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漫漫心路
我想要的就是简简单单……
我想要的就是平静安宁……
我想要的，就是守护我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太多让我无奈的地方，因为有时候复杂会让人更轻松。
因为有时候谎言，欺骗，背叛，花言巧语，冷漠，会让人更没有压力。
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我带上一张面具，从一个守护自己的小女孩，变成一个可以成为他人依靠的存在。
但最后我才发现，这面具带上后，就再也无法摘下，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简单的自己，因为那时的自己不复存在。
有时候自己也会在想，即便如此，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前进下去呢？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明明不被自己信任的人所理解，明明只要选择放弃这样的生活，就可以平静的，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依旧没有妥协呢？明明应该很向往那种生活才是吧？
那么究竟是在寻找着些什么……依稀间有这种印象……
只可惜，直到现在，我也并没有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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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虽然对抗地狱大军的是转职者，但各个国家的战阵发展依旧很成熟了，但这并不代表人人都会，像普通的小贵族对垒，基本上就是一窝蜂的向前冲，谁的人被打散了，那才叫分出胜负。
说实话，这种战争有好处也有坏处，基本上只要撞到一起，不是大胜就是大败，可以重创敌人也可以将自己引向灭亡，在爱莉娅看来，这是非常无谋的选择，也是她很不喜欢的战斗方式。
而到了正规战场，国家与国家的真正碰撞之时，战阵才会真正的在各国将军们手中用出，那时候无论是兵种的配合还是兵力的分配，都非常有讲究。
那样的战争，才是真正有点技术含量的，否则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
可现在，区区一个盗贼团，竟然也能摆出阵型来，真是让人想不感觉有趣都很困难。
兵遇到贼，而贼没有跑而是选择正面对垒。哈这种情况还真是可笑，和正规的士兵们正面作战，如果不是秀逗了就是有什么倚仗，否则，结局不会改变的……
明明，原本精良的鲁高因士兵对上一个散兵游勇般的盗贼团，结局从一开始就应该已经注定了吧？
可事情的发展却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或者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持久的交锋过后，鲁高因的精锐部队，溃败了……
看着那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士兵们，爱莉娅叹了口气，这还真应了自己前世所知道的那句话——“天要灭此人，必先使其疯狂。”
虽然也有指挥不力之说，可爱莉娅明白，错不在士兵，因为他们的敌人是一群疯子……
在这个世界，可怕的并不是拥有邪念的人，而是拥有着邪念并且拥有力量的人。人性、道德、善良，当力量失去制约，人们心中的这些宝贵的东西就会逐步崩溃。
装备是基础，战阵只是技巧，如果二者相同的话，真正在起作用的是军队的内在。
虽然号称精锐，可真正上过战场的能有几人?反观敌方，一群高喊着口号，无所畏惧，即使死亡也要拉上一个敌人，已经连现实都不顾了，他们已然丧失了平衡心。
抛去那些少量的佣兵也罢，而其他人，一个个也是差不多的模样，他们虽然不是恶魔，但已胜似恶魔，恶魔虽然残忍，嗜杀，不过究竟还是很宝贵自己的生命，而这些人的眼睛，却充斥着一股可以毫不犹豫的扑向刀山火海的意志。难怪许多史载里面，每每都会提到一句话，人一旦堕落起来，比恶魔还要恐怖……
看着这些人，爱莉娅不禁想起前世曾经听过的一段话，明明那一句应该是给予博丽巫女的才是，其实，这时候也可以给予他们，只不过，是换一个说法罢了……
一边说是为了自由和平等――――却又不断去破坏着自由与平等。
一边四处去撒播着恐惧与战栗――――却又为了自身而自成正义。
一边为了自己理想而流尽鲜血――――却又沾染了无数无辜的鲜血。
太可笑了……
太可悲了……
————————这种东西，还能叫做人？
坚定的信念，无所畏惧的勇气，如果换成另一种情况下，这或许是很伟大的事情吧？
只不过，很可惜……从一开始，你们，便已经不是人了……只是堕落者，哪怕你们的理想再伟大，哪怕信仰再坚定，未来，也早已经注定了呢……
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么多呢？他们明明应该都是必须杀死的敌人才是……
想起不久前那段对话，爱莉娅发出一阵凄苦的轻笑，说不在意其实是假的，心痛，心痛的要命，明明说过已经不在留恋人心，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般的一遍遍告诉自己呢？徒增烦恼罢了……
是啊，自己不是人，是人类外表的恶魔，所以也也没有必要拥有正常人类应该拥有的怜悯，自己只是想要毁灭……把所有拦路的敌人全部杀光……
很简单……
不是吗……？
笑了笑，爱莉娅从溃逃的士兵中间穿过，转瞬间便陷入了包围之中。只见少女慢条斯理的缓缓拔刀，然后，刀光一闪，闪电般的将背后袭来的数名盗贼同时腰斩，鲜血喷射而出，一道鲜血从空中划过，微微溅到了她的嘴角。轻轻舔舐，一股甜甜的味道……
看着周围那圈暴虐而又疯狂的盗贼们，少女嘴角同样露出一个比他们更加疯狂的嗜血笑容，挥手将剑上的鲜血挥去，用仿佛在邀请对方共进一舞般的优雅的语气缓缓说道，
“撒，那么，让我们开一场血的宴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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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报应吗？
看着刺穿胸前的长刀，注视着眼前那道恐怖的血色身影，明明应该感到恐惧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反而却松了口气……
自从被迫选择了这条路以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没想到它会来的这么快，都还没有做好道别的准备……
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道别的存在了……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好像自己并不是在战场，而是回家了……和那些人一样……
是啊……回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很多人一样，普普通通，毫无价值，即使想要出人头地，也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无论是否拥有武器，无论是否拥有过人的才干，都是心脏在跳动，身体知冷暖，思维伴随喜怒哀乐而活跃的普通人……
和我相似的人有很多很多，我们也有感情，也会思考，我们并不比任何人差……不过，比起‘那些人’来说，我们即使再努力，也依旧只是是普通人，没有任何价值的普通人。
如果可以，没有谁想要成为人人唾弃的盗贼，如果可以，有谁愿意抛弃自己的故乡而成为一个居无定所的盗贼……
命运，这个词以前我并没有理解过，不过，也只有这个词可以述说我的故事……
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他们和我们简直就是俩个世界，几乎无法相交的世界，但他们却又有能力来剥夺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甚至……是我们的家人。
哀恸着，祈祷着，不过并没有神来帮助我们……
反抗着，祈求着，可惜引来的只有屠刀和嘲笑……
犯下过错而被放逐的犯人三五成群，在野外寻找山洞或废弃的村庄建筑当做根据地，没有生活来源的人们开始干起强盗这种勾当来。
那种剥夺别人生命，让他们和自己一样悲惨的感觉让人心醉，如果痛苦的话，让别人更痛苦，自己就感到愉快了……
很奇怪的想法……不过，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这一说，我们也只是为了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我也已经变成了自己曾经所厌恶的人了……
不过，那又有何关系……因为根本没人理解我们，没有人替我们思考过，这种‘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了，已经无法回头了……
呵……也行从一开始，这就是命……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这里曾经的很多人都是普通人，安安分分的普通人，在那一天以前，我们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盗贼……无恶不作的盗贼。
曾经有人咒骂过我们会遭到报应的，可我们没有人相信，只是笑着砍下了他的头，报应?如果真有报应，为什么不去惩罚‘那些人’呢?
不曾相信的我们，而今天，那个人所说的报应终于来了，因为我已经来到了地狱……身边的伙伴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倒在地上，或是血肉分离，或是尸首分家，慢慢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死的惨不忍睹……
而现在，也终于轮到我了，我已经没有恐惧了，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罢了……
如果……还能回到过去的话……
好想……好想回家啊……
————————————————迥异的思绪————————————————
未曾安宁的思绪在心中飘散，不过手却并没有停止，挥剑，挥剑，躲避，刺击，然后拔出……所过之处，无一活口，不管他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在这里，死亡才是唯一的平等。
鲜红的鲜血喷撒，人们死前的哀鸣，痛苦的喊叫，还有那悲惨的求饶，身处这样一个地方，爱莉娅甚至有时候都觉得她已经来到了地狱……虽然，这个地狱是由她自己所创造出来的……
等从杀戮中回过神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只有遍地的残缺的尸骸和红色的鲜血……
咦？这个人……为什么会露出这样一个表情呢？
歪着头看向那个死去的盗贼，虽然没有交谈过哪怕任何的一句话，不过不知为何自己却理解了他在想些什么……
嘛，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
长长呼吸一口那略带血腥味的气息，爱莉娅摇了摇头，狂热的神情开始变的有些落寞。
这次又杀了不少人呢……仔细算一算的话，这几年以来，除去妖物，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类也差不多快有上千了吧？不知不觉间也已经达成了千人斩的成就了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系统奖励什么的……
自从选择走上了这条路，前世的日子可以说就已经和自己绝缘了，这种结果虽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不过到头来却感觉到的只有空虚……心中没有任何因愤怒得到发泄的快感，反而看着满身的鲜血感到那阵阵的失落撞击着原本认为已经坚若磐石的心灵……
果然被影响到了吗？
久久的看着那人释然的表情，爱莉娅甩掉长刀残留上的鲜血，毫无瑕疵的笹之雪在阳光下依旧明亮耀眼。
刀光是那么的璀璨，而拿着它的人却已经来到了黑暗的深渊……
还好，现在的自己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也不是太过于在意了，不然自己非要被这种扭曲的想法逼疯不可……或者，也可以这样说——自己早已经疯了，只是没有察觉罢了……
这是对自己的谴责吗？还是对过去的依恋？呵……还真是无聊的感情……不过很多时候却又不得不去在意呢……
明明已经抛弃了身为人类存在的根本却又始终在追逐着名为人类的思想……
“到头来，我还真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人呢。”抚了抚被鲜血浸染的长发，爱莉娅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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