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剑山庄 夜话绵绵 2

　　少小虎起身走到床边，坐在床头，隐隐能够看到易妙菡起伏的后背，显然她心成碎片，哭得甚是伤心。少小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妙菡，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半夜三更地还哭，快别哭了！”

　　易妙菡听到少小虎的这话，哭得更加伤心，忍不住都哭出了声。少小虎怔怔看着她，准备拍下去的手，也停在了空中。少小虎笑道：“妙菡，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但我现在的心中，真的只有你一个。你说得没错，这次我是去了三狗子的家和他的坟头，但是没有遇到张恨蝶，也许她已经死了，或者是离开了蝴蝶镇，总之我们这辈子是不会再见面了，你干吗还要因为她，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呢，这样多不值啊！”

　　无论少小虎说什么，易妙菡就是不理他。少小虎只得坐在床头，静静看着易妙菡，在等她进入梦乡，那样她就不要生气难过了。过了许久，少小虎看到易妙菡将身子向里面移了移，在外面留出了一大片空床。少小虎暗道：“难道妙菡是想……”少小虎随即否认自己龌龊的想法，便轻轻睡在了外面的空床上。

　　片刻后，易妙菡将身子向外面移了移，靠在了少小虎的后背上。少小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忙将身子向外移了一点，但易妙菡又跟着移出，让少小虎的半个身子，悬在了空中。少小虎笑道：“妙菡，你如果不想让我睡在这儿，那我还是去睡地铺好了！”易妙菡一听，顿时将身子又挪到了里面。

　　少小虎慢慢转过身，对着易妙菡侧身睡下，又伸出双手，从后面将她抱在了怀里。易妙菡全身一颤，但是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什么，装作睡熟了的样子。少小虎将脸靠在她的脖子上，低声道：“妙菡，不管发生什么，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你可以不信，但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没有骗你，为了你，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让你活下去。当然了，我还是希望能够和你一起终老。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手牵着手去看世间最美的风景，就那样牵着手一直走到老，走到死……”

　　易妙菡被少小虎抱着，感觉全身都暖乎乎的，心里也十分受用，先前的悲伤顿时一扫而光，低声问道：“小虎，你这话是真的么？”少小虎道：“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我可以发誓！”易妙菡叹道：“发誓有什么用，誓言被打破了就打破了，到时伤心的还是我，还是我易妙菡，而你呢，依旧何以和另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就像你曾经和张恨蝶睡在一起，现在又怀抱着我一样。我不要誓言，我只要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不再离开我……”

　　少小虎低声笑道：“妙菡，你别想那些了。你曾对我说过，有一天，你会让我知道，你有多么爱我。现在，我也想说，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纵使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最爱的还是你……”

　　易妙菡淡笑道：“小虎，你不要再说话，你越说我就越是生气。如果我们真的不能长相厮守，我就是你最爱的人，或者你是我最爱的人，那又怎样，那又能说明什么，一些空洞的言语，能弥补身体和心灵上的空虚吗？小虎，等你真正忘了张恨蝶的那一天，我才能真正相信你，你是一心一意想要和我终老的。也许我不知道那一天会是哪一天，也许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临，也许……但我一直会等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然后和你四处飘游，就是受再多的苦和累，我也心甘情愿。”

　　张恨蝶如果当时也说出这些话，也许她和少小虎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少小虎又开始幻想，张恨蝶陪了他六年，陪他度过了六年快乐的时光，而易妙菡只不过是不经意间就遇到了的，虽然那时被她的美丽所吸引，但毕竟时间只有两年，也许他此时他心中只有她，但张恨蝶的影子还是不能那么容易就抹掉。

　　少小虎想着柔声说道：“妙菡，我不会让你过那种日子，等杀了西门一刀，我们就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快快乐乐地生活，再也不理会江湖恩怨。那时，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可以生儿育女，可以坐享天福，可以……”易妙菡笑道：“小虎，你不要说了，如果你一直这么说，也许我都会阻止你不去杀西门一刀，不去给你的爹娘报仇。我知道西门一刀必须死，不然就会有更多的人被他害死，我也知道你爹娘的大仇不能不报，不然你就是一个不孝子，所以请你别说了，我困了，我们就这样睡着好吗？”少小虎嗯了一声，将身子向里移了一点，紧紧和易妙菡抱在一起，慢慢两个人都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易妙菡最先醒来，感觉少小虎还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便没有移动，生怕会吵醒少小虎。易妙菡睁着眼睛，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昨晚，是她长这么大来，睡得最安心最舒适心中感觉最安全的一晚。易妙菡暗道：“难怪书上的那些疯婆子，都说她们离不了男人，原来女人天生就是需要被男人保护着的，而被男人保护的感觉，竟会是那么奇妙……”想起昨夜她和少小虎之间的话，她的脸上就升起了红晕，那不是羞涩，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的笑容。

　　易妙菡不想打扰少小虎的睡眠，但感觉很是内急，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早就醒来。她轻轻抓起少小虎的胳膊，然后慢慢坐起来，少小虎依旧睡的很死。易妙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起身朝床下走去，不料一膝盖，跪在了少小虎的另一只手上。少小虎大叫一声，立即翻身起来，鼻子刚好碰到了正骑过他身上的易妙菡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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