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燃烧的房屋发出烟熏的气味，黑色烟灰散漫而扩。
天空迟早会因此变化，染上灰。
村庄里的人也会发现这燃尽的一切，到时候又该如何解释才行？
苏昭莲望着火海，捋了捋发鬓她大约是要同晚乔一起走了。
晚乔从燃烧的屋子里走出来，他手里的幡不见了。
苏昭莲觉得古怪，难不成白幡也一起烧掉了吗，“白幡呢？”
“我有法术的，拿着不喜庆。”晚乔晃晃手，然后颔首瞧了眼还穿着红色婚服的苏昭莲，“你穿的挺喜庆的。
苏昭莲低头望着身上一身的红婚服，想了片刻，“你我去买一件不就成了，就这么办。”
在小雨中她跟着晚乔走着，细微的雨丝落在肌肤上，是冰凉的。
一路上两人很显眼，村子里的人盯着两人小声疑议。
街道上的花草似乎重生再放了，苏昭莲看见了地面上的新苗，那样是幼小崭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是村庄还是她。
晚乔和苏昭莲先到了一家当铺，当铺里的店员瞧见了苏昭莲的一身打扮，眼神带着惊讶的跑过来接待了。
年轻的店员直勾勾地盯着苏昭莲的脸，“您是来当东西吗？”
苏昭莲与店员对视一笑，指指晚乔，“是他。”
店员瞧见苏昭莲一笑，顿时羞红了脸颊，低着头说话都没有那么利索了，“要…当些什么？”
晚乔拿出了一些簪子个个都是精美的，店员双手接过在柜台上和晚乔商讨起了价格。
晚乔没讲价直接和店员换了些银子放在身上，他带着苏昭莲离开。
店员觉得古怪，有些害羞的走前问苏昭莲：“姑娘，你叫什么？”
苏昭莲不假思索回答：“我叫苏昭莲。”
随后两人就一同离开，前往裁缝店。
醒目的两人来到了裁缝店，裁缝店里的大娘盯着苏昭莲的婚服小半天。
气氛有些尴尬，晚乔和苏昭莲望着那那些片丝绸布料。
晚乔走到一处白布料的问:“白的怎么样？”
苏昭莲摇摇头，她早就看见了晚乔身上白衣蹭灰的地方，“洗起来不好，麻烦。”
并且其实白色很显眼，苏昭莲不太想被人注意到。
裁缝大娘也算是瞧出了两人是来买衣服的，便走过去为他们推荐衣服。
苏昭莲见大娘刚走过来，摸了摸一个灰色的布，询问大娘：“有灰色的裙子吗？”
大妈有些惊讶苏昭莲这样年轻的像大小姐般的少女竟然喜欢灰裙子，一般只有一些下人才买，“有，但比较普通。”
苏昭莲跟着大娘看她从后边拿出一件件新衣服，指了指其中几件普通的，“就那样普通的，深色的衣服就可以了。”
大娘把一件件衣服包好，苏昭莲看看店里问：“我想现在就换一件，这家婚服也想卖了。”
晚乔付钱买下了大娘包好的衣服，大娘带着苏昭莲去店里的隔间换衣服。
等苏昭莲换上崭新却普通至极的灰色衣裙走出来时，她把婚裙给了大娘。
大娘也把买那些普通衣服的钱退给了晚乔。
之后苏昭莲和晚乔离开，一同前往订马车的地点。
两个人的衣装普通再也没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引人注目了。
街边的卖面的摊子上，香气四溢。
苏昭莲走的胃空空的，有一种窒息感，她小声开口：“我饿了。”
晚乔看着不远处的面摊，“我也是。”
于是两人愉快的达成共识，在面摊上吃起来面了。
苏昭莲吃了几口面，“嗯，你是什么时候当驱鬼师的？”
晚乔吃着面想了想，回答：“很早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像才几岁。”
苏昭莲继续问：“多久都忘了？”
晚乔吃完了面，“差不多。
苏昭莲吃的比较慢，晚乔张望街道等着她吃好。
“我在家的时候怕烫吃的也慢，我继母因为这种事经常会骂我。”苏昭莲抬头看了眼晚乔，低头快速的吃完了面，“所以，谢谢你。”
晚乔付好账，起身苏昭莲说：“这只是普通的事而已。”
苏昭莲心情很好，马上就要离开这所村庄了，有些开心的问：“我们要去订马车了吗？”
晚乔往前面的路走，“是的。”
苏昭莲跟在晚乔的后边。
两人花了点时间来到了有车队的商行。
商行里人来人往，商品大部分贩卖着的都是一些外地的东西，苏昭莲好奇地望着商行里的一切。
晚乔对着前台一个总管模样的人问：“可以订马车去东南那边吗？”
总管模样的人点点头，“可以，几辆？”
晚乔不假思索，“一辆即可。”
总管模样的人起身走在晚乔跟前，往不远处的手续台走，“我们来签字画押，付定金。”
跟在苏昭莲旁边有一个五官普通的黑发少年，跟着他们三个人，少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
商行招待似乎看出来了晚乔和苏昭莲是一起的，而现在他要和晚乔去签字，便对着那平平无奇的少年喊：“民谦，快去招待那位姑娘。”
叫做民谦的普通少年，他跑到苏昭莲面前，呆呆的有些脸红的盯着她。
苏昭莲先开口对少年打招呼：“你好啊，我叫赵青莲。”
季民谦愣了，机械的回答：“我叫做季民谦，是这里马车商人的孩子。”
苏昭莲瞧着觉得对方年龄比她还要小，“这么年轻就开始工作了吗？”
季民谦解释：“算是帮家里做事。”
苏昭莲观察着少年，“那很好。”
季民谦去到不远的柜子上拿茶壶和杯子，放在桌子上，熟练地为苏昭莲倒茶。
苏昭莲坐在椅子上，看着季民谦给她倒茶。
季民谦将茶杯放到苏昭莲面前，两人坐在同一个桌子旁，却无话说了好一阵子。
“你喜欢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吗？” 季民谦说完就有些后悔，脸很红，他觉得自己这样问很莫名其妙。
苏昭莲有些惊讶对面这个认识不到三分钟的少年会问这种问题，想了想，“我和他算是朋友，谈不上喜欢。”
季民谦发现自己多想看，低着头，“哦。”
苏昭莲望着晚乔办事的地方，季民谦抬头看着苏昭莲。
虽然衣着普通，但她很好看，头发长直黑，眼睛的颜色很浅，嘴唇小又红，肌肤有些苍白。
季民谦在商队里四处走过了很久，见过很多长相美丽的人，“你很好看。”
“谢谢。”
苏昭莲纤细的手指拿起杯托，喝了一口茶。
季民谦忽然注意到一点奇怪，那就是苏昭莲的手指很细白看起来很嫩，穿着的衣服却是粗布麻衣，他不禁猜测说到：“你看起来不像是干活的人，手指细细的指尖淡红没有茧。”
“我几天前还是个大小姐呢。” 苏昭莲这样说，忽然一笑，“看不出来吧！”
季民谦心中有些佩服，在外生活一般很辛苦，出来生活作为一个大小姐愿意身上穿着有些糟的衣服，脾气还很温和，不由感叹：“很厉害。”
两人就这样聊着天，聊了一会。
晚乔订好了马车，付好定金，就从后边签契约的地方出来了。
苏昭莲看见晚乔出来之后和季民谦道别，她起身离开。
季民谦看了一眼苏昭莲后，利索地收拾起了茶具。
出了商行门，苏昭莲跟着晚乔旁边问：“怎么样？”
“完事了，下午就走。”
现在，晚乔打算找一处渡过时间到达下午。
苏昭莲笑嘻嘻的点头答应，“好。”
因为两人即将离开，晚乔为苏昭莲想了想，问她：“你还有哪里要去的吗？”
“没了吧，家回去就出不来了。”
苏昭莲望着家的方向，就觉得郁闷。
郁闷着郁闷着，晚乔和苏昭莲就找到一处无人的亭子，两人坐在亭子上有些旧的椅子上。
一路上苏昭莲莫名其妙的想了一路一件事，总觉得晚乔知道些什么，她想问清楚：“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方是，那些祭祀人为什么没有再来找我了。”
随着苏昭莲的话，晚乔回忆起之前救她时候遇见的穿着古怪的祭祀打扮的人，“大概因为我和他们说我会救你的。”
果然晚乔是知道的，苏昭莲继续追问：“发生什么了吗？”
晚乔想了想，决定这种事还是要告诉苏昭莲才行，于是他开始慢慢解释起来了，“是这样的…”
那天天气很暗，晚乔往鬼气重的地方走希望能找到祭祀地点。
因为是他劝说了苏昭莲回去当祭品，所以他必须要承担这份责任。
山路崎岖，林木茂盛，晚乔迷路了。
遇见了两个衣着诡异的祭祀，晚乔清楚知道对方是人打算问他们有关于祭祀路这件事。
未等晚乔开口询问，两个祭祀之一就先对着他问：“你能救她对吗？”
祭祀是声音很空，令人奇怪的是晚乔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她是谁，却莫名其妙答应了，“能”
后来想了想应该就是苏昭莲吧。
两位祭祀似乎释怀的笑了，为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路。
“你往那边走。”
因为有了正确的方向加持，晚乔很快就找到了苏昭莲。
之后才救了苏昭莲，事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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