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是个妖精
林邈从被送到大院开始,就天天打架。
新进者在不知是敌是友之前,武力制服是最好的方式。
可惜新来的是个混球,越挫越勇。
江小裴在挨了两次揍后,果断地就屁颠屁颠跟在林邈身后,并把她引领给了他的老伙计,姜元白跟沈禾宁。
姜元白跟沈禾宁是表亲,比他俩大了一岁。
当江小裴攥着林邈的衣角把不情不愿的林邈带到他俩面前时,才发现这新来的是姜家隔壁林家的小孩子。
姜林两家是世交。
从此,有人罩着又有人当跟班的林邈在大院里开始耀武扬威逐渐暴露本性,后来江小裴尊称一声,
小邈爷。
因为江小裴觉得林邈每次揍他的时候特别像他爷爷揍他的样子。
*
林邈是在被摁着背了几十遍沈禾宁和谢姝然两个人的电话号码之后才被放过的。
不就是从小到大只能记住江小裴电话,不就是刚刚在出租车找司机借手机只打给了江小裴吗,不就是回来忘记吭声没让她们去接驾吗,有种也像江小裴一样去买个后七位是1234567的手机号啊。
有风吹过,林邈觉得胃里在翻滚,手刚捂上嘴,没能憋住,打了个大酒嗝,关键是,
林邈半睁着眼睛,觉得面前这帅哥脸色不太好,手一挥舞,“江小裴!”
没人应,
“林小邈,你这几年白混了,越活越回去了。”沈禾宁架起已经开始迷醉的人淡淡道,哪知,
“哪个王八蛋在嘲笑爷。”林邈挥开她的手,歪歪扭扭好不容易站稳了,大声叫道。
沈禾宁插腰,蹙着眉看着这人,开始反思是不是刚刚那几瓶酒里给她加料了,整一个耍酒疯的神经病,邈爷以前可是千杯不倒。
“姜二呢?”沈禾宁拧眉问道。
“电话打不通。”谢姝然踢了踢靠垃圾箱上睡死过去的江小裴,摊手。
“沈三,你喝了多少。”沈禾宁看着被林疯子摇晃着上下其手的自家弟弟。
沈易安双手无处安放,这女人刚刚摔了一跤,脸上的妆也花了,他皱着眉,忍着把她掀翻的冲动,“两小杯。”
“那你开我车把林邈送回去,我那车是两人座。”沈禾宁把车钥匙扔给他,“然后我找个代驾把江小裴车开回去。”
沈易安艰难地拎起林邈身上仅有的干净布料,后衣领,把人塞进了副驾驶,弯腰给她扣上安全带,正要起身时,手被按住了,
沈易安抬头,就见着林邈眼睛闭着,吧唧了下嘴,吐出来一句,
“小美人是我的。”
沈易安黑脸,哐当关上车门,绕过另一边,上车。
“呕~”行到半路,林邈闭着眼睛打干呕,沈易安扭头一看,惊觉不好,急急忙忙停车,解开她的安全带,还没把人架下去,
她吐了。
凌晨三点的大马路上,除了明晃晃的路灯,整条街就她们这一辆车。
头顶的月亮有点亮,沈易安胸前黑色衬衣上的某人的呕吐物也亮。
沈易安呆住了,人生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直挺挺地愣住了。
直到手上搀扶着的人再次打干呕时,他才反应过来,把人往地上一丢,眼前一黑,憋气,不要呼吸。
衣服简直不能看,沈易安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动手脱掉衣服,再看一眼地上的某人,捏紧了拳头。
最后,给沈禾宁打了电话说明车子情况通知明天找人来拉车后,沈易安就近找了家酒店把人拎了过去。
很不幸,国庆假期,酒店只剩一间标准间。
沈易安忍着身上恶心的味道快速地开房,刷卡进门,把人丢地上,进了浴室。
林邈第二天是被痛醒的,头痛眼花,全身酸痛,睁开眼见到陌生的天花板,先是一愣,脑子还没有清明,再然后,一扭头,
一个明显不属于女性的裸背,被子只搭在腰上,盖住了腰以下的位置。
林邈瞅着那一处凹陷的性感的腰窝,暗自惊叹,
好腰。
她好像记着昨晚最后是沈易安架着她离开的。
所以,这是沈三?
林邈轻手轻脚地挪过去,然后抬脚跨过这人的腰,俯身凑过去。
浓眉,长睫毛,闭着的眼,唇红。
沈易安像是一个睡美人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睡觉。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啊!啊啊!啊啊啊!”
沈易安是被巨大的声波震醒的,揉着眼睛转过身,就看见林邈拥着一大半被子挡在胸前,恶狠狠地盯着他这个方向。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林邈红着眼眶欲泣,手指揪着被子。
“嗯?”沈易安蜷起暴露在冷气中的长腿,疑惑地看着某人,缓了缓,“你怎么到我床上了?”
“啊?”突然被反问,林邈开始心虚。
沈易安指了指林邈身后,林邈转身,果然见到她的衣服鞋子瘫在后面这张床的床前,床上还有一个人裹过的痕迹,从不安分凌乱的睡痕以及沈易安刚刚被挤到床边的睡姿来看,之前睡那张床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不对,就是她。
林邈愣住,没想到她竟然失算了。
这时沈易安已经完全清醒,大脑飞快地转动,“你刚刚不会以为,昨晚,我把你...”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扑过来捂住了嘴。
沈易安一秒皱眉,眼神发冷,垂眸看着她。
林邈抖着手飞快地松手往后退,伸手抓头发,嘿嘿讪笑,“我这不是,正常以为吗?”
沈易安不想再搭理她,掀被下床,
哇,身材真好,肌肉张弛而有瘦感,刚刚一晃而过的好像是六块腹肌??
“卧槽,你怎么不穿衣服。”
见到了男人只穿着大裤衩的背影,林邈尖着嗓子道。
沈易安嗤了一声,“怎么,没见过?”
“当然没有!”林邈双手捂眼,手指间悄悄开了缝。
沈易安冷哼,“你昨天吐了,吐在了我的衣服上,邈,邈,姐。”
一字一顿,林邈惊了,揪着被子低头查看。
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她相等于半裸,只穿着bra跟内裤。
bra是黑色蕾丝,内裤是配套的,她松了口气。
幸好还算小性感。
“你...我...”邈爷双眼泛红,看着沈易安可怜巴巴的。
“你想多了。”沈易安抱臂看着这人精彩绝伦的独自演绎,冷冷地提醒她,“服务员帮你换的。”在林邈看过来之际,添了一句,“女的,放心。”
林邈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
“我手机呢,” 林邈终于想起了她的家当。
沈易安气得发笑,撑着卫生间门板,睨着她,“你忘记昨天的自己了吗?”
林邈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她这不是刚醒记忆没有恢复吗。
“你忘记你昨天在酒吧狂背阿拉伯数字的电话号码了?”
“你忘记你昨天如何发的酒疯了吗?”
“你忘记你昨天是如何丑不拉几地碰瓷我了吗?”
前两件事,林邈垂着脑袋听过,后面一件,她唰地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易安。
许久不见,沈易安已经参透了中华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
“我...你...”林邈梗着脖子装不承认,“怎么可能?”她非常奥斯卡地冷笑了一声,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沈易安,“我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
沈易安也不恼,嘴角微微翘起,非常完美的微笑,“我也觉得不可能,毕竟我眼还没瞎。”说完哐当关掉了厕所门。
林邈把头埋进被子,抓狂,我天,怎么会这样,他认出我了,我还以为他没认出我,噢果然是黑心的王八蛋,昨天在那几个面前装的可是温柔儒雅的样子,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做作!
林邈想着还呸了一声,至于喝醉发酒疯这事,她淡定地捋了下头发,想着没关系,反正没其他人知道。
可是,在触摸到她的头发顶窝时,邈爷是真的尖叫了。
不管不顾地踢被下床,也不管沈易安在里面,直接转动了门锁奔进去,灵活地挤掉了正悠哉悠哉刷着牙的某人,正对向镜子。
再然后,某酒店某层楼某间房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噪音。
林邈撑着镜子,怒瞪着眼,她完全不敢相信镜子里头发油腻,脸上残留着妆,甚至,额头正中间驻立了一颗新鲜的红痘的人是她本人。
她扭头对着沈易安,极轻的发出声音,“你昨天为什么不帮我卸妆洗脸。”
“我为什么要。”沈易安含着泡沫挑眉回她,出口的话理直气也壮。
林邈直接扑腾了过去,目标是他修长的脖颈。
卫生间空间窄小,沈易安没能躲开,当被林邈掐上了喉咙时,很不幸,
他喷了,嘴里的牙膏泡沫如喷泉水般的喷溅而出,刚刚好,粘在了林邈的脸上。
林邈紧闭着双眼,恶狠狠地用鼻孔出气,咬牙切齿,
“沈易安你还是人吗!”
“沈易安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林邈试图用她比他大这个事实来挽回某人快要没有的良知,结果,
沈易安淡定地绕开她,接水漱口,“你可能还不知道。”
“什么。”林邈两眼瞪大地怒视着他,像极了被惹炸的小猫咪。
“你没有穿,衣服。”沈易安故意顿了会,如初所料地看见林邈再次炸毛,尖叫地两手上上下下捂着跳出去,不一会,又跳进来,把他推出去,哐当锁上卫生间脆弱的门。
沈易安暗觉好笑,憋着笑打了个电话。
在林邈关在里面一个小时零三分钟时,沈易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穿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
在决定离开时,好心好意地提醒里面当鸵鸟的某个人,
“衣服在外面,我先走了,再见。”
回应他的是没有声音。
沈易安蹙眉,总算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好像待里面很久没有声音了。
伸手拍打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回应。
“林邈?邈邈姐?”
沈易安慌了,使劲继续拍打呼叫,还是没有回应,锁打不开,门从里面锁上了,这门不是木质的,是实心的,撞不开。
沈易安只能拨打前台电话,让人来开锁。
等终于折腾完,沈易安看见靠坐在马桶上闭着眼睛的人,气笑了,竟然睡着了。
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转身让跟着动静过来的前台女生进来帮忙给她换身衣服。
女生一进来看见林邈,就不确定地开口,
“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沈易安转身,疑惑地挑眉,
女生手指着林邈的脸,“她脸是惨白的。”
沈易安这才注意到,手碰了碰林邈的额头,没发烧,
手指横在她鼻孔下,还有呼吸。
沈易安蹙眉,俯身穿过她的腿窝,将人抱起来,一瞬间,就看到马桶盖上鲜艳的红色,沈易安低头,发现她的右手手掌一直覆在小腹上面。
轻叹一声,所以是突然来了例假,被,
被疼晕过去了?
邈爷的一世英名已毁,毁得渣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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