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你爱他吗
已经很晚了。
余陌无精打彩地靠着化妆台，她已经开始犯困了，无聊中只能看着手上的钻戒发呆，高跟鞋已被她甩在地上，连着长长的耳环也被摘下，杂乱地扔在一边。
钻戒看起来真的很漂亮，难怪女人都那么喜欢这小玩意，想了想，她干脆把它取下用手指捏着，朝向灯光的方向研究。
如果不是门被突然推开，她不至于一惊，手上的钻戒更不会滚到桌子下面，想把它捡起的动作在看到秦言的时候瞬间停住了。
希望他没看到。余陌在心里小小声地祈祷。
秦言走向她，表情没多大的起伏。
余陌微微笑了笑，看来他的确没看到，真好！哪想，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尽失，只见秦言在她身边站定，之后弯腰替她把钻戒给捡了起来！
“这种不小心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秦言淡淡说着，拿起她的手再一次帮她戴上。
余陌沉默，似乎无法拒绝。
“不许你再取下！”秦言加重了语气，似是提醒。
“可以走了吗？”余陌抽回了手，她够无聊的了，若不是考虑到天气的问题，她早自己跑了。
“……可以。”
于是余陌快速穿上了高跟鞋。
“怎么，这么急着回去？古人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想多了！”余陌实在忍不住打断他，丫的讲话能别跟秦轩一样吗？真不愧是两兄弟，思想都那么龌龊。
走之前，余陌没忘记拿上披肩，外面可没有暖气，她没傻到让自己挨冻。
秦言的眼晴一刻都没离开过余陌，在她走到门边上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扯进怀里，紧接着便吻上了怀里人的红唇。
手上的披肩掉落在地，余陌空出手推挪着，这下子，秦言就着势把她压在墙上，硬是把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上。
“别拒绝我！”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再次落下的吻更激烈，更迫切。
只是，挣扎不过并不代表妥协，余陌更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便心软。
“你咬我？！”秦言放开了她，眼神里有着不可置信！
没踢你算不错了！余陌闭紧唇，默不作声，在秦言发怒之前，她非常识相地捡起披肩，逃之夭夭。
“再逃？会有你逃不掉的一天的。”秦言没阻拦她，只是舔了舔唇边的血丝，话里透着坚定与自信。
在确定秦言没追上之后，余陌放缓了脚步，平息了一下呼吸，往大厅望了一眼，这一望不要紧，如果她没看错，歪斜着倒在桌上的人不正是白舒舒吗？
丫的干嘛呢她？！
余陌赶紧上前瞧了一眼，甚至伸出手指往她鼻下探了探，原来只是睡着了啊！真是，害她早早担心了。
“嗨！”
是秦轩，居然还没走啊！
“陈想呢？”余陌装着不经意一问，怎么没有看见她呢？
“回去了。”秦轩双手插在口袋，一副酷酷的样子。
“那你怎么还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了。”秦轩好笑地看了看余陌。
“行，那你继续呆着吧。”余陌也不理他了，几步走到白舒舒身边，“起来了，要睡回去睡！”
真是没有形象，虽然这里是没什么外人了，但就这么横着也不是个事。
“得了，我送她回去，不劳您操心。”说着，秦轩便跟着走上前想要拉起白舒舒。
“不行！”几乎是无意识地出声，余陌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就是觉得不能让秦轩带走白舒舒。
“为什么不行？”秦轩真心觉得余陌莫名其妙，问话的同时还是一把把白舒舒给拉起来，依靠在自己身上。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我非要呢？”秦轩坏坏地笑，目光邪恶地游走在白舒舒衣着暴露的身体上。
对了，就是这个原因！余陌怎么可能会放心把她交到秦轩这个色胚手上呢，再怎么说，她也是白姨的女儿。
“大家都成年人了……”
真是恶！
“我绝对不许！”余陌丝毫不肯退步。
“我说，今晚是你跟大哥的新婚之夜，你还想多个灯泡不成？”秦轩眼角瞄到正往这边走来的秦言，故意提高了音量。
丫的！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还特意把陈想给支走了！余陌愤愤地想，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哥，我先走，你快跟嫂子回去吧。”秦轩非常好心地说。
出乎余陌的意料，秦言居然点了点头！
“秦言，你就不管白舒舒了吗？”余陌冷下脸。
“嗯？”
“都说了，我送白姐回去就行了。”秦轩似乎很烦余陌的固执。
“不行，如果你不把白舒舒送回去，我就不回了。”话是说给秦言听的，可是余陌反而看向秦轩，眼里尽是挑衅。
虽然是利用了秦言，可是余陌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白舒舒在他心里到底占了多大分量。
“怎么，你是想让大哥留下来陪你吗？那你们好好玩，我走咯！”秦轩哪会不知道余陌的心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撤为妙。
妈的！贱男就是嘴贫！
余陌在心里把秦轩祖宗十八代都狠狠骂了一遍，似乎这样还不够解气。
“秦言，你真不是男人！”余陌气得咬唇。
真的是躺着也中枪啊！
秦言看了看余陌气得哆嗦的模样，最终还是大步走向秦轩，在他把白舒舒塞上车之前把她给抢了下来。
“别打她的主意了，自己走吧。”
这下子轮到秦轩气恼了，到嘴的肥肉还是飞了！
无奈今晚秦轩只好一个人过了，他怀恨一般看了余陌一眼，开着车飞一般地离开了，后者脸上甚是得意。
秦言抱起白舒舒，把她放进自己的车子，这时，余陌才跟着走到车子旁边。
“这下你满意了？”秦言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还好。”余陌脸上同样一片淡漠。
“那就走吧。”秦言帮她打开车门，靠近余陌的脸，“回去再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男人。”
余陌瞬间红了脸，这句话根本就是擦着她的耳根说的，她没去看对方深遂的眼，速度迅速地钻进了车，秦言看了她好久，才带着不易察觉的笑上车。
等到车子再次停下，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别说白舒舒，就连余陌都已经是晕晕欲睡了。
“是要我抱你呢还是自己下来？”
秦言的低问让迷糊中的余陌打了个激灵，这下子倒是彻底地清醒了。
“你送她回去吧。”她裹紧了披肩，人睡着了容易着凉，说得还真是不错，余陌感觉冷极了。下了车，她一刻也没耽搁，更不理会剩下的两个人，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泡个热水澡，睡个好觉还要来得重要了。
秦言也不说什么，直接抱起车上的女人。
黑漆漆的房间里，很安静，以至于能听到很清晰的喘息声。
“不要走……”白舒舒呢喃着，一双手紧紧地圈住了身上男人的脖颈。
“舒，今晚不行，你先好好休息。”秦言好声相劝，进房间之前，她分明睡得好好的，怎么这才一会，便醒过来了，更是缠着秦言不准他离开。
“今晚留下来陪我嘛……”白舒舒硬是不肯放开，迷离的眼依恋般看着秦言，一头长发整个披了下来。“言，我什么都不求的，我就求你这一次好不好？”修长的的腿毫无顾忌地圈住秦言的腰。
“不行。”秦言怔是把她按倒在床，企图挣脱开身上似八爪鱼般的身体。
“要嘛，人家就要你陪我嘛！”白舒舒咬紧了下唇，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小女孩般，“再说了，就算你过去了，她也不会理你的。”
话一落，秦言的眼一黯，这话似乎触碰到他内心的刺般令人难受，不堪，他失了耐心，伸手拿掉白舒舒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起身离开房间。
“言！”白舒舒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很用力很用力。
“留下来好吗？就今晚，就这一晚……以后，我不会再奢求……”
。。。。
。。。。
浴室里，余陌终于泡足了，舒服了，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体。
秦言拧开了房间的门把，一眼就望见浴室门上她的身影，脚顿时止住，白舒舒的话一直在他脑里回荡，纵使不肯承认，却是事实，在考虑许久之后，最后他还是轻轻关上门，离开。
如果不是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余陌绝对不会在冬天的半夜离开暖暖的被窝。找遍了整个冰箱，最后只找到一包饼干，没办法，只好凑合着吃了。
在上楼的时候，她才发现了白舒舒，白美人正靠在窗前抽着烟，看起来一脸的落寞。
丫的不是喝醉了睡死了么？怎么这会反而起来了，穿那么少难道就不觉得冷吗？
余陌嘴里塞着饼干，看了她好久，最终还是走向她。
“睡不着？还是跟我一样饿了？”
烟雾渺渺，有人说，抽烟的女人最寂寞，也最迷人。
余陌不抽烟，可是她喜欢看白舒舒抽烟，有种充满神秘，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这种感觉仿佛是与生俱来，是很迷人，可是，她寂寞吗？余陌自问。
“你不冷吗？”说着，她还真的碰了碰对方的手，冰冷冰冷的，这下余陌放心了，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要不是如此，她还真得担心了。
“心里更冷。”白舒舒掐灭了火心，望着窗外出神。
余陌也不说话了，心冷她可帮不了什么忙。
“你爱他吗？”白舒舒问。
“谁爱谁？”余陌继续大口咬着饼干，也跟着靠着窗。
“秦言，你爱他吗？”
“不爱。”余陌说得很干脆。
“是吗？可是他爱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他偏偏爱一个不爱他的人？”
白舒舒是在说绕口令吗？余陌放下饼干，实在吃不下去了，又硬又干。
“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他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
“是真的。”
“怎么不要你了。”
“他娶了你就不要我了。”
“……”
泪水竟沿着眼眶流了下来，余陌无言看着白舒舒，她不是没见过她流眼泪，只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样子，她从没看过。
“陈想说得对，其实我跟她是一样的。”白舒舒吸了吸鼻子，“我们都处在一个低的位置，只能仰望，而无法平视。”
余陌沉默。
“就算求，也求不来。”白舒舒哽咽着，话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今晚很冷，风，吹得脸生疼。
“别站这里了，进去吧。”余陌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虽然她明白这一点温暖实在不算什么。
“你会爱上他吗？”白舒舒看向余陌，饱含泪水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余陌，“回答我。”
“不会。”余陌没犹豫，竟然还笑了笑，于是，白舒舒也跟着笑了笑。
“谢谢你。”
“嗯？因为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了吗？”余陌想说点好笑一些的话。
“不是。”白舒舒使劲眨了眨眼睛，“谢谢你没让秦轩把我带走。”
啊，原来她都知道啊！余陌释然，看来最是明白人的就是她了。
“那肯定了，睡觉去，你不冷我冷。”扔下话，余陌返身回到房间，很快，身上重新恢复温暖，只是，再次躺在床上，她却失眠了。
白舒舒啊白舒舒，不是早就劝过你了吗？秦言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女人，都希望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做老公，可是人一旦太优秀，太多人喜欢，自己就容易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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