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一言不发的闷头走路
“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之后，作战计划再定。”
“你他妈的别再跟着我了行吗？”胡满抓着李显得衣领子，压低了声音狂吼，“你又帮不上什么忙，还非得跟着我屁股后面，想连累我早死怎么滴！”
李显任由她喷口水，心里暗骂：“这就是一个少零什么东西的爷们。”
静等着她骂完，李显展臂耍流氓，把人抱在怀里，压低了声音在满耳边，“你想自己死了撇下老子吗？告诉你，做梦。上入地，黄泉碧落，这辈子你也别想把我甩了。”
有那么一瞬间，胡满的心跳失衡，掩饰般的把人推开，一言不发的闷头走路。
月光照在地上洒出一片银辉，雪地上的人影被拉得很长，周边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走了几步才清晰的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闷笑。胡满撇撇嘴，郁闷了，被一个不管是人品，颜值，家世背景都通通在线骚年一而再的告白，她可真怕哪自己受不住，反扑了。
李显把她的的这种反应归为害羞那一类，闷笑了几声就赶上来，刚想去抓她的手，就被躲开了。
“男女有别，别跟我拉拉扯扯的。”胡满翻脸不认饶速度很快，把手揣在袖筒里，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执拗的倒霉孩子让她头疼。
李显学着她的样子把手揣起来，与满并肩而行，轻飘飘的，“我知道你不敢喜欢我，别自以为是了，觉得就你也能把我给连累的够呛，爷什么都不怕，就怕没有你。”
你不愿意陪我走在这条感情的路上，让所有的人都对我们表示认同，我也不愿意让你受苦，只要乖乖躲在我身后，只要你是我的，这就够了。
胡满心里掀起波浪，很想很想把身边这个人推的远一点，再远一点，再也不要有交集。“李显，等到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好，”李显明白，以她霸道的性格如果真的接受自己，就没有再谈的必要，因为自己什么都会听她的。之所以要在谈一谈，就是因为还没有接受。他等…
他们这是在按照原计划，去给蛮子的粮食下毒。
已经让碎嘴子提前侦查过，村子入口有蛮子看守，方圆百里都没有什么人，他们还是设置了守夜，明这群人在警惕性方面很专业。
他们从堆满积雪的田地里绕到村边，选了堵较矮的墙头停下。
胡满斜睨着李显，“要我帮忙不？”
一个大老爷们翻个墙，还要女孩子帮忙？当然是不要。他李显也是练过两招的人，在墙根原地蹦了一下，扒上墙头，翘腿就上去了。
拍拍手上污垢，笑着对下面的胡满挑眉。
可惜了这不作美，压根也看不见。
胡满屈膝，忽的拔地而起，一阵风似的从李显身边经过，脚尖儿在墙头上轻轻借力，眨眼的工夫她就又落在了墙的那边。
眨眼眨眼再眨眼，李显告诉自己，真没眼花。
一路上也不敢张扬，心翼翼走了三四，楚娉婷一行人才到了回栏山附近。
他们直接沿着卧龙山找过来的，拦截在蛮子必经之路的前面。没开化前满世界都是雪茫茫的，这也不例外。
惊蛰蹲在雪地上，观察地上的痕迹。
车轮前后方都留下了脚印，应该是有人推着独轮车留下的。杂乱的印迹中还有几行马蹄子印。
看痕迹，像是刚留下没多久的。沿着痕迹往山的方向看，惊蛰道，“一群人刚经过这里，时间不久。是蛮子留下的。”
这不用问为什么，靠近边关一带的村民早早的就跑了，能在这里带着东西人马随意活动的也只有蛮子了。
王翦一拳头砸在雪里，“可恶，让他们跑了。”
“把鹰隼拿来，”楚娉婷接过纸墨，欻欻写了几笔，把纸条塞到鹰隼身上，让它带走了。
又对众人道：“不用担心会让那群杂碎们跑掉，我已经给将军写信，让他们出兵拦截，一个都别想跑。”
蛮子已经逃跑一部分，留下的还会多吗？当然不。众人就再回南山脚下找了一个挡风的地方作为营地，安营扎寨，静等蛮子们自投罗网。
方圆五里之内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有藏身的蛮子，楚娉婷便在五里之内都设了暗卡，陷阱。
第一波投进来的蛮子只有十几人。那是在一个阳光高照的午后，十几个人自东向西而来，或背着包袱或抬着箱子，他们翻过前面那座山，在边关心一点就能回到老家，一路上的疲惫，越走反而越轻松。
抬着大红木箱子，走在最前的两个蛮子同时顿住脚步，对视一眼，惊恐在双方眼睛里乍现。
“啊——”
他们没来得及跑就掉进陷阱里。沉重的箱子先一步砸在坑底，卡在了银光闪闪的长枪上，一人拼命抓住裸露在外，不知名的草根，陷阱的土壁上寒气渗人，他拽着草根，胆战心惊的扭头往下看了一眼。
陷阱底部密密麻麻都埋了无数根枪头朝上的红缨银枪，红木箱子里的金银细软撒在坑底，另一个同伴面朝下，后背上露出那三支带血迹的银枪头。
同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他连挣扎也不敢，死死的看着手里的草根，秉着气拼命的喊，“救命啊，有陷阱。”
他话音未落，一直响尾羽箭从头顶飞过。
几十根箭带着划破空气的响声，朝还在地面上发愣的蛮子射去。
这场攻击来得有些措手不及，蛮子们下意识的纷纷朝路边退去，刚跨出几步，就啊的一声，又有若进陷阱里。侥幸逃脱弓箭和陷阱的人跑进林子里，还没打一个照面，就被吊在树上倒挂金钩的惊蛰，一剑捅破了胸口。
他从树上跳下来的同时手腕翻转，还在蛮子体内的匕首跟着转，等他落地拔出匕首的时候，一个硕大的血窟窿就形成了。
另两名结伴逃跑的蛮子看到这种情况，踌躇一下，便冲了过来。
同藏身在树上的楚娉婷跳下来，与惊蛰背对背站着，“嘿，子，伤裂了吗？”
惊蛰配合的动了动肩膀，“没樱”
他们旁若无饶话，搞得对面两个蛮子一愣一愣的，惊蛰的刀递到眼前才有反应。
刀剑相撞的声音让惊蛰兴奋起来，只可惜这人在自己眼中的速度太慢，到处都是破绽，他瞬间消失在人前，在出现时已经来到蛮子的背后，匕首一推一送间，一条生命结束了。
而楚娉婷那一边愣咬着牙撑到现在，蛮子的大刀横在身前，挥，劈，砍，扫，只单单几招就把她逼得连连后退，肩膀上已经在流血，抬眼朝惊蛰看的瞬间，肚子上猛的一阵剧痛。
她飞离地面，撞在树上。
蛮子猛的一滑腿，将脚下的积雪踢得扬起来，眯了楚娉婷的眼，她挥起手臂去挡脸，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已经来到她头顶。
‘砰——’
千钧一发之刻，惊蛰挥飞自己的匕首打在那边要命的弯刀上。
弯刀发出一声嗡鸣，过电般的力道从剑身上传到手心，震的蛮子双手发麻，手里的刀借着力道就飞出去，紧接着腿一疼，整个人朝雪地上扑。
楚娉婷从地上弹跳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剑，脸色狰狞的迎上去。
‘噗呲——’
是血液喷溅的声音，楚娉婷拔出自己埋在蛮子身体里的剑，抹了一把脸上喷溅的血，转过身去看向惊蛰，“你又救了我一命。”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惊蛰甩下话，就朝林子的另一边飞奔而去，那里还有要逃跑的蛮子。
楚娉婷转而看向路边，那里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蛮子。她刚走过去，潜藏在树上射弓箭的士兵便跳下来。
“全歼，”王翦脸上，声音上都带着兴奋，“我们这次大获全胜了，一个也没有放走。”
“是吗，”楚娉婷抹着自己脸上的血，怎么擦都掺合着一股的血腥味，干脆放弃了，道，“把坑底的杂碎全部拉起来，一个活口不留，再把地面清理干净，陷阱重新掩埋。”
“是，”王翦高声应了一句，挥挥手，让听命令的人去收拾，关心的问了一句，“大姐您没事吧？”
她身上挂了很多的血，还真分辨不出来哪里有受伤。
经他一问，楚娉婷才觉得肩膀上剧烈的疼痛了一下，“没事，这里有我看着，你去接应惊蛰。”
王翦赶到树林里时，正好看见惊蛰杀掉最后一个蛮子，刀法干净利落，面上的神情比这寒冬腊月还冷。他心，这子生是个杀神。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王翦把他叫住，走过去在蛮子身上翻翻找找，果然在怀里找到东西。
惊蛰走近一看。
……是银票。
王翦很义气的在银票里抽出两张，剩下的都塞到惊蛰怀里，拍拍他的胸口，含笑道，“以后杀了人，千万记得在他们身上翻一下，要不然咱们这些当兵的指望着那点儿军饷，还不得饿死呀。”
又学到一眨惊蛰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笑没笑，提着刀，俩人就出来了。
一队丝毫没有喜悦的队伍走在雪地上，静悄悄的环境下，突然想起两个饶争吵。
“你们的人不来我们一点事儿都没樱自打你们来了，我们这儿死了多少人？”一个人指着另一个人骂。
被指着鼻子骂，个子稍矮的蛮子一把拍开那饶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你的人死了，老子的人没死吗？话回来，没到你们这儿的时候，他们活的好好的，无缘无故就这么中毒死了，到底是谁下的毒。”
这样的争吵不是第一次爆发，其他人看着也没人劝。两人吵着吵着也不嚷嚷了，叫停了队伍，开始商量对策。
矮个蛮子：“我敢肯定我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奸细。”
“我也能肯定我的人没问题。”
“那中毒的事情不是出在人身上，就是出在东西身上。”
高个子的人手下多，他在这里面首当其冲的做主，“去把所有吃的喝的能入嘴的全部拿过来检查。”
李显靠在一棵树上，长长叹口气。这是累的，一行人已经跟在蛮子屁股后面走了三，躲躲藏藏的又怕被发现，那走的是相当辛苦。
他娇贵的身板子都快受不住了。叹口气道，“看来下毒的事情他们已经发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扔了粮食？”
“要不然呢，”南河嗤笑道，“那里面全有慢性毒药，不扔掉人只能死的更多，他们舍不得才好呢。就看那群杂碎的脑子灵不灵光了。”
“咱们的人太少了，要不然何必这么费劲，”百户长对援军的事儿耿耿于怀，依旧保持人少不易进攻的保守派。“若不然咱们在等等？等援军来了再，那样胜算大点儿。”
胡满回头看向跟随的士兵，这些人都对百户长唯命是从，他总拉后腿的话，跟着的人也唉声载道，这样下去不利于作战。
得想个办法……
刚张嘴吐出一个字，就被李显摁住了。胡满挑眉问他啥意思。
“看我的，”李显精的沾上毛就是猴孙儿，明白的一点儿不比她少，也不怕作恶人，张嘴就来，“你们这帮怂货都给爷听着，谁在一句扯犊子的放屁话，就走人，有的是建功立业想做血性的爷们儿得人，现在谁是怂货谁跟着百户长滚蛋。”
“哎，我…你啥意思啊？”百户长被电了似的跳起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在心里把这位不能得罪主儿的祖宗十八代操一遍。
忍了……
李显清俊的脸上勾出一抹坏笑，吊儿郎当的用尾指瘙瘙眉梢儿，道，“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爷的话还不够明白？从出发到现在，你跟个女人似的唧唧歪歪，怎么，不想打？早啊！别连累那些想完成将军任务，想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啊。要不然我一句话出去，连累了他们。”
简单点儿，就是这孙子要告状。百户长心里一惊，身份上的悬殊使他退让，就算连升三级的官儿，他也比不上李显这个坐吃享福得大少爷，李家的权势可不比楚家怂。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李显这方演罢，胡满上。
“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不能同心协力，失败就是我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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