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情咨文演说

　　隶属于NASA的喷气推进实验室，帕萨迪纳市，加州。

　　钱学森作为实验室的联合创始人，不仅以“钱学森号”出现在《2001太空漫游》作者的书里和科幻美剧中，在喷气推进实验室的不同地方也有相关的画像与介绍。

　　在秦汉与祝幼仪客机中休息的时候，几个身着特质实验服的研究人员经过挂有钱学森画像的走廊，经过繁多的认证与通道正进入一个特殊的隔离室。这个世界著名的喷气推进实验室(JPL)不仅开发行星航天器与探索太空，还保藏有历次阿拉伯登月带回地球的月球岩石样本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太空陨石。

　　这几个来自政府的研究人员所进入的隔离室正是保存有13000年前降落南极的陨石。

　　陨石自从在南极被发现之后就被运送到这里进行研究，但是在2000年左右NASA在南极又找到了编号Y000593的另一块更有价值的陨石之后，先前这块陨石除了一个和政府部门有多项合作的第三方科学组织外就少有人问津了。

　　研究人员小心翼翼地用白色仪器的细长装置拿起这块来自火星的陨石。

　　十几秒后，惊恐出现在研究人员的眼睛里。

　　。。。

　　国会山，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美国总统依照每年的传统，将于2020年第一个月在这里对参众两院发表国情咨文演说。春风得意的总统先生似乎等不到那时再表述自己的政绩，提前把国情咨文演说安排在了新年到来之际。

　　来自的新闻频道正在直播总统的演说。

　　美利坚国内意识分裂的程度已经达到南北内战之后的最高峰，总统甚至直接拒绝左派等媒体进入国会山报道。梳着标志性的玉米头，总统滔滔不绝夸赞自己治下的美利坚在这四年里所取得的经济成果与阻止移民，似乎光说话还不够表达所有的情感，他右手手指一直捏成OK的形状随着挥动。

　　总统并不是意大利人，这只是他习惯性的招牌动作。

　　“由于美联储的愚蠢政策，在2019年我们经历了股市与经济的巨大波动，但是在我的领导之下我们的经济会比2008年恢复得还要快！很快就会再次回到我上任时的最好历史表现。”

　　随着总统又一次用OK手势强调他的话语，台下的共和党人一片掌声。

　　“我们建设的墙已经将无数拉丁裔罪犯阻挡在国境之外，美利坚正在变得更安全、更伟大！”

　　总统喜欢用简单的形容词，而伟大这个词是他的最爱。

　　他相信电视机前无数共和党的选民在听到这些时也在为他欢呼，他可以想象到那些右派的民众内心甚至比现场的共和党人还要真挚，因为这是无数次与民众聚会中他亲自感受到的浪潮，而他只在乎他的政治基本盘，只在乎这些不论他做什么都全力支持与包容他的右派人民。

　　“我们正在让美利坚重新伟大，我们，。。。”

　　就在总统继续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带着微型耳麦的内勤人员匆匆来到台上，在总统的耳旁低声说着什么。

　　总统眉头紧皱的表情通过镜头传到每一个观众眼前。

　　在听完内勤人员的全部话语后他竟然提前结束了国情咨文演说，新闻镜头里这个总统匆匆离开演讲台的高壮背影，留下白宫发言人进行讲话。

　　离开演讲台的总统立刻就招上一头白发风度翩翩的副总统，同时对内勤人员下达命令召集参众两院领袖和各个内阁部长。

　　突发情况比想象要糟糕。

　　众人很快在一个大房间聚集。

　　国情咨文演说向来要求两院领袖与众内阁部长都要参加，这倒是方便了内勤人员传达的召集指令。

　　满头白发却依然精神满满的副总统、众议院与参议院的领袖、国务卿、11位内阁部长、与其他相关官员都在等待着总统的发言，他们刚刚或多或少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统环视了一周，站立在这里的都是这个国家最上层的领导层，合众国最上层的政治精英除了三个内阁部长全部到齐。

　　国土安全部部长和国防部长未能列席，他们与随行官员丧生于加州的空难中。而教育部长则成为了今天的指定幸存者——按照美利坚的历史传统，在国情咨文演说的日子必须要保持一个内阁部长作为“指定幸存者”，安排在首都华盛顿之外的安全地点，这样一旦华盛顿发生不测，这个指定幸存者内阁部长就成为总统顺位继承名单的第一位，并合法继承美利坚总统的职位领导这个国家。

　　“先生们，我们有麻烦了。”

　　总统敲着桌子，神情罕见的严肃，这种严肃不是被批评政府财政政策造成经济衰退的那种愤怒。

　　“直接让来自内华达疾控中心的技术人员快速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

　　百丽酒店7楼的走廊，拉斯维加斯，内华达州。

　　如果秦汉还在这里的话，他就会发现眼前的场景除了时间和梦境如出一辙。

　　旅行团里那两个立志环游世界的日本老夫妇身体交叉压着，嘴角流着口水躺在地毯上毫无意识；一个穿着睡衣的白人年轻人拿着手机在焦急地拨打911，然而看他无比焦急的样子，好像电话一直都是忙音拨打不通；一对夫妻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儿子冲出房门，惶恐而焦虑。他们用不熟练的英语说房间的电话总也打不通，不论是拨打酒店前台还是其他号码都显示占线。

　　在百丽酒店的一楼赌场大厅里，同样有不少倒地不醒没有意识的人，他们的亲友一片慌乱不知所措。

　　拉斯维加斯老虎机旁、赌桌上、酒吧里、星条旗下、天桥上，到处都是晕倒的人，车辆停的到处都是，伴随着不同的事故主要的交通道路也都瘫痪，整个拉斯维加斯已经陷入慌乱之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几乎与梦境的前半段如出一辙，只是少了秦汉与祝幼仪。

　　“秦汉，看这条。”

　　空客A333继续平稳地飞行在太平洋上空，祝幼仪连接上国际航班的付费WIFI，正在给秦汉展示这些两人熟睡时出现新闻页面。

　　新闻标题是赌城跨年之夜大批民众晕倒，还配上了拉斯维加斯街上一部分人倒地失去意识的图片。副标题写着内华达州的CDC疾控中心已经启动应急预案，国民警卫队与军队正在进驻拉斯维加斯。

　　事情的进展某种程度还是如同梦境一般。

　　但是秦汉依然有相当多的疑问，那提前的地震、那梦境中没有的漫天大雪、那航图上飘向拉斯维加斯的雷云、那提前出现的比梦境中破坏力大得多的复生者，以及这场灾难的波及范围究竟有多广。

　　“幼仪，相关的信息联系你哥哥了吗？”

　　祝幼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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