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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可……”小姑娘还是有些犹疑的拉着她的手迟迟不肯松开,木槿知道她并非舍不得自己,一分是怕自己出事连累她,一分是怕母亲病重身边只有她,她害怕。

  “好了,别可是了,难道你想看着你娘死吗?别再磨叽了,时间就是生命,多拖几个时辰,你娘的生机就少一分,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木槿说着头也不回的,一头扎入深深的夜幕中,灯火深处只剩下茗香,孤单无依的身影,仿若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般漂泊无依。

  木槿你可要快点回来啊!木槿,母亲她……此时此刻茗香是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够在他身边啊!她好怕,真的好怕啊!

  茗香毕竟还太小,她还不明白,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什么是可以依靠的,唯有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才是正途。

  夜幕深沉如水,木槿飞身穿梭于这座熟悉的宫殿中,原蜀皇宫的路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知道哪儿是哪儿。记忆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任岁月消磨,它却越发清晰。

  今夜依同往日,守城的侍卫统共分两拨,牟时三刻,正是侍卫们换班的时候,这时候皇城守卫松散,到是可以一搏。

  若她还是当年的苏舜华,这本算不得什么的,可是当年铁链穿过琵琶骨,她被废去一身修为,如今靠着在身体里的蛊虫,又有了几层修为,却远不及当年。

  木槿想着,心中对宋延君的恨意不免又多了几分,该死,若不是她当初抱着侥幸,又怎会引狼入室,给蜀国带来灭顶之灾呢?宋延君,宋延君,我苏舜华必要你死无全尸。

  瞅准机会,木槿飞身一跃,跳上城墙,悄无声息的顺利干掉了几个守城的侍卫,然后跃下城墙,顺利的出了皇宫。

  一切都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然而出了城,木槿却泛起了愁,魏母心力交瘁、气血两虚本是绝症,再加上家里突逢变故忧愤过度,寻常的药草只能克制表面的症状,而若想根治就要费一番力气了。

  木槿本是不懂这些的,但这几年跟着那变态许千乘倒也学了不少,她知道在众多世间罕见的奇花异草中,有一种叫做还魂草的,可以理气血回元气治百病,是出了名的药中神草,只可惜这种神草世间少有,她记得她见过有一颗被许千乘宝贝一样的藏在书房。

  现在有两种办法,一,木槿不动声色的盗取药草,二,木槿硬拼抢得药草。可是依照木槿现在的修为还没走进炎谷便被许千乘发觉了,根本就沾不到药草的边儿。

  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言明来意,向许千乘那个喜怒无常的变态求药。木槿想着心下便有了主意,救人要紧,无论许千乘那个变态想出什么阴招来刁难自己,自己都要咬牙撑过去。

  阔别数月,炎谷景色依旧,只是此时木槿的心态已大不相同,她不再是那个了无生气,靠着怨气苟延残喘的废物,她不再是那个每天在忧愤中垂死挣扎的苏舜华,她是魏木槿,一个为复仇而生的女人。

  她没有什么好畏惧,也没有什么好恐惧,她是最强的蛊,而不再是个人,虽然她依然有心跳,有呼吸,有意识,但她的心,早已随着那些种入身体中的怪物,一点点冷掉,硬掉。

  “你来了……”果不其然,她刚一入谷便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从空而降,快到令人窒息。

  “主人。”木槿没有过多的震惊,只是依同往日一样去膝行礼。

  不想许千乘那个变态却瞬间暴怒,腾一脚将木槿踢飞。

  “你个废物,不要以为去了皇宫就了不起,居然打起了还魂草的主意,本座,告诉你只要有我许千乘在,你永远都是本座手底下的一个玩物。”

  “主人,木槿知错了,可是,事态紧急,如果没有还魂草,魏夫人会死的。”木槿说着翻身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这一脚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既不会让苏舜华丧命,又会让她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这便是许千乘,一个可怕到变态的男人。

  “本座才不管什么魏不魏夫人的,怎么她是你亲娘呐?”许千乘说着上前一步,嘴角弯起一丝邪魅的弧度。

  苏舜华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样心上一紧,手心里攥出许多汗水来,他若此时发难,神仙都救不了她,这点她是知道的。

  “本座,我凭什么救她……”不想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轻轻的在她耳畔道了一句。

  是呀,自己真是急晕了头,这还魂草百年成药,千金难买,人家许千乘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得到的,凭什么忍痛割爱。

  “主人,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魏夫人却是我复仇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我不能……”苏舜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就差抱许千乘的大腿了。

  “不能,不能什么,没了那个魏夫人,你就不复仇了,切,你骗谁呢?你在宫里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不过是想救她吗?可以……不过……”许千乘看着苏舜华目光流转,语调顿时间慢了下来。

  苏舜华知道,在这炎谷从来就是这样,想要一样东西必须要另一样东西来换,许千乘是一等一的精明,又怎会凭白吃亏,想必又是研制出了什么新玩意儿想让她来试一试,可苏舜华一想到他的那些东西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怎么,你怕了,怕了就别来逞什么英雄,乖乖从哪儿来的,回哪儿……”

  一声轻笑伴随着夜风冷冷的传入苏舜华的耳中,带着几许嘲笑和轻视的意味。然而此时的苏舜华并没有打算退缩,因为她是云州大陆上唯一的正统公主,苏舜华。她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要对得起自己的姓氏。

  “不过什么……主人不妨有话直说……”依旧是垂首而立,面容谦卑恭顺,可是话语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冰冷,冷的仿佛要把人的血液都冻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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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许千乘而言,这便是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永远不服输,即便处于劣势也能让她的对手胆战心惊。

  “呵呵,这么说吧,本座呢,最近研制出一种新蛊,名叫噬心蛊,好多人都用过了,可是……舜华啊!你也是知道炎谷的规矩的,想要一种东西,必须哪另一种东西来换……那……”

  许千乘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反倒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起来。

  “嗯,主人的意思我明白,是不是我试了新蛊,主人就一定会把还魂草给我?”一双冷冷的眼眸,幽幽的盯着许千乘看,仿佛能够瞬间看进许千乘骨子里去。

  诶,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许千乘想着匆忙的避开了那幽然的目光,默然的点点头:“恩,会的。”

  “好!把蛊拿来吧!”苏舜华一脸镇定的道,看样子是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

  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舍命相救,苏舜华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想他炎谷蛊王闯荡江湖数十年,可以称得上是阅人无数,像这样的人他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你可想清楚,这可是噬心蛊啊!”

  “是,主人,但你要说话算话!”苏舜华说着重重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撩开衣袖,伸出藕白色的小臂,准备着。

  “好!这可是你自愿的,既然你自己找死,本座也不怕告诉你,这噬心蛊的威力可不是凭人力可以抵抗的,万一你不小心挂掉了,本座的宝贝蛊可都要浪费掉了。”许千乘说着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

  “放心,主人,我不会死的。不会白白浪费掉你多年心血的。”苏舜华木然而坚定的道,许千乘从他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悲喜。

  “好吧,既然你想清楚了,本座就成全你,拿着这是回天丸,难受的时候含上一粒,可以缓解痛苦。”许千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褐色的小瓷瓶和一只红木锦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转身默然离开了。

  夜风习习,木槿飞驰在回京的路上,骤然间感觉到心口一阵阵的麻木刺痛,要来了吗?她想着,依据她的经验这是中蛊初期的表现,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发作……魏夫人还在等着她呢?

  木槿想着突然脚下重心不稳,眼前一黑,意识丧失之前她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白色面具。

  “……娘您不要这样啊!娘醒醒啊,快醒醒……我,我去求姑姑……”而此时此刻蜀国皇宫浣衣局耳房里,茗香已经哭成了泪人。魏夫人已经昏死过去两回了,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了。

  黑暗是那样的深邃而又难缠,当魏夫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油灯已经只剩下一丝光亮,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

  小女儿泪眼朦胧的小脸犹在眼前,可是,魏夫人却连抬手帮她拭去泪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茗香,我的女儿,你不要哭,不要……傻孩子,娘,最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她气若游丝,说一句话几乎要使劲浑身的力气。

  “娘,茗香不哭,茗香乖,可是您也要答应茗香不能抛下茗香一个人,茗香害怕……”茗香依旧在自顾自的抽泣着,年幼的她完全不知道这将是她和她的母亲渡过的最后时光了。

  “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呢,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的。”一只枯槁的手无力的抚过茗香的额头之后,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是娘对不起你,茗香,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你个性好强,凡事爱强出头,但这是在宫里,踏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啊!”

  “娘,不要胡说,你不会死的,你会一直陪着茗香的,茗香不要你死不……婴嘤嘤……”

  “茗香,不要胡闹,你娘身体不好,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快拿着这些草药,文火煎了。”茗香哭的正伤心,但听一声轻微的低呵门被打开了,木槿捂着胸口出现在了母子俩面前,她一挥手匆匆擦去自己额上的汗水,心想总算是赶上了。

  “木槿姐,你怎么才回来啊!吓死茗香了,茗香刚才真的好怕啊!”茗香毫无心机的胡咧咧着,这顿时吓坏了躺在床上的魏夫人,“怎么,孩子你这是……”

  “……”木槿重重的点点头。

  “先别说了,我通晓些医理,来帮您把把脉吧!”木槿说着轻轻掀开被角正准备把脉,魏夫人却拒绝了,她无力的摇摇头,“木槿姑娘劳烦你操心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娘,不会的,不会的,你可不要胡说,你不会死的,不会丢下茗香的。”言语未尽,茗香又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了。

  “去吧,去煎药吧!把药吃了再看看……”看眼前的情形,怕是无力回天了。木槿心里明白的紧,只是看着茗香的样子,一再安慰魏夫人母女。

  “恩,木槿姐姐我知道你最有办法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娘,茗香不可以没有娘的……”

  “咳咳咳……茗香你先听你姐姐的话去煎药,我有话要和你木槿姐姐说,去吧!咳咳……”见茗香这不成器的样子,魏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见着茗香的身影离开耳房,这才缓缓的用尽全力座了起来。

  “来,孩子过来,我有话对你讲。”

  木槿见魏氏气若游丝,便知她恐怕是撑不过今晚了,便软下口气来道:

  “魏夫人,您有话请讲。”

  “咳咳咳,木槿姑娘啊,我的身子你我都清楚的很,怕是过不了今晚了,唉,茗香又还是孩子心性,这宫里危机四伏……咳咳……”魏夫人说完又重重的咳嗽起来,木槿虽没听到下半句便也知道魏夫人的意思,是要将茗香托付于她了。

  “药好了,药好了……娘亲,木槿姐姐,药好了,娘来喝药吧。”茗香欢天喜地的端着自己手中那碗杰作像屋里走去,没想到推门进去之后却看到屋子里面静静的,木槿垂手站在那里一脸的悲痛,便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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