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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酒风三味


  无花酒馆隔壁的西门钱庄也是刚开业,老板是个女人,那是个艳丽的半老徐娘,丰韵狐媚艳丽十足;雇的伙计只八个,两个管帐的先生,六个精壮小伙子一看就是会家子。

  开钱庄本不容易,惦记的人多,没几个好手看家护院,别个也不敢把钱财托付进来。

  西门钱庄牌子响彻大江南北,分店开到了塞外西域,虽然如今战火不断,各路豪强对西门钱庄还是比较客气的。

  风陵渡这地方,说是镇,几年发展下来,居民只万余;旁边的桐柏县城还没有西门钱庄的分店,也不知西门钱庄的老板哪跟弦接错了,跑到这风陵渡开分店,还找个寡妇当帐头。

  早上起来,街尾的王麻子铁匠铺老板王麻子,提溜着酒葫芦来无花酒馆打酒,照例要与石老实闲聊几句。

  王麻子看到西门钱庄的老板娘扭进门,眨着眼说:“你们两家正对路,一个光棍开酒馆,一个寡妇开钱庄,白天酒馆财源滚滚,来往的客商都喝醉了,钱正好放在钱庄里。”

  西门钱庄的老板也姓西门,两天来,风陵渡的人当面叫她西门娘子,被地就叫她西门寡妇。西门寡妇看着王麻子那一脸麻子淬道:“别想俺们是好欺负的,来这里开钱庄图个安全,风陵渡陆路南接湖广,东西是信阳府和宛州府,又有渡口北通淮河,早晚是个大商阜;我们老板是看好的无花酒馆的生意,前几个月还要出钱与石老板合作,把无花酒运到外面去赚大钱,奈何石老板看不上咱们。”

  石老实抿一口酒,夹一条牛肉条丢进嘴,咀嚼着:“不是我不想发财,是你们西门钱庄门槛太高,咱们高攀不上。”说到高攀,瞄一眼西门寡妇的突兀的胸口,旁边的酒娘借空过来添茶,脚下使劲,踩向石老实麻布鞋,却被他轻巧躲开去。

  “呵呵,呵呵。”王麻子喝一大口五花酒,他那脸麻子都是少年时铁花溅上去烙下的,也不以为丑,拍着赤裸着黑毛丛生的胸脯说:“好,好,西门娘子,女人家支撑门面不容易,有什么事支应一声,白天晚上都行,咱老王人丑,心热着呢。石老板的酒就是好,人也不错,不错,不错,就是身子骨弱些。”

  正说着,门前传来喧闹声,却是无花酒馆的少爷小石头骑虎巡街,来在西门钱庄门前,看钱庄门前站立的大汉没笑,就指手点一个道:“大个子,过来,少爷这里有好酒,赏你尝尝。”

  风陵渡的人都知道,小石头每回出来巡街,都要带些希奇古怪的酒来;有些真是美味好酒,喝的人熏熏然连声叫好;更多的是些满是药味的酒,喝下去的人,只叫苦还是好的,更可怕的是喝下去后的反应。

  王麻子就遇到过一次,那次小石头拿出一种酒转到街尾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品尝,就拉过王麻子来,让他喝下半葫芦。

  自持酒量的王麻子,对小石头的怪酒满不在乎,喝下去后,除了感觉稍微苦涩一些,倒也没什么异样感觉。

  小石头笑眯眯在一旁看着,没注意王麻子真是个酒鬼,平时婆娘看的严,一天只能喝一葫芦酒,这次碰到小石头送的酒,竟三口两口喝光了。

  “回去了,麻子老板,这个月来无花酒馆打酒就不收你银子了。”小石头撂下句话走了;王麻子谢了句,回铁匠铺轮锤打铁,渐渐感到身上精力弥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把几个徒弟指使的团团转。

  半个时辰过后,王麻子忽然抛下铁锤,拉起在前面招呼卖主的老婆就走。

  他们两口这一走就一天没回来,后来,据王麻子的小徒弟说,王麻子的老婆三天门出房门,出来后,再不说他喝酒的事情,似乎对王麻子也有了几分惧怕。

  事情过后半个月,王麻子终于遇到小石头时,还追问那样的酒还有没有;小石头依旧笑眯眯的说:“想喝就有,不过,那样的酒喝多了,你的铁匠铺可要关门了。”

  还有一次,胡亭长刚风陵渡时自持力大,对巡街的小石头冷眼相视;也是,胡亭长是桐柏县令的远房亲戚,又在军中习过几年武艺,小石头不就是个酒馆少爷吗,有什么厉害的?

  那回小石头没骑虎,勾手叫胡亭长来在大街上,一把搂上他的肩膀,胡亭长就如没了骨头般,乖乖喝下小石头拿出来的酒。

  酒是喝下了,胡亭长其后半个月中,吃什么都没味道,就是喝水,也是满嘴苦味;等小石头再次巡街时,胡亭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是喝了小石头一葫芦酒后才恢复正常,从此以后,高大的胡亭长见了小石头,就如老鼠见猫一般伏帖。

  胡亭长也不是没想过报复,但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县太爷轻易不敢离开桐柏县城,况几年前,八百里桐柏山中出现了一股悍匪,来无影去无踪,马上步下功夫都很了得。

  官军也曾来剿匪,那是五百正规部队并三百乡勇,威风凛凛行到距风陵渡十多里的缓坡,一股百十人的土匪策马从山林间冲下来,挥舞狼牙棒一个冲击就杀得剿匪部队四散而逃,也结束了这次剿匪。

  桐柏县令看剿匪无望,推说风陵渡属于信阳府管辖,暗地里嘱咐胡亭长多留心多汇报,再不理会这里的闲事;胡亭长就比较尴尬,回去不得只能认命,每次小石头巡街,多拉着他开道,谁让他敲得一手好锣呢?

  今天,也是西门钱庄的伙计不开眼,看到当街跑老虎,感觉希奇,也不知道小石头怎么看他们不顺眼,纵虎要往西门钱庄里面进。

  历来,客人进钱庄,伙计要好生安置人家的坐骑,钱庄门前的栓马桩就是为这个准备的,伙计平时的职责里也有这一条。

  但是面对一只花斑猛虎,没个缰绳更没有笼头,眼冒凶光不说,还在低沉的吼叫着;门前的四个伙计都吓得退后几步,别说去安置了,面对这大虫,谁也会哆嗦。

  钱庄里闪出一人,魁梧的身材铁塔般壮实,双眼如铃,气粗那个就象面前的斑斓猛虎。

  这条大汉肩一条长枪,鸭蛋粗细的枪杆红中透亮,一看就是被鲜血浸染过的家伙,望小石头喝道:“谁家孩子怎么调皮,驱虎上街,不说惊吓了旁人,只这街上猛虎出没,谁还敢来做生意?”

  本是义正词严的一番话,被那壮汉说来也是铿锵有力,更难得声若洪钟,壮汉正等待喝彩声,四周聚集来看热闹的人群中却传出一阵讥笑声。

  这个说:“俺们不怕老虎,石头少爷养的虎从不伤人。”

  那个讲:“别理这傻汉子,等他见识过石头少爷带一群狼来巡街,就明白咱风陵渡是怎么回事了。”

  壮汉正在尴尬,小石头跳下虎背,站在比自己高一头的壮汉面前,勾手搭住他的肩膀:“好汉子,我就喜欢这样的,来!来!来!有道是:红粉送佳人,好酒赠壮士,这里有壶水酒,只要你敢喝下,本少爷立即走人。”

  那壮汉空有一身蛮力,被小石头一勾,身体竟酥了,话也不会说,慢慢跪到在猛虎脚前。

  西门钱庄的老板西门寡妇刚出无花酒馆大门门,正看到这一幕;连忙挤进去,带着香风站到小石头身边,挽住小手头的手臂,高耸的酥胸挤压着小石头:“石头少爷,您就放过我们吧,都是混饭吃,好歹也是邻居,初来贵地就听说手头少爷的大名,照应些------。”

  “好说,好说,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不过你们就没照应我家生意,昨天开业,为什么到那芙蓉酒楼去,看他们比我家漂亮吗?”小石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摩擦,还把手里的酒葫芦送到西门寡妇嘴边;“好在本少爷不在乎那些,既然你们不去,今天就送酒来了,只要喝下这些酒,今后大家都好。”

  “话可不能这样说;”西门寡妇轻轻避开小石头的酒葫芦,看石老实依旧躲无花酒馆内不出来,满嘴叫屈:“我们可是前三天就去你家定酒席,却是石老板说:无花酒馆店小酒少,不接待咱们。”

  小石头依旧不依不饶:“就是我家不接待,这风陵渡也不是只有芙蓉酒楼一家酒馆,后街的孙家酒馆虽然破旧些,酒还能喝,不就是房子旧了有些漏雨吗?昨天又没下雨,你们怎么不去哪里?还有北门外的汇群大店,虽然来往的人嘈杂些,但地方够大,桌子也多,我看就很合适。还有那艳芳楼,里面能喝酒还能听姑娘唱曲解闷,也是个好去处。”

  西门寡妇气急,又矮又破的孙家酒馆,是街上伙计们聚会的地方;汇群大店倒是高大,但是四处漏风,多是码头上苦力与河边船夫聚集的地方。最可气的就是艳芳楼,谁家买卖开业到妓院去请客?兆头不好不说,艳芳楼里的粗脂野粉多是乡野粗人光顾的,没的辱没了西门钱庄的名声。

  面对明显来找茬的小石头,在这光天化日下,西门寡妇也不敢用强,只有做可怜相:“石头少爷,您就别与我这妇道人家为难,改天我在无花酒馆补一次好吗?”

  “西门钱庄也会可怜?”小石头依旧举着酒葫芦,“两个月前那个西门冬瓜来时,好大的威风,一张嘴就要买下整个风陵渡!不成不成,今天这酒是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信不信?不给我小石头面子,你这西门钱庄不出三天准关门?”

  西门寡妇心里骂着西门东桦,知道今天的祸事都是他的狂妄惹下的,面子上还要应付;她出身神秘,擅长迷惑之术,已经对这个半大小子施展出来,但小石头恍若未觉,揣测着小石头不是真未明白男女之道就是比自己高明。

  西门钱庄内又走出一中年书生,挥舞折扇挑过酒葫芦:“平生只爱杯中物,醉死酒池亦无怨;石头少爷,这酒我来喝。”

  说完,弹开葫芦口的木塞,仰头就灌。

  小石头笑咪咪看着中年书生,看酒葫芦空了,叫声:“醉死酒池?好大的醉!能醒过这场酒再吹不迟,还我葫芦。”跃起来抓过酒葫芦,上了虎背对西门寡妇道:“今天就这样了,改天再来,看你家有几个酒鬼。”拍一把虎头,纵虎跳上大路,出南门去了。

  西门寡妇正目送小石头离开,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回头看自己的帐房,却见他已脱去文士服,露出贴身的劲装,口眼歪斜正不断跳起,用折扇敲打着钱庄的招牌发酒风,看那身手装扮,原来这也是个练家子。

  石老实这时才度出无花酒馆,看着周围的人说:“散去吧,散去吧,日头老高了,客人该上路的不要误了脚头,伙计们快回店招呼生意。王麻子,你也要快走,明天是大集日,多打几把镰刀好赚钱。不要老想着石头的酒,他弄出来的东西我都没见过,散了吧。”

  围观的人群看石老实出面,没两句话就散去,各自忙自己的营生。

  石老实冲西门寡妇点点头:“寡妇门前是非多,今后看好自己的门户,也别叫伙计晚上乱跑,当心山里野兽多;咳!咳!”一口飞痰吐出好远,正落在西门寡妇脚边;“对不住,人老了,毛病就多,风陵渡山野小镇,没什么规矩,只要人规矩就安逸,大家都知道。”说完,又回到无花酒馆,坐在柜台后揣起手。

  西门寡妇脸色变三变,讪讪着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叫伙计们架起自己的帐房回钱庄去,“咣螳!”一声关了大门。

  看完这一幕,芙蓉酒楼的孙老板心里更忐忑;西门钱庄在哪里都是威风十足的大买卖,官府卖他们面子,强梁土匪也不敢动他们分毫。看小石头这般戏弄西门钱庄,连石老实也不在意,简直就是视西门家族如无物,孙老板更害怕了。

  早知道风陵渡藏龙卧虎,他才不会来趟这潭混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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