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刺客是谁，想必此刻在丽华苑的丽妃娘娘应该最清楚，因为老奴听在场的侍卫说，丽妃娘娘离那刺客很近好像还和他相熟的样子，他们两个好像在交谈，而那个人……那人也许……”张公公小心抬眼瞅着皇帝的脸色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那个人怎样，朕恕你无罪，说下去。”宋延君又不傻，刺客的他已经猜到了一二，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自己的对手竟有这样的好本事，可以在重重禁卫下，于皇宫里来去自由。
“那……那人的身形有点像前太子……”张公公说着头上竟冒出了冷汗。
“你个狗奴才，大胆！你再胡说什么，头上的脑袋不想要了，前太子正好好的在王府里闭门思过，宫中禁卫重重他弱不禁风的又哪有本事来去无痕……”
“可是，皇上……”
“行了，你下去吧！朕累了，你去请丽妃过来吧，今夜她受了惊，朕要好好地安抚一下她吧……”宋延君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内心却已经了然。今夜入宫必然是宋延霆无疑。
哼，才几日的功夫他的修为竟变的这样高深了，曾几何时，他们可一直是不相上下的，宋延君想着，挥一挥手，立马便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暗处出现在了宋延君身后。
“让你的人去盯着前太子府，果亲王府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汇报，知道了吗？”
“是。”那人得了命令，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他叫无渊，是宋延君豢养的死士，所谓死士就是没有情感藐视生命，只效忠于主人的一些人，宋延君有很多死士，而这些人也绝对遵从于他，他之所以能够顺利掌权手握天下，这些人也是功不可没的。
而现在天下已定，成王败寇，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他本不想做的那么绝情。但是宋延霆的所作所为让他不得不防，还有那个贱人，哼……
夜很黑很黑，黑到仿佛要将瘦弱的梁若水吞噬掉，此时此刻她端坐在梳妆镜前，眼睛红肿，任由眼前的侍女红心摆弄。
“娘娘，您瞧您是喜欢这纸钗，还是那支步摇，今夜可是皇上第一 次在勤政殿召见您呢？咱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能让别的妃嫔小觑了您哪！”
宫女红心一面劝着一面拿着朱钗饰物在梁若水的耳畔比来比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家的娘娘和别人家的不一样，总是冷冷清清的不带一丝儿人气，仿佛是个活死人。但即便是这样她也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她是一个本分的奴才。
“恩，知道了，你看着弄吧，不要太张扬便好！”梁若水冷冷的道，腔调里还带了些鼻音，镜中的她嘴唇微微有些上扬，仿佛是在轻蔑的嘲笑着什么，或许也没有，自家娘娘就是这样，但愿是自己想多了。红心想着，一双巧手翻来覆去，没几下便扭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其实，梁若水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很清楚的知道，宋延君深夜召见他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还为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那个人但愿他已经平安逃脱了吧！
梁若水默默的想着，一瞬间仿佛得到了力量，整个人都有了生气，是的，若是他被抓住了，那恶魔就不会要她去了。
诶，爷总是这样为了她奋不顾身，幼稚冲动的像个孩子，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梁若水想着心里甜甜的，嘴角却有些苦涩。
“娘娘，您的眼睛，您哭过……诶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肿的这么厉害，马上就要面圣了，这可怎么是好……”再去御膳房取鸡蛋清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间宫女红心骤然的大叫了起来，仓皇间眉毛拧成了毛毛虫，仿佛天塌下来似的。
那些传闻她也是听过的，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毕竟很私密，如今看了自家娘娘的表现她竟觉得是真的了，她想娘娘真是疯了，疯了，疯的无药可救。
“没事，你拿来东西，我自己盖一下就好。”梁若水却淡淡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红心更有些害怕了。
“没事的，我以前常常这样。你去准备衣服吧！一会儿迟了，皇帝该生气了。”梁若水说着便自己对着镜子涂了起来，她出身欢场，这些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只是一旁的红心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在发愣 ，其实梁若水是个好主子，对下人温和不说还从不打骂，她应该知足，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耳边满满的都是姐姐绿心的告诫：“我可告诉你啊，别和你家那位主子太要好，她可是果亲王的情人，被逼无奈才进的宫，你小心连累你吧！”
“红心，红心……你怎么了，我们走吧……”红心正想着突然间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回神便见自己的主子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了，赶忙不好意思的上前去扶她。
宋延君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还是因为一个女人，仿佛是自己到手的宝贝被抢一般，他的心妒海如深，满满的都是压抑的愤怒与落寞。
“皇上吉祥！”灯光影影绰绰，一个绝世的女子，却冷冰冰的对他请安着，仿佛是有人逼他一般，此时此刻一切成了莫大的讽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阶下囚，竟让她这样。
“好了，都下去吧！”宋延君穿着一身家常衫子坐在床沿上，隔着轻纱，威严的看着她，而她静静的，不卑不亢的回视着宋延君，四周很静，静的能听到宋延君压抑的呼吸声。
“啪！”猝不及防的，却是在预料之中的，梁若水的脸肿起了半边，嘴角也渗出了血迹，她知道在那些男人面前包括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前，她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玩物，随时都会被羞辱，随时都会被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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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延霆却是不同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真心待她，拿她当人看，并引为知己，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他，背叛他们的感情。即便份感情太苦太痛，即便这段缘分太浅太浅。
“你很得意是不是，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地下偷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梁若水我告诉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不过是朕豢养的一只畜生，想骑便骑骑，不想的话便弃之如履……你居然敢羞辱朕，你看朕不……”
“啪！”冷冷的耳光再次落了下来，梁若水却没有闪躲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宋延君，像是无声的挑衅。
“……你这个下贱胚子……给朕脱，快……唉啊……你愣着干什么，怎么你不愿意啊！如果你今晚不照做，明天你将会看到他和他母妃的尸体……”宋延君说着嚣张的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折磨一个自己并不看重，也不爱自己的女人有何意思。但是他就是极度扭曲的享受着这一切所带来的快感。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母后还是一个低等的妃子，他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那时的日子……他是自卑的，至少在自己跟自己同年的哥哥太子宋延霆面前他是自卑的，他是太子有父皇的宠爱有家族的庇佑，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逗笑的小丑罢了。
光影忽明忽暗，眼前美丽的胴体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他拥有了他的一切包括他最心爱的女人，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他可以尽情的在她的身体上驰骋，留下自己的符号和气味，告诉那个男人一切都是我的，你败了，你只是个阶下囚，这是一个男人的胜利，这是一件多么爽快的事情，尽管这看起来是那么的下作狭隘，但宋延君还是无法抵挡内心深处扭曲了的快感的诱惑。
而梁若水，睁着眼睛，绝望的任由这个男人动作，她想死，分分钟钟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恶心，这样的屈辱，上好的金丝楠木床在有节律的晃动，梁若水的泪一滴滴的淌落在上好的锦被上，须臾的她只觉四肢麻木，有一股股热流充斥进了她的身体，她感觉不到疼痛，她只觉得冷，觉得绝望，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
这个恶魔终于要在自己的身体里种下果实了，而这果实会开花会结果，会见证他的耻辱，也会见证她对他的背叛，她不要，她不要，可是她有选择的权力吗？
天很快亮了，而所有的□□还在继续，已经有人三催四请的来请宋延君上朝了，但他就是不去，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话，很快别人便会怎么说，而那个人听到这样的话，脸色又会是怎样的，他想着得意的笑了。
“罢了，你也不必再哭了，朕今天就放过你，不过你记住了，等朕下了早朝，我们再继续……哈哈哈”宋延君说着满意的笑了，匆匆穿好衣服去上朝了，而一身伤痕的梁若水，此时已经哭的脱了相了。
“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还是红心好心，大着胆子进来看她一眼。
“我没事，我想喝粥，你去给我弄些来吧！我身子乏，没力气。”眼见梁若水气若游丝，红心也吓傻了。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太医来。
“不用了，我只想喝粥，你去吧！”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丽妃娘娘宠冠后宫椒房独宠的事，便被宫人们添油加醋的传扬开来，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浣衣局。彼时，木槿正在跟一堆衣物斗争，便听到两三宫女悄悄的议论。
“你们不知道那，皇上有多疼爱丽妃呢！”
“是吗？怎么个疼爱法儿？”
“这你们就不懂了，怎么说你们都是没出阁的小丫头，哪懂这些呢，我给你讲啊啊……”
“嘻嘻，是不是真的？”
“有这么夸张吗？”
“真的，真的，张公公听见那木床吱吱的响了一夜呢！”
“嘻嘻。”
“哈哈。”
木槿听着，一时间红了脸，在心底暗骂，宋延君，你可真是个畜生。那日的情景木槿是看到的，她虽不喜宋延霆和梁若水，但也对他们表示同情，一个皇子可以放下身段去爱一个欢场女子，单凭这点，那个宋延霆便比宋延君强百倍。
木槿想着更加卖力的搓洗衣物了，就在此时，一个眼生的公公走了过来，厉声道，“你，你，还有，你，跟我走……”
大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又犯了什么事，都看着木槿不敢迈出一步，那公公见状急了：“都发什么呆啊！也不怕告诉你们丽妃娘娘的生辰就要到了，皇上让加派人手风风光光的给丽妃娘娘筹办一次盛大的宴会呢，被点名的有福了，快跟我走吧，丽华苑正缺人手呢！”
“哈？不是吧，这么好的事，我去！”
“我去！”
“我也去！”
瞬间的，这位公公的身边挤满了人，大家都想借着这个由头得赏钱，只有木槿是去看戏的。
十月初二这一天，政通人和，百废待兴，整个皇宫异常的忙碌，这一天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丽华苑，源源不断的奇珍异宝也从外面送了进来，然而即便是这样红心仍不见梁若水有半分欢颜，她依旧是冷冷的，吃的很少，话也很少。
“娘娘，您瞧，这是皇上送给您的千年珊瑚摆件，很是珍贵呢，这么大的珊瑚，那可是千年难养的啊！您瞧瞧这色泽，这亮度，啧啧，娘娘……”红心一面爱不释手的摸着桌上那件红珊瑚摆件，一面口中啧啧赞叹着。
“哦，是吗？红心，既然这样珍贵就放下吧！然后，你也可以下去了。”虽然那红珊瑚刚出现的时候也让她瞬间的侧目，但是很快的梁若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样大而品相好的珊瑚树确实少见，宋延君也算是花了血本了，可这些对于她梁若水来说什么都不算，他依旧是昨夜那个充满□□的野兽，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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