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木瑛觉得自从回到了十五岁，日子一天天平稳安康得让她都有些真的回到了曾经当小孩的感觉。走起路来偶尔会和刘水洋一起蹦蹦跳跳的，跳皮筋也一样特别在行。之前几个月跳皮筋的时候她都是帮忙当了木桩，等到实在是心痒就提出换了周红星一口气从脚踝跳到咯吱窝，再从两只脚的距离跳到了一个拳头，大杀四方到所有人把她轰回去重新当木桩。
“木瑛你说说你，能不能给我们点表现机会？”
徐跃跃不和木瑛一个班，也因此跳皮筋这边看着木瑛跳得欢更是咬牙切齿：“三个下课，我全看你跳了。”
“那不好么？”
木瑛嘻嘻一笑，脚下还踢了一脚拦路的小石子到旁边，步伐轻快得很：“你看啊，这样一来，我以后不久好给你们当木桩了嘛。”
“不行不行，你这样一来不是当不当木桩的事儿，你以后再跳皮筋，就和你打篮球似的，谁敢对上你呀。”
刘水洋连连摇头，特别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家小姐妹真是太得意忘形了：“你看看，现在除了我们，有谁会同你玩？”
“那我可真是高处不胜寒。”
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被周红星和徐跃跃追着打了两下，木瑛没忍住笑得欢还不忘躲开行人，停在前面等她们跟过来的时候甚至还嘚瑟地抬起头：“可你们还是想和我一队，对吧？”
“瑛瑛你什么时候这么坏了！”
“就是就是！”
一路欢声笑语地回家再摸了摸沈姆妈家的大白猫，木瑛带着双胞胎乖乖写完作业之后想了想也不教他们俄语，反而找了两道算数题多给他们讲了两遍。看了眼天色，木瑛让两个小孩去玩，自己则是换了身木安平的旧衣服，挑着小路跑到了刘水洋家的柴房呼噜噜了两声，就看到刘水洋的小堂弟、老刘的小儿子眼睛发亮地给她推开了门。
“瑛瑛姐姐，侬今朝来好早。”
“嘘，猪猡猡怎么样了？”
对着小男孩的眼睛，木瑛也没捏鼻子，探头冲里面看了一眼之后心里就安定了下来：“辛苦侬了，明朝让水娘给你糖吃。”
“哎呀不辛苦，就是瑛瑛姐姐，侬好给我看看语文课本不啦？我后年才好上小学，阿爸都不让我早上学。”
“没问题，过年时候我给你抄一本课文。刘老师不让你上学，但是有课本啊。借来看不就行了？”
“伊碰也不让我碰，只让我跟着他背，不会背还打我。谢谢瑛瑛姐姐，回头我让阿伯给你多带点肉。”
刘水洋的小侄子刘一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声音里除了对老刘有点心虚以外没什么不对的，八成是背古诗又漏字了。木瑛也不多说什么，把带过来的泔水直接倒进了猪食槽，看着两头猪嗷嗷吃完才出柴房到林子里干呕了两下。
他们两家都已经很努力清理了，但是味道还是真的有点大。
然而想想等到过年他们家就有的猪杀，木瑛又振奋起来，看着已经快要暗下来的天色一路羊肠小道绕绕弯弯地摸回家里，刚进家门就被赵观观赶一样进了卫生间，直接一盆温凉水从头浇到尾，淋了个湿透。
“姆妈！我衣服都没有脱！”
“别脱了别拖了，衣服上也全是味道，到时候侬直接用肥皂一打，当洗衣服洗澡一起了！”
赵观观冷哼一声，天虽然凉了，但是用凉水温过之后洗起来反而舒服。再说木瑛壮得和头牛似的，着凉都不可能。木瑛自然也知道，把肥皂一打连衣服一起洗了，最后再冲一遍用布巾把头发擦干净，然后被赵观观手里连着布巾一卷，直接包起来顶在头上。
身体无所谓，头着凉了就危险，这句话真是听到都腻味了。
听着赵观观啰啰嗦嗦的，木瑛也懒得反驳，等到头发不滴水也有点干了就把布巾给扯了下来洗干净挂了回去。临睡之前瞥了一眼日历，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之后顺手给自己垫好之前做好的月经片。
木瑛觉得她只有这个时候想当个老太太。
“阿姐，你这个是什么啊？”
“这个啊，等你十二……”
本来木瑛本来想对木欣说等你十二了让姆妈教你，但想想过年之后木欣要过来和她一个房间睡了，索性也喊上了木青让他也一并知道下。要以前她还不好意思，现在？
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木瑛脸都没红，一本正经地说着发育的事情。木青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结果一耳朵听到“到时候欣欣身高会比阿青长得早一点”那可就炸了。要知道他是哥哥，平常在学校里他都是自认为木欣的保护者，木欣身高会超过他，那还得了？
“阿姐！你这就不对了，我现在……”
“侬别忘了，欣欣身体弱还同你一样高呢。”
嫌弃地点了点木青的脑门，木瑛看着熊孩子嗷的一声倒在床上撒泼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没等她开口就看到赵观观怒气冲冲地杀了进来。原本木青的鬼哭狼嚎和刹车一样听了，滴溜溜地从床上爬起来给赵观观抱大腿：“姆妈，阿姐说将来欣欣会比我高。”
“女孩子本来长得就比男孩子早。”
赵观观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也不管木青的撒娇提手就拽住他耳朵：“三更半夜的就为这个？男子汉大丈夫，你的脾气就这样的？”
看木青立刻乖下来，木欣看了一眼装聋作哑的木瑛，很是柔柔地开口：“姆妈，差不多时间了，不睡明天早上起不来。”
“睡睡睡，他这么嚎睡个鬼啊！也别什么过年不过年的，明朝开始阿青侬一个人睡！欣欣瑛瑛，今朝跟姆妈一道睡大房间。”
“不要啊姆妈！我怕的！”
“男子汉怕什么怕，起来，当初你阿姐也一个人睡，怎么到你就这么多事情。”
从床上爬起来转移阵地到赵观观和木安平的房间，木瑛瞥了一眼笑着的木欣，她怎么觉得木欣特别话里有话？
“这样的话以后姐姐就可以和我睡，不要阿青。”
唉，果然是小孩子。
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木欣鼓起来的脸颊，看她没绷住笑得特别灿烂的样子木瑛直接拿被子扑过去把小姑娘按在床上，一并倒在枕头上也笑了。
“侬们两个给我让点地方！”
两个姑娘偷笑着往旁边挪了挪，看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了的赵观观，互相对视了一眼嬉笑着也闭上了眼睛。
然后母女三个在半夜听到了木青和鬼叫一样的敲门。
家里的三个女人听着木青那痛哭的“有鬼啊真的有鬼啊姆妈救我”的声音直起身，最后赵观观实在是忍不住打开门把人放了进来。看三个孩子又挤成一团睡过去的样子，赵观观瞥了眼外面的月光翻来覆去睡不着。
结果显而易见，第二天一家四口齐齐迟到。
“都怪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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