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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老妈子的潜质


  清露见莫淑瞪大了眼睛,手滞在半空中,似乎也对她粗鄙的后背有些嫌弃似的。清露忽然心生自卑,落寞地垂下了头,将衣衫拉起,要遮掩住自己的身体。

  莫淑觉察出自己的失态,往前挪动了两下,拽住清露的衣衫,柔声道:“对不起,只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伤口,有些...有些惊慌了”

  莫淑说着,一只手拽住清露的衣领,一只手颤抖地抚上了一条仍凸起的伤痕问道:“这是...这是你父母打的,还是他们...还是他们这些士兵打的?”那条凸起的伤痕下还有一条已经结痂的痕迹,旁边荡开一抹红色,应该更之前已经愈合的伤口,但仍剩余一点红晕

  清露惨然一笑,道:“这些士兵比之奴家那父母亲怕是还要仁慈些。”说着又是一阵苦笑道,“说来也不怕姑娘笑话,奴家这幅皮相说来也不差,也有个士兵要做些什么,只一看这一身伤疤,也是吓了一跳。后来也不知是话传开了还是什么,倒也没有人再找奴家的麻烦。”

  莫淑蹙着眉头,叹道:“这是...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清露一愣,没想到莫淑竟直接猜出了她家中的症结,眼神飘向远方,飘回那个四方小院,挑不出的牢笼。清露怅然笑道:“姑娘当真是聪慧过人,奴家的亲生母亲本是父亲的宠妾,但她在生奴家时难产而亡。”说着眼中滚起两滴泪来,接着道,“是以嫡母便拿我报复,频频痛下毒手。”

  那两滴泪终于太重太重了,滚落下来,清露的心也随之一轻,叹了口气,道,“而父亲一直觉得生母是因为奴家而死,也就视而不见。有时喝多了或是和嫡母拌嘴,也要来打上两拳,倒不在话下了。”清露微微摇头,苦笑连连。

  “什么?!有这样的事?”莫淑本是胡乱说的,没想到竟勾出这么一段往事,越听越气愤,不禁愤愤道,“难道邻里的,官府都没人管吗?”

  清露本也轻蹙着眉头,听莫淑这么问,忽而笑了一下,带着些好奇的神情,问道:“说来也奇怪,姑娘是如何看见的?”之后又神情凄然,道:“不是所有人都和姑娘一样明察秋毫的。奴家不是逢迎姑娘,姑娘算是头一个发现清露身上有这些伤痕的呢。”

  清露说着眼前出现了那些羡慕她的邻里街坊,扯着她的衣裙称赞,站在父母身边夸奖,无奈摇头道,“那些邻里的哪里知道这院子里面的事情?见奴家穿着光鲜,同其他姐妹一般识文断字,便以为父母亲待奴家不错呢。”

  清露说着眼睛看向旁处,似乎是陷入了往事一般,轻声道:“也怨不得父母,只能怨奴家命苦。平心而论,父母对旁的姐妹兄弟都是极好的,唯独奴家而已。”说着也不是凉风吹过,还是心头寒冷,轻轻地嚏了一下。

  莫淑本也陷入了清露的故事中,猛然听到清露的喷嚏声才惊醒,柔声笑道:“你看,咱们净顾着说话了,还是赶紧把药涂了,穿了衣服,省得着凉。”

  说着扭开瓶子,手上倒上药油在清露的伤口处涂抹着,有些伤口已经变成淡淡的粉红色,触目惊心地隐在皮肤里,有些丑陋地成了暗黑色,横亘在洁白的皮肤上。莫淑一边涂着一边心疼,等看到小腿上更加密密麻麻的鞭痕,膝盖上已经肿成小山的淤青,莫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莫淑看清露岁数也不大,和康儿年龄相仿,心下想着,若是巧儿、璎儿或是康儿谁受这么大苦,她怕是真的会发疯,非要来个你死我活了。心里疼惜,手上便越发轻柔,腿上、背上各处的伤痕全部上完药,竟然弄了半个时辰。

  霜露照顾着雪露睡下,见莫淑这边还未安寝便过来查看,一见也吓了一跳,皱眉道:“你这是什么父母啊,刚听你说,也不知这么严重!”说着还不解恨地冷哼一声,道:“这种人真的是该遭天谴,这南燕真是为民除害了!”

  清露好容易好些的情绪,又低落下去。莫淑瞧在眼里,道:“刚刚你不是还说,以后重新开始的吗?如今清露已经离开她父母了,还这般纠结她父母为人做什么?”

  说着轻轻将清露的衣衫披好,双手从后环住清露的腰,让那历经惨痛的后背,容在她怀里。一面轻轻摇着,就像是当年安抚着磕了碰了的拓跋云璎一样,一面柔声道:“不是姑娘我自夸,我这药啊,有奇效,别说你二十不到,去腐生新的能力极强。即便是那些三四十年的旧伤我也能让它消失不见。以后每天都坚持涂,过不得一月这些伤疤便能全都消失不见了,见不到这些伤痕,以后也不要再想之前的事情了。”

  清露只觉得浑身一片温暖,直暖到她的心里。莫淑轻轻的摇晃,就好像她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幼童。这让童年凄惨的清露,鼻头一酸,红着眼睛,乖巧地点点头,柔声道:“嗯,奴家见了姑娘以后便想了,反正父母亲都已死了,别管是有什么恩怨,也都了了。以后奴家就安心服侍姑娘,只要姑娘待我好就是了。”

  莫淑点点头,手轻轻在清露的后背磨蹭着,恍惚间又想起陆巧儿来,记得她小时候好像也这么说过。莫淑轻声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必定保证你一生无虞。”

  清露和霜露听着皆是心头一热,莫淑又从旁的矮桌上拿了披风给清露披上。霜露扶着清露往外房走去,走到案几前,又把蜡烛吹灭。一时间,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蜡烛的袅袅轻烟和外面几个姑娘轻声细语的交谈。”伴着姑娘们的细语,莫淑长叹一声,沉沉睡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除夕当日,有了四位姑娘的照顾,莫淑又泡起来药茶,身体渐渐恢复,脸上又多了些欢颜。慕容远宁看在眼里,也暗自欣慰。沈长春这日上午仍旧给莫淑看诊,四个姑娘站在一旁。

  沈长春把手从莫淑的手腕处拿起,笑道:“姑娘到底还是年轻,只要这心情好了,恢复得就快,在下看着不管是脸色还是脉象都好很多了。”

  莫淑微微一笑,客气道:“还得感谢公子的照料,这些时日劳烦您了。”

  沈长春笑道:“看着姑娘身体好起来了,在下什么辛苦也都值得了。”然后扫了那四个姑娘道,“不过要说真的,比起在下,这四位姑娘的贡献不小,自从她们来伺候姑娘开始,姑娘就好转了不少。”

  莫淑点点头,道:“是啊,她们照顾我确实辛苦了。”四人听了皆是羞赧又欣喜地一笑。

  沈长春把医箱收拾好,沉吟半响,试探道:“姑娘你看,今日是除夕...”沈长春抬眼眼看了一眼莫淑,观察着莫淑的神色,见莫淑神色如常,便接着道,“殿下...殿下...召集了将军们去吃酒,不知姑娘...姑娘愿不愿意同去?”

  莫淑见沈长春这般吞吞吐吐便猜出了大概,是以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暗忖,若是大家一起喝酒吃饭,倒是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既然跑不了,难免要和他见面的,如今陆巧儿不见了,还要从他那里知道些北魏的事情。

  莫淑又抬眼扫了一下面前站着的四个姑娘,一个个脸上满是期待。莫淑心情轻轻摇头,若是陆巧儿哪怕是自己再喜欢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想到陆巧儿心下又小小的扯动了一下,看着四人想去,便轻叹口气,缓声开口道:“此等佳节,倒是应该去凑凑热闹...”

  莫淑顿了顿,眼神往那四人看去,又道,“只是,我也久违出门,顶多是在这营帐外走一走,毕竟是宴会,我怕我应付不来。”

  沈长春听莫淑没有严词拒绝心里一喜,便道:“也不是什么宴会,不过是一些殿下的亲信的聚会而已。今年毕将军不在,又有几名将军已经战死,人也不多的。”

  沈长春见莫淑往那四人看去,也看到四个小丫头脸上掩盖不住的希冀之色,便知莫淑大概是因为四人想去,才这么痛快答应下来,因说道:“姑娘正好去坐一坐,整日憋在这营帐中也不好。最好能让她们四个陪着姑娘一起,省得都是行伍之人怠慢唐突,不如女孩子家细致。”顿了顿又道,“如若席间姑娘实在不舒服,中途退席也是无妨的。”

  莫淑见那四个姑娘听到沈长春的话,一个个直盯着沈长春,甚是没有规矩的样子,莫淑无奈苦笑。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怕是有当管教嬷嬷的潜质,好容易把璎儿、康儿和巧儿给收拾妥当了,如今又冒出四个,而且这般大了,也不知能不能服从管教。

  不过,莫淑看她们眼里又是紧张胆怯又是欣喜和期待,心情也跟着欢喜起来,可能周围的人都太过拘谨了,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欣喜期待是种什么心情了,冲着四人莞尔一笑,转头对沈长春道:“既然公子这般盛情邀请,那莫淑就却之不恭了。不知是什么时候?”

  沈长春一听莫淑同意了,拊掌笑道:“那太好了,酉时开席,姑娘稍提前些入席就是了。”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临走还不忘提醒了一句道:“虽然没有几步路,但是现在毕竟寒冷,记得多穿上些。”

  “是,多谢公子挂心。”莫淑说着欠身和沈长春道别。

  过不多时,这个消息便传到了慕容远宁的耳朵里。慕容远宁一听,拍案而起,兴奋地喊道:“真的?你是说真的?莫姑娘真的同意了?”慕容远宁差点儿原地蹦三尺,但是因为沈长春在面前,他忍住了,只是原地转了三圈。沈长春强忍着耳朵疑似滴出的血,脸上坚持挂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突然慕容远宁想起个重要的事情,面上来回踱着步,道:“这可是这多日来,莫姑娘第一次见我,可得给她留下个好印象,不能再像那般混小子似的了。”

  沈长春见总是唯我独尊的慕容远宁竟然也有如此慌张的时候,不禁轻笑,安慰道:“殿下您不必紧张,您就依照平日做派就是了,您堂堂亲王殿下,走出去的就是气派。”

  慕容远宁摆摆手,眼睛亮如星辰,俯身道:“不不不,莫姑娘喜欢书生做派。”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乌甲,道,“这一身戎装是不得穿了,得找件长衫来穿。”慕容远宁拍着手道:“长衫、长衫、我记得我好像有一件红底缂金丝的长袍,找出来,今日给穿上。”

  沈长春小声嘀咕道:“莫姑娘平日都穿得极其素淡,想来是喜欢素淡的吧,红底金丝是不是显得过于富丽堂皇了些?”

  “对对,莫姑娘平时都是极素净的,我也该穿个素净些的。”慕容远宁听见也深以为然,点着头喃喃道,然后一拍手道,“我还记得我带了一件青缎银鼠褂子,是不是合适?”

  沈长春点点头道:“想来应该不会出岔子,您在把先帝赐给您的玉佩带上,又素净又不失身份岂不是甚好。”

  “说得在理。”慕容远宁笑道。

  晚间,营帐中也挂起了红色灯笼,虽比不得惯常城池中的热闹,但在个荒山之上倒也是道风景。

  “英忠,你看看本王如何?”随着屏风后的一声,慕容远宁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往外走。

  程英忠一转头,两眼急速扩张,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屏着气半响没有说话。慕容远宁没听到程英忠的答语,抬眸看他,却见程英忠如被人盯住了一般,呆愣地看着他。慕容远宁看着程英忠瞧着自己的傻样子,心知自己定是风流倜傥的,心情甚好,遂冲着程英忠粲然一笑。程英忠眨巴眼睛,直觉得刚刚自己是有了错觉,更加如被冰冻一般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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