我又打进了一球,你等着认输吧!”
他被胡防己的咋咋呼呼中断回忆,瞥了他一眼打击道:“你想赢我,除非向天再借五百年苦练球技,倒还有可能。”
胡防己为之无语,“胡说,算了,我没康熙大帝的野心,今天我只是发挥不好,总能赢你的。”
“拭目以待。”
胡防己心“哼”一声,明明当初还是他带着艾德参去玩的。
没想到自己竟然老是输给一个球龄比他小的人,怎么想都不甘心,他端正击球位置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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