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精灵

　　韦妈妈阅历较深，：“大姐，她对我们没敌意，怎么会再来的？不定她是路经这里，无意中给我们瞧见了，而我们又偏偏好奇地去追寻她，她不想见我们，只好用这种办法叫我们别去纠缠她。大姐，赵少侠的是，我们快回去吧，要不，你姑姑会真的出动来寻找我们。”

　　这样，韦妈妈与赵刀分手，带着魔女赶回市镇。

　　赵刀口到岩洞里，对着幽幽的孤灯，哪里睡得着。这一的经历，自己被赶出玄武派，魔女对自己的深情关怀，以及刚才那个在山峰月下的神秘人影，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快到黎明时，他才吹熄疗，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又爬起来，步出洞外。

　　这时，色渐渐黎明，山峦依稀可辨，晨雾轻涌，草木含露。山野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新鲜。赵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呼出，顿时感到精神大增，一一夜的疲劳完全消失。他步上昨夜登过的山峰，打算在山峰上练练功，可是他刚登上山顶，在轻纱似的云雾下，一位青衣姑娘面向东方，盘坐在一块岩石上面，闭目运气，吐纳练内功，远望去，恍如云中仙女一般。赵刀异常地惊讶，这是谁呢？难道是魔女的姑姑，来到这山峰上练功了？他不敢走过去。他知道一个人在运气练功时，千万不能惊动，一惊动，气息一时不顺，走入三焦，就会造成终身残废。

　　赵刀屏息静气地站着，注视那青灰姑娘的背影。渐渐地，那姑娘头顶凝聚成一团白气，缓缓上升，赵刀更是骇然，这是一种最上衬内功，就是自己的师父、师母，也练不到如此境地，怪不得她武功如此超群绝伦了，峨嵋派的宝虚道长，只在十招之内便惨败，以至自断经脉而亡。

　　好一会，那姑娘头顶上的白气渐渐收敛，最后完全消失，这明已练完了。姑娘轻盈地站了起来，回过头来向赵刀招呼：“你过来一下。”

　　赵刀一看，又是愕然，那姑娘根本不是魔女的姑姑，比魔女的姑姑年纪轻多了，和魔女年纪相仿，顶多大一两岁，另有一种不出的风采神韵。魔女真而带稚气，她却庄重得多了，眉宇间含有一股冷气，叫人不敢正视、可以这么，这是一位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不可侵犯的少女。赵刀见那少女招呼自己过去，不敢不走过去，朝她一揖：“在下不知姐在此练功，险些惊动姐，请姐原谅。”

　　那姑娘淡然一笑：“就是你惊动了也没关系。”

　　赵刀又是一怔，哪有正在练功的人不怕人惊动的呢？他带着迷惘的神态望着那青衣姑娘。

　　姑娘知他的疑问，笑笑：“我练的是独门内功，不同中原，我练内功完全可以收放自如，不怕人惊动。”姑娘注视赵刀一会儿，：“我好像在回雁峰下凉亭前见过你。”

　　赵刀一时茫然：“姐见过在下？”

　　“当时你为了那两个孩子……”赵刀猛然想起，惊讶地问：“姐就是那马背上的人？”

　　姑娘点点头：“当时马奔急速，不得不得罪你了！”

　　“不，当时在下鲁莽，不知姐骑术竟这样的高超。”

　　姑娘微笑一下，又问：“昨夜与你同上山峰的两位是何人？”

　　赵刀又惊讶地问：“姐就是昨夜山峰月下之人？”

　　姑娘点点头：“昨夜不知你们来意，一时得罪了，请原谅。”

　　赵刀一想到昨夜暗器发来的情景，仍感到心有余悸。他怎么也想不到发射暗器的人，就是眼前这位神态飘逸的庄重少女，年纪比自己，而武功竟达到了出类拔萃，叫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她可以与怪老人、山怪侠、岭南双剑、魔女的姑姑等人并驾齐驱了。不由肃然起敬，深深一揖：“不敢，不敢，都是我们不该惊扰了姐，才致使姐不得不出手，幸而姐手下留情，不然我早丧生了。”

　　姑娘一听赵刀这一番话，不禁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感到他完全不是那种圆滑世故、言辞敷衍的人，语言完全出自内心的真诚，暗暗地点头，问：“你是不是被玄武派驱赶出教门的赵刀？”

　　赵刀大惊：“正是在下。”

　　“那么，那两位必然是碧云峰的人了！”

　　赵刀更是惊疑，他感到这位武功不可思议的姑娘，浑身有一种神秘感，更不知道她对碧云峰人抱何种态度。只是听到她只叫碧云峰，而不称邪教，才略略放心。便问：“姐何以知道她们是碧云峰的人？”

　　“我知道中原武林人士有这么一种习性，凡是被驱除教门的人，一些有名望的高手便不屑与这人接近，将他视为低人一等。另外有一些人珍惜自己的名誉，也不愿与这人接近，怕沾污了自己。更有一些娶心招惹非议和麻烦，或者怕得罪了玄武派的人，也不敢与这人接近。敢接近你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黑道上的人物；一种是碧云峰的人了。而你出自玄武派，绝不会与黑道上的人交上朋友。所以我敢，那两位必然是碧云峰的人。”

　　赵刀阅历不深，更没有在江湖上闯荡过，不懂得武林人士的习性和人情世故，初时他只为自己被驱除而难受，认为自己以后还可以在江湖上走动，可以象武林人士一样拜师访友，现在听姑娘这么一，整个人都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被驱出教门，就会比韧一等，遭人歧视，没有人愿接近自已了。

　　姑娘见他目瞪口呆，作声不得，安慰他：“你也不必为此灰心，是非曲直，公理自有人。别人一时误解。不了解你的为人，不愿与你接触又何以为怪？我想武林中一些真正有胆识之人士，会接近你的。至于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或者怕得罪玄武派的庸庸之辈，你又何必去接近他们，沾污了自己？”

　　姑娘这一席话，又象一道阳光，驱散了赵刀心中的阴云，使他鼓起了做饶勇气，慌忙一揖：“多谢姐指点。使在下能有勇气活在人间。”

　　姑娘微微一笑：“你也太多礼了！我希望你别走上你师叔祖西门子的一条路。我听我师父，你师叔祖剑术神奇，可是他自从被驱除出玄武派后，便心灰意懒，从此绝迹江湖，不知去向，以至一代神奇剑术，武林失传，令人不禁为之惋惜。”

　　赵刀更是惊讶，他想不到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女，年纪比自己轻，而知识见闻竟这样丰富，谈吐见解，又是独树一格。不禁动问：“请问姐，令师是谁？”

　　姑娘一笑：“这你不必问了。”

　　赵刀愕然，为什么不能的？看来她师父是一位不愿披露姓名的高士异人了！转而一想，她知道自己的师叔祖西门子，而知道自己师叔祖的剑法的人不多，除了自己师母，只有怪老人了，难道她是怪老饶门徒？想到这里，不由道：“姐不，在下也知道。”

　　姑娘奇异地扬了扬眼眉：“你知道！？”

　　“想必是慕容垂老前辈。”

　　姑娘一笑：“别乱猜了，那个怪老头子，行为古怪得与人不同，喜怒无常，而且他从来不收门徒，大概他想把他一身绝世武功，带到棺材里去。”

　　赵刀一听，显然怪老人不是她师父了，哪有徒弟称自己的师父为怪老头子的？但这姑娘象谜一样的神秘，更引起了他的好奇。于是又问：“既然姐的令师不方便，在下想请问姐的芳名，仙乡何处？”

　　姑娘一听，顿时沉下面孔，冷若严霜，寒气逼人，目光如剑，盯视着赵刀，吓得赵刀一时手足失措。他不明白这位象谜一样的神秘姑娘为什么一下变了面孔，他几疑她不是人间的人，而是山林中的精灵。

　　良久，姑娘才收敛了目光，微微地叹了一声：“我无名无姓，是一只无处可栖的孤雁，以荒野为家，与野兽为伍。”语气之中，怨恨极深，令人骇然。

　　赵刀大吃一惊，不由一股寒气从心里升起，难道她真的不是人？是冤沉山野之鬼？的确，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深夜城晨，出现在山峰之上，无人为伴……但是，他转而一想，鬼哪能有这样惊饶武功？而且还这样洞悉武林中的一切？不由问道：“姐何出此言？”

　　姑娘转过身去，似乎心中的怨恨难以平息，长久才慢慢地；“你不要再问了。”

　　“既然如此，在下不问就是。我看姐，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怨恨……”

　　姑娘陡然转过身来，盯着赵刀：“是又怎样？了你能帮助我吗？”

　　赵刀深深一揖：“在下自知武功不济，不能帮助姐，但姐如能告诉，在下将尽自己一点点薄力，或许能为姐分忧。”

　　半晌，姑娘摇摇头：“算了，了也没用，你只有徒然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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