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怀疑
虽然李二答应了长孙皇后，要送一座庄子给那个小道士，用来换取那面已经被李二证实过了，根本就不是仙家宝物的镜子。但是李二可不是谁都可以骗的人，想要庄子是吧？那就给你一个庄子！
只是那个庄子对方能不能掌握，那就要看那小道士自己的手段了！李二心理阴暗的想着，他手里还真有那么几个比较麻烦的庄子，倒不是很难管理，而是那些庄户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农民而已。
李二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常常会怀念那些过去为他征战沙场而死的士兵，所以在大唐稳定以后，他就将许多已经没有办法上战场，又没有太多功绩的士兵，集中起来养着。
而那些放下武器，拿起锄头的士兵，现在就养在长安城外的一些皇庄上。那些士兵即使当了农民，那也不是说谁都可以欺负的，甚至如果李二需要，他们依然可以持刀上战场拼命！
将这样的庄子送给那个小道士，李二就是想要看看，那个小道士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手段！如果能够压制住那些老兵，那就证明那小道士确实有些手段，李二也不介意去见见对方。如果不行，那么李二也不介意看看笑话！
李文带着李二的话，以及准备好的转让契约，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酒肆。
“那个小道士可有异动？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他？”李文找到了自己的手下，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离开以后，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回统领的话，那小道士并无异动，也没有接见任何人。”手下将之前的情报简单的告诉了李文。
李文点点头，挥挥手对手下说：“通知下去，除了暗探以外的人都撤回去吧，回去以后所有人开始加练！”
虽然心里还是认为那个逍遥子小道士，可能会是仙家子弟，能够看破他们这些探子的身份自然非常容易。但是无论怎么说，被人看出是探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他们这些暗探的耻辱！如果还不知上进的话，不说李文会怎么样，李二都绕不了他们！
尽管对上司的要求感觉非常莫名其妙，但是百骑司的人还是应了下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锻炼锻炼还有助他们精进技艺！他们这些做探子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发现然后杀掉，保命的手段还是多锻炼锻炼的好。
李文推开雅间的门时，李宽已经风卷残云般的处理掉了所有的食物，盘腿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白开水，就等他回来付钱了。
“劳烦小道长久候，某家主人对那仙家宝物照妖镜很是满意，你要的庄子也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就随某去看看？”李文恭敬的对李宽行礼，并将庄子的转让契约放到了小几上。
李宽在抬头看向李文的不经意间，已经飞快的扫视了一遍那张契约，上面有着万年县的官印，也写着原主人的名字，只有被转让人的名字空了出来。
或许李文是为了方便，直接就弄来了这样一张契约，却不知道就是这样一张契约暴露出了很多东西。
想要在官府那里，获取一张具有法律效用，仅仅写了原主人的名字的契约，可不是谁都能够办的到的。如果没有一定的身份，人家官府的官员根本就不鸟你，而想要这种不记名的契约文书，至少也得是侯爵以上的贵族才有可能！
至于李文，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百骑司统领将军，但是好歹人家也是李二的家奴，有李二在身后撑腰，这点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无妨，小道也是刚刚吃完饭，若是郎君还没吃，小道可稍事等候。”李宽风轻云淡的看着李文淡淡的说着，一副并不将什么庄子放在心上的样子。
李文摇摇头，恭敬的对李宽说道：“还是先为小道长办好事情再说其他吧，那庄子离此地有些距离，不知小道长可会骑马？若是不会的话，某这就去安排马车。”
“不必麻烦，骑马小道还是会的。”李宽见李文坚持，也就不再和他客气，起身走出了雅间。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看到李宽出来，满脸堆笑的小跑过来，恭恭敬敬的给李宽行了礼才开口问道：“小仙长可是已经吃好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小仙长不要见怪！”
“掌柜不必多礼，贵店饭食不错，量足味美，小道很满意，还请掌柜的会账吧。”李宽回了一礼后，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李文，才对掌柜说道。
能够当上西市酒肆的掌柜，对方怎么说也是人精一枚，李宽那一眼的意思，掌柜转眼就猜了出来。不过他可不会真的傻到找另一个人要钱，何况他本来就没打算收钱！
“小仙长言重了，小仙长能在小店吃饭是小店的荣幸，这一次就算是小的请了如何？”掌柜确实很会做人，直接一句话就免了李宽的单。
“这如何使得？”李宽谦虚了起来。
“使得！使得！小的能够请小仙长吃饭，是小的福气！还望小仙长切莫客气！”掌柜笑眯眯的说道。
李宽点点头，也不和对方侨情，淡淡的点点头对掌柜说道：“如此，小道就厚颜受下了，不过小道不喜欠下别人什么！如果掌柜的有什么为难之事，但说无妨。”
李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不是他不想占对方的便宜，只是谁让他现在扮演的，是仙人子弟呢？仙人子弟就不能做出侮辱仙人身份的事情！
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李二的探子在，李宽就更加的要维持好自己的身份了，至少也不能让对方在心里产生怀疑，认为他这个仙人子弟根本就是浪得虚名！
“这......”掌柜迟疑了一下，要说他没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那肯定是假的，但是看到李宽身后的李文，正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李宽的好意。
“让小仙长见笑了，小的确实有些烦心之事，不过都是些许小事情，可不敢劳烦小仙长帮忙！”掌柜倒是会说话，既不得罪李宽也没有让李文生气。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李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对掌柜点点头后就走出了酒肆。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李宽才没有闲功夫真的去帮他什么，不过如果这个掌柜真的开口的话，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他还是会帮的。
李文在离开酒肆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家酒肆，对远处的手下打了个眼色，这才引着李宽向早就准备好的马匹走去。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他的手下去处理，至于是调查那个掌柜的三代，还是直接抓回去问话，那就无所谓了，李文只关心结果！
李文的动作李宽根本就懒得去管，此时的他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几匹马，倒不是李宽没见过马，而是他从来不知道大唐的马匹，居然会是这样的......娇小！？
和现代那些，经过专门饲养配种最后训练出来的战马相比，大唐的马匹确实可以算是娇小了！毕竟亚洲的马匹，和阿拉伯马之类的西方马匹间，差距还是很大的，就和人的差距差不多，亚洲人在欧洲人面前也算是娇小的。
也不用其他人帮忙，李宽仅仅只是伸出一只手按住马背，脚下微微一用力，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如同一只大雁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马背上面。
这一手上马的功夫，立刻就震慑住了李文和他那些手下，纷纷愣在了那里。
看着李宽手法熟练的安抚着马匹，李文扪心自问，自己在这个小道长这样的年纪，能不能做到这样从容不迫的上马动作？而事实告诉他，不要说小的时候，即使是现在，他也做不到！
能够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有那么娴熟的驭马技术，李文等人心里想到的只有那些，大唐此时最头痛的敌人，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突厥人！
百骑司原本就是由军中的斥候组建的，他们这些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斥候，对于突厥人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就算是那些在马背上出生的突厥人，其实也没有几个能够做到刚才的动作的！这可不只是要对马儿非常熟悉就能够做到的！
但就算是这样，李文他们也不可避免的在心里怀疑起来，李文更是直接就开口，对已经控制好马儿的李宽试探道：“小道长这上马的动作真是不凡，某甚是佩服！”
“郎君是想问小道，是不是突厥人派来的探子是吧？”李宽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刚才可是故意做出那样的动作来的，为的就是借这些探子的口，将他想要告诉李二的话传回去！
没有想到李宽会如此直白，李文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也没有开口否认，算是默认了李宽的说法。而且他的心里，也确实有着这样的怀疑。
“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李宽轻轻一拽缰绳，控制着马儿向前小跑起来，李文等人连忙上马，紧紧的跟在李宽的身边。
李文控制着马儿跑到李宽的身边，即是为李宽指路，也是想要听听李宽的解释。
李宽对此也不以为意，微微放缓了马儿的步伐，淡淡的对他解释道：“小道这身骑术，乃是小道师父所教。师父仙逝前曾经说过，突厥相比于大唐，就如匈奴相比于大汉，乃是我华夏子民的第一大敌！”
“为了不让突厥人祸乱中原，师父想过很多的办法，最后专程向草原里的牧马人学了这马术，再加以改进，然后教导给小道。师父仙逝之前说，这是学古时春秋战国时代赵武灵王的法子，学习胡人骑射以增强军队实力。”
李文听了李宽的话，虽然心里还是对李宽有所怀疑，但还是感慨的赞叹道：“能够说出这般话来，小道长的师父必然是一位得道高人！可惜某无缘一见了！”
尽管话语中带着无限的遗憾，但是李宽还是听出对方的不信，不过他也懒得继续解释了，毕竟解释的越多暴露的东西也就越多！何况李宽需要的，也只是李文将他的话转告李二而已，其他的李宽就无所谓了。
怀疑就怀疑吧，反正即使再怎么怀疑，除非李宽真的干出什么触动李二底线的事情，不然李二是不会对他动手的。其他人无论怎么怀疑，都不会也不可能对李宽造成什么伤害！
整个大唐初期，除了李二和他那群引领一个时代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以外，其他人李宽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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