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简单粗暴的泪水
贺嘉儿兴致勃勃地说：下次我做饭给你吃，我做的饭可好吃啦。
九零后的娇姑娘，会做饭？还好吃？智华并不相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贺嘉儿见他不信，急急地说：你不信我？真的，是真的。我从十六岁起，就每年暑假跟着我妈学做菜。小炒、卤菜、西餐、养生汤，都难不倒我。
智华向来思虑周全，自打对贺嘉儿动了心，就想过俩人以后的生活。做饭这一块，估摸着是一个难题。没想到未来岳母娘教导有方，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好奇地问：你妈做什么工作？你十六岁，她就教你厨艺？
贺嘉儿得意洋洋：小看我了吧？我还会做面点呢。我妈啊，我妈是全职太太。
全职太太？听着有点别扭。
全职太太？相夫教子似乎也不错。
智华赞道：嗯，不错，还会做饭。
贺嘉儿喜气洋洋：大叔，我们去哪里吃饭？
智华懒懒地说：大侄女，带你去江边吃水煮鱼。
大侄女是什么鬼？真难听？贺嘉儿嗔道：大叔，我不是你的大侄女，我是你的女朋友。
哦，我叫你大侄女你不乐意，你叫我大叔我很乐意？智华沉默，不再说话。
贺嘉儿看着他略阴沉的脸，回味过滤刚才说的话。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明白哪句说错了。她的心情，随着他的沉默渐渐低落。
这一顿饭，因为智华的沉默吃得有些乏味。
饭后，智华没有安排其他节目，也没有预约周末的节目。俩人的交往，未升温还降了温。贺嘉儿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周末，智华窝在家里。他不想约会贺嘉儿，有意地放缓了感情的发展。那一声声“大叔”，仿佛是在提醒他与她的年龄差距；仿佛是在嘲讽他是个男老人；仿佛是在挑战他的自尊心。
呵呵，本来就是大叔，本来就是老男人。他自嘲地笑了笑，一声叹息……
嘉儿的短信来了：大叔，我想你。
智华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懒得回复。
嘉儿的电话来了，智华关闭声音也不接听。
为什么这样做？他不喜欢女生太黏人，也不喜欢女生自顾自地自作聪明。他感受到代沟的存在，重新思考俩人的关系。
嘉儿扑倒在床上，哭成泪人似的。
在这段感情里，自己实在是太卑微。她觉得自己象是古代的妃，没有半点主动权。
智华心里不痛快，就晾着贺嘉儿。工作上公事公办，私下里不回信息不接电话。
贺嘉儿心里不痛快，也不再主动找他。她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的冷战还只持续几天，贺嘉儿就崩了。
智华下班去开车，突然在倒后镜里看到一个。那人隐在车屁股后，一袭白衣黑裙似个幽灵。我去，人吓人吓死人好吗？我去，是贺嘉儿？
他下车，静静地看着她。
贺嘉儿哇哇大哭：智华，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叫你大叔，你不高兴了？呜呜，我以后不叫你大叔了，你不要不理我。
智华不出声，仍旧静静地看着她。
贺嘉儿委屈至极，扑入他的怀中。将眼泪与鼻涕，全蹭在他的西装上。
这一幕，被下来取车的李光宇看了个正着。他撇了撇嘴角，静悄悄地原路返回。
我去，哭成这样？
我去，心疼她一万秒。
与生俱来的从容，衬托着她的不安。后天养成的稳重老成，衬托着她的单纯稚嫩。温香软玉在怀，某人觉得姑娘瘦得有点烙人。眼泪鼻涕糊胸，某人的保护欲呼之若出。
贺嘉儿简单粗暴的泪水，软化他的心。贺嘉儿拧巴执着的深情，再一次打动他的心。智华终究还是不忍，半拥半抱把贺嘉儿哄上了车。
重归于好的感情，持续恒温。往后退一步难，往前走一步也难。仅限于约饭看电影与牵牵小手，迟迟没有升华。
智华谦谦君子的作派，让贺嘉儿爱得更加痴缠。贺嘉儿收起所有的小性子，小心冀冀地陪伴身侧。她的柔情蜜意，让智华欣慰不已。
欣慰？是的，欣慰。
某日，贺嘉儿下班回家。
丽香气恼：大小姐，今天回来得早啊。
丽香审问：一周有五天不回家吃饭，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贺嘉儿甜蜜地说：是啊，正想向老爸老妈汇报呢。
丽香一声惊呼：喷香水的那个？
贺嘉儿翻了翻白眼，嗔道：妈，您鼻子失灵了。我问了他，那不是香水味，是办公室里的空气清新剂。
丽香有点尴尬，讪讪地说：不可能，明明是香水味。你这丫头，这事还去问他？
贺嘉儿大笑：妈，他是我男朋友。
老贺有些不悦：什么香水味，你们说什么？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贺嘉儿坐正身子，一本正经地说：老爸，我有男朋友了。他叫林智华，未婚。今年三十三岁，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
丽香又一声惊呼：上次说是三十一岁，又长了两岁？
贺嘉儿嗔道：妈，听我说还是听您说。
老贺向妻子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贺嘉儿这才满意，说：他对我很好的，我也喜欢他。反正我认定了，我要嫁给他。
老贺宠女儿，向来没有底线。但女儿的终身大事，必须有底线。他沉吟片刻，严肃地问：三十三岁？年纪有点大。人品好不好？为人怎么样？
贺嘉儿自豪地答：他人品好三观正，领导器重同事喜欢。两个字，优秀！
丽香不解地问：比你大十二岁，那我比他只大九岁。嘉儿，他年纪这么大你图什么呀？
贺嘉儿有些生气，声音大了起来：妈，您懂不懂爱情？年龄不是距离，我也不图他什么。
丽香也提高了声调：嘉儿，他有房有车吗？存款有多少？
贺嘉儿更加生气：妈，您真是。就算他一无所有，我也会陪他一起奋斗。车子房摆在那里，看得到。他有多少存款，我怎么知道？
丽香碎碎念：哪里的房子，什么牌子的车子，月薪多少？
贺嘉儿一脸不爽地扭过头，不愿意回答母亲这样俗气的问题。
老贺笑笑，语重心长地说：你年纪小看人不太准，难怪你妈着急。你说了这半天，也不如让我们见见帮你掌掌眼。要不，哪天请他过来和我喝一杯酒？
贺嘉儿娇笑：还是老爸好，老爸最好了。他住在湘园华庭，我还没去过。他的车，和我们家的差不多。
老贺点点头，不再说话。
丽香觉得年龄差距太大，心里有点别扭。
贺嘉儿一个劲地叨叨与显摆：别看他三十三岁，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他长得帅，比我爸年轻时好看多了。他比我爸高，身材也比我爸好。
抬高男朋友，贬低老父亲。“女大不中留”这话没错。好象我长得多丑似的。老贺一脑门子的黑线，向丽香使了眼色。
丽香马上领悟，厉声说道：你们做朋友，没有关系。谈恋爱的话，必须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女孩子，一定要自重。你要是挺个大肚子回来，就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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