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计谋败露
扎克猛然看向西娅，但很快又垂下了眼睑。
南希似有感触的平静下来，以沉默的姿势保留着最后一份尊严不想在西娅面前妥协。
“你们在聊什么？能让我也加入一个吗？”
赫丽笑眯眯的，在众人没有留意的地方，一条银色小蛇从黑暗中快速爬向地上的山牙。
“嗯？”
西娅侧挑一边眉毛，赫丽这不请自来的加入太不是时候。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让南希偏向她这边。
作为主人的扎克，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就见霍根手里的矛掷出，以一道残影钉在地上。
一条爬蹿的东西，偏转头向着西娅过去，速度快得令众人反应不过来。
巴克和达尔森前后扑向西娅，一道飞来的骨刀比他们更快。小银蛇成了两段。雷克斯慢了一步的矛钉了个空。蛇头还在空露的地上扑咬。
几乎一瞬间西娅想到了昨天在森林里的遭遇，冷意遍布全身。
“没事了，已经死了。”
巴克拉着西娅的手，心有余悸的将她拉入大家的包围圈里。
西娅说不出话来，恐惧还在她的头顶挥散不去。
南希也吓得面如土色，拉着蛮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雷克斯将死蛇挑进火堆里，两个呼吸的时间里面散发出了肉香味，只是味道不能引起食欲，反而令人作呕。
“幸好你来了，赫丽巫师！”达尔森表达着感激之情。
赫丽捡起骨刀笑得美丽善良：“我的荣幸。”然后不轻不重的补充了一句：“西娅真是一个有运气的！”
话里藏着阴毒，西娅相信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赫丽是绝对不会救下她的。
霍根半眯起眼睛，手里的矛很想朝着赫丽身上扎去。
这个女人太反常，她连自己的宠物都能不眨眼的杀掉，还表现出做了好事的样子。
雷克斯同样对赫丽提高到最高警惕，她出手速度太快，如果当面对打，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比不上她的速度。赫丽才是比西泽首领更深不可测的威胁。
西娅可不是达尔森这种一根筋的脑袋，蛇、赫丽、霍根，都出现得太过集中，这显然不正常。
“蛇怎么会进到洞穴里来？”巴克问出了西娅也想知道的问题。毕竟首领的位置是在整个部落的最中间，前前后后都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说每一段都有火堆和活动的人，就是来回巡查的男人也不可能漏掉这么危险的东西。
“可能没注意到。”扎克燃亮了个草巴子，照亮四周。“我去跟外面说说，大家都回去吧！”
赫丽施施然提步离开，没表现出一点留恋的意思。
雷克斯立即吹了一口气，“你们离她远一点。”
“什么意思？”巴克问。
“那条蛇是她的，我们亲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大骨头里。”朱迪丝可不知道酝酿看场合，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扎克、山牙、南希、蛮，全部听见了。
“我们跟着她过来，看见她放蛇。”
霍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说开了那就全部都说了。
西娅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会儿又听扎克问：“怎么回事？你们怀疑赫丽什么？”
外头有人喊：“哼唧兽跑了！”
洞穴里的人往外奔，如水落到沸油里，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看着不正常的人流走动，西娅一拍脑袋大叫：“快去抓住西泽部落的人！他们要跑！”
赫丽杀人不成，灵机生变救了西娅，霍根他们出现也引起了赫丽的怀疑。无论是南希还是山牙，她一时半会儿摆不平，在又有了新的变量前，西泽部落暴露的风险性太高，不沾优势的情况下，三十六计才是明智的。
料定了西娅他们这边一时半会儿无法对西泽出手，赫丽前来时和西泽商量了两套方案，能杀死山牙和南希就继续蛰伏，不能就做好全员逃离准备。
等大家平息人群躁动时，该跑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清查下来洞穴内被掳走了两个极为重要的人。
安巴部落首领和女巫曼达。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安德路主持大局，集结了两队精壮男人全力追捕西泽部落的踪迹，这一夜没有人能平静渡过。
次日早间，两队人返回，带回了两具被掏空五脏的躯体，所有人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
玛丽安跪在地上扶着尸体大哭，西娅难受的看着一切。如果当初首领和玛丽安不那么固执，将西泽部落驱逐了出去，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安巴部落为自己的心软和决策的失误付出了血的代价。
从此在所有安巴部落人民的心中，刻下了一个仇人的名字，而作为这件事中的参与者，山牙被绑在烈日炎炎的太阳底下，活着献祭山林里的野兽了。
西娅觉得这惩罚有点过度，但山牙是从犯，又不肯供出西泽部落的秘密，所以的他死是咎由自取。安巴部落不可能养一个企图伤害他们的敌人。
南希生了一场大病，她也犯了残害族人的大罪，虽然她在病中哭哭啼啼的悔过，新首领安德路还是将她送往了其他小部落。南希今生今世都不允许再回来。
南希的父母为此感到羞愧，南希离开的那天，他们没有去相送。
西娅远远的看着南希，看着她和蛮哭着道别。心里再次为这个女孩儿感到可惜。
整顿过后，部落的气氛陷入低迷期。
从各方打探的消息，西泽部落北上吞并了两个小部落，又在西北方扫荡了两个中型部落，他们建立了一支掠夺队，周边的中小型部落都是他们鱼肉的对象。而当初和诺顿有过联姻的部落，送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支持。
种种迹象，都迎合了西娅当初的猜想，西泽部落狼子野心。
势单力孤的安巴部落，无论哪一方都落后太多，唯一庆幸的是及时识穿了西泽部落的阴谋，没有让这些人渗透进来。但想要报仇是做不到的了，相反还要担心西泽部落卷土重来。
“他们给出融合我们部落的条件是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玛丽安？”
过了这么多天，西娅的野鸡都孵化出小鸡了，玛丽安也从沉痛中走了出来，恢复常态开始安排每天采集人员的活动。
“他们给了我们一块白色的石头，说是天神的恩赐，只要泡水喝，就能少生病。”
“石头呢？”西娅追问。她不相信西泽部落会有这么好心。
玛丽安站起来，“我去帮你找找，但我觉得那可能是害人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玛丽安拿了一个有拳头大的白石头，第一眼西娅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摸到手里沾染上白色的粉末，没什么气味，撵在指尖的感觉却有点熟悉。
她不太确定的沾了一点，尝了一下，舌尖咸咸的味道立即将她美好的回忆全勾了出来。
盐！这居然是盐！
她颤抖地拿着白石块快要尖叫。
“他们有没有说过，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西娅高兴的几乎要拥抱玛丽安。
“在他们原部落的附近，也有可能他们是说谎。”玛丽以抵触的心情说出这些。
西娅略一思考，也认同这个说法，但之前西泽部落的计划可能是吸引安巴部落的主要劳动力去挖掘这些天然盐，弱化安巴部落的人力优势，进行突袭围攻。
盐作为一个吸引物，是有极大可能存在的。但被他们这么利索的抛弃，又不太正常。
“我要去看看，玛丽安这个东西是好东西。”
“你怎么知道？”
玛丽安相信她，但不相信西泽部落。
“感觉，首领肯定尝过。那段时间里没出什么事。”
虽然最后人没救回来，但这和盐没有直接关系。
西娅决心去，即便玛丽安不同意，她也会怂恿两个哥哥去冒险。
“玛丽安，那次是意外，我知道您依然智慧。”
那件事给玛丽安带来了心结，西娅不想看到一个优秀的人陷入自我怀疑愧疚的旋涡中，永远爬不起来。
好人不该活得这么拧得清，偶尔也需要自我原谅和糊涂。
玛丽安笑得勉强，但好歹精神了一点。
“如果你能留下来，我会轻松许多。西娅，为什么没有早点展示你的能力？”
被问的哑舌，前后两个西娅的差别，只要稍微走得近的人就能发现。
刚开始的西娅不爱表现，所以她和玛丽安也是不太熟的，用露比的话来说，玛丽安是需要尊敬和有距离感仰望的人。穿越来后的她，一个现代灵魂，并不是她有多爱现，而是克制了又克制，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长环境，和原身都有着天壤之别，不经意间就将这种差异流露了出来。
早点？她还想不来就好。
西娅没办法解释，只能玄之又玄的来了句：“或许都是天意！”
玛丽安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眼神逐渐清明，像是从这句话里得到了精粹升华。
天气逐渐炎热，夏天的日头晒什么都能快速蒸干。
西娅的竹匾晒肉干，再次在部落里掀起了流行，吃不完的肉食，也开始被重视收集起来。而竹子这种植物，也得到了相当的重视。竹筒存储罐，几乎家家必备。
“西娅，跟玛丽安聊得怎么样？”
卡拉拿着还没有磨好的骨刀，对着空中虎虎生风的劈砍了几下。
“还不错。”
西娅翻了翻太阳底下的肉干，挥手赶开闻着味儿过来的苍蝇。
肉是能储存了，但保存时间只有三四天，在潮湿的夏天，暴露在空气中还是会长霉。有盐就能做腌肉、腊肉、火腿，将保存时间拉长十多倍，在口粮紧迫的时候，特别是漫长的冬天，能保命。
盐，她必须要尽快去找到。过了秋天，外出就太难了，也是人类生存的最大劫难。
“过几天去岩森部落交易物品，你不去多织点东西？我阿吉说了，会带我们几个过去。”
“你阿吉怎么会知道这些？安德路不像是会乱说的。”
卡拉挺了挺胸膛，一脸荣幸傲娇：“当然，这可是我阿吉提议的。”
“他说我们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应该带我们去看看。但是随行的男人要增加好几个，这几天他们会去远处的水边一趟，抓些滑溜兽。”
西娅看破地说：“你阿吉真疼你，居然为你做这种事。不过，我们得感谢你，下次继续让你阿吉这么干。”
卡拉没有不好意思的仰天大笑，十分不害臊地道：“我早就想出去了，我打的过他们许多男人。”
这种男女差别对待，西娅懂。曼达和老首领在的时候，约定俗成的规矩很难打破，但安德路就不同了，他比较看重发展和局势。玛丽安又是个开明的管理者，有西娅的敲门砖在前，试试也不妨事。
“我要想想带什么过去，卡拉你有什么好主意？”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就是什么都不带，我也开心了。想不到别的。”
好吧，这个已经开心得找不着北了。
西娅不能指望她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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