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裸绞
秦汉生硬地在红裙里的顺着黑丝筒袜触碰到锐化探测到的试剂管——食指大小，封装严密，纯净的固体试剂正发着幽幽蓝光。这幽蓝的试剂刚被抓在手心里时秦汉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竟然本能地有了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似曾相识和亲密感。
“藏好它。”
达科塔淡淡地提醒。
“虽然比那些量产仿制品好，但相较于父亲那独一份仍然羸弱许多。不过你要拿着它，即使现在不需要这份试剂，但当你离开了拉斯维加斯之后或许有用到的时候。”
秦汉看着这个穿着红裙的长腿女人和身上的幽蓝色试剂不知所措，他本想从这个女人身上获得真相和答案，没想到又收获了这份试剂和更多的疑惑。
“这是什么？”
“父亲的心血，父亲的成果，进化的一种方向与可能，但是其本源却是来自未知的神秘馈赠。”
秦汉的心骤然一颤。
“这试剂可以做什么？”
乐曲依旧在演奏，祝幼仪已经结束了与丹.比尔的共舞，正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这里。
达科塔则重新把头靠在秦汉肩膀上，她的嘴唇里清晰地吐出了单词。
“这原本是留给我的。”
“这个阶段可能只有你自己这样的体质使用，而且要在生命垂危之际使用，因为试剂使用后存活率不高。”
“可你还是没有给我解释这是什么？”
秦汉不解。
“以后给你详细地讲述一切，现在我没有心思。”
女人慵懒地回答着，挂在秦汉身上的她已经不再动了。
“知道吗，如果没陪我跳舞你是不会得到这个的。”
秦汉不知达科塔是否是在自己身上完成得不到父亲亲近的遗憾，这个女人心理虽然有些恋父，但自己还是对她充满感谢。而且他不知道是否真的如女人所言有了特殊的气息，因为在抱着达科塔时他的灵魂确实有一种奇妙的沟通与共鸣。达科塔内心却在想如果秦汉真的是一个无趣的人，自己可能还会以其他方式强迫他完成这个自己一直期盼的舞蹈。但是至少现在他比父亲好，至少答应了自己这么多年渴求的感觉，所以即使付出了那支带有父亲气息的试剂也不后悔，边想着达科塔将头肆无忌惮地深深埋进秦汉的肩膀又多深吸了几口气。
祝幼仪看着保持挂姿一动不动的两人，犹豫着要不要把老乔治到来的情况告诉秦汉。那个不正常的女人虽然给两人巨大的帮助，但这种暧昧完全可以留在以后，现在何必这样呢。
多等待了几分钟女孩还是拿着手机走进两人。
老乔治。
祝幼仪在达科塔身后用口型对秦汉示意。
处于特殊情况与连接的达科塔能察觉到氛围与对方注意力的转变，她幽幽地对秦汉说了一句，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秦汉真是不知道现在拿这个时而妖媚高傲时而可怜兮兮的女人如何是好，而祝幼仪听到这里也不知自己是该生气还是无奈。
达科塔却笑着从秦汉身上滑落去找自己脱下的高跟鞋，她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但也没有任何的羞赧，重新踩上高跟鞋的达科塔大大方方对身旁的祝幼仪说：
“令狐傻妞，你的哥哥还你，我去吃点东西。”
然后她把秦汉的手交给祝幼仪，祝幼仪没不知道该不该翻了个白眼。
音乐继续悠扬。
站在舞池里静止不动的两人有些尴尬，片刻后还是秦汉带着祝幼仪象征性的轻轻移动起了步伐。
秦汉揉着有些酸的后颈，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还是和幼仪在一起的时候自然惬意。
“乔治叔叔已经联系了在加州的战友与朋友，还有一会就到达这里。”
下午一点多，距离搭乘丹.比尔的“顺风车”还有2个小时，
“还有，那个女人的身份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达科塔告诉我们的是真名。”
秦汉简单地说了达科塔的情况。
“恩。”
祝幼仪点头，见秦汉已经知道女人的身份便不再准备将查阅的资料说出来。
虽然从小到大在人际关系中都相当淡泊，但她还是被动地积累了人心动向的经验——每个容貌姣好的女孩都会比同龄人更早掌握这些——她的经验虽然还不明白达科塔对自己某明奇妙的对立原因，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在对立中相形见绌的感觉。在见面的第一刻她就意识到这一点，达科塔是以有心胜无心，这个金丝猫分明已经做好准备充分，相比之下自己是有些狼狈的。
但本来她与秦汉也没有超越友谊的关系，于是按下了所有这些心绪，交流着老乔治换车赶来的情况。
几分钟后，两人在音乐声暂缓处结束对话与舞步，回到一旁休息。丹比尔暂时离开去安排，只留下达科塔一个人翘着长腿饶有趣味地看着过来的秦汉二人。
“我们的一个朋友很快也会到来。”
“知道了。”
“达科塔，我有一个记不清内容的梦，但其中只有一条街道的恐怖场景是清晰的。当我前往拉斯维加斯远离主街的威尔布街时，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好像梦境中那一幕场景真的会发生在现实的威尔布街一样。”
“那个街道是什么样的场景？”
达科塔似乎对于秦汉能梦见未来并不诧异，她诧异的是秦汉看到街道场景这件事本身。女人精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严肃的神情，一直保持稳定幅度波动的脑波也第一次有了异常的特征。
秦汉低声描述了所见的场景。
“上楼。”
达科塔没有说明原因，但想来她知晓不少秦汉目不能及的信息。
女人说完就提着高跟鞋只穿着丝袜往电梯快走——她是真的不习惯穿高跟鞋。而等秦汉与祝幼仪来到顶楼的时候女人已经换好背包与衣服向外走去，一改此前的慵懒任性。
“你们在这等丹比尔然后跟着他离开，我们明天在加州见面。”
女人快步擦身而过。
“拿好我给你的手机，时刻通报最新情况。”
达科塔留下这句话与一屋子凌乱的蕾丝内衣。
在达科塔离开的同时，驾驶一辆破旧皮卡的老乔治来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老战友雷诺茨提供的更详细资料与视频中男孩特别的表现已经充分说明他没有说实话，不仅欺骗了单纯的幼仪，更是在危害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再次与雷诺茨以及国土安全部门的官员商量后他决定先来到他们藏身的这处酒店，证据显示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有强大的帮手存在，他要在将幼仪从秦汉身边带离并保护女孩的安全。
所以当来到这个位于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时他一直在观察昨天一同吃完饭的青年。
这个年轻人自己描述的身份是来自亚洲的普通青年游客，但是他在监控里展现出来的过人身手与胆略远不是一个普通学生所能做到的，目前身处的酒店总统套房、那几份印有秦汉照片的美国护照驾照以及那个未知的神秘帮手更加证实了这一点——秦汉就如同资料显示那样有着特殊目的，正在调查中的国防部长与国土安全部长坠机或许也与之有关。
“随后我们就来到这里见到了这个内衣放在地上的女人。”
祝幼仪正在给他讲解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风尘仆仆，飞行员夹克随意地挂在身上的老乔治安静听着祝幼仪——这个自己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女孩——讲秦汉的果敢、勇敢、两人面临的追击以及某个没有好感的女人。在祝幼仪简洁却准确的描述之后，老乔治看到了放在桌上还乘着酒的高脚杯，他打开冰箱翻出了一罐可乐。
咕噜噜。
老乔治一口灌完，然后把祝幼仪拉到自己身后对秦汉说：
“你撒谎了。”
酒店外的一辆黑色厢车里，几个身穿西服的人员耳麦里传来极其细微的沙沙杂音，老乔治自从进入那个房间就再也没有清晰的对话传回来。
秦汉已经发现老乔治对自己的目光中带有强烈的审视与怀疑意味，他不明白这个昨天和自己约定、这个给自己骆驼牌香烟、这个加热披萨和热衷可乐、这个在绝望中拯救自己的中年硬汉会赫然站立在对立面，带着敌意质问自己。
祝幼仪听到老乔治的这番表态之后更是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一老一少这两个男人。
“秦，我很喜欢你，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都无法隐藏与逃脱了。”
老乔治这几年自在生活惯了，只是因为秦汉这次才重新被拉入特殊事件的漩涡中心。对于秦汉的欺骗他心里是有着愤怒的，尤其在于这欺骗会危害祝幼仪与合众国利益——他表面再怎么不羁内心里仍然是一个保守的爱国者。雷诺茨先派来的人已经包围这里了，
“这一定是误会了。”
秦汉明白一定是老乔治接触到被误导的信息，他必须解释。
“乔治叔，这一定是误会，凭什么说秦汉在欺骗我们？”
祝幼仪不愿意相信老乔治所言的一切。
她无论如何也不认为这个当着同学面拽自己手跑出机场，在黑色Confederate牌机车压住自己身体的男孩是老乔治口中欺骗与利用自己的特工——但同时达科塔的出现与提供给秦汉的身份庇护、秦汉的遭遇、身手乃至他的说辞都隐隐带着神秘。老乔治面色冰冷地展示了几份崭新的文件，上面清晰地列出秦汉参与的一系列行动，从中东到最近美利坚的西海岸到拉斯维加斯的国防部未公开项目；而文件里显示他真实的身份与年龄也不是他所表述出来的那样普通，秦汉所言与组织的绑架与斗阵也只是非公开部门与他在暗影里的博弈，按照雷诺茨的说法秦汉是一个庞大利益机构的一份子。
“证明你的清白吧。”
老乔治的目光蕴含着强大的压力。
秦汉明白了，如果达科塔这样的独行侠都可以为自己阻挡组织的追击与棱镜的监控甚至制作新的身份，拥有强大资源的雷诺茨没理由不能给自己炮制虚假的资料。只是雷诺茨所展示的材料太过于真实，不同于达科塔只需要伪造他的身份，雷诺茨的资料还需要将秦汉的在美利坚的行程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机密的事件对应起来。
“文件是伪造的，雷诺茨在机场骗了我和幼仪。”
秦汉这里强调雷诺茨欺骗了自己与祝幼仪，而不是说欺骗了老乔治以防止直接激怒他，因为这是事实就代表着被多年最信赖的战友欺骗。
祝幼仪拉着老乔治的胳膊用力点头。
“就像这里桌子上几份你的假护照吗？你觉得我会更相信一个来旅游普通的学生身手不凡，还牵扯到这么多部门？”
老乔治依然寒着脸，面前这个年轻人有着一种真诚的错觉让人相信他——祝幼仪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而他反感这样的虚伪。自己相信了他说的被神秘组织绑架、相信他被注射了什么试验试剂，连他说的梦都没有更多怀疑，甚至还和他做了相聚中国的约定。
“况且雷诺茨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幼仪，是你把幼仪带到危险境地的。”
听到老乔治这句话秦汉不得不承认目前是他将祝幼仪带到了危险境地，但他那神秘难言的直觉更不可能拿出来成为自己行动的理由，这种有口难言的感觉让秦汉相当憋屈。他捏紧拳头，将对这个隐没在暗处却又仿佛无处不在组织的恼怒强压在心底。
“那个组织名字是奇怪的拉丁字母，我没有骗你，雷诺茨一定是那个组织相关的一员。”
终归还是稚嫩的学生，在这种需要沟通解释的情况下秦汉表现得远没有只需要动手来的好。
“鬼话，我可不相信你说的这些。”
老乔治摇头，眼神刚毅地走向秦汉。
虽然这小子很对眼，但本质上自己也只爱屋及乌把对幼仪的关爱也分给了他，没有这层原因他只是初识不久的有趣中国小子；到现在他还在竭力否认自己的目的，而按雷诺茨的话他们非公开的组织行动是见不得光的，自己为了保护祝幼仪只能这么选择。
空气中透明的精神飞针慢慢浮现，精神能量汇聚的尾部在微微颤抖——秦汉在犹豫，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攻击对面这个硬汉，老乔治救自己的身份也掣肘着他的决定。
这种年龄与阅历的不足让他慢了一拍。
老乔治骤然蹬地近身。
秦汉随之条件反射般向左侧身躲避，凝聚起来的精神飞针瞬间消散在空间中。但是老乔治凌厉的出招没有放过秦汉，他用力拉住秦汉的左手将秦汉整个人拽向自己。在秦汉身体靠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老乔治的右臂已经从秦汉脖子前方环绕过来搭在自己发达的左臂上，与此同时，老乔治左手伸到秦汉的后脑部位用力按住。
一旁的祝幼仪可能比秦汉更加明白老乔治此刻双臂环绕在秦汉脖颈上的动作有多危险——这个裸绞已然成型，只要老乔治的胳膊继续发力秦汉就会在极短时间内因颅内血压变化而丧失意识，如果动作多持续数秒就会对大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乃至死亡。
“乔治叔叔你疯了吗？”
祝幼仪冲上去拉着老乔治粗壮的胳膊，试图将自己纤弱的胳膊伸进老乔治的裸绞中为秦汉气管与动脉赢得一些微弱的空间。
“你才疯了！”
老乔治像一头有些发怒的狮子一样对祝幼仪呵斥：
“他不可相信！”
“一定有误会！”
祝幼仪自己也说不准为什么能这么坚决地说出这句话，在这来不及任何思考的时刻所有的行动都遵循潜意识最深处的想法与本能。在老乔治来之前她或多或少甚至还有对秦汉的不满与因此而生的冷漠，这两种交织在一起的微小情绪此刻全部比不上秦汉在自己面前被裸绞带来的海啸一般的情感潮涌。
女孩的手指甲甚至已经在不假思索中在老乔治的胳膊上画出红色印子。
在被近身裸绞的第一时间秦汉并不知道裸绞会有多严重，他以为老乔治只是固定住自己质问而精神飞针随时有机会反击，所以看到祝幼仪疯狂扑过来的秦汉则用眼神示意，老乔治已经正处于愤怒的边缘他不希望事态更加激化。
祝幼仪稍许平静，但是焦急的神色依然挂在脸上，手上拉着老乔治胳膊的力气一点也没有减小。
“你必须放我和幼仪离开，雷诺茨都站在对立面只能说明这个组织十分远超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强大。”
“是你站在对立面，你口中的达科塔不正是你的同伙吗？我会和国土安全部的朋友们一同陪你调查雷诺茨和你口中的强大组织，更会在审判你之前守护你的安全。”
“不行！”
“这由不得你来决定！”
“你根本就是被雷诺茨欺骗了，”
秦汉已经顾不上任何礼貌地与老乔治争锋相对。
“那就好好留下等事情调查清！”
“必须离开这里！我和你说过亲眼见证的威尔布街，我相信梦境与直觉。”
“Bullshit，都是你的胡言乱语，是你掩护自己离开的拙劣借口！难道我会相信这些？难道拉斯维加斯会陨石坠落，还是难道拉斯维加斯会发生地震？！”
“对！就是地震！”
仿佛大脑中突然得到了启示一样，怒目的秦汉脱口而出这句话。
“Bullshit！”
两人的语速越来愉快，房间对峙的气氛一时间已经达到了顶峰，空气中都在冒着强烈敌意的火花。
老乔治已经彻底怒了，对秦汉已经从不满到程度极深的烦躁与愤怒。本来看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幼仪竟然帮助这个男孩，现在还在用力拉扯着自己为这个小子开脱；此刻秦汉的话语也进一步激怒了他，于是老乔治绞住秦汉脖子的右臂开始发力——他已经决定先让秦汉昏厥然后再和不讲道理的祝幼仪讲道理。
老乔治来真的！
秦汉脖子突然遭受巨大的压迫，这是老乔治强有力的手按着他的后脑配合另一条胳膊发力，秦汉开始本能地用双手抓老乔治的胳膊，他还碰到了祝幼仪同样抓住老乔治的凉凉的手。强壮的成年男子即使被一个体格正常的女性裸绞之后也很难挣脱，更何况老乔治这个身强力壮的硬汉，祝幼仪焦虑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却不知如何是好，在拉住围在秦汉脖子上的手臂时用力咬了一口。
老乔治下意识推开女孩的同时松开了绞住秦汉的手臂，已经接眼前一黑的秦汉在昏厥的边缘获得片刻的恢复，在脖子上胳膊为之一松的时候强立刻打起所余的全部意志，精神力裹挟着怒火通过飞针顺着自己的手指点向老乔治。
刺痛，
剧烈的刺痛。
即使是拥有强大的意志力，即使是处于高度集中注意力的能量最高点，老乔治还是无法抵挡这直接作用于意识中枢的强大攻击，随着身体对平衡的丧失向后跌倒坐在地上，在跌倒的过程中他模糊中想的是国防部赞助的武器计划中类似的武器成果。
“乔治叔叔。”
祝幼仪不知老乔治遭受了什么伤害，自责地爬向老乔治。
这边的秦汉解脱了桎梏，精神力还相对充裕的他立刻走向老乔治——秦汉需要用加油站用的震撼命令暗示来摆脱老乔治，不管老乔治有多大程度和对方合作，现在被发现了行踪的他与祝幼仪想逃脱升天已非易事。女孩注意到身后摇摇晃晃的秦汉，她很快地联想起加油站的那几十秒钟，于是担心地护在老乔治身前对秦汉摇着头。
大脑强烈刺痛的老乔治却聚起了力气推开祝幼仪，无力地掏出一把枪同样摇摇晃晃地想对准秦汉。
一老一少两个人虽然身体都受到伤害，但仍然以更坚决更凌厉的眼神怒视对方，两个人心里想着的都是对方只要敢再动哪怕一下，自己的攻击就会毫不留情。自老乔治进屋以来这个充满正直的杂乱房间第一次真正安静下来，像是播放的乐曲突然变成一片空白，只剩三人粗重的呼吸像电流声一样成为了乐曲背景。
安静。
呼吸声。
对峙的空白。
这特殊的只有3秒，随后就被女孩打破。
祝幼仪从地毯上快速起身，将秦汉向后推了数布然后挡在秦汉身前，同时大声对两个人说：
“都住手！”
站在两人中间的女孩大口喘着气。
随着祝幼仪的声音，对峙的局面进入了升级——双方都不想再让祝幼仪冒更多风险——秦汉的飞针已经凝聚完成，老乔治也伸手进口袋摸索着银色的备案计划，两人精神集中的同时呼吸也不自觉地屏住了。
房间更加安静，只剩下祝幼仪的呼吸声。
滴答。
滴答。
就在这背景音都没有的空白间，锐化突然感受到身体下的楼层、空气中的某种波在发生变化。
啪。
一个高脚玻璃杯摔碎在地上，随之房间里的三人感觉到整个建筑的摇晃。
大地晃动了。
地震！
竟然真的是地震。
酒店建筑、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摆在桌子上玻璃杯、一切的一切都在大地巨大的能量余波中跟着持续振动；房间里出现玻璃制品金属器皿摔落的声音，酒店其他楼层也听到了妇童哭闹与骚乱的声音。
秦汉赶紧抓住站立不稳的祝幼仪然后靠着沙发固定自己与女孩，而祝幼仪满脸惊讶地看着秦汉。
“地震。”
比祝幼仪反应还要夸张，老乔治震惊到喃喃自语。
这突如其来又如约而至的地震以波的形式振荡着一切，彻底震碎了老乔治的固执，震碎了他对目前情况的认知与握枪的力气。这个男人看着秦汉与摇晃的吊灯试着在大脑中做出合理联系。倘若秦汉的话中有一半的可能性为真都意味着雷诺茨对自己的背叛。而一想到雷诺茨欺骗自己的可能，那种刚攒足了劲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击打出去就被更大的事实给打回来，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胸口与心脏的感觉就出现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
建筑继续摇晃着。
而秦汉的呼吸已经近乎停滞，他的瞳孔越来越大，在百乐宫喷泉前闪电一般划过大脑的战栗感此刻成百倍涌进意识。
秦汉终于看清恐怖梦境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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