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计划

　　王怀严有些诧异地看着季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不简单，却没想到他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孟鸿文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知道那小子是个天才，毫无疑问的天才。他不止一次想把季时挖到自己的工作室里来，但却都被他以学业为重给拒绝了。

　　更让他无语的是这貌似还真不是他的借口，他还真是以学业为重。就他所知，季时写了不止一首歌，但唯一发表了的还是泉水即将发售的新专辑。

　　不像他，高中开始就不断逃课玩音乐。那时候也有很多唱片公司、经纪公司来挖他，但都被他以学业为重给拒绝了——但他只是不想被公司里的框框架架给圈住而已。

　　但反观季时，每年都拿奖学金的主，没逃过一次课，即使是在帮泉水录专辑走不开时也是老老实实地请假，老师们对他也是一致赞誉有加。作为一个学生，他可比自己合格太多了。

　　“真是出色的比试！李开文学长一如既往的惊艳的演奏，季时学长更是大大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总之让我们先来听听评委们的点评吧！”主持人想了一下，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在她眼中，是季时更胜一筹的。事实上，当她听完季时的演奏浮现这个想法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一开始她就完全没想过季时会赢！不过她也知道音乐这东西，是很难用数值来衡量的，当水平达到一定高度或自身判断能力有限，谁更胜一筹就是非常主观的事了。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的，她看得透不代表大家都看得透。周围的女观众中有一半都是李开文的迷妹，她要是敢说出半点李开文比不上季时的意味，她绝对会被撕了的。她也追星，只不过偶像不是李开文而已，自然知道迷妹是一群多么可怕的生物。幸好机智的她懂得及时甩锅！

　　评委原本只有三个，李杜若三人来了后他们又临时加上了一个。在听主持人这么一说后，五个学生评委立马看向孟鸿文和王怀严。

　　废话，两个大佬坐在这里，谁敢先说话啊！

　　孟鸿文和王怀严互相对视了一下，在孟鸿文的谦让下，王怀严拿起了话筒。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

　　“点评就没必要了，如果我和孟老师发话了，那你们铁定会被我们带偏。”王怀严笑了笑，说道：“这两位的演奏你们都听到了，精不精彩你们心里有数，你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别什么都往‘天赋’上套，你们季师兄练琴有多勤奋你们很多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哪怕是你们单纯冠以‘天才’之名的李师兄，我相信他每日练琴的时间也能让你们瞪目结舌。钢琴就是这么一种存在，一日不练琴自己知道，两日不练琴同行知道，三日不练琴观众也就知道了……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并不想听这些，今天是你们的盛会，我就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这样吧！既然这是你们的盛会，那我们就不搞大会、比赛那么严肃的评选了，评审就由你们一起来吧！我这里有一本笔记本，裁开来也够你们所有人分了。不过笔没那么多……这样吧，就用折痕来记，支持季时的就中边折十字，支持李开文的就对角者十字。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怀严话音刚落，现场顿时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热烈几分的掌声，仿佛热气都被这掌声给排走了。

　　这些掌声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孟鸿文笑了笑，心里暗暗戏说了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当然看得出王怀严这样说的目的，如果说由他们七个评委来评选，季时还有赢的可能。但如果把这基数放大几十倍，尤其是非钢琴专业的学生比例过大的情况下，那季时就基本上不存在赢的可能了。

　　不过那又怎样？

　　季时绽放了他耀眼的光彩，却惜败给李开文，这不是大家最满意的结局吗？

　　观众很满意，李开文很满意，王怀严很满意，季时也很满意……难道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他知道季时并不是会因为一点名气就飘飘然，也不像很多热血的少年少女那样渴望着聚光灯下的掌声——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早就把季时拉进自己的工作室了。

　　以季时现在展现的水平，赢李开文自然是没问题的，但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迎接他的不会是赞誉，而是质疑。王怀严不想看到自己看好的学生被这种事影响，孟鸿文也不想季时卷入这无聊的争论中，季时就更不想要这种麻烦了。

　　所以在稍微想了一下想明白王怀严的用意后，季时向他投向了感谢的目光。

　　“好了，让大家久等了！经过我们的统计，废除36张无效票后，李开文同学的最终得票是156票，季时同学的得票也超过一百张，共108张，真的非常可惜！”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李开文同学！”

　　……

　　季时遛了，在知道最后的票数之后季时就果断遛了。

　　不用拿出手机来看都知道，现在整个超信朋友圈刷屏的一定是他和李开文。他的宿舍群另外三个牲口在疯狂地@他，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

　　从某个角度来说，今年的七夕红线也算是搞砸了，因为风头完全被他和李开文抢了。

　　还有谭荼，原本她应该是今年的七夕红线最大的噱头，结果因为自己的阻扰，谭荼完全没有出场的机会。特别是被李开文这横插一脚后，相信也没人会再来挑战他了——当然就算是有，他也不管了！

　　他现在就只想好好找谭荼算一下帐！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直觉告诉季时李开文会找上他绝对和谭荼脱不了干系。

　　他之前计划得多好，安安稳稳地毕业，可能会往古典音乐圈发展，也可能当一个词曲家。兴致来了就帮泉水和几个朋友写写歌，最好是界内有点名气但大众没几个知道的那种。不奢求能赚八亿的税，小资就好，有一些存款，能给老婆买点漂亮衣服和首饰的那种，最好还能在老婆不开心的时候带她周游世界。

　　这对很多普通人简直就是究极的梦想，对季时来说其实却很容易做到。不说他本身的能力就不差，即使没学过经济学的人都知道信息是多么的重要，信息的不对等带给季时的简直就是暴利。

　　再说了季时好歹也是个穿越者，要是这么基本的目标都达不到，那他得有多丢穿越者们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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