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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深深误觅王孙(38)


  张容瑾看向馆陶公主,梦中早已对馆陶公主有所印象,将其气度非凡,亦是了然,这样的气度,也必是皇室中人无疑,其眉目亦是英气灼灼,端庄而大方,不蔓不枝。

  张容瑾道:“原先我于馆陶公主交好,可需我待会儿私下里与馆陶公主见过?”

  繁弦道:“想来是应该的。”

  张容瑾落席,周遭却是见一条长帘将左右隔开,帘帐一旁的人影若隐若现。

  张容瑾道,“为何要将左右以帘帐隔开?”

  繁弦道,

  “这一边落座的都是女子,而公子们都落席与那一旁,自是多少要避嫌的。”

  张容瑾点头,

  张容琛道,

  “妹妹可将寿礼交给宫人了?”

  一旁的奉茗道,“已交给宫人了。”

  张容瑾笑,见邓婳正步向此处,邓婳一袭青衫,虽不及红色衬她,却是叫人忽生端庄之感。

  邓婳落席张容瑾之右,

  “姐姐,你可是已来多时了?”

  张容瑾笑,“未曾,方才落席罢了。”

  张容瑾隔着帘帐看对面的人,虽这帘帐隔开了左右,却依旧能让人看清对面的情状。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晁礼,晁礼似乎也看见了她,对她轻笑。

  张容瑾浅笑应之。

  身旁的张容琛却忽道,

  “妹妹!”

  张容瑾回头看向张容琛,却见自己白色的衣裳上竟溅了茶渍,沾染了一大片,在白衣上甚是扎眼。

  张容琛道,

  “真是对不起妹妹了,方才我竟不小心将茶杯拂落,弄脏了妹妹的衣服。”

  繁弦递给张容瑾帕子,张容瑾接过,发现根本擦不干净,

  张容琛道,“恰巧,之前为以防万一,我特意多备了一套衣裙,不若妹妹去换过?”

  张容瑾抬眸,看着张容琛,

  忽笑道,“并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既然姐姐带了衣衫,那妹妹便依姐姐此言去换了罢。”

  张容琛点头,枕兰忙将一包衣物递给繁弦,

  繁弦接过,

  张容瑾道,“那妹妹如今便先去更衣,失陪了。”

  张容琛点头。

  邓婳道,“可需我陪姐姐去?”

  张容瑾道,“不必了,还劳妹妹陪家姐说说话,我去去就回。”

  邓婳道是。

  跟着宫人的指引,张容瑾一路向南而行,

  繁弦拿着衣服,宫道上,一陌紫荆花开得正好。

  洋洋洒洒铺了满陌。

  宫人道,“便是此处了,张小姐可在偏殿换过衣裳。”

  张容瑾点头,

  繁弦道:“有劳了。”

  说着塞给宫人一个装着金银的锦囊,宫人接了,行礼而去。

  繁弦将衣衫翻起看了看,

  “小姐,这衣衫恐怕是不妥?”

  张容瑾道,“何处不妥?”

  繁弦道,“这衣衫,是曳地裙。”

  “您不知,这曳地裙如今在长安城内甚是风靡,可是宫中节俭,连皇后娘娘都未再穿过曳地的裙子,慎夫人更是明言后宫,她此后再不穿曳地的衣裙,后宫亦因此再不着此裙,您看今日来来往往的贵女们,没有一个是穿这种裙子的,若是唯您一人着此裙,只怕是要出事。”

  张容瑾道,

  “那如今该怎么办?”

  “不若奴婢去寻邓婳小姐,询问她可有备用衣裙?”

  张容瑾道,

  “想来也唯有这样了,你快去快回,我在此处等你。”

  “还有,记得悄声些,不要叫二小姐发觉了。”

  “是。”

  繁弦向来时方向而去。

  张容瑾看着头顶的紫荆花,纷纷扬扬而落,沐于花雨中,深深浅浅的紫色若烟花绽放,明明暗暗地坠在她周身。

  张容瑾回眸,见窦归舟竟立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她,

  张容瑾道,“窦公子。”

  却又忽想起她昨日才见窦归舟自城南离开长安,

  “昨日窦公子才去营州,今日便已回来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衣衫,竟是愈发衬得他几分高不可及,尊贵无双。

  “因陛下召回,故早归。”

  张容瑾道,“可是赈灾之行有何不妥?”

  “未有不妥。”

  张容瑾看向窦归舟,窦归舟亦直视她的双眸。他漆黑的眸中倒映着她的模样,亦深亦浅,亦远亦近。

  她似乎并未认真端详过他的五官,此刻,他的样子却是分明,眉宇挺拔,眸如漆墨,高大而俊美,当真算得算一句公子世无双。

  尤记得她第一次在随逸阁遇见他时,脑海中唯留一句,肃肃然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而今再见他,愈发觉得这句话几乎是为他而生。

  窦归舟的声音清逸而浅淡,悠悠传到她耳畔:

  “听闻此宴名鱼桃,不知张小姐可有愿得花枝之人?”

  鱼桃宴上,若是男女有意,男子便可折一枝桃花,放于女子案上,相以传意。

  张容瑾看着窦归舟道,

  “尚未有愿得桃华之人。”

  紫荆花娇艳欲滴,而她明艳如画卷中而出的面庞被衬得愈发惑人。

  风似乎停止了卷动,那一片紫荆花瓣,徐徐落在了张容瑾肩上,又缓缓顺着她的衣衫落地。

  窦归舟道,

  “三小姐已及筓,想必家中已有婚嫁打算。”

  张容瑾缓缓道,

  “家中想多留我几年,尚未有此打算。”

  她看向窦归舟,

  “冒昧相问,公子可有意中人?”

  窦归舟道,“尚未有意中人。”

  夭夭灼灼紫荆花一陌,扶摇落玉而下。

  张容瑾道,

  “家中…虽对我暂无婚嫁打算,长兄与母亲却是对此有些急切。”

  “只怕是今日之宴,必得收到一枝桃花方能令母亲长兄安心。”

  “因而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

  ”可否请窦公子,予我一花枝?借以令我母亲长兄安心?”

  张容瑾此言出,心跳忽然有些急促,

  张容瑾看着窦归舟,她面上虽一派清浅,心下却是如鼓擂。

  而窦归舟面色未变,立在十步之外。

  须臾,窦归舟道:

  “在下记得,此一陌紫荆花,自三年前而栽,但栽在此,实并非良处。”

  张容瑾心一沉,是不愿吗?

  所以,要以花非良处隐喻人非良人?

  窦归舟道:

  “此一陌紫荆花立于斯,远不及碧桃花入眼。想是予三小姐一枝碧桃,方能更衬三小姐华貌。”

  张容瑾闻窦归舟话锋一转,抬头看向他,

  窦归舟道,

  “愿待宴开之时,以花枝聊以相赠,烦请三小姐等待片刻。”

  张容瑾看向窦归舟,听着他峰回路转的话,心下忽地欢喜起来,

  片刻,垂眸轻笑道,

  “愿待窦公子携桃华而来。”

  窦归舟却是笑了,笑虽浅淡,却似燎原之火在这紫荆花间烈烈绽放起来。

  张容瑾低头,未敢多看窦归舟。

  窦归舟道,

  “愿宴上再见张小姐。”

  “窦公子慢走。”

  张容瑾只觉心跳得极快,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

  回头,看窦归舟的背影,一陌紫荆花铺开缱绻,让他而行。

  风卷起他的衣袂,高大而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

  张容瑾忽想起一个词,玉树临风。

  虽已老套,此刻,她却没有更贴切的词语以形容眼前的他了。

  她初来时,坠楼那生死攸关之际,兀然被人凭空接住,那一刻,不知是这高度让她心惊,还是人让她心悸。

  她不得不承认,也许女子心中,都有一个被俊秀郎君自危极之际而救的梦。

  或许不足以让女子倾心,却无论如何亦无法让她忘却。

  而那一次,她初见窦归舟,那份心悸,她似乎能真切感觉到,却又有些茫然。

  随着一次次地见他,她愈发确定,她心中的所向。

  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心上总患得患失,那份感觉似有若无。

  可当见到他时,她心中那份欢喜却是压抑不住。

  总在怀疑和确信中徘徊,他与她初相见,便似是熟识已久一般,他给她的感觉亦是熟悉万分。而他之举动,总让她觉得他心底对她是与她一般,她却又总是怅然若失,进退两难,今日见他,她那份感觉却是愈发身不由己,她以如此委婉的方式问出,原来未曾敢想他会答应,他却是如此肯定地道出愿意。

  想之前,对第一次见面时,转眼他便不见,亦未道离别,她左思右想,想那日她是否装束不当,或是她让他不喜?后来,每次见他,他都不曾多言,她总猜测自己于他不过是过路人而已,不由得怅然若失,而城南相见,他主动握住她的伞柄,手仅离她一寸远,他主动与她道别,又让她觉得自己于他是特殊的。而今日,她此番话,在这个委婉的时代来说,可以道是表白了。她紧张不安,怕听到答案,却又期盼听到答案。

  终闻他之所向。

  原来,她于他,并非是萍水相逢而已。

  她无由来地开心。

  若是真的回不去,她必须要嫁给这个时代的人,她想,也许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亦不再难令她接受。

  她来此处数日中,总是会在喧嚣鼎沸的人声中想起他淡漠的眼神,在月升月落之时,猜测他的来去,那份喜欢就这样似远若近,却难以忘却地映在她的心底,让她没有办法否认。

  张容瑾抬头,看那一陌紫荆花在她头顶绽放,徐徐吹落下来,只觉霎是悦目。

  张容瑾伸出手去接落下的花瓣,深紫的花瓣落在她如柔荑般的玉指间,愈是色彩浓烈分明。

  微风撩起她的发丝,轻轻浅浅在风中晃动着。

  “瑾卿。”

  张容瑾回头。

  却见淮阳王立于身后,

  张容瑾面上的笑一瞬凝滞。

  若是张家三小姐所心属之人,是淮阳王,

  而她如今与窦归舟,又该如何呢?

  她又是否能自张家三小姐从前之迷雾中而出?

  张容瑾道,“见过淮阳王殿下。”

  刘武道,“免礼。”

  却是向她走近几步,他进,她便退。

  刘武忽笑了,

  “为何未将我赠予你的玉佩带在身上?”

  张容瑾垂眸,道:

  “臣女惶恐不及,恐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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