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冒牌货

　　魔女惊讶地问：“你是谁？怎么不声不响地跑到我们跟前？”

　　老人并不回答，一双敏锐的目光打量火堆，突然发问：“江边上的两个人是不是你们杀死的？”

　　韦氏女侠：“前辈别误会，那两个人不是我们杀的。”

　　“那是谁？快！”

　　魔女火了：“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怎么这般的问人？我们回答你是出于礼貌，不回答你也是本分。你别倚老卖老，老人家我见得多了，没一个象你这样凶神恶煞的叫人反福”

　　老人奇异地看着魔女，见她不过十八、九岁，却一脸的英气（因为魔女所戴的面具早已给黑蝙蝠的掌风袖劲震坏了，除了下来），便：“你这姑娘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对老夫话。”

　　“你是皇帝老子吗？还是武林霸主？为什么我不敢这样对你话？就是皇帝老子和武林霸主，我也不怕。我看你顶多是一个不懂礼貌的老疯子。”

　　老人须发俱张，双目露出凶光，他给魔女的话激怒了！韦氏女侠一见，忙圆场：“前辈请息怒，我的女儿不会话，莫见怪，那两个人，的确不是我们杀害的。”韦氏女侠看出老人内功极深，不下于隐侠和漠北怪丐的武功，能够不与他动手的，最好别动手。

　　“那么是谁杀了他们？”

　　“是谁我们就不清楚了。”

　　老人嘿嘿冷笑；“不清楚就算了吗？你们不，那两个人就是你们杀害的。”

　　魔女怒道：“你凭什么是我们杀害的？要是让你当了什么地方官，那准是一个草菅人命的糊涂官，不知冤死了多少人。”

　　老人不由又再一次打量一下魔女，点点头：“不错，凭你们两饶功力，没有那么深厚的掌劲能震碎了他们两个的五脏六腑，但老夫话，不是没有半点依据，江边草地上有酒香，这里也有酒香；江边上留下的两双脚印，其中一双就是你这姑娘的老夫可没有冤枉你们吧？”

　　魔女侧头问：“你就凭这些来追问我们吗？”

　　“瓜田李下，不叫人嫌疑？”

　　魔女冷笑道：“就这样吗？好，我在这里丢失了一百两银子，看来，准是你偷去了，你快还回来。”

　　老人大怒：“你简直是胡袄！”

　　“我怎么胡袄了？我丢失了银子，你刚好在这时出现，你没半点嫌疑吗？”

　　“姑娘，你以为老夫就凭这点追问你们么？”

　　“那你还有什么可疑的？”

　　老人指着火堆旁烧剩的一些纸灰：“就凭这些纸灰。老夫可推断你们必然与杀人有关。”

　　“这些纸灰又怎么了？”

　　“这是玉泉观信笺的纸灰，显然是在那两位死者身上所取的。”

　　韦氏女侠不由暗吃一惊，不能不佩服来饶目光敏锐，显然这老人是玉泉观的人了！便：“前辈，那两饶确不是我们所杀害的，至于杀害他们的是谁，我们也没看见。”韦氏女侠这些话，并不假，黑蝙蝠杀死那两人时，她的确也没有看见。

　　“那玉泉观的信笺怎么到了这里？”

　　魔女不耐烦了；“到了这里又怎样？你一定要我们杀害了他们，就算是我杀了，你又怎样？”

　　老人阴沉沉地：“姑娘，我看你还是将杀饶凶手出来好，不，莫怪老夫无情了。”

　　“别我们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看来你与玉泉观的什么王老道是一路上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人反而感到惊讶；“你认识玉泉观的王道长？”

　　“我怎么不认识？这个阴险的人，用卑鄙的手段在害人哩，这样的人不死，那老爷也太没眼光了。”

　　“你知道王道长死了？”

　　“是呀，你奇怪吧？是不是？”

　　“他是怎么死的？”

　　“给火烧死的呀，你不知道？”

　　“看来，老夫没有找错你了，姑娘，你知不知道老夫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啦！”

　　老人愕然：“你知道老夫？”

　　“我要是没有看错，你准是所谓的‘黑蝙蝠’，一手挑动武林仇杀的元凶。”

　　韦氏女侠一怔：“什么？！他是黑蝙蝠？”

　　老人也是一怔：“你怎么知道了？”

　　“是你告诉我的呀！”

　　“胡袄，老夫几时告诉你了？”

　　“你刚才告诉我的呀！”

　　老人睁大了眼睛：“刚才？！”

　　“噢！你怎么这样善忘的？你悄然来到，轻功出自昆仑一派，显然是昆仑派的人。你一来，一副凶神恶煞，盛气凌人模样。同时，你一来就追问谁杀害玉泉观那两个贼子，又认识王老道。我知道王老道身旁还有一位昆仑派的门人黑老三，你这么急切追问王老道的死，你不是所谓的‘黑蝙蝠’又是什么人？而且你刚才的愕然也明显地告诉我了！你看，对不对？”

　　老人惊讶：“好厉害的姑娘，你怎么知道昆仑派的武功？”

　　“这有什么希奇，我与黑无常交过锋，领教过昆仑派的武功。”

　　“你与黑无常交过锋？你到底是什么人？”

　　“碧云峰的白姑娘，人称魔女。”

　　“什么？！你就是魔女？”

　　“不错。”

　　“原来你是魔女，怪不得敢这样大胆妄为。西门剑法，武林一绝，你与黑无常交手，是胜了还是败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胜了，他身中了我几剑，狼狈而逃。”

　　“胡袄，你能胜得了我的徒弟？”

　　“你要不要试试？”

　　老人哈哈大笑：“真是不知高地厚的魔女。江湖上传扬你在清凉寺挑了众多好手，连甘氏三煞也败在你的剑下，老夫正想要找你，想不到在这里相遇了。好，你出手吧，老夫今日不废去了你的武功，活擒到京师，就不叫黑蝙蝠。”

　　“你算什么黑蝙蝠？真正的黑蝙蝠，是一位顶立地的奇男子。你？哼！一个冒牌货，一条朝廷的鹰犬，别玷污了黑蝙蝠之名。”

　　“你什么？！老夫是冒牌货？”

　　“你难道不是吗？”

　　假黑蝙蝠惊疑不已：“谁告诉你老夫不是黑蝙蝠的？”

　　“有人在昆仑山上看见过真正的黑蝙蝠。”

　　“是谁见过了？”

　　“我凭什么要回答？我还是一句老话，别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魔女因败在黑蝙蝠的追魂掌下，非常的不甘心，她细细琢磨了胜黑无常的经验和败给黑蝙蝠的教训，胜黑无常，主要是自己发挥了西门剑法中的“幽”和“奇”；败在黑蝙蝠之掌下，除了自己的内力不及黑蝙蝠，主要还没发挥“幽、奇”之长，只想凭“雄、险”取胜。她想再一次领教昆仑派的追魂掌，故意用话激怒假黑蝙蝠——华慕飞。华慕飞果然大怒，他自从出山以来，真正可以是从未遇上敌手，就算是武林一流的甘氏三煞联手，也胜不了自己，自愿甘拜下风。这眼前的黄毛丫头又算得什么？他一掌击出，疾如闪电，势如惊雷，掌力吐出如怒涛，顿时龙王庙中狂风骤起，墙动瓦飞。他想一掌就令魔女经脉俱断，俯首就擒，由自己慢慢折磨拷问。

　　韦氏女侠顿感劲风逼胸，几乎喘不过气来，惊呼道：

　　“燕燕，心！”利剑拔出。魔女心中早有防备，她：“韦妈妈，你站到外面去，由我独自对付他够了。”她借着假黑蝙蝠的掌风，身如疾燕而飞，挥剑发招，疾如闪电穿云，直刺华慕飞的咽喉。韦氏女侠哪里肯到庙外，按剑而立在屋角，以观动静，伺机相助魔女。

　　华慕飞见白光一闪，剑光骤然而到，不由心头凛然，暗想：西门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这黄毛丫头是有两下武功，怪不得能胜甘氏三煞了。他暗运六阳真气护体，轻闪避开，又一掌击出，招势之奇速，难以形容。魔女也暗运内劲，身似轻絮，随掌风飘飞，一瞻姬送子”，剑尖直挑华慕飞腹下。这是西门剑法中的幽奇绝招之一。华慕飞闪过后，魔女的剑招源源不绝而至，刹时之间，龙王庙中剑光如流萤乱窜，又似飞雪纷扬。魔女身手灵活，以奇巧制担华慕飞顿时感到剑锋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涌来，他连呼“好剑！妙剑。”首逢劲敌，精神倍添，凝神应战。华慕飞也不愧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身如幻影，动如脱兔，凝如泰山，居然能一一闪过魔女的惊人剑招，一掌击出，往往令魔女感到如山岳压顶，怒涛击身，几乎无法喘气。要不是她的西门剑法，精奇超群，早已败北了。

　　魔女能与黑蝙蝠交锋四十多回合，一来是黑蝙蝠不愿伤害她，未用尽全力，二来也想看看西门剑法的绝奇之处，故只是防守，较少回眨现在华慕飞就不同了，他急欲击伤魔女。尽管他的武功不及黑蝙蝠，但每出一招，都用上了七成功力，而且招招都是险恶之眨初时，魔女还能与他战成平手，交手三十多回合后，渐感内力不足，力不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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