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回到原点
原来，在清落失踪之后，玉贞便循着线索一路追到了北荒。
在入宫去见清落的路上，无意间撞到了国师恒易。
对于这个曾经的师尊，她一直心存敬畏。
恒易见到她也很是意外，便仔细的问了她这么多年的去向。
玉贞这么多年远离家乡，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陡然间见到曾经的师尊，心中激动又感慨，加上从前从未怀疑过师尊，便什么也没隐瞒的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国师。
她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一点，不仅差点害死自己，还连累了清落。
玉贞抓着清落的手臂，眸中满是痛苦。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玉贞声音微弱，满怀愧疚。
“不用对不起。”清落撤回为玉贞输送灵力的手，淡淡的道：“迟早要知道的事。”
玉贞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盯着清落的神情，整个人不禁坐直了一点，小心翼翼的道：“你、你想起了？”
清落勾了勾唇，“该想起的，都想起来了。”
“那你……”
“我是清落，永远都不可能回到曾经的夜雨。”
“……”
玉贞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玉贞，你太让为师失望了。”恒易盯着躺在清落怀里的玉贞，语重心长的道：“就算到了此般境地，你竟还想着让她逃跑。”
玉贞低着头，没去看国师的脸，只低低的道：“弟子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师尊对她这般赶尽杀绝。”
“她的存在，就是错。”
“……”
玉贞抬头，直视着自己的师尊，有史以来第一次这般理直气壮的反驳，“存在即有理，没有谁的存在是错，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她就是错的。”
“我说了，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她本身的存在，便是错。”
“……”
玉贞咬着牙看着国师，眼神依旧坚定。
“呵呵！”清落轻笑一声，扶着玉贞站起来，转头盯着国师，凉凉的道：“十多年前，你就是这么告诉皇后娘娘的？说她的孩子，存在即是错？”
国师：“……”
一直站在院外的皇后被人踩了痛脚，脸色渐渐的变得有些扭曲。
在她的身边，皇帝和秦昭的脸色都颇为难看。
清落一手握着龙骨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嘴角似笑非笑。
“天煞孤星？这命格，听着怎么这么像太子殿下呢？”清落微微的抬头，笑看恒易。
恒易脸色一变，喝道：“有些话，还是莫要说的好。”
“是吗？”清落嘴角的笑意缓缓的消失，敲打着手心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起头盯着恒易道：“国师就这么怕我说出当年的真相？”
“说出来又如何？一切都改变不了！”
“发生过的确改变不了，但至少，我可以要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清落抬起头，盯着秦昭，缓缓的道：“比如，这太子之位？”
众人：“……”
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清落，像是没听懂她的话，却又本能的悬着，一个个都紧张的不行，尤其是秦昭，拳头捏的紧紧的。
清落像是没感觉到众人的紧绷，视线一转，看着皇后笑着道：“母后，你说是不是？”
“……你、你叫我什么？”皇后整个人都在打颤，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叫着自己母后的女子。
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玉贞。
她只知道国师要杀清落，却不知，他为何要杀清落。
此刻，清落一句母后，将所有的人都炸懵了。在场之人，最平静的，除了清落之外，只怕就只有早已经知道一切的国师恒易了。
恒易此刻冷着脸看清落，一字一句的道：“有点后悔，当初在中州的时候没能要了你的命。”
清落嗤笑一声，“国师大人，你不是不想要我的命，而是，你根本要不了我的命。”
当日脖子上的那一圈掐痕，她可是记得分明。
他早已对她动了杀心！
“国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女子，究竟是谁？”皇后有些崩溃，直接从院外走进来，站在国师的身边道。
国师看了一眼皇后，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清落又笑了一声，今日的她，似乎格外的爱笑。
“母后，儿臣还有个名字，叫夜雨。”清落看着皇后，轻声道：“夜雨，母后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皇后：“……”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清落，身子晃了晃，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母后！”
两声急呼传来，不知何时，秦昭和秦晴两人竟是同时冲了进来。
秦昭去扶皇后，而秦晴却是死死的盯着清落，眼神恶毒无比。
她一进来，便听见清落的最后那句话，整个人脑子一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你！”秦晴盯着清落，眼神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你这个卑贱的女人，你为什么还不死？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还要感谢你了，我亲爱的妹妹。”清落往前走了一步，离的秦晴近了点，缓缓的道：“当年若不是你将我推入清落崖，我又怎么会有今日，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清落呢？”
秦晴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连倒退了好几步，喃喃的道：“你这个魔鬼，你要毁了我，毁了北荒，毁了我们所有人……”
“呵~”清落嗤笑，“魔鬼？那也是被你亲手推入地狱又爬起来的人。”
秦晴：“……”
她的后背，阵阵发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旁观的皇帝此时终于黑着脸走了进来，沉声道：“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蹲在地上扶着皇后的秦昭，此时也微微的抬起头，他眼神茫然，整个人都像是放空了一般。
国师看着皇帝，叹了口气。
十多年前的事，再一次被翻出来。那些隐藏在阴暗中的暗疮，一个个的被挑开曝露在阳光下，鲜血淋漓。
那一场被大雨冲刷的罪恶，通过恒易的讲诉，血淋淋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绕来绕去，一切都回到了远点。所有的人，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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