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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石室奇宝


  走在石廊之中,展昭觉得此刻的处境甚是奇怪,自己身为阶下之囚,却带着两名女子和一个小和尚到处“游览”,日后即便是与人谈起,也无人肯信。

  石廊两旁石室的门大多虚掩着,唯有一间与众不同,门是完全开着的,似乎就是为了迎接展昭等人。他们既已被囚,又身中剧毒,也不必再顾及什么,索性走了进去。

  一进门来,扑面而来的古雅之气,令众人十分惊异。只见迎面墙上高挂着一幅画,乃是东晋画家顾恺之所作的《斫琴图》,画中之人或断板、或制弦、或试琴、或旁观,个个表情肃穆、风度文雅、气宇轩昂。

  梅娘是懂琴的,看到《斫琴图》正下方的石桌上摆着一把黑漆古琴,便走上去细细观瞧。一看之下,口中唏嘘不已,却不舍得伸手触摸,回头对展昭道:“展大哥,你快来看!”

  展昭过来一看,发觉此琴果然不同凡响,只见琴背面的龙池上方刻着行书“太古遗音”,池下刻着篆书“清和”印,左侧刻着一行字:吴景略重修甲子中秋。

  “太古遗音!”展昭不禁大为惊诧:“这里居然有如此至宝!”

  梅娘道:“唐代的名琴,我在宫中也只见过‘飞泉’而已!”太后知她喜好抚琴,曾将宫中珍藏的名琴赐予她,还请了宫廷乐师专门教授她琴技。

  春妮也跟父亲学过琴,更在上官伯伯那儿见过同为唐代名琴的“九霄环佩”,此刻看到“太古遗音”,觉得十分疑惑,问展昭道:“为何如此名贵的琴会藏在这么暗无天日的地方?”展昭摇了摇头,也不明所以。

  澄因对琴一窍不通,也无心听他们谈话,只是觉得好奇而已,于是伸手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一下,却听得一声龙吟,嘹亮浑厚,宏如悬钟,余音绕梁。

  “好琴!”“真是好琴!”梅娘与春妮连连赞叹。

  展昭不由得心中感叹:“可惜上官伯伯已然辞世,否则,他若得见此琴,定然不枉此生!”他环视整个石室,发现左右两侧陈列之物各有不同,左边是乐器,右边则是曲谱。

  展昭本想与三人分散观之,梅娘和春妮却始终尾随着他,他走到哪里二人便跟到哪里,他看什么,二人便研究什么。说是游览石府,二人的心思却更多系在展昭身上。只有小澄因,独自一人,这儿走走,那儿看看,倒是自在的很。

  这里的曲谱很多,各类乐器的谱子都有,但以琴谱居多。石壁上凹陷的几排格子里,竟还珍藏着许多世上罕为流传的曲谱,有《文王操》、《蔡氏五弄》,嵇康的《广陵散》,甚至有相传为三国时期周瑜所作的《长河吟》。

  这些曲谱无一不是乐界至宝,得其一者便是大幸了,而石府的主人竟然全部收藏,他的身份令展昭更为不解。

  “展大叔!不,哥哥!”澄因兴冲冲地抱着一个手掌般大小,椭圆的陶器,跑到展昭面前道:“你看这个!像是木鱼!”

  展昭接过来一看便笑了,食指在澄因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道:“你这个小和尚!都说出家人听世间一切声音都是清新梵音,你倒好,看一切圆形之物都是木鱼!”指着陶器上的一个个小孔道:“看清楚了,木鱼可有这么多孔?”见澄因摇了摇头,道:“这是陶埙,是一种乐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

  “陶埙?”澄因仰着脑袋想了想道:“师父说,这世上只有一种乐器发出的声音可以通冥界,就是陶埙!”眼睛一亮,对展昭道:“我若是学会了吹埙,师父和姐姐是不是都能听得到?”

  春妮心中暗暗埋怨澄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三句话不离他姐姐呢?”

  梅娘看出春妮的神情有些异样,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展大哥和澄因的姐姐是不是……”见春妮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便已了然。

  “哥哥!你说他们是不是能听到嘛?”澄因却是执着的很,不停地追问着。

  “是!”展昭的声音有些低沉。

  澄因激动地拉起展昭的手道:“那你教我吹埙好不好!到了姐姐的祭日,咱们一起吹给她听!”

  春妮不想再看着澄因这样折磨展昭了,把澄因拉到一旁道:“哥哥不会吹埙,你就别缠着他了,过几日,等我回宫找个乐师教你就是!”

  澄因点点头,看向展昭,眼神中却有些失落。展昭走过去,抚着他的肩,温和地一笑。

  澄因一双大眼睛凝视着展昭,良久无语,忽然问道:“哥哥,以后你还会到坟上看我姐姐吗?”垂下头,小声念叨着:“我真的不想你忘了我姐姐!”一句话,说的春妮和梅娘心头都是一震。

  展昭没有答话,只是浅浅一笑。这一笑,看在春妮和梅娘眼里,却引得心中一阵刺痛。

  开封府书房之中,公孙策将一叠资料交给包拯道:“学生仔细查阅了兵部和吏部的资料,并未发现郭建安与江湖中人有任何瓜葛,只是两年前,他曾与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订亲,却在成亲之日突然悔婚,从此那女子便不知去向了。”

  “身份不明?”包拯奇道:“既已订亲,必有媒人,难道媒人也不知此女子身份?”

  公孙策道:“他二人订亲,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乃是私定终身。当日去过订亲宴的人也只知道郭建安称其未婚妻为‘彤云’。”

  包拯道:“如此说来,那妖女很可能就是‘彤云’,可是……”皱眉道:“此女在成亲之日遭遇悔婚,理当万般痛恨郭建安,如今怎会为他报仇?”

  “除非彤云对郭建安用情至深!”公孙策道:“无论妖女是不是彤云,这毕竟是唯一的线索,不可轻易放过。不妨再去查访当日去过订婚宴的人,看能否了解更多有关彤云的细节。”

  “也只有如此了!”包拯叹道:“太后只给展护卫三天期限,如今已是第二天了,展护卫却深陷魔窟……”

  公孙策道:“大人不必忧心,展护卫只是按计划行事。”

  “那安宁公主呢?”包拯道:“难道她今日所为,也在展护卫计划之中?”心想:“倘若今日本府能将安宁公主送回宫中,便可趁机恳请太后延长对展护卫的期限了。”

  “此事也怪不得安宁公主。”公孙策捻须叹道:“展护卫虽通谋略,却不知谋划之法并非重在谋事,而在知人。”心道:“何况安宁公主的心思,他岂会明白?”

  这时,一名衙役来报:“公孙先生,白大侠在府外求见!”

  公孙策心中奇道:“府外求见?白玉堂何时这么守礼数了?其中必有蹊跷!”

  包拯扶案问道:“白义士可曾将安宁公主带回?”

  “没有!”衙役道。

  包拯闻听更是心急如焚,吩咐道:“快请他进来!”

  衙役迟疑了一下,回禀道:“大人!白大侠不肯进来,他要请公孙先生出去见他!”

  “哦?”包拯不解地望向公孙策,心想:“莫非他有什么事不想让本府知道?”

  公孙策拱手道:“大人!不妨让学生先出去见他。”包拯点头应允。

  “先生怎么才出来?”白玉堂在府外正等得摩拳擦掌,见公孙策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健步冲上去,拉起公孙策的胳膊就往外拽,扯得他脚下一个踉跄。

  “白大侠!你能不能斯文一点儿,在下是文人,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公孙策嘴里埋怨着,心中却断定他此来必有要事。

  出了府门,避开守门的衙役,白玉堂压低了声音问道:“先生可知郭建安的坟在何处?”

  公孙策闻言一怔,并未答话,反问道:“莫非安宁公主……”

  白玉堂脸色阴沉,取出一块绢帕道:“这是梅娘之物,我在破庙门口找到的,她又被妖女抓去了。”心中暗自发誓:“妖女!你白爷爷要是不给你点厉害看看,就不叫锦毛鼠白玉堂!”

  “你不设法营救公主,却来打听郭建安的坟,”公孙策惊道:“难道你要……”

  白玉堂用力将剑往地上一戳,切齿道:“我要将郭建安挫骨扬灰!”

  公孙策心想:“果然被我料中了!这个鲁莽的白玉堂!”忙劝道:“白大侠,万万不可!难道你忘了两位公主和展护卫还在妖女手中?一旦你惹怒了她……”

  “我不惹妖女,难道他们就没事了?”白玉堂愤然道:“她敢抓我白玉堂的朋友,我绝不能让她好过!”

  公孙策道:“白大侠稍安勿躁,何不先随在下进府,与包大人商议之后,再作定夺?”

  白玉堂又将他往一边拉了拉,低声道:“我把先生叫出来,就是不想让包大人知道!”

  公孙策见白玉堂如此执拗,心想:“他这个脾气,连他几个兄长都劝不住,何况我这个外人?与其劝他放弃这个念头,不如将计就计,或许能为展护卫三人寻得一线生机。”于是道:“白大侠如此对郭建安自然无可厚非,但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江湖中人会说……。”

  “说什么?”白玉堂脸色一变。

  “说你白大侠没有胆量!”公孙策道。

  “什么?”白玉堂登时急了:“我没有胆量?”

  公孙策微笑道:“你若有胆量,为何只敢毁了郭建安的骨灰,却不敢用这骨灰引妖女出来,与她一决高下?”

  白玉堂昂首道:“我有何不敢?”话一出口,便发觉自己中了计,狡黠地看着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在激我?”

  公孙策歉然道:“在下只是不想你今日所为令将来后悔。其实,白大侠的胆识,江湖上谁人不知?”

  这话说得白玉堂十分受用。他于是不再争辩,问道:“先生想让我与妖女见面,可是已有妙计?”

  公孙策摆手道:“你附耳过来!”与白玉堂耳语了一番。

  白玉堂闻听,连连点头,心想:“公孙先生做起事来,果然比包大人变通多了!”

  展昭四人正在观赏石室中的乐器,忽听门口一位长衣老者道:“各位觉得我这些宝物如何啊?”

  展昭回身一看,竟是之前在另一间石室中弹琴的老者。

  老者见无人答话,对春妮和梅娘道:“怎么,你们俩不认得老夫了?”

  梅娘摇了摇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春妮思忖片刻道:“您是……送饭的那位老伯?”那句“无欲则刚”,春妮仍记忆犹新。

  昨日初见此人,春妮只觉得他蓬头垢面,并未看出他有何与众不同,今日一见,发觉他银白的长发虽披散着,却毫不蓬乱,而且身形挺拔、面容俊雅、气质超然,俨然一副徜徉随性的风骨。

  展昭问道:“莫非您老人家就是这里的主人?”心中暗自奇怪此人竟不会武功。

  “不错!”老者走向古琴“太古遗音”,问展昭道:“这琴你可喜欢?”

  “自然!”展昭道:“若非来此石室,恐怕晚辈一生也无缘得见!”

  老者双眉一挑道:“老夫把它送给你如何?”

  展昭闻言一怔,尚不及答话,又见老者在“太古遗音”上方的石壁上轻拍一下,打开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一部曲谱道:“此乃《霓裳羽衣曲》的孤本,当年李后主费尽周折只找到了它的残谱,幸而大周后精通音律,全曲才得以修复。”将曲谱递向展昭道:“老夫将它一并送给你!”

  展昭见他如此,心中更加疑惑。

  “你不信?”老者郑重道:“只要你肯拜老夫为师,莫说一把琴,一部曲谱,便是石府的一切老夫都送给你!”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

  展昭却不为所动,微笑着拱手道:“多谢前辈不弃,只是晚辈已有师门。”

  “老夫并非要教你武功!”老者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老夫复姓司徒,名听音,乃天音派第四代掌门,乐界中人还送了老夫一个雅号,叫‘琴痴’!”

  “琴痴?”展昭道:“莫非您就是‘琴圣’上官闻乐的师弟?”心想,原来他与上官伯伯乃是同门。

  春妮缓步上前,妙目含笑道:“司徒老前辈想收我师兄做徒弟,可您知道我师兄是谁吗?”

  “他是谁?”司徒听音心想:“只要他有天赋,是谁又有何妨?”

  春妮秀眉微扬,一字一顿地道:“他叫展昭!”

  “什么?他……他就是展昭?”司徒听音一颗心登时凉了下来,暗道:“我想收他为徒,恐怕难于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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