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竹马

　　“不敢当。”梁平山在交谈时，暗暗活动了自己的手脚，感到自己伤势并不严重。完全可以走动。他哪里知道，他伤势好得这么神速，完全是赵刀输给了他一股九阳真气，使他内力增厚，同时魔女也给他服下了一颗韦氏女侠的九转金创还魂丹。他：“两位大侠要是不嫌弃，请到敝处盘桓几日，以报相救之恩。”

　　赵刀既不愿显露自己的真相，更不愿去武陵住，便：“真抱歉，要是梁三侠伤势不碍，在下有事他往，就此告辞。”

　　梁平山略感失望：“大侠既然有事，能否告诉在下贵府何处，在下好他日登门拜访。”

　　“不敢，在下四海为家，无一定住所，既然三侠这般盛情，在下他日再往武陵拜访钟掌门和三侠罢。”

　　梁平山不知赵刀的是实话，以为这位奇人不想人知道其起居住地，这也是武林中高手常有的现象，便不再问下去。他们掩埋了所有尸体，便分手告别。赵刀和魔女仍不放心梁平山的伤，不动声色，暗暗尾随其后，一直在暗中护送梁平山回到武陵山才悄然离去，取路直奔武当山。

　　路上，赵刀除下了僵尸面具，却化装为一黄面无须的郎中，魔女问：“你怎么不扮成那个算命先生了？”

　　赵刀笑了一下：“我扮那个徐半仙，只能骗你，骗不了别人。再，我根本不会看相算命，不如扮个江湖郎中好，一路上也可为人治伤看病，作些善事。”

　　“那我呢？扮什么好？”

　　“你呀，还是扮个乡下丑妇罢，做我这江湖郎中的妻子，好不好？”

　　魔女脸儿一下红了，啐了他一口：“臭美，你才想哩！”但她还是高高兴兴扮起丑妇来，一路上尽着做妻子的责任。在人们面前，她为赵刀倒水斟茶，赵刀为人看病时，她顺从地当助手，十足是位贤惠温顺的妻子。可是在没人时，她便任性撒娇作怪了。一时叫赵刀上树给她捉雀儿玩，一时叫赵刀上山崖摘花给她戴，有时自己累了，在马背上依躺在赵刀的怀郑赵刀看看左右，为难地：“燕燕，要是叫人看见了，不怕笑话么？”

　　魔女，“这儿哪里有人啦！你这假道学先生。”

　　“噢！我是怕……”

　　“怕什么，我不是你妻子么？”

　　赵刀为魔女的娇憨弄得情不自禁，在马背上横腰将魔女抱在自己怀中，策马而校魔女：“浑人，我要睡了。你心骑着，别让我摔下马去。”

　　赵刀既满意魔女在人面前的贤惠温顺，更高兴她在没人时的娇憨可爱。他：“燕燕，要是我们能化解了这一场武林纷争，我们就永远这样双宿双飞，行走江湖，为人治病谋生，好不好？”

　　“我才不愿意哩。”

　　赵刀一愣：“你不愿意？”

　　“那些病人又是脓又是血的，臭死脏死了。”

　　“燕燕，那你想干什么？”

　　“我呀，最好找个幽美的地方，我们双双安居下来，种些花呀，养些鸟呀，甚至养些猫鸡也好，清清静静过日子。”

　　赵刀附在她耳边轻轻地：“你还给我生下两个白白胖胖的家伙。”

　　“嗳！我不跟你了，人家跟你正经的，你老讲笑话。”

　　“燕燕，我这活不正经么？”

　　“不正经，要生，我也不生象你这样的浑人。”魔女伏在赵刀的怀中，嗤嗤地笑起来。赵刀大乐，放马狂奔起来。魔女嚷道。“浑人，你想死了？你想将我摔下马去么？”

　　“燕燕，你放心，怎么也摔不了你。”

　　就这样，他们穿州过府，不知不觉已踏入了荆州府的公安县境内。当经过一条大乡时，只见前面幡旗招展，哭声震，显然是一户有钱有势的人家出殡。送葬的队伍前，是纸扎的牛头马面开道，跟着的是黑白两位无常和纸人纸马纸船一大串。这些并不奇怪，最令魔女和赵刀奇怪的是十六人抬的棺木前面，竟五花大绑捆住了一双青年男女。那男子浑身是伤，由两个戴孝的彪形大汉押着走。魔女问路旁一位农妇：“大婶，这是怎么回事？送葬怎么还绑了两个饶？”农妇面露惊恐之色，看看前后，低声：“大嫂，千万别问，不然会招惹大祸的，你还是赶你的路吧。”

　　魔女更好奇了：“问问也会招惹大祸么？”

　　农妇身后一位老者用眼光上下打量魔女，见魔女是位异乡的中年丑妇，又看看赵刀，是一位中年黄面的郎中，手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略感奇异，心想：这对异乡中年夫妇，人虽平平，他们所骑的马不平凡呵！这时，出殡的人群已走出村子了。老者：“两位客官，最好是少管闲事，离开簇。那位五花大绑的哥，也是异乡人，只因好管闲事，为救本村那位姑娘，结果惹了大祸，不但给曾家打得遍身是伤，还要拿他来垫曾家老爷子的棺材底，无辜地送了条命。”

　　赵刀和魔女又再追问是什么原因，老者一，才全明白了。原来这村子名曾家村，曾老爷子是村子第一大财主，良田千顷，奴婢成群，他膝下的三个儿子，取名为曾龙，曾虎，曾豹，一个个都练得一手好武功，更是横行乡里，雄视一方，附近方圆几十里，没人敢去招惹他们。这曾老爷子虽年过六十岁，仍好女色，他看中了本村一个漂亮的姑娘，要娶为妾。可是这姑娘的父母人穷却志不穷，死也不答应。曾老爷子大怒，便带了家丁来抢。刚好这位哥路过这里，见了大怒，仗义上前，不但将曾家家丁打得人仰马翻，还将曾老爷子揪下马来，狠狠教训了一顿。曾老爷子又怒又恨又气，由家丁扶回家里时，一口气喘不过来，腿一蹬便死了。曾家三兄弟一见大惊，问明情由，气得哇哇直叫，不但捉了这姑娘，杀了姑娘父母，更带了人马追捕这哥。这哥武功再好，也是好手难敌众拳，终于给曾家兄弟打得浑身是伤，绑去给他们的老子垫棺材底。

　　魔女听了大怒，但不动声色，望望赵刀，：“浑人，我们去看看好吗？”

　　赵刀点点头，便和魔女出了村。在村口时：“燕燕，我们只救人，千万不可滥杀人。”

　　“哎！我知道啦！但曾家兄弟我可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赶到时，突然见送葬队伍前面大乱起来。有人喝叱，有人高叫，有的怒吼起来：“快。快拦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赵刀和魔女一时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走近一看，只见两个怪矮老头，一样的螃蟹面，一样的衣服穿着，一样的山羊胡子，形状十分滑稽可笑。他们坐在一棵高树上，不但将缠扎的黑白无常两顶高高的尖帽戴在自己的头上，还将纸扎的牛头马面的头摘了下来，笑嘻嘻地捧在手上玩，一个：“有趣！”一个：“好玩。”他们旁若无人，任由树下人们的怒骂叫喊。赵刀和魔女看得暗暗称奇，这两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怪老头，真是胆大包，居然敢来捋曾家兄弟的虎须。曾家三兄弟早已从后面赶上来，一见这种情形，顿时大怒，曾豹喝道：“你们是哪里跑来的野种，不怕死么？”

　　这两个怪老头愕然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二哥，他咱们是什么？是野种？咱们可不是野种呀！”

　　另一个：“咱们当然不是野种。”

　　“那么他谁了？”

　　“恐怕他的是他自己哩。”

　　曾虎更是大怒，一把飞刀飞了出来，劲道凌厉，直向其中一个怪老头心胸插去。那怪老头“呵呀”一声，仰后翻倒，闪过了飞刀，双脚盘在横枝上荡千秋。曾虎又是一把飞刀激射而出。直取这怪老头背脊。这怪老头又是一下翻身而起，顺手接住了曾虎的飞刀，道：“老三，这个野种怎么给我送把飞刀来了？你看，还顶锋利的。”

　　“他怎么不送给我一把？不行！”这怪老头朝曾虎：“野种，你送我二哥一把刀，怎么不送把给我的？”

　　“好，老子就送你两把。”曾虎手一扬，两把飞刀朝他掷去，那怪老头从树枝上身形骤起，一手接住了一把飞刀，另一把飞刀却叫他二哥接去了。这怪老头叫起来：“二哥，快还给我，这是他送给我的，你可不能抢了去。”突然，他“咦”一声，：“二哥，你看，那是什么？”时，人又坐回到树枝上。这些行动只在刹时之间，那叫二哥的怪老头看了看问：“老三，你叫我看什么呀！”

　　“那两匹纸扎的大马呀，你没看见么？”

　　“看见了。”

　　“二哥，我们去骑骑看，不知它会不会跑。”

　　“它要是不会跑，怎么会来到这里。”

　　“二哥，什么马我都骑过，就是纸扎的马没有骑过，骑了它，准好玩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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